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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一個蒼老卻又威嚴的聲音自前面發(fā)出。眾人抬頭一看,是大司馬!大臣們精神一震,這大司馬站出來了,安王定會退去! “老臣聽聞昨日安王帶走了張府的家眷,要以美人為餡做成餃子。” 大司馬軍中出身,行得正、站得直。他在百官中很有威信,他轉(zhuǎn)身與安王面對面,看著架勢是要替王耳出頭。 果然,那吏部尚書王耳聽到大司馬的聲音,略帶驚訝的抬起了頭。在大司馬無意間與王耳對視時,王耳的面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而原啟聽到大司馬說安遠竟然吃人rou餡的餃子,神情又是一冷。他如寒潭般的雙眼似有冰箭射出,直指安遠。而安遠也在此時抬頭,與原啟正正好好對視上。 只是,安王這眼中可是沒有半點嚴肅。還是那玩世不恭,還是那嘴角擒笑。 大司馬喜塔臘安圖的話,讓原啟對安遠的印象再一次跌破底線。 他曾聽過關(guān)于安遠的很多傳聞,安王行軍打仗活埋了敵軍近萬人。最后踏平了戎族,用那戎王的皮做了畫卷。 時疫爆發(fā),安王怕傳染將士勒令封鎖城池,誰敢出來直接射殺。而那一次,更是將整個城的百姓活活餓死。 更有傳言,這個安遠行軍時因糧草缺失,直接生吃士兵。 原啟垂眼不再與安遠對視,父皇在位時他曾將這些說與父王聽,而他的父王卻只是笑了笑不作應(yīng)答。 但他不是父王……前事已經(jīng)發(fā)生,他可以暫不計較。但若是安遠想在他的眼底下吃人,他,絕對不讓。 “安王,可有此事?” 安王聽了新帝的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側(cè)頭深深的看了大司馬一眼。而那大司馬喜塔臘安圖毫不懼色的與之對視,安王笑的陰毒。 安王的手指輕輕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那準備問罪他的皇帝,唇啟,帶著笑意的話語回蕩在朝堂上: “連陛下,也信了這謠言么?” 滿朝文武無論是跪著的還是站著的、無論是保皇派的還是安王派的,都因此話齊齊的打了一個哆嗦。 這怎么可能是謠言,有人親眼所見安王的馬車后面跟著幾個如花一樣的女子。那些女子進了安王府,可是再也沒有出來過。如今怕是,只剩一把美人骨了。 這安王,又開始狡辯了。百官心中著急,恨不得立刻按著安王的腦袋讓這個該下地獄的人認罪。 而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大司馬輕松的一句話,眾人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吏部尚書王耳身上了。而那王耳已經(jīng)與那李竹一塊退回到了人群里面,仿佛剛才領(lǐng)頭的不是他們一樣。 站在朝堂上的人腿腳都有些麻了,更不用說跪著的人了。有人已經(jīng)忍受不住在悄悄的活動腳了,同時心中后悔他們干嘛跟著起哄。看那群站著的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看傻逼一下。 唉,這陛下也是。怎么還不讓他們起來。這腰、腿、腳都木了。跪著的臣子眼巴巴的等著新帝出聲,想讓新帝給他們一個公道。 原啟不信謠言,信證據(jù)。所以,他沒有回答安遠的話而是將視線看向了大司馬。既然你說安遠吃人rou餃子,那么就要拿出證據(jù)來。 而安遠……若此事是真的,原啟冷冷的看了安遠一眼。那么他就要連同昨日的事,一同與這個人算賬。 大司馬與安王共事五年,自然是了解他這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子。他直接冷哼一聲,對著新帝說: “陛下,這人是真的入了安王府。是死是活,派人搜一搜便知?!?/br> 喜塔臘安圖說著,單膝跪地抱拳:“老臣愿去探上一探?!?/br> 后頭的人一聽,眼中一亮。這可就是變相的抄家啊,這個時候他們也不關(guān)注什么美人餡了。安王的府中,定是有著諸多秘密的。只要大司馬去抄上一抄,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的臣子們,眼前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安王落馬的場景了。并且心里邊想著,什么樣的東西搜出來能治安王的大罪呢?那一定是龍袍了,相信大司馬這么聰明,一定能搜出來! 而右.派的臣子,已經(jīng)上前阻攔。 “臣覺不妥!” “臣覺不妥!” “臣覺不妥!” “大司馬怎能僅憑一則謠言,就斷定事情的真?zhèn)???/br> “人證物證何在?若沒有,大司馬可要想清楚?!?/br> …… 左右兩邊,又開始吵吵。甚至左邊跪著的大臣趁著吵吵嚷嚷的機會,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嚷嚷了一會后又躲在了人群里面,仿佛剛剛跪在地上的不是他們一般。 喜塔臘安圖見今上面色不虞、又見沖突已解,明白時機已成熟,他終于開了口: “老臣有人證!至于物證,待傳了人證后,去安王府搜上一搜,就有了?!?/br> □□臣子一聽,眼中一亮。有人證好??!趕緊傳啊! 原啟看著仍然跪在地上的大司馬,再看其他打了雞血一樣的臣子,說了一句: “都起來吧?!?/br> 眾人聞聲,趕緊起身。 父皇在位之時,朝堂之時看似分為?;逝膳c安王派。實則?;逝芍杏指髯詾榕?,保的根本就不是皇帝,而是各自的利益。相較之下,安王派系的人抱團緊促。就像剛剛,只要一威脅到安遠。根本無需安遠本人開口,下面的人自然會擁護。 而這邊……原啟看向左邊??此仆饠硱?,卻極容易被分離、被牽著鼻子走。他再看向最前方的大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