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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皮囊再好,殼子里的玩意太劣質(zhì)了,也撐不起這皮囊。 可惜了。 原啟想到這里,腦海中又浮現(xiàn)了安遠的容貌。他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神稍晃。隨后眼神清明,哪里還有半分迷離。 他在想什么,這個人怎么能和安遠相比。差的、實在太多了。 原啟看夠了韓山,又看張合那眼巴巴的神情,寒目稍瞇,開口道: “你是怎么弄出來的?” 原啟在問韓山,當時的景象,你是怎么弄出來的。似有萬道光線照在他身上的那副景象…… 他盯著韓山,想看這個書生會給出怎樣的答復(fù)。本以為,那是真的奇景。他即位順應(yīng)天命,即便安遠也阻擋不了。 原來,是人為的么? 原啟冷著臉,眼眸中暗光流轉(zhuǎn)。 因被氣勢壓制著,韓山的心跳很快。聽到皇帝問他,稍稍得意的同時心中又有些不屑?,F(xiàn)代的技術(shù),說了你也聽不懂啊~ “回陛下,是光學(xué)效應(yīng)?!?/br> 韓山盡量提煉語句,也不管這皇帝能不能聽得懂。說完后,整個屋內(nèi)沒了聲音。張合稍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雖然極力克制,但是面上也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 這一切,都被原啟看在眼中。 光學(xué)效應(yīng)?原啟心中咀嚼著這四個字,他好像在哪里聽過。原啟的腦海中有一個倩影閃過,他看向低著頭的韓山,又看那坐的端正的張合。 原啟下顎微動、聲音傳出: “既然如此,就入禮部吧。什么時候教會了所有人,什么時候給你官職?!?/br> 他不問這“光學(xué)效應(yīng)”到底是什么,原啟說完后,輕輕靠著座椅。他毫不驚訝對面那二人,齊齊抬頭看過來的錯愕神情。 原來引誘張合來此處的……是野心。而他又為什么要順著對方的意思問下去呢? 原啟在張合說出“奇觀是人為”后就明白過來,張合來此處的目的了。 不過—— 張合這手,伸的未免太長了。 書生錯愕抬頭后,又迅速低頭。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而懼怕、還是因不被重視而惱怒,他的脖頸已是泛紅。而張合,又想下跪。但是在與新帝的視線接觸后,停了動作。 張合努力吞咽了一下,仿佛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般的開口,那聲音已經(jīng)有些嘶?。?/br> “陛下,韓山不僅會這光學(xué),在水利、工匠等方面,也很有研究,他——” 張合看到新帝的冷目,突然就說不下去了。他心中慌亂,這——怎么與他預(yù)料的不一樣?新帝好似對韓山,并不感興趣…… 原啟看著有些失態(tài)的張合,冷目仿佛有寒氣溢出。 所以,張合非要讓這個人入“工部”,是么? 那邊,韓山見這么關(guān)鍵時候張尚書竟然卡殼了,有些焦急。握了握拳、咬了咬牙,機會一瞬即逝,他自己把握! 書生往前跪行了一步,對著原啟磕了一個頭。隨后,他直起了腰身,與原啟直視。韓山神色堅毅,看起來信心十足,與剛才縮頭縮腦的樣子差異極大。 “陛下,小人對水利有所涉獵,無論防洪還是灌溉都有自己的心得。對農(nóng)耕也有些研究,能增多產(chǎn)量。在觀天、推算等也有所接觸——” 說道此處,韓山又一次磕頭。這一次,他整個人都跪趴在了地上,行了一個大禮。雖然,行禮的姿勢及其生疏。日后工部尚書可是極其受帝王重視,他搏一搏或許有機會! 隨后—— 書生韓山跪好,清俊面貌、眼中似有光亮溢出。他正色,聲音飽滿有力,說道: “小人愿入工部!為陛下、為百姓鞠躬盡瘁!” 韓山說完,仍然直視著新帝。此刻的他看起來氣勢十足,信心滿滿。仿佛只要原啟給他一個機會,他就能造福整個大月國一樣。 而張合,從剛開始因書生跪行的動作心慌、到后來因書生說出那番話后的全身顫抖,仿佛已融入了韓山的滿腔熱血之中。 但是,韓山的這一番話,并沒有打動原啟。 原啟聽完韓山的話,看著與他對視的人。書生說這些話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臉已經(jīng)泛紅。若是細看會發(fā)現(xiàn),垂著的袍子在微微晃動。 韓山,在緊張。原啟心中篤定了…… 原啟細細咀嚼著韓山的話,看著對方略帶傲氣的神色。懂的很多,是么?那他,倒是要問問了。 “觀天?那你觀天可有看到,孤何時能扳倒安王?” 這句話一出口,張合直接從凳子上跌坐在地。韓山聞聲趕忙后退轉(zhuǎn)身去扶,他與張尚書一樣心驚,這個皇帝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第8章 安王還有五秒到達戰(zhàn)場 他來這個朝代已經(jīng)一個月多了,也只是遠遠見過那安王兩面。以他對歷史的記憶,這位皇帝恐怕到死……也扳倒不了安王了。 因為這位如天神的君王一生,到都要被安王所牽制著…… 短短五年大月國已換了三位帝王,并不是皇帝短命早死了、也不是他殺。這么頻繁的更換帝王,都是禪讓。 老皇帝禪讓皇位給忠親王,這個忠親王是老皇帝的第三個兒子,是個極有威信的人。 忠親王大婚后便帶著夫歸隱,皇位傳給了禮親王。禮親王是老皇帝的第一個兒子,是如今這個皇帝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