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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心懷不軌,這些人具體做出什么舉動不一而足,要由主子的智商和團隊水平共同決定。嚴明信記得歷史上似乎是有能一舉翻身的,但更多是蠢得令人目瞪口呆的,偏偏這些人通常錢權(quán)兼?zhèn)洌痔幱谔厥馍鐣w制下——如果他們之中有人想集結(jié)幾架飛機或與某些勢力暗中勾結(jié)借個幾架,可能還真有這個本事。 從地理條件上來看,能滿足行動需求的機場屈指可數(shù);從社會背景上看,D區(qū)簡直當仁不讓??! 這是純粹的客觀分析,絕對不是因某人金口玉言為這個猜測先背了書。雖然對方的圖謀嚴明信尚且沒想出個所以然,但他已忍不住對D區(qū)的風云變幻唏噓不已,越想越覺得君洋言之有理,令人拍案叫絕! 他不知道君洋有沒有思考到這一步,心急火燎地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跟君洋探討探討。 晚上九點多,山海關(guān)上空滿天的星星眨眼睛,看見一個渺小的人類從芝麻大的樓里出來。 它們不懂他為什么三步并作兩步跳下臺階,不懂他為什么奔跑,就像它們不懂為什么有人在黑夜中航行與巡邏,也不懂自己為什么要圍著月亮一圈圈地轉(zhuǎn)。 他跑得很快,拉開車門的動作卻很輕,因為借著路燈溫柔的指引,他看到君洋放平了座椅,正躺著休息。 開門的車頂燈讓君洋皺了眉,隨后抬起手搭在眼上,遮擋住那并不刺眼的光線,微微張著嘴。 嚴明信偏頭一看,問:“你耳朵上沾的什么?” 說話間,他伸手去捉那個白色的小不點,不料指尖剛剛觸碰,人家便敏銳地側(cè)臉,避了開來。 君洋抬手摸索,將那個不起眼的小東西捏起。借著車內(nèi)的頂燈,他睜開眼,用指尖捻了一下:“哦,沒什么,可能是取模的時候留下的吧——要研究構(gòu)造,總得有個模型才行,聽說他們有了點新的思路?!?/br> 嚴明信:“你難受嗎?” “這個?”君洋擠了一點笑容,緩緩說道,“不難受,根本沒感覺,幾分鐘就好了。是剛才……噪音也按來源和頻率分成很多種,我們正在排查對方使用的是什么方法造成的干擾,剛才在里面我……有點想吐,著急出來,沒來得及清理干凈?!?/br> 他摸了摸耳朵,輕輕地說:“見笑了?!?/br> 過分的禮貌有時不是素質(zhì)使然,是明確的拒人千里的信號——當人的身體處于高度排外的狀態(tài)中時,可能害怕觸碰、光、聲甚至氣味的刺激,防備心理空前。 嚴明信在抗荷訓練中也有過類似的體會,但他不知道常規(guī)進行高強度抗荷,能承受5個G以上加力的飛行員,在訓練過神經(jīng)的耐受性之后,會因為什么樣的刺激而“想吐”? 他回頭看看研究所的方向,猶豫要不要找人來看看他。 君洋喃喃道:“你小點聲說話,我看我還能不能聽見?!?/br> “……”嚴明信感覺自己的心臟和喉嚨霎時被無形的大手擭緊了。 歷史的車輪何其沉重,行經(jīng)之處無不是千秋興亡,將這樣的軌跡使命系于某一個人的身上,rou.體凡胎怎么能承受得了呢? 君洋就躺在他眼前,胸口微微起伏。 他腦海中是無端又無邊的悲壯,恨不能分攤這一刻的痛苦。 君洋忽然道:“我聽到了。” 嚴明信輕輕地說:“見鬼了吧你,我還沒說話呢。” “這次真聽見了?!本箝]著眼,勉強笑笑,“等等我啊,我休息一會兒就好?!?/br> 依嚴明信的經(jīng)驗和以他對君洋的了解看,這實在不像一時半會兒能休息好的癥狀。 樓前的路燈一水兒地亮著,還停在院里的汽車們和花草樹木一道兀自睡著,小樓有上百扇窗戶,每一扇的燈光或明或暗——整個世界井然有序,這天底下,除他之外,可能再沒第二個人知道君洋的現(xiàn)況。 嚴明信憂愁地說:“你看著不太舒服啊?!?/br> “這算什么。”君洋不以為意,微微一頓,又道,“不過躺得是有點兒不太舒服,拿你胳膊來墊一下,我躺會?!?/br> 嚴明信二話不說,將座椅向后一推,依言彎腰將手臂伸了過去,君洋分明沒有睜眼,卻默契地一錯身,正正躺在他手臂上,姿勢像榫卯結(jié)構(gòu)一樣契合。 嚴明信手臂托了個大腦袋,心想,怎么這么輕啊。 還沒過五秒鐘,君洋把頭一偏,笑著說:“拿走吧,沒用?!?/br> 嚴明信一下明白了:那人是繃著勁兒呢,根本沒有真的躺上來。 他動也不動,說:“沒事,你躺著。你這樣的,我能舉你兩個知道不?我還怕你壓是怎么的?” 聽了這話,君洋身體的排外狀態(tài)似乎解除了。嚴明信感覺得到手臂上的重量在一點一點試探性地增加,最后,那人終于踏踏實實地躺在了上面。 他向外看去,車的另一側(cè)是花壇,黑燈瞎火的,而他耳邊是君洋低低的笑聲,只在胸腔和嗓子眼一帶打轉(zhuǎn)。奇怪的是,這次他不但沒覺得毛骨悚然,反倒還發(fā)現(xiàn)君洋的牙齒整齊,又很白。 原諒他從前真的沒注意到這一點,究其原因,大約一是他沒從這樣的角度、這樣的距離看過這人,二是君洋的話不太多,沒說透的往往都藏在眼神里,讓人不敢移開眼,怕錯過了重大消息。 知道君洋不舒服,他很注意,輕聲細語地說:“我昏迷的時候不是做了個夢嗎?那天你說我們旅長來看我了,我回去想了想,我好像也夢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