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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機甲孤獨而安靜的佇立在屏幕中央,透過機甲,他仿佛能看見謝旸緊蹙著眉頭,痛苦的模樣。 西蒙。 西蒙。 恍惚中,他仿佛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 揪住星盜衣領(lǐng)的手驀地握緊,手臂上暴起條條青筋,被扼住脖頸難受的喘不過氣,差一點就窒息的星盜這會是真哭了,啞著嗓子回話,“喬治在、在一號戰(zhàn)艦......” * “嘀嗒——嘀嗒——” 黑暗中,有水滴聲傳來。 謝旸費力的睜開眼,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墨染,唯有自己所在的方寸之間唯余一點微光。 這是什么地方? 他茫然的環(huán)顧四周,全然的黑色沒有人能夠為他解惑。 “嘀嗒——嘀嗒——” 耳邊又有水滴聲響起。 謝旸站在原地,辨明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試探著向前走去。 黑暗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或許十分鐘,半小時,又或者更久,水滴聲始終不遠不近,好似沒有盡頭。 謝旸抿了抿唇,沒有停下,繼續(xù)向前走。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前面有什么東西在呼喚他。盡管他也不知道那會是什么。 他一直走,一直向前。 終于,水滴聲近在咫尺,消失了。 謝旸微微蹙起眉。 視野豁然開闊,就好像是一本書被人翻開了扉頁,黑暗被掀起了一角,露出光明。 他看見了藍色。 一望無際,充斥著全部視野的,幽藍。 謝旸一愣。 這藍色,好像在動? 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自己眼花,而是這一抹幽藍,真的在動。 從藍到藍。 最后藍色逐漸遠去變小,留下大片的余白。 謝旸仰起頭,終于知道了那漫無邊際的幽藍的真面目。 是鯨。 巨大的鯨懸浮在半空,微微張開嘴,本該聽見的聲音卻只是化為無形的漣漪,一圈圈蕩開。 不知道為什么,謝旸覺得有些難過。 他無法聽見它的聲音,卻能感受到它的悲傷。 他因此而難過。 因為相距夠遠,他能夠看清它的全貌。 駭人的個頭占據(jù)了大片空間,居高臨下的陰影好似夜幕降臨。 奇異的,他并不覺得害怕。 它并不會傷害自己。 突如其來的感覺出現(xiàn)的毫無征兆,但又切實存在。 他仰著臉,看著偌大的鯨首低垂,本該是眼睛的位置,被兩道十字鎖鏈所取代,深陷眼窩,另有一條長鎖鏈繞過吻部,纏繞數(shù)圈。 銹跡斑斑的鎖鏈昭示著它們悠遠的歷史,被鮮血滲透的森然剝奪了它的光明與聲音。 謝旸看著它想要張嘴,卻受制于鎖鏈,仍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無形的漣漪一圈圈震蕩開去,明明知道不會有結(jié)果,它仍是固執(zhí)的長吟。 他試探著伸出手,觸碰著靠近的幽藍,而對方并沒有拒絕。 那一道道的鎖鏈著實礙眼,他想要弄斷禁錮著它的鎖鏈,然而不管他如何用勁,那些東西全然紋絲不動,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材質(zhì)鑄就。 它輕輕的蹭了蹭他,像在無聲的安慰。 明明難受的是它,他卻反而成了被安撫的那一個。 謝旸心底發(fā)悶,又有些好笑。 明明體形驚人,動作卻意外的溫柔。 他望著對方被鎖鏈取代的眼睛,輕聲道,“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我卻覺得我們認識好久了?!?/br> 鯨沒有回答,只是輕蹭著他的手掌,如同溫順的家寵。 謝旸抿了抿唇,輕輕撫摸著這個大家伙。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記憶里空蕩蕩的,沒留下一點可以令他探知的痕跡,也不明白為什么這樣一個大家伙會被困在這里,但意外的,他并慌張。 它不會傷害自己。 沒由來的,他就是知道。 腦海中忽的閃過了什么,快的讓他來不及抓住,他搖了搖頭,不明白剛才那一瞬間的失神是因為什么。 手掌上傳遞過來的推力讓他很快回過神,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大家伙。 它的塊頭實在太大,這讓它做起這個動作來,越發(fā)顯得小心翼翼,它輕輕的碰了碰謝旸的手掌,示意他向某個方向靠近,它的力道并不大,卻很堅定。 謝旸看了過去,那里是一切未知的純白。 “那里有什么?” 它回答不了,只是輕輕的推著他。 好吧,如果是它希望的話。 謝旸依言向前走了幾步,空蕩蕩的只有白色。 他回過身,鯨仍在原地,并未跟過來。 他看不到它的眼睛,也聽不見它的聲音。 他深深望著那一抹幽藍,好一會,才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 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頭。 白色的世界,并不比來時的黑色好上多少。 路程卻意外的比想象中的短。 謝旸看著眼前的門,困惑的歪了歪頭,手抓住門把,試探著動了動,只聽“咔噠”一聲,開了。 門的背后會是什么?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黑暗再一次取代了純白,連同那一抹幽藍,一同藏匿。 但他能感覺的到,它一直在“看”著他,并希望他能打開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