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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璉璧又搖了搖瓶子,“那你既然這么喜歡,為什么要全都送給我?” “因為大哥哥救了斛兒啊,斛兒沒什么能報答大哥哥的,只能把自己最喜歡的糖送給大哥哥。”萬俟斛說到這兒又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角,“斛兒知道大哥哥喜歡斛兒的角,但是斛兒還太小了,角要是送給大哥哥斛兒就長不大了……” 他越說頭埋的越低,說到最后的時候,整個人都快埋到臥榻里去了。 蕭璉璧聽后覺得這孩子真的是太可愛了,他當時會盯著對方的角看只是有些好奇罷了,沒想到竟讓對方誤以為他喜歡自己的角,剛想解釋他沒這個意思,屋外便傳來了腳步聲。 “蓮霄你喜歡斛兒的角嗎?”赫然是處理完公事后回來的萬俟玦的聲音。 蕭璉璧還沒作什么反應,便看見萬俟斛猛地一下抬起了頭,使勁渾身解數的朝他努嘴,示意他把裝糖的瓶子收起來。 蕭璉璧了然于心,十分配合的將手上的糖瓶子收進了袖中,站起身朝萬俟玦道:“是斛兒誤會了,我只是見他的角生的很好看,并沒有其他意思?!?/br> 萬俟玦但笑不語,走到臥榻上為斛兒理了理頭發(fā)后,轉頭朝他道:“你們人族幼時不長角,好奇也是情有可原。” 胡亂搪塞的話被拆穿,蕭璉璧有些尷尬的拿起桌上剩下的茶飲了一口,沒說話。 萬俟玦將自己兒子從臥榻上抱了起來,看這架勢應該是要離開的樣子,蕭璉璧只好將目光放在這父子二人身上,看有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 萬俟玦抱著萬俟斛走到屋外后突然停了下來,跟在后方的蕭璉璧便也停了下來。 萬俟玦回頭朝他含笑道:“斛兒還太小了,角不能送人,蓮霄若真是喜歡,改日我將自己少年時褪下的角送給你可好?” 他話音剛落,蕭璉璧便聽到身后的兩名侍女倒吸了口涼氣。 萬俟玦見狀,視線似有若無的掃了那兩名侍女一眼,那兩名侍女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發(fā)出一點聲響。 蕭璉璧覺得這氣氛有點不大對,他雖不知道魔族送角有什么含義,但萬俟玦的角他是萬萬不能要的,“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這般貴重的東西,我是萬不敢收的,多謝閣主好意?!?/br> 萬俟玦輕笑了一聲,“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蓮霄這番話倒是點醒了我?!?/br> 語氣雖然很正常,但話里話外的意思,總讓蕭璉璧心里覺得毛呼呼的。 萬俟斛雖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但心情卻比在場的任何一個都要焦急,唯恐自己偷藏糖罐子的事情被萬俟玦發(fā)現,只好催促道:“父親我們快回去吧!” 話是對著萬俟玦說的,視線卻落在蕭璉璧裝著糖瓶子的那只衣袖里。 蕭璉璧見狀在心里默默的夸了對方一句“干的漂亮”。 萬俟玦無奈的笑了笑,“好,這就走,跟大哥哥說……” “大哥哥明天見!”萬俟斛飛快的道。 萬俟玦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子動作這么快。 蕭璉璧也立刻回道:“斛兒明天見!” 萬俟玦:“……” 兩人互相道別之后眼神齊刷刷的全部落在了萬俟玦身上,原本還想多逗留一會兒的萬俟玦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跟蕭璉璧道過別后便離開了。 蕭璉璧見這父子倆的背影顯示在長廊里之后,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回頭正準備進房,便看見門口的兩個侍女直勾勾的看著他。 這兩人的眼神怎么看都透露著一種正在看八卦的信息,蕭璉璧只好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兩人聞言猛地搖了搖頭,“沒什么沒什么……” 蕭璉璧見狀又打量了這二人幾眼,沒看出什么端倪,便悻悻的回到了房中,反正他在這不寐城只待半個月,到時候結界一開,萬俟玦就算對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他也早就離開了。 抱著這樣美好的想法,半個月的時間倒是過的很快。 這半個月里,他和萬俟斛可謂是每天都“廝混”在一起,見到萬俟玦的次數倒是一只手都數的過來,想來應該是忙著新魔君繼任大典的事。 就連萬俟斛都常跟他抱怨,說萬俟玦只顧著忙城里的事,都不能陪他。 這樣的父子相處方式,在他那個時代見到的太多,很多年輕父母為了拼搏事業(yè)從而錯過了陪伴孩子最重要的階段,導致許多孩子從小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缺失,更嚴重的還可能患上精神疾病。 所以每當談到這個話題,蕭璉璧便化身為一個知心大哥哥開導萬俟斛,跟對方講道理,然而再灌一大堆雞湯。 雞湯雖是雞湯,但效果還算顯著,畢竟萬俟斛才五歲,只要有人好好引導,便不會出什么太大的岔子。 今日,是不寐城舉辦魔君繼任大典的日子,也是蕭璉璧留在不寐城的最后一天,府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早早的都出了府,只為在街上蹲到一個好的位置,能在巡游的時候一睹魔君的風姿。 所以偌大的殿主府內瞬間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大一小—— 大的是蕭璉璧,雖然也想去瞅一瞅那位神秘魔君的芳容,但還是本著謹小慎微的心態(tài),畢竟還剩最后一天了,他可不想出什么亂子,便留在了府里。 小的是萬俟斛,因為腿上的傷,他爹特意囑咐了讓他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以免又磕傷碰傷,所以巡游大典他也只能自己想想,過過干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