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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正式場合靈賢居然沒有帶陸沅貞出席,蕭璉璧覺得有些奇怪便開口朝靈賢問道:“師叔,為何不見沅貞師弟的身影?” 靈賢聽后似有些氣憤的哼了一聲,“那個蠢物不提也罷,他現(xiàn)在只怕是連自己是哪座峰的弟子都忘的一干二凈?!?/br> 聽靈賢的話里明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蕭璉璧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但為了維持他如今這個云淡風輕的冷公子人設(shè)不方便直接發(fā)問,只好繼續(xù)旁敲側(cè)擊的說道:“沅貞師弟年紀還小,師叔您莫要動怒。” 靈賢聽后臉上立刻變成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隨即便朝蕭璉璧擺了擺手似乎不愿再多說。 蕭璉璧見狀也十分知趣的沒有再問,心想肯定又是因為陸沅貞囂張跋扈的性格做出了什么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這才讓靈賢雖然生氣但仍選擇閉口不言的吧。 等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一名弟子從空中落到了地上,隨后徑直走到靈賢面前作揖道:“師尊,青澤谷與點藏山的眾弟子們到了。” 他話音方落,眾人便看見不遠處的天空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許多人影。 湛藍的天空上此刻被一綠一灰占據(jù)了一角,綠的是青澤谷的弟子,灰的是點藏山的弟子,他們踏劍而來十分規(guī)整的排列在上空,人數(shù)雖多卻井然有序絲毫不見凌亂,就像是提前演練過一樣。 他們御劍的速度極快,不過眨眼功夫便已來到了上玄宗宗門的上空。為首的人在半空中轉(zhuǎn)過身似乎對身后的弟子們說了什么,繼而那些弟子們便一個接著一個有條不紊的收了劍從空中落了下來,站在了宗門門口的臺階之下。 等到最后兩個服飾與其他弟子們略有不同的修士從空中落地以后,靈賢這才帶著上玄宗的眾位弟子迎了上去,他朝著那兩位中年男修士道:“二位長老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穿著深綠色衣袍的修士名叫遼聽,乃是青澤谷的長老,而穿著灰色鑲金邊的修士名叫扶醞,乃是點藏山的長老。 他們二人聞言相視一笑,那位叫做遼聽的長老朝著靈賢拱手道:“確是多年未見了,我們兩個老家伙還是如從前一般身體硬朗的很,靈賢峰主你可也是?” 靈賢難得的笑了一聲,“你們二位都尚且如此,我又豈敢不好?” 話音剛落三人都相繼笑了起來,又一起說了些從前的見聞,似是久別重逢的老友侃侃而談一般。 “璉璧,來見過遼聽長老和扶醞長老?!膘`賢說道。 蕭璉璧正專心聽著他們?nèi)苏f著從前的趣事卻被靈賢突然叫到,于是他只好從對方身后站了出來,朝那二位長老拱手作揖道:“璉璧見過遼聽長老,扶醞長老?!?/br> “璉璧?是你師兄戊攸子峰主座下的親傳弟子吧。” 遼聽長老說道。 靈賢點了點頭,“正是?!?/br> 扶醞長老見狀打量了蕭璉璧一眼,似有些感嘆的道:“都長成這般一表人才的模樣了,上一回子見,你還是個喜歡躲在你師尊背后的奶娃娃……” 蕭璉璧心道按這三位湊在一起談天說地的興致,指不定能站在這門口說到太陽下山,這前前后后還站著一大幫子人呢,總不能都杵在這兒聽他們說個不停吧? 于是蕭璉璧在心中斟酌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璉璧斗膽,見二位長老和眾位師兄弟一路甚是辛苦,還是先進宗門內(nèi)稍作休整一番吧?!?/br> 那二位長老似乎對蕭璉璧這番話很是受用,扶醞長老對靈賢說道:“還是年輕人懂得體貼人啊,不像你就會拉著我們兩個老人家站在門口胡天海說個沒完?!?/br> 靈賢笑了笑,“是我唐突了,遼聽扶醞二位長老,這邊請吧。” 于是一眾浩浩蕩蕩的隊伍在上玄宗宗門門口經(jīng)過半個時辰會師后這才順利了進到了宗門內(nèi)。 今夜為這兩大宗門的弟子們接風洗塵,宗門內(nèi)特意為此安排了一場宴席。夜幕降臨,乾鼎峰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殿內(nèi)一派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蕭璉璧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過如此熱鬧歡騰的景象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后面對的最多的便是那一到深夜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暮朝峰和清冷的,只有他一個人的院落。 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他不由得開始憶起記憶中那個車水馬龍霓虹燦爛的世界。 他心下一時生出了許多難以言喻的感慨,也不知是寂寥多一些還是思念多一些,他手中的酒便不自覺的多飲了幾杯。 他本不是一個嗜酒的人,然此情此景于他而言就像那根繃到極致的弦,一旦斷了便無論如何都收不回來了一樣。 夜色正深時便是月意正濃時,一場讓眾人皆意猶未盡的接風宴在臨近子時時收了場。 青澤谷和點藏山的弟子被安排在了赤穹峰,而扶醞長老和遼聽長老則被安排在了乾鼎峰上住下。 一切安排妥當之后,蕭璉璧帶著微醺的步伐拜別了幾位長老們后便徑直回了暮朝峰。 夜風有些刺骨,打在蕭璉璧的臉上給他的靈臺帶來了片刻的清明,他收了術(shù)法從半空中落到地上,卻陡然發(fā)現(xiàn)周邊的環(huán)境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本該一落地便到了他的院落中才對,然而周邊卻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密林。 靜謐無聲的黑暗是最為讓人恐怖的,因為往往不知道下一刻將要發(fā)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