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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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郊的竹林外,江煦之坐在曉青衣對面。 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喝著,一言不發(fā)。 “你從來到現(xiàn)在,有一個時辰了,一直喝悶酒,也不言語?!睍郧嘁伦屝⊥妨司扑?,江煦之也未曾惱怒,放下杯盞后看向曉青衣。 “先生能算天上地下,卻唯獨算不得人間情愛。” 曉青衣笑著捋了捋胡須:“哦?有心事?” 江煦之將酒杯橫放,轉(zhuǎn)著玩,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以前是不是,有點過了頭的盲目?” “看來這世間情愛,還真是比異域蠱毒要毒,你既然這般糾結(jié),何不去問問她心里的想法?” 江煦之忽然按停了酒杯,有些郁悶道:“問了,并不與我說實話?!?/br> “那是你功夫沒下到家,她與尋常女兒家不一樣,你若真心實意,那就把你十二分的真心實意剖給她看,興許,她也就不走了?!?/br> 江煦之半信半疑的抬起眼睛,狐疑的看了眼曉青衣斬釘截鐵的神情,道:“當(dāng)真?” 曉青衣取走他手下的酒杯,心疼道:“可別將我這八寶琉璃杯摔壞了,我已經(jīng)同你泄密許多,剩下的,便要你自己爭取了?!?/br> 待江煦之走后,曉青衣身邊的小童走上前,伸手送上一方錦盒,又將大氅給曉青衣系上,道:“先生,該去下一個地方了?!?/br> 曉青衣笑笑,將錦盒中的筆墨紙硯拿出,在上面寫了整整一頁的字,這才合上,笑道:“走吧。” 這門一鎖,再未開過,桌面上的紙頁隨風(fēng)搖擺,卻被鎮(zhèn)紙,緊緊的壓的嚴(yán)實。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我來啦,我來啦(打著圈跑過來) 第60章 江煦之回了長陵街, 瞧見鋪子閉了門,一問府中下人,聽說回了江府。 說是二姑娘找她, 差人接了去, 江煦之吩咐備馬。 心想, 他們女兒家大抵是有心事要議,也好,他也好幾日沒回去, 這段時間來, 整日忙的腳不離地, 到時候叫江息溪一同勸勸她。 到時候還有嬸嬸念著,許就斷了離京的心思。 不過在此之前,要先斷了那小人的賊心, 他沖身邊的古川招招手,說道:“在這之前, 我有事要你幫我做?!?/br> 古川附耳過去, 聽完以后, 臉瞧瞧紅了,猶豫道:“這, 這不好吧?!?/br> 江煦之狐目微挑, “他想要, 我贈他千千萬, 如何不好?再說,尋常人家的姑娘哪有這效果。” “這,這,哎,那我去了?!?/br> * 郁清梨坐在桌邊, 一口一口吃著蛋花酒釀,同江息溪說小話,只見江息溪面頰緋紅一片,怯生生的,一點不同往日:“一來二去,我們,我們... ...” 郁清梨放下勺子,接去下人送的帕子仔細(xì)擦了擦嘴,這才抬眼看她,問道:“可曾私下里商量過提親一事?” 江息溪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去吃圓子,聲音柔柔清冽:“說過,說,若是我愿意,年關(guān)之前便可?!?/br> 郁清梨略略驚訝:“需,需這么早,如此匆忙嗎?看了七皇子,真是緊張著你,你呢,你如何想?” 江息溪見郁清梨問的著急模樣,笑回:“我,我也不知,心里煩的厲害,亂成一團,誰也沒說,只同你說了,他——來過幾次江府,惹的二嬸倒是著急的不行,想將四妹塞去,我母親才不讓他們那邊來呢,明明說了是找我大哥哥?!?/br> 郁清梨笑話她:“瞧瞧,嘴上說著一團亂麻,心里卻不見得,必是,甜的發(fā)齁吧?!?/br> “誰,誰讓你打趣我了,算了,不同你說我,沒意思,我便問你,你同我哥哥呢?這嫂子,你是做還是不做了?” 一旦問題轉(zhuǎn)到旁人身上,江息溪反而明白了起來,直截了當(dāng)。 郁清梨一愣,現(xiàn)如今身邊人都默認(rèn)她與江煦之好事將成,只等江煦之提親。 她自小喪母喪父,若是提親,便是同郁氏提,心里裝著事,便沒吭聲。 一是關(guān)于容齊的提議,二則,事情漸漸走到尾聲,她不知,不知這場夢,什么時候就突然結(jié)束了。 她不知道,她的選擇最終會不會影響事情結(jié)局,那本書當(dāng)初只是囫圇個掃了通篇,猶記得未曾有過江煦之的最后結(jié)局,現(xiàn)今她若是真的大夢一場,江煦之是不是最后落了個百年孤獨的下場。 又或者,取代了她的,終歸是原主,如此,便是毀了江煦之一生。 見她不言語,江息溪急了,忙站起身走到郁清梨面前,問道:“你怎么不吭聲了?你不喜歡我兄長,你不想嫁與他?” 門外,原本急匆匆的步子忽然停了,他止住要行禮的下人,示意他們別出聲,各忙各的。 郁清梨被問住,又不知如何作答,只回:“我,我也不知?!?/br> “這有什么不知的,這種事不是很好想么?你們兩情相越,你又是三嬸嬸的血親侄女,加之我兄長整個大昭難尋第二個如此風(fēng)神俊逸的,你還想,你還想再看看別家兒郎不成?”江息溪問道。 郁清梨一著急,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不是這樣?!?/br> 門外的人忽而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翹如鉤月,眉眼清明帶著柔情,如蜜釀。 郁清梨回過味兒后,反將江息溪一軍:“你還敢說我,你不也是亂的一團麻。你不懂我,我同你不一樣,我考量的事情多著呢,一不像你,有嫡女名頭,二不像你,生母庇佑,若是大夫人瞧不上我,我便是有一百個愿意,也是不能的?!?/br> “不可能?!?/br> 門外的人本只想做墻外君子,未曾想,率先沒憋住,愣頭青一般,直直沖了進來,待人已進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莽撞,卻不肯罷休。 重復(fù)一遍道:“不可能?!?/br> 倒是沒了往日凌厲口吻,多了些青澀少年意味。 他看向郁清梨,“我母親那邊,我去說服,你若是日后,日后不想與他們住一塊,咱們就去嘉印府。你若是覺得嘉印府不夠敞亮,那我就在后面修建水榭亭臺,再加一院子。你喜歡吃柿子,那我,就給你種一片柿子林,總歸,只要你一個首肯,其余千難萬險,我破?!?/br> 這話是真心實意的,也實打?qū)嵔杏羟謇娴男募鈨簛y了亂,如吹皺的春水,化作滿腔柔情。 她絞著衣擺,容齊的話打動她,并非是因為一句輕飄飄的拓展事業(yè),更多的,是她復(fù)盤了這本文中,作者后面的部分,她知道后面作者已經(jīng)全部崩盤,近乎爛尾,你不知道什么時候,一步路,就走完全部。 算下章節(jié),她也快要走到尾聲了,若是真就此成婚,某日一覺睡醒,她忽然不在這個世界,一睜眼,是原先熟悉的地方。 江煦之要如何?他如何接受那一個郁清梨,也只有一個,她走了才能結(jié)束。 她走了,到時候隨意尋個理由,要么客死他鄉(xiāng),要么再也不回,那樣,才好兩下相宜,也不叫誰惦念。 江煦之見她低頭不語,走上前,靠近了些:“你便是告訴我,你愿不愿意?你若是不想開口,那就點頭。你若是沒想好,那我給你時間,但是,你先不要同他走,我快出征了,你等到春天,等我春天回來,我再聽你一句答案,你若是春天還沒想好,那我們就夏天,夏天再商量,夏天若是不行,沒關(guān)系,還有秋天、冬天,若是四季你還沒想好,那就來年,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年?!?/br> 江息溪有些不明白,“什么?什么要走?誰要走?” 郁清梨不想叫江息溪再盤問,便笑道:“沒什么,只是隨口一說,既沒旁的事,姑母還在等我過去吃飯,我先去了?!?/br> 郁清梨如落跑的賊人一般,落荒而逃,江煦之看著她的背影,絲毫不知郁清梨心中的想法,一時間,苦味上心,難得的再憋了一回,眉心攀上如夜般的郁色。 * 見江煦之走神,江息溪不明他倆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事都怨你,往年傷透了她的心,現(xiàn)在好,收不回了,你倒是后悔了,真是這輩子難得見你這樣?!?/br> 江煦之沒說話,卻見古川挪著步子站在門外,恭敬道:“主子,有事同您稟報。” 無他,江煦之只能暫且收了心思,走到門邊,見古川同他道:“剛才有附隱去城郊,發(fā)現(xiàn)先生走了?!?/br> 江煦之蹙眉:“走了?” 古川點頭,確信無疑道:“是,走了,不過留了這個,主子,您看看?!?/br> 江煦之展開那紙頁,看完上面的內(nèi)容后,眉頭越鎖越深,越鎖越深,半晌才將它卷起,送回古川手中:“你收好,放起來?!?/br> 隨即大步邁出圓子,江息溪還沒從剛才的情況緩過來,見江煦之這頭又要走,忙問:“你不留家中吃飯嗎?” 聲音自江煦之背影落出:“不吃了,有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抱大腿,哭唧唧):你喜歡吃柿子,我給你種一片柿子林! 阿梨(扒拉):你這弄得我像負(fù)心漢,麻煩起來嗦話! 第61章 曉青衣走了, 江煦之知道這一別便不會再見。 他不愿意留下,江煦之也不強求,只是曉青衣留下的信息, 叫他看完后心里竟是有些發(fā)寒。 古川看江煦之面色不對, 替他掖了掖衣袍:“主子, 您說,先生說的是真的嗎?” 江煦之口中呼出冷氣:“不管是不是真的,天, 終歸要變了, 回去吧?!?/br> 因著臨近年關(guān), 郁清梨直接沒回鋪子,帶了幾件換洗衣裳,在江府連住了半個月, 江息溪隔三差五去找她,說一些他們之間的悄悄話。 郁氏看到兩人關(guān)系如此好, 難得高興。 新年那天, 老夫人給每個小輩準(zhǔn)備了豐厚的壓歲錢。 也不知郁氏就從哪里聽出了郁清梨要去烏君國的消息, 郁清梨避而不談,郁氏不肯罷休。 “你家在大昭, 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做什么?現(xiàn)下錢不夠你用, 還是地方不夠你住, 怎么就這么昏了頭?” 郁氏是第一個不同意, 她膝下無兒女,就這么一個侄女在身邊,她一走,郁氏身邊就真沒什么體己人了。 在郁氏心里,烏君國是苦寒之地, 貧瘠至極。 她這輩子都沒出過大昭,自然也不同意郁清梨去太遠(yuǎn)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在自己眼前護著方能心安。 郁清梨笑著給她剝干果,郁氏不肯接,心內(nèi)有氣,轉(zhuǎn)過去不看她。 “當(dāng)初接你來,原想著你若是能有事可做,也是好的,能斷了對那頭的心思,現(xiàn)在可好,做著做著想往外頭跑,山高海闊,我是管不住你了,等我百年,去了陰曹地府,自然要跟你娘參你一本... ...” 說著說著,心里酸澀不已,不肯再說。 見此景,郁清梨心里也難受,笑著拍了拍郁氏的肩膀,伸手將那剝好的干果送到她掌心,心里犯了難,只能以退為進道:“還在商議呢,再說了,容王邀我去,又不是我被宮里派去的,自然不會受苦。” 郁氏一把丟了她的干果,道:“不管受不受苦,我總歸不同意,你若真走,我就當(dāng)沒你這么個侄女。” 見郁氏說了狠話,郁清梨嘆了口氣,笑著抱住郁氏的胳膊:“不走不走?!?/br> 心里卻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于她而言,不過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夢,可是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生。 真真實實的一生。 “夫人,前院開飯了,老夫人說喊郁姑娘一并去?!?/br> 郁氏開口想要推辭,怕郁清梨不習(xí)慣與他們同席,卻聽郁清梨笑回:“馬上就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