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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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佛堂。 云寧哭的眼睛腫了:“侯爺從來沒碰過我一根手指頭,他厭惡我,我能感覺到。干娘,您就別讓我再去房里了,我不能那么厚著臉皮,沒皮沒臉的往上撲…” 沈氏一皺眉:“明明小時候挺好的,怎么長大了倒不中用了?罷了,你且下去。” 云香將翠鶴銀爐的燈芯挑亮,伏在沈氏耳邊低語。 沈氏一怔:“當(dāng)真如此?” “是。婆子在前院里說了,不讓人把消息傳出去。侯爺親說,就當(dāng)家里沒這個人。” 沈氏一時之間反應(yīng)不過來:“妾室私自從府里逃出,可是重罪。她好大的膽子。她父親也跑了?” “正是。” 沈氏捻弄手里佛珠:“這樣也好。侯爺身份尊貴,怎會缺女人?少了她,根本不算什么。她倒是個有骨氣兒的。” 她又問:“侯爺在何處?去吩咐廚房,做一壺養(yǎng)神的湯來,給侯爺送去?!?/br> 云香略一猶豫:“侯爺今早騎馬出門,至今未回。鄭伯說,爺是去了軍營里。” 青煙繚繞。 沈氏道:“無礙。你吩咐下人先熱著,等何時候爺回來,再送到重華殿。” 云香福身:“是?!?/br> 傅瑋能來,寶儀無疑像是吃了半顆定心丸。她在后院收了種子,用小布包起來,帶到江南再種。想必江南那種溫暖之地,不需等到春日,藥種便會發(fā)芽。 春日的陽光溫暖,寶儀衣著輕便,拿著鋤頭喘氣兒。干了一會兒活,她就腰酸背痛了。她揚(yáng)起頭,對著日光,腦袋里一時發(fā)暈,腳下不穩(wěn)就要倒在地上。 傅瑋見狀,扶了寶儀一把,指腹搭在她脈上。 傅寶儀眼前發(fā)黑,她對舅父道:“侄女兒沒事…許是這幾天累到了…” 傅瑋卻眉頭緊鎖。 傅寶儀坐在桌前,倒了杯水。傅瑋擔(dān)憂道:“寶儀,你這孩子,如此粗心?!?/br> “你已經(jīng)有了身孕。” 無異于晴空一道炸雷當(dāng)即劈開,直直砸到傅寶儀頭頂。 有了身孕? 怎么可能?她一直在喝避子湯,不會有錯! 傅寶儀身形搖搖欲墜:“舅父,您未診錯?” “我行醫(yī)看病多年,不會出錯?!备惮|愛憐的看著寶儀,明明她自己還是個孩子,承擔(dān)的卻太多了。 傅寶儀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能叫家里人知道。 “舅父,您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不告訴母親?” “難道你要一個人忍著?” “母親年紀(jì)大,我怕她一時承受不住。”傅寶儀咬唇,唇畔發(fā)白:再給我些時間,我自己想一想?!?/br> 錯了,一切全都錯了。 傅寶儀摸了摸自己平平坦坦的小腹。 她怎么可能會有身孕呢! 傅瑋沉聲:“可是攝政王的孩子?” 沉默的侄女兒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傅瑋起身:“寶儀,你要好好想想。有些事,別人不能幫你做決定?!?/br> 傅寶儀說是,鼻頭紅紅的。 她其實(shí)很喜歡小孩。小孩身子又小又軟奶呼呼的,那樣可愛,她無數(shù)次幻想過,自己做母親是什么樣子。 但是,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 傅寶儀頭腦混亂,拖著疲憊的身子倒在床上。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睡一覺,睡一覺就什么事情都沒了。 她眼眶發(fā)熱,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難道要把這孩子生出來,從小,身邊就沒有父親么?這對他來說未免太過于殘忍。 現(xiàn)在時候還小,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想這孩子的去處。 傅寶儀決定即刻去江南,不能再等下去。 傅夫人見寶儀面色嚴(yán)肅,查覺事態(tài)緊急,連忙連夜收拾行李。第二日,一家人坐上馬車,先去葦河,再坐船去江南。 走的越遠(yuǎn)越好。 銀蛟龍腳程快,一日可千里。很快出了城門,到官道。不久天上下起小雨,淅淅瀝瀝,沈淵庭身披黑氅,于官道急行。 他眼線密布于城里郊外,找個人不是什么難事。很快,他到了原陽。 “老鄉(xiāng)?!鄙驕Y庭騎于馬上,目光犀利:“你可知前幾日來這的女醫(yī)士住在何處?” 老鄉(xiāng)見這人面相俊美無比,騎在高頭馬上,一身玄衣,氣勢并非常人,便回他:“那貴客今日走了!一家人乘車,連夜走的。” “她去了何處?” 老鄉(xiāng)搖頭:“只知道馬車是去葦河方向!其他我便不知道了?!?/br> 那人從馬上扔下一袋金子:“謝了?!?/br> 說完,疾馳而去。 第57章 葦河開闊, 碧濤清澈,兩岸停著幾十艘揚(yáng)帆大船。 從葦河乘船南下,穿過巫峽, 蕭山,十日之后,便能到江南。 站在圍欄里, 濕潤的山風(fēng)拂過面頰,撩起寶儀耳畔發(fā)絲。她長的白, 黑發(fā)在頸子上蜿蜒, 很是惹眼。即使隔著層兜帽看不清臉,和她搭話的鄉(xiāng)下小哥也結(jié)結(jié)巴巴的:“姑娘可是要下江南?” “正是?!?/br> 小哥鼻尖充斥著一股暗香,他失了神:“姑娘為何要下江南去?” 傅寶儀沒有回答這句話。 她問:“船何時啟程?” 風(fēng)一吹, 小哥就醒了,他道:“今日蕭山下了暴雨,水漲船高, 暫時走不了。得等到晚上才行。” “好。勞煩你,船什么時候開動,知會我一聲?!?/br> 父親, 母親,寶柒在一間房里,舅父一間, 傅寶儀自己一間。她的屋子在陰面,打開窗戶, 就能看見翻涌的波濤, 與岸邊郁郁蔥蔥的合歡樹。 傅寶儀從來沒有坐過船。她胃里犯酸水,難受的緊,面色蒼白坐于矮凳, 伏在桌前,下巴埋在臂彎里。 綠芝敲了敲門,放了壺?zé)_的茶水:“姐兒,請喝些茶,喝了茶就沒那么難受了?!?/br> 傅寶儀點(diǎn)頭,病怏怏的:“好,你且放下。今夜地方小,我們便同榻睡吧?!?/br> 綠芝說好,去打了盆熱水來,拿著帕子,給寶儀擦了擦臉,見她如此虛弱,心疼不已:“姑娘受苦了?!?/br> 傅寶儀朝她笑了下:“不過十日,很快便能到江南。那里風(fēng)景秀麗,離上京又遠(yuǎn)。等到了江南,便好好過日子,哪里都不去了。” 綠芝紅著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扶著寶儀到榻上,給她掖了掖被角:“奴婢去看看柒姐兒?!?/br> “去吧?!?/br> 綠芝吹滅了燈,只留了一盞小的,關(guān)上窗戶和門,腳步聲逐漸遠(yuǎn)了。 傅寶儀身子懶怠,很快陷入黑甜鄉(xiāng)。 恍惚有人打開了門,進(jìn)來。傅寶儀以為是綠芝,迷迷糊糊說讓她快點(diǎn)進(jìn)來,風(fēng)涼。那人便進(jìn)來,又沒了聲音。 傅寶儀懶得管那些,連身都沒翻。慢慢的,她覺得不對勁兒,船艙里寂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她慢慢掀開眼皮,先是看見了一雙濺上了泥點(diǎn)子的黑面云靴,干凈妥帖的玄衣紋理,再往上,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陰惻惻的臉。 傅寶儀猛然坐起,捏著被角,緊盯著他。是夢還是真的?他怎么會追到這兒來?除非他有天大的本事。 沈淵庭居高臨下,面無表情:“醒了?” 一聽這聲音,傅寶儀就知道,是沈淵庭,不是在做夢。很快,她出了汗,冷汗一寸一寸的往下爬,把她的后背打濕了。她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的平靜,被褥下的腿卻一直打哆嗦,她不說話,警惕的睜著眼,看著他。 沈淵庭的怒火,被這雙眼睛徹底激發(fā)出來。他以為見了她的面,便會捏著她下巴質(zhì)問,或者讓她跪在地上認(rèn)錯??蓪χ@樣一雙濕潤透亮又可憐兮兮的眼睛,他一腔怒火竟然無處發(fā)泄。 他質(zhì)問:“你可知,擅自出逃,是死罪?” 傅寶儀不知道她要說什么。她點(diǎn)頭,又遲疑的搖頭:“我,我知道,可我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她的眼眶一寸一寸變紅,低聲:“我沒有辦法?!?/br> 她看見,沈淵庭袖口下的手指露著青筋。他那雙墨色狹長眼睛,像是一汪無波無瀾的幽幽潭水,此時此刻,一點(diǎn)即燃。 她一貫會用這種裝可憐的伎倆。 有五天?十天?他未曾見到她。好像那張本就尖俏的臉龐又消瘦了,眼眶下的淡淡陰影無法忽視,她眼睫低垂,似乎還有盈盈的淚光,如同一只瘦弱的羔羊,落入狼口。 沈淵庭還是可恥的上了當(dāng)。 他上前幾步,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與他對視,寶儀的嘴唇,被捏著張起來。 他很快低頭,用嘴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唇。 心里帶著的氣兒,好像全都發(fā)泄在上面了,他的尖銳齒尖撕咬,揪住那只小.舌.頭狠狠吸允,指腹粗魯?shù)哪ミ^柔軟下巴,他不滿意,強(qiáng)迫她睜開眼,甚至還發(fā)出了嘖嘖的水聲。 很快,沈淵庭不滿于此。他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懲罰她的法子。這想法讓他的血液從腳底逆流到心臟,他紅著眼,低聲說:“脫.衣.服。” 傅寶儀根本呼吸不了,鼻尖全是沈淵庭的炙熱氣息,與他近乎粗魯?shù)那致宰屗裏o法思考。她頭暈眼花,很快被憋紅了臉,終于有了間隙,咳嗽幾聲,抵住他的胳膊。 她拼命搖腦袋。不讓他動。 “讓我?guī)湍???/br> 沈淵庭捏了她的臉,看見兩片櫻桃唇上,泛著誘人的水漬。 傅寶儀胸口喘著氣兒,她低著頭。半響,才說:“我有了身孕?!?/br> 一瞬間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