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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紀鸞音伸手推住蕭天時的肩膀,低聲說:“別這樣,人來人往的,成何體統(tǒng)?” “我不要什么體統(tǒng),我要你?!?/br> “阿時,別任性?!?/br> 蕭天時性子向來執(zhí)拗,豈肯善罷甘休?紀鸞音越是不讓她做,她卻偏是要做,哪怕是因此身敗名裂,她此時此刻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偏要任性。”她低下頭,強橫地要去吻紀鸞音,甚至抽出一只手,想著她如果敢躲,就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 她的額頭抵著紀鸞音的額頭,近在咫尺地看著那張美麗的臉,紊亂的呼吸聲被放大又放大,鼻端凈是紀鸞音身上又甜又暖的香氣。蕭天時貼向那張顫抖的嘴唇,把她的吐息全部含進了嘴里。 但她沒有想到,紀鸞音根本沒有拒絕,甚至沒有躲閃,她抵在蕭天時肩頭的手漸漸放松了力道,順著她的肩膀和頸子一點一點地滑上來。 紀鸞音的眼睛盯著地下,睫毛不停地閃動,像是想抬眼看她,又像是不敢看她。 她沒有躲,沒有閃,也沒有回應(yīng)蕭天時,只是由著她吻著自己的嘴唇,由著她勾著自己的舌尖打轉(zhuǎn)。 紀鸞音不反抗,蕭天時自然也不會有過激的動作,甚至越發(fā)的溫柔。她跪在椅子上,將紀鸞音的雙腿納入自己的勢力范圍,低頭吻著她的音姨,而紀鸞音抬頭任她吻著,手輕輕地按在她頸子上。她的脈搏跳得很快很重,抵著紀鸞音的指尖。這曖昧柔軟的氣氛讓她疑惑,她本來要去捏紀鸞音下巴的手按在了她的手上,稍稍離開那被她吻得紅腫的唇瓣,疑惑地問:“……音姨……?” 紀鸞音仍然沒有抬眼看她,只是低聲地應(yīng)著:“阿時,別任性?!?/br> “我偏要……我偏要任性?!彼f罷又低頭來吻她,紀鸞音卻倏爾抬眼,按著她的頸子,逼得她從椅子上落下來,后退兩步,直接抵在了墻上。 紀鸞音也沒想到能一擊得逞,但到底是演了許多年的戲,眼底的慌亂很快被她收拾干凈,正要開口說話,不料外面忽然有人敲門:“紀小姐,出什么事了嗎?” 這邊的建筑多半都是臨時搭的,房間之間加了隔音棉,隔音效果尚可,可碰撞的聲音到底還是傳了出去。 蕭天時緊緊盯著紀鸞音。 紀鸞音也緊緊盯著她的嘴唇,朱色的嘴唇透著少女的顏色,水澤則是因為剛才那個綿長的吻……紀鸞音一瞬間有些失神,嘴唇動了動。 蕭天時心中到底害怕紀鸞音和她撕破臉皮,看她嘴唇一動,搶先答道:“沒事!” 沒想到紀鸞音說的也是“沒事”兩個字,話一出口,兩人都是一愣,紀鸞音接著說:“我們對戲呢,是到阿時了嗎?等會兒就讓她出去。” 紀鸞音的聲音非常好聽,本身又是專業(yè)演員,臺詞功底了得,這兩句話被她說得輕描淡寫,恰好掩蓋住了身旁那人清亮少女音中的喑啞,不但是外面的場記,就連她旁邊的蕭天時都要被她溫和的語氣騙了,呆呆地看著她。 外面的小場記松了口氣,說:“太好了,真怕您二位出點什么事,萬一被人添油加醋寫一通,咱們劇組可罪過了?!?/br> 紀鸞音笑了笑,“沒事,我再交代她兩句。” 小場記應(yīng)了兩聲,聽腳步聲是走遠了,紀鸞音的臉色一下沉下來,說:“阿時,在家里胡鬧我都沒有怎么管你,可你人在這里,就是個演員,我希望你專業(yè)點,別丟你爸爸的人?!?/br> 蕭天時聽她提到蕭雪鴻,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紀鸞音像是沒看見,伸手整了整她的領(lǐng)子,細心地抻平,掏出自己的唇膏,補上了她的唇妝,“……也別丟了我的人?!?/br> “我送你出去?!彼f著就要去開門,蕭天時垂下眼,伸出手蓋在她擰在門把上的手,卻沉默著沒有說話。紀鸞音摸不清她要做什么,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蕭天時幫她拉上背后的拉鏈,主動打開了門。 那小場記沒有走遠,從走廊盡頭探出半個頭來盯著這里,紀鸞音沖她笑了笑,拉起蕭天時的手,和她一起回了場地里。剛才那個小場記狗腿地跑過來說,“紀小姐,您回酒店嗎?我給您指路?!?/br> 紀鸞音笑著說:“不麻煩你了,這里很忙吧?我知道地方,自己回去就行了?!彼f著往外走,走到一半?yún)s又掉頭回來了,因怕蕭天時看見她,特地挑了個偏僻角落,走到了一塊大屏幕前。 場地旁邊是要清場的,圍不了太多人,但道具化妝至為重要。攝影機的畫面?zhèn)骰剡@里,大屏幕前圍的都是道具化妝等工作人員,看得至為認真,間或互相討論一下,紀鸞音今天穿得隨便,又站在后面安安靜靜,居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 屏幕上的孩子鮮活元氣,眼角帶著淺淺的笑容,臺詞身段瞧著都好極了,紀鸞音本是來瞧她演得如何,結(jié)果倒有一半時間在盯著她發(fā)呆,思緒亂飄,看見她和“小鸞音”對戲更是胡思亂想,后來才勉強收心,專注地看了一段時間,心想:“小鸞音”終究不是紀鸞音。 今天拍戲情況尚可,導(dǎo)演一早就回房間看帶子去了,剩下幾個年輕人放風(fēng)似的,有人喊蕭天時一起吃點好的,蕭天時笑笑說:“不了,我給鸞音阿姨拿點過去?!?/br> 紀鸞音愛吃清淡的,他們住的地方雖然不錯,但飯菜油大,蕭天時托經(jīng)紀人從別處買了點送過來,東西剛送到她手上,她就迫不及待地要拿去給紀鸞音。 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蕭天時也沒心情看,徑自按了紀鸞音房間的門鈴。想了想,趕緊站直,把保溫桶藏在了身后。 她怕紀鸞音生氣不開門,頗覺忐忑苦惱地站在門口,甚至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音姨撒嬌——音姨總是吃軟不吃硬,雖然硬的也讓自己得手過幾次,但終究不過是因為音姨對她的撒嬌特別心軟罷了。 但沒想到紀鸞音很快開門了,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頭發(fā)披散著,發(fā)尾濕漉漉的,整個人清新醇美,散發(fā)著一種嬌媚的味道。她看著蕭天時頗有些驚訝:“你回來得這么快?” 蕭天時微有錯愕,她還以為敲開音姨的門得費點功夫,訥訥回答:“我……呃……今天挺順利的。” “坐,”紀鸞音指著旁邊的椅子,自己盤腿坐在了床上,順手拿起了剛才攤在床上的劇本,“你看過這一段了嗎?” “看了,當(dāng)然看了。”她一邊回答,一邊盛了飯和湯出來送到紀鸞音手邊。她順手接了過去,喝了兩口湯,竟然真的拉著蕭天時講起明天下午要拍的戲了,以至于吃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問:“這是哪來的?” 蕭天時微微一笑,“是我們常吃的那家,音姨放心吃?!?/br> 紀鸞音稍稍臉紅,心里并不愿意承認剛才因為蕭天時的笑容而微微失神,口中說了一聲謝謝,心頭五味雜陳。蕭天時確實是用強,才把她們兩個的關(guān)系逼進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可她要是不犯渾,卻總能在生活上把自己照顧得服服帖帖。紀鸞音不是石頭心腸,那天早上的粥是誰做的她心里當(dāng)然有數(shù),現(xiàn)在她連拍戲也不忘照顧自己。 只怕就算她能嫁給蕭雪鴻,蕭雪鴻也不會這么對她。 師兄心里終究只有舒窈窕一人。 “阿時……你吃了沒?” 蕭天時忽然笑了笑,甜甜地說:“我還沒吃,音姨要喂我么?” “胡鬧,一起來吃?!?/br> “可是只有一副碗筷呀?!?/br> 紀鸞音白了她一眼,走到電話旁邊,正打算打給總臺要一副碗筷,回頭卻瞥見蕭天時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想起剛才的心事,不由得心中一軟。 只是喂個飯罷了,又不是沒有喂過。她走回了桌邊,拈起一根菜心送到她嘴邊,蕭天時的臉色立刻陰轉(zhuǎn)晴,邊看著她邊一點點地吃下去了。 她永遠這么可愛多好,紀鸞音胡思亂想著,又夾起一根送到蕭天時嘴邊,卻聽這孩子說:“音姨,該你吃了?!奔o鸞音的筷子僵著不知如何是好,蕭天時說:“音姨不肯好好吃飯,不如阿時來喂你吧!”說著要去咬那菜心另一頭 紀鸞音總歸見多識廣,深恐她要嘴對嘴的喂自己,只得趕緊吃了一口,說:“你乖乖吃飯,吃完對戲,別……”她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蕭天時心情舒暢,與紀鸞音兩人就著一碗白飯,一人一口地把保溫桶里的東西都吃了個干凈。 12 紀鸞音天賦出眾,又多演了十年的戲,經(jīng)驗老辣,往往一個表情、一句話就把蕭天時帶進了狀態(tài),一個鐘頭下來頗覺酣暢淋漓,無怪老戲骨人人都喜歡,得她一兩句指點,頂她一個人在屋里苦苦琢磨一兩天。她從前知道紀鸞音是個非常好的演員,就連蕭雪鴻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要由衷夸這個師妹兩句,但她到底多好,只有真正跟她演對手戲的時候才能體驗到。 對蕭天時的狀態(tài),紀鸞音也十分滿意。演員畢竟是個老天賞飯吃的行當(dāng),蕭天時是個可造之材,縱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有些直覺是骨子里帶出來的,紀鸞音在現(xiàn)場研究了她那么久,越發(fā)覺得不能讓她走歪了。 蕭天時當(dāng)然是很高興的,這幾個月來能光明正大和紀鸞音對視的機會少之又少,大部分情況紀鸞音都躲著她,就算是在床上把她逮住了,她的眼神也一定是躲開的,好像多看自己一眼就會臟了她的眼睛一樣。 但現(xiàn)在又不同了,也許是工作能讓紀鸞音暫時放下對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她深褐色的眼睛現(xiàn)在專注地看著自己,蕭天時與她四目相對,一下忘了繼續(xù)說臺詞。 不知要怎么樣才能讓音姨主動看我了。 她低低地嘆了口氣。 紀鸞音以為她是因為忘詞了而心情不好,勸了一句,“誰不會忘詞呢?沒關(guān)系的?!?/br> 蕭天時搖搖頭,“音姨擔(dān)心我嗎?” 紀鸞音忽然氣結(jié),心里對蕭天時無法說清的感情又把她拉回了現(xiàn)實中,她扭開頭看著別處,說:“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br> 她低頭看看手機,已經(jīng)差不多十點了,于是又加了一句:“十點了,明天還得早起吧?” 蕭天時梗著脖子不肯動。 “阿時?!?/br> “不,我不走。我就這么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嗎?”她的聲音悶悶的,兩只手抱著膝蓋,臉瞅著別處,看著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紀鸞音自覺根本沒有委屈她,心里一陣惱怒,當(dāng)下也不管她,自己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她出來的時候,蕭天時還保持著剛才的坐姿,長長的頭發(fā)垂在膝蓋上。她本來是個漂亮又可愛的少女,可現(xiàn)在縮成一團,眼睛憂郁地半閉著,小扇子似的睫毛隨著她眨眼睛的動作微微閃動,眼睛里還有什么閃光的東西不停滾動。 是要哭了嗎?紀鸞音忍不住的心軟,剛要開口的時候卻陡然又升起一股抵觸情緒。 明明從一開始就是蕭天時的錯,她憑什么還要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她心里生著氣,眼睛卻一直盯在蕭天時身上,兩人靜靜地對峙著,蕭天時的臉卻越來越紅,抱在膝蓋前的手也越絞越緊。 “音姨……” “阿時……” 沒想到對方和自己一同開口,兩人都是一愣,蕭天時抬起頭來看紀鸞音,后者輕輕嘆了一聲,“你總該先洗個臉,把妝卸了。” 蕭天時一愣,起身走進了浴室。紀鸞音走到床邊,坐在蕭天時剛才坐的地方,嘩嘩的水聲很快響了起來。紀鸞音這才意識到自己坐在哪,卻想不出自己的動機是什么,索性也雙手抱膝,枕在雙手上發(fā)呆。 電話鈴響了起來,她抓起電話想接,但發(fā)現(xiàn)電話不是自己的,而是蕭天時的。她本想開口問蕭天時要不要自己把電話拿進去,卻在看見來電名字的時候停了下來。 江秋韞。 這個小姑娘因為長相和戲路被娛樂雜志稱為“小鸞音”,紀鸞音私下為人隨和,倒是并不介意別人非要跟她相提并論,但此時看到這個名字,卻想起蕭天時和江秋韞毫無芥蒂地開玩笑的樣子。 她鬼使神差地把電話接起來,江秋韞開口就問:“況清尋,厲星云開車帶我們出去吃烤串,你什么時候能出來?” “……阿時在洗澡,等她出來我讓她打給你?!?/br> “……紀老師!真不好意思,原來她還在您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呃……要不您也出來一起?” 紀鸞音笑笑說:“你們年輕人一起玩,應(yīng)該的。我就不去掃興了?!?/br> “怎么能說是掃興呢!我們多羨慕?jīng)r清尋……羨慕小天使啊,能有您親自指導(dǎo)她?!?/br>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br> “紀老師,明天去片場,您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當(dāng)然可以了,沒問題呀。”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就不打擾了!” 紀鸞音溫柔地回答:“我回頭讓阿時打給你。” 電話那頭江秋韞不住地說不用了,紀鸞音心想自己不掛這電話是掛不掉的,于是按下了掛斷鍵。這個姑娘嘴甜聲音也甜,然而紀鸞音心里始終生不出什么親近的心情。 里面水花的聲音停了,瓶子碰撞的聲音陸續(xù)傳出來,過了一會兒吹風(fēng)機響了,蕭天時探出半個頭來,臉色有點陰霾,問:“鸞音阿姨,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江秋韞叫你出去吃燒烤,你去吧。”紀鸞音把她的電話遞給她。 蕭天時的臉色更不好了,二話沒說,接過了電話。 紀鸞音接著說:“你一個小年輕,還是跟著年輕人一起出去玩的好?!?/br> 蕭天時瞪了她一眼,撥回了電話,等了一會兒,電話通了。她臉色陰陰的,語氣卻很活潑,跟江秋韞說對了一下午,要消化消化,就不去了。 聽了這話,壓在紀鸞音胸口的一塊石頭陡然間消失了,她深深吸了口氣,下意識地回避探尋自己的動機。 “阿時……” 蕭天時走到她床邊,重重地摔了上去,“音姨想趕我走嗎?我偏不走?!?/br> 紀鸞音素來知道她吃軟不吃硬,此時硬要趕她走,說不定又要發(fā)狠做些什么,只好把她晾在一旁,自己掀開被子,背對著她睡上床去。 紀鸞音伸手關(guān)掉了燈,房間里有兩道呼吸聲,兩個人也都醒著,但房間里靜得尷尬,紀鸞音胸前像是始終壓著什么,逼得她喘不上氣。 月光忽然從窗簾的縫隙里照進來。 “音姨……”蕭天時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哀戚,“我們……就這樣……保持現(xiàn)狀,好嗎?” 蕭天時前幾天問她“會不會永遠這樣對我”遭到了紀鸞音的無聲拒絕,這會退了一小步,但說出來的話無限委屈,仿佛是紀鸞音欺負了她一樣。 “……你問我做什么呢?”紀鸞音心中頗有不忿,“是你一步步把我們各自逼成這樣,現(xiàn)在又有……”她忍不住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又有什么臉面來求我保持現(xiàn)狀?” “鸞音阿姨……”蕭天時坐了起來,伸出手想去拍紀鸞音的肩膀,可紀鸞音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樣,打開了她的手。 “江秋韞找你出去玩,你跟去就是了,何苦留下來看我的臉色?年輕人都圍著你打轉(zhuǎn),你跟著我又做什么?你既然明知我沒有好臉色,又何苦又要求我保持現(xiàn)狀?” 她多說一句,就覺得背后冷上一分。紀鸞音閉上眼睛,幾乎可以在眼前模擬出背后那孩子憤恨陰鷙的眼神,接下來幾乎是固定的暴力對待,可紀鸞音一口氣頂在胸口,實在不吐不快。 她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微微顫抖,縱然做出一副油鹽不進,不怕打也不怕罵的樣子,可她對蕭天時突如其來的怒火,仍然感覺到恐懼。 背后的床墊動了一下,紀鸞音忍不住蜷縮起來??墒捥鞎r半天沒動靜,紀鸞音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扭過頭。 月光把少女白皙的臉龐照得透亮,她沒有自己想象上去的陰鷙,她盯著手機,嘴角甚至還含著一抹溫柔的笑容。 紀鸞音忍不住往手機上看去,但蕭天時直接把手機關(guān)掉扔在一邊,回過頭來,朝她甜甜地一笑,望著她說:“音姨,起來干什么?” 這無疑是個非常美的少女,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眼睛里像是盛滿了星星。 蕭天時想挑事的時候,就會叫她“鸞音阿姨”,心情好的時候,才會老老實實叫她“音姨”。剛才那么一大通話,放在平常早就激怒了蕭天時,可她看完手機,心情居然還不錯。 紀鸞音忽然覺得興趣索然,倒頭栽了下去,重重摔在床上。 蕭天時默然注視著她,身子稍稍前傾,撩開自己的頭發(fā),輕柔地把擋在她下半張臉上的被子掀開了些,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紀鸞音一側(cè)臉躲開了去,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蕭天時掀開被子的另一邊鉆了進去,紀鸞音感受到一只手忽然碰到自己的腰間,瑟縮著要往前跑,被蕭天時眼疾手快地收進了懷中。 她惱怒地想掙脫,但蕭天時緊緊地環(huán)著她,藏在她肩頭靜靜地摟著她。紀鸞音掙扎間不可避免地呼吸著浸滿了少女氣息的空氣,剛洗完澡的阿時帶著沐浴后的干凈香氣,少女柔軟的曲線緊貼在背后,熾熱的懷抱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以至于心里雖然拼死地拒絕,身體還是快速地回應(yīng)了這個擁抱。 酥麻的觸感在她刻意地忽略之后,從兩人接觸的地方一下子迸發(fā)出來,電流一樣竄遍了全身,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難受地舒展開。 蕭天時就在這時候吻住了她的頸子。 “阿時……別……別留下印子?!?/br> “好~好~”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繼續(xù)用力,溫柔地在她柔嫩的頸部皮膚上來回摩擦親吻,輕聲呢喃著安撫她。 沒來由的悸動從心底擴散開,皮膚變得異樣敏感,每個被人動過的地方都隱隱生疼,她不得不大口呼吸才能緩解一些。 13 那雙年輕的手很熟悉她的身體,她的身體也很熟悉那雙年輕的手,它們相互打著招呼,駕輕就熟地開始纏綿,蕭天時的手從她小腹上挪開,紀鸞音反而扭動著抗議。 蕭天時輕笑著扣住了她胸前豐滿的乳rou,湊到她耳邊說:“你為什么就是不懂呢?別人不是你,再好我也不要啊?!?/br> 紀鸞音張開了嘴巴想說幾句反駁的話,但蕭天時的指尖忽然在兩顆敏感的乳尖上快速撥弄了幾下,她咬不住嘴唇,沒有任何防備地失聲呻吟出來,突然充塞腦中的快感讓她早就忘了自己剛才想說什么。 “這么舒服嗎?”蕭天時似乎有點無法置信,但手上也沒閑著,加緊撥弄了幾下,紀鸞音顫抖著咬住嘴唇,可惜閘口一開,就再也沒法合上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從嘴唇的縫隙里溢出來,為了抗拒四面八方的快感,她徒勞地縮起身體,可就算是這樣,蕭天時也不肯讓她如愿,一條腿極快速地插進她兩腿之間,讓她只能夾著自己的腿。 紀鸞音把整張臉埋進枕頭里,現(xiàn)在她臉上燙得嚇人,可她已經(jīng)記不清是因為蕭天時的哪一句話,還是哪一個動作。 她們貼得更緊了,蕭天時幾乎把她整個人都包在了懷里,紀鸞音的心臟砰砰狂跳,臉仍然埋著,哪怕幾乎喘不過氣了??墒嵌吙傆幸坏揽M繞不去的喘息。 蕭天時并不介意她的刻意冷淡,也許是早就習(xí)慣了她冷臉相待,也許早就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年輕的女孩子在她頸間慢慢地吻著,時不時舔一舔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癢讓她忍不住叫出來,可還沒叫夠,蕭天時就退了回去,留著她一人卡在一個不尷不尬的境地里。 蕭天時的喘息如影隨形,每每隨著她的動作變大一同變成一絲絲細碎的呻吟。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嗓音,干干凈凈,聽在耳中卻分外撩人。 也分外諷刺。 “音姨……”她一邊吻著,一邊把紀鸞音肩頭的睡衣往下扯,露出渾圓白皙的肩頭。 少女的吻本來輕飄飄地,像羽毛一樣掃來掃去,和她呼出的濕潤氣息混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吻,哪個是吐息??稍谶@絕對不會有人看到的地方,吻陡然間加重了,她啃吮著紀鸞音的肩頭,急切的聲音從鼻端溢出,活像個吃不到奶的幼獸,聽著反而讓紀鸞音想笑。 到底誰才是受欺負的那個? 這想法讓她放松了些,臉也從枕頭里露出來,深深吸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蕭天時的手從她頸后穿了過來,強迫她半轉(zhuǎn)過頭,吻住了她的嘴。 “阿時……別……唔……”紀鸞音本能地伸手去推,乳尖忽然被人夾住,可還沒覺得痛,悸動和快感就先一步傳遍了全身。她又伸手去抓蕭天時的胳膊,可又在她快要抓到的時候,卡在雙腿之間的那條腿狠狠地頂了她一下。 “啊……” “音姨總是這樣,總是嘴上說謊?!币粭l長腿把紀鸞音釘在床上,一只手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和自己接吻,另一只手則扣著一邊的柔軟,撥著上面軟嫩的小球。 叁十歲的女人和二十歲的少女身材到底是不一樣,紀鸞音身上的rou摸上去又軟又嫩,像是能掐出水來,帶著沉甸甸的豐腴,從少女的指縫里鼓出來,她什么都不做,已經(jīng)讓蕭天時快不能自已了。 她霸道地逼紀鸞音與自己唇舌糾纏,用力地舔著她粗糙的舌頭,紀鸞音知道逃不掉,索性也就不躲了,不一會兒舌尖就被磨得發(fā)麻,酥軟難忍的奇怪感覺震得整個顱腔都麻了,忍不住軟軟地哼了一聲。 蕭天時以為她難受,松開了她的嘴唇。紀鸞音舒了口氣,抿了抿水潤潤的嘴唇,舌尖從兩片唇瓣之間稍稍露出個頭來,慢慢地喘息著。 赤裸裸的目光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看著她,紀鸞音卻不敢與她對視,她的身體還扭著,睡袍被蕭天時脫了一半,虛虛地掛在身上。少年人修長的大腿插進她兩腿之間,兩只手把她扣在懷里,她沒法掙脫,緊緊地和她貼著。 “總是這樣,一直說討厭我,可你身上明明哪一處都不討厭我。”少女的聲音像是撒嬌,又像是賭氣,本來扣在她胸前的手毫不留戀地離開了,留著胸前兩團軟rou顫巍巍地抖動。 那只手順著小腹中央淺淺的溝,慢慢地滑了下去,熾熱的手安撫了微微發(fā)涼的皮膚。 蕭天時低頭看著紀鸞音眼睫閃動,可就是不朝自己這邊看,心中有氣,就一口咬住了她的耳珠,吮吸得紀鸞音低叫不止。 大概是這感覺非常難以忍耐,紀鸞音整個身體輕輕地在她懷中扭動,蕭天時趁勢一口氣滑進薄薄的內(nèi)褲里,毫無意外地感覺到越往下越濕。 “它明明就很喜歡我……” 溫?zé)岬恼骋阂呀?jīng)充溢了整個花唇,蕭天時的指尖挑開rou縫擠了進去就再也沒碰到阻礙過,指尖借著潤滑在緊緊閉合的花唇中來回的進出,紀鸞音咬著嘴唇,強忍著不吭聲,但身體微微顫抖著,和她緊緊相貼的蕭天時怎么可能感覺不到? 紀鸞音的手按在蕭天時的手上,像是想抵抗,結(jié)果只是虛虛地按著,無力地隨著她的動作移動。 “張開點,會讓你舒服的……”少女朝著她的耳朵低低吹氣,紀鸞音低吟著躲開,蕭天時拉著她的腿勾在自己腰后,拉過被子把兩人遮起來。紀鸞音臉皮薄,如果要她全身裸露雙腿大張,到最后肯定要生氣。果然,紀鸞音立刻攥緊了被子,不但抱了個滿懷,連臉也埋進去了。 蕭天時半支起身子,淺淺地在她身上來回地親吻。有個地方躲,紀鸞音也幾乎完全放棄了抵抗,軟軟地任由蕭天時擺弄,纖細的腰身露出一截,在弧線快要翹起時,鉆進了松軟的被子里。少女的手同樣藏在被子深處,隨著女體的擺動而起伏。 “阿時……嗯……阿時……別這樣……” “這樣是什么樣?” 紀鸞音的內(nèi)褲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脫到哪里去了,一只素手在她身下帶出陣陣的水澤聲,溫?zé)岬闹讣鈺r而描摹著花唇的形狀,時而撩撥著紅腫的rou瓣,但最多的時候還是抵在rou核上刮掃。體內(nèi)深藏的情欲被喚醒之后,經(jīng)過幾個月的征伐與滋養(yǎng),膨脹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蕭天時對她的任何觸碰,都會在她體內(nèi)激起一串火花。 她在這擁抱里只有全身發(fā)軟的份,在這指尖的挑逗下只想盡情的擺動和呻吟,但蕭天時仍然不緊不慢地在她腿間揉動,令人窒息的快感漸漸高漲,漸漸快要把她的呻吟逼出來了。紀鸞音咬著下唇,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著“阿時別這樣”,一邊忍不住似地一下一下蹭著蕭天時的腿。 快感的源頭藏在身體深處,紀鸞音漸漸不滿足于蕭天時輕描淡寫的動作,長腿勾著她的腰,忍不住漸漸用力,讓腿越張越開。 “不這樣……音姨想讓我怎么樣?” “不要……別這樣……總之別這樣……” 蕭天時低頭看著半張臉埋在被子里的紀鸞音,慌亂羞怯如少女一般,眼睛茫茫然沒有了焦距,眼睫半闔,淚光閃閃,水潤潤的嘴唇被她自己咬了半邊在牙齒中間,難耐地研磨著。 “別咬啊。”她捏著紀鸞音的下巴,強迫她松開,“你想要我怎么樣才會舒服?說出來就會舒服了?!?/br> 紀鸞音又要咬嘴唇,蕭天時眼疾手快地把她的臉扭過來,狠狠吻上她的嘴唇。紀鸞音咬在她嘴唇上,又趕緊松開,有氣無力地推了她一下。 她的舌頭又被勾出來,被迫與蕭天時糾纏著,酥癢的感覺像致密的網(wǎng),緊緊地抓著她的臉,讓她幾乎透不過氣。 身體因為這窒息反而更加地敏感,隱隱的水澤聲在蕭天時偶爾的撩撥下響起,身體深處的空虛與灼熱催促她向不停玩弄她rou體的少女投降,讓她張開嘴說出欲望,她胡亂伸手亂抓,手在空中被蕭天時抓住按下來,紀鸞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攬住蕭天時的頸子,抱著她的頭,藉由糾纏的吻來堵住自己呼之欲出的呻吟。 紀鸞音的身體扭曲著陳在蕭天時面前,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撐不下去了,深處的媚rou難受地收縮,腰也止不住地搖晃,濕熱的蜜液從綻放的花瓣中不斷溢出來,蹭得蕭天時腿上濕漉漉的。 蕭天時單調(diào)而機械的摩擦幅度越來越大,順著紀鸞音的擺動把她的身體往自己懷里按,又由著她滑出去,只是指尖一直壓著腫大的rou蔻不放。她每次與rou蔻摩擦,都能聽見紀鸞音從口里、從鼻子里溢出的一連串呻吟。 快受不了了吧? 氣息糾纏的間隙里,她輕咬著紀鸞音的唇瓣,輕聲引誘她:“音姨……想要什么?告訴我……” 紀鸞音嘴唇顫抖著,眼睫不斷顫抖,眼睛有時盯著她,有時飄到別處。 “音姨……告訴我……” “我要你……我要你……放開我!” 蕭天時冷冷地哼了一聲,“你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放開的?!?/br> 手上猛然使勁,把紀鸞音扣進懷里,軟軟摩擦著rou蔻的指尖也不再溫柔,狠狠插進不斷溢出熱液的花蕊。 “啊……別……嗯……” 可根本沒有什么疼痛,空虛得發(fā)疼的花徑狠狠地被充實了,紀鸞音的驚呼才出口就變成了妖媚又酥軟的呻吟。 14 “音姨,別拒絕我……”蕭天時低啞的嗓音在紀鸞音耳邊悄然響起,紀鸞音只覺得半邊背部都酥酥麻麻的,完全沉淪進了蕭天時帶自己進入的情欲幻境中,連思緒也不甚清晰起來。 拒絕……拒絕什么呢……她永遠都不會拒絕這個孩子的啊…… 紀鸞音的身體下意識地放松了許多,但敏感的陰xue卻止不住地緊縮著,一下一下地纏繞著那不算溫柔的手指,艷紅的膣rou貪婪地纏著手指根部,順流出縷縷晶瑩的yin液。蕭天時并沒有去注意那處地方,她已經(jīng)很熟悉那里的門路了,閉著眼都能進去,她注視著的,是紀鸞音的眼睛。 那雙多情而靈動的眼睛泛著霧氣,少了慣有的掙扎,反倒是隱有著順從之意,但無論何時,總有著全然的寵溺。 蕭天時心中的不平驟然消失了,但她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而是用左手蒙住了紀鸞音的眼睛:“音姨,音姨,我最喜歡你了?!毕矚g到矛盾至極,喜歡到不舍得放棄。 眼前是一片漆黑,但那孩子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了紀鸞音的耳朵,耳廓感受著蕭天時噴出的氣息,紀鸞音無意識地抓住了她的小臂,讓她的手遮得更嚴實些。 “嗯……嗯……再……再快一點……”紀鸞音的大腿微微敞開了些,讓蕭天時更容易地進出著。 掌心感受到的是柔軟細密的睫毛,胸前感受到的是軟中帶硬的rufang,手指上感受到的是水潤緊致的甬道,蕭天時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在戰(zhàn)栗,她更加用力地抱緊了紀鸞音,手上的動作也越加狂放了。 “啊……啊……嗯……”紀鸞音紅唇微張,到達巔峰的呻吟止不住地溢了出來。蕭天時的身體一顫,喘氣聲重重地響起。 圍繞在周身的是熟悉的香甜氣息,紀鸞音只覺得睡得無比安心,但一陣鈴聲倏然將她驚醒。她略有些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先是看到了蕭天時漆黑的頭頂,那孩子不知何時竟又埋到了她的懷中,縮成了一團,看起來可憐極了,讓她……讓她不忍再揪著昨晚的事情多說什么。 “唔……好吵……”蕭天時嘟囔著什么,就是不愿意起來。 紀鸞音晃了晃她的肩膀:“阿時,鬧鐘響了,該起床了?!?/br> “不嘛,我還要再睡一會兒,音姨把鬧鐘關(guān)了嘛。”蕭天時拱了拱身子,明明是比紀鸞音還要頎長的身軀,卻愣是像個孩子。 裸露在外的敏感乳rou被蕭天時的臉頰蹭過,本就敏感的紅梅又傲立在空氣中,紀鸞音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把蕭天時推開,她嘆了口氣,將蕭天時的手機從床頭柜上拿了起來。蕭天時的手機是她買的,兩人用著同樣的型號,紀鸞音很輕易地就劃開了屏幕。 蕭天時并未設(shè)置屏幕密碼,關(guān)了鬧鐘之后,第一個跳出來的便是短信界面。紀鸞音本不想看的,但是想著昨晚看到的笑容,終于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但這一眼卻讓她怔住了。 那界面上顯示的發(fā)信人赫然是她自己。 是了,她昨天晚上主動給阿時發(fā)了短信,因為想要給她講一講戲。即便見過了她在兩部電視劇中的演技,可紀鸞音終究還是擔(dān)心她。雖然明面上不顯,但蕭天時其實是個對自己要求和嚴格的人,同樣,自尊心也很強,如果拍戲時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她一定會鉆牛角尖。這也是身為影帝女兒必然的壓力。 所以,那孩子的笑,也是為了她么?紀鸞音說不清此時內(nèi)心的感受,但毫無疑問地,那種隱約的酸澀感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另一個方向。 蕭天時的手依然攬在她的腰上,熾熱而霸道。紀鸞音將手機放回原處,同時又躺了下來,下意識地理了理蕭天時的頭發(fā)。蕭天時像是只被順毛的小奶狗一樣舒服地嗚咽了兩聲,眼睛怎么也不愿意睜開。 見她不愿意起來,紀鸞音掐了掐那張吹彈可破的小嫩臉,語氣中染上了厲色:“你再不起來,拍戲就遲了?!睂τ诠ぷ?,紀鸞音一向是看得很重的,她也不希望蕭天時傳出什么耍大牌的緋聞。 “好嘛……”蕭天時拖長了尾音,語氣軟軟的,還帶著初醒的鼻音,瞬時將紀鸞音的母性完全激發(fā)了出來,嚴厲語氣剎那間便消失不見了:“乖,演完了我給你一個驚喜。”這一套是她常常對幼時的蕭天時用的,但是毫無疑問,對現(xiàn)在的蕭天時依舊很有用。 兩人洗漱完畢后一同趕到了劇組,趁著紀鸞音與導(dǎo)演說話的機會,江秋韞把蕭天時拉了過去,語帶艷羨:“昨天晚上你和紀影后在一起???怎么樣,和她對戲感覺好不好?” 蕭天時白了她一眼,狹長的眼睛中流光溢彩:“那當(dāng)然了,你也不看看我音姨有多好?!彪S便哪個人都能聽出她語中的親近之情,更何況是已經(jīng)有幾分熟悉她的江秋韞。江秋韞拍了她胳膊一下:“好羨慕啊,影后幫你對戲誒!” “你羨慕也沒用,音姨是我的?!币坏┱f到了紀鸞音,蕭天時的眼神中就多了幾分溫柔,原本清淡的眉眼也變得鮮活生動了許多,和導(dǎo)演說完了話的紀鸞音看到了這一幕,已經(jīng)平復(fù)的心中又掀起了浪花。 她朝著兩人走了過去,溫和優(yōu)雅地向江秋韞說道:“你就是小江吧?萬老師也和我提起過你呢,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我們家阿時了?!眱蓚€不同的稱呼,親疏關(guān)系一望而知,但江秋韞渾似不知,她激動地和紀鸞音握了握手:“紀前輩好,我一直很崇拜您……”她竟語無倫次起來,蕭天時嘲笑她道:“音姨又不會把你怎么樣,你激動個什么勁?!?/br> 江秋韞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時的激動退卻以后,終于恢復(fù)成了平常的樣子,她聽著紀鸞音一口一個“我們家阿時”,雖然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也沒去多想,一股腦地把兩人間的交往經(jīng)歷全告訴了紀鸞音。 寒暄完畢后,紀鸞音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片場也差不多正式開工了。 《盛世王朝》是一部將江湖和廟堂糅合得非常好的電影,前半部分著重描寫江湖情義,后半部分則開始述說朝堂恩怨,但不變的是貫穿在其中的陰謀陽謀。 原著的設(shè)定是在動亂時期,盛朝太祖不過一介草莽,卻很得民心,帶領(lǐng)手下推翻了當(dāng)時的桀帝。但草莽畢竟是草莽,在那些世家大族眼中卻是不入流的,況家便是其一。 況家聯(lián)合豪族用計推翻了盛朝,那時盛朝不過二世,在位的恰好是男主角厲星云的父親。小太子被那些支持盛朝的江湖俠士救走后,匡太祖,也就是況清尋的爺爺,終于重視起了江湖力量,從而建立起了一支名為“煞血”的軍隊,統(tǒng)管江湖事宜,并暗中追查厲星云的下落。而更加隱秘的是,匡太祖將自己的嫡親孫女送到了仙極閣去。 瑤光初初撿到的乃尚是懵懂幼兒的況清尋,她并不知道這孩子的真實身份,但那時才剛在江湖上闖出了名堂的閣主卻仿佛是對了眼緣似的,確定了這孩子天資出眾后便將她收為了弟子,并將她撫養(yǎng)長大??梢哉f,況清尋這一輩子中最幸福的時光便是在仙極閣中度過的。 但這世上哪有天子滲透不到的地方呢?況清尋自懂事起便被人告知了真實身份,并被灌注了守衛(wèi)匡朝的思想,她不舍得師父,但注定要離開。 紀鸞音在整部電影中總共只出現(xiàn)叁次,但次次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 第一場戲便是二人在仙極閣中的生活,平淡而溫馨?,幑馔獗砝淠?,但對自己的弟子卻是關(guān)懷備至,蕭天時要演出這樣的況清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她本就是紀鸞音看著長大的,對音姨的感情和況清尋對瑤光的孺慕之情也是類似的,但在這種感情之中,況清尋背負的還有王室對她的期望。這種復(fù)雜的情感對蕭天時來說也是一種挑戰(zhàn)。 第二場戲就更難了,彼時況清尋已經(jīng)取得了厲星云以及他身邊之人的信任,但終究還是半途暴露了,她原本可以殺死厲星云,但內(nèi)心的少女情愫卻讓她失了手,只重傷了那英挺的少年。就在她將要被厲星云身邊之人擒住時,一直不放心她的瑤光出現(xiàn)救走了她。這場戲蕭天時要表達的感情要更豐富,年少的傾慕,家國的沖突,對師父的感激,以及失手的絕望,不是簡單的臺詞就能表達的,而是要通過表情和眼神等不具現(xiàn)的東西。這一點恰好是紀鸞音最擅長的。 而最后一場戲則是整部戲的小高潮之一況清尋之死,她是死在瑤光手上的。這樣一個寵愛徒弟的師父,一個在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后,仍愿意違背仙極閣避世原則而毫不猶豫地救走了她的師父,最后卻仍是因為她不愿放棄守衛(wèi)匡朝的信念而親手殺死了她。 一直以來她所向往的親情,在王室之中只是一個笑話,況家對她的示好,只是出于利用她而已。而后匡朝的傾覆,傾慕少年與其他少女的愛戀,師父對她的劍指,無一不是壓垮這不過雙十年華少女的最后一根稻草。 15 因為紀鸞音已經(jīng)來了,按照事先說好的,自然是要緊著她先拍的。馬元不是第一次遇到大牌明星,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完全獨立執(zhí)導(dǎo),即便他已至而立,面上仍不住地透出了激動和興奮的神色。 開工以后演的第一場戲便是瑤光撿到幼年的況清尋的場景。年幼無知的弱小孩童被單獨拋棄在山腳,睜著一雙懵懂清澈的眼睛,將哭未哭的,最是惹人憐惜。已在江湖中闖出名堂的瑤光瞧見這一幕,冷冽的臉上似有柔光閃過。 蕭天時坐在導(dǎo)演的身旁,高清的設(shè)備將紀鸞音眼神的轉(zhuǎn)變完美地投現(xiàn)出來。劇情慢慢地推進,沒過多久,被帶上仙極閣的況清尋已經(jīng)被瑤光完全接受了。因著這孩子尚且年幼,連自己的姓名也未記得,瑤光便按照仙極閣下一代弟子的字輩為她取名為清尋,意為這孩子是她尋來的。 這些戲份不多,小演員也是有過拍攝經(jīng)驗的,所以拍攝得很順利。眼見著紀鸞音望向小清尋的眼神越來越溫柔,蕭天時心中登時一梗。雖然明明知道是演戲,可難免還是有些不舒服,那種溫柔的寵溺的目光,音姨向來只投注在她身上的。 帶著這樣不忿的情緒,蕭天時上場后拍得格外有張力。 “師傅,我……我要下山了……”清尋的語氣忐忑而不安,只眼巴巴地瞧著自己最信賴的師傅,渴求著師傅能說些什么,徒弟對師傅的孺慕敬愛很是明顯,甚至明顯得有些過頭了。馬元看著那個眼神,直覺有些不對,但又看不出什么問題來,他折了下指關(guān)節(jié),沒有叫停。 紀鸞音心中一顫,旁人看不出來,她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分明是蕭天時在床上對她露出的渴望眼神!這樣曖昧的眼神直勾勾地暴露在人前,讓紀鸞音羞憤不已,但她又不能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只能順著蕭天時的戲接了下去:“江湖險惡,多加小心?!?/br> 第一場戲拍攝得很順利,連帶著因為是第一次拍戲而要求特別高的馬元都忍不住叫了聲好。少女眼神中的敬愛不加隱瞞,但隱藏在其間的卻還有另一種復(fù)雜情感,若是想細細體味卻又發(fā)現(xiàn)難以捉摸。紀鸞音的表達就更不用說了,那種疼惜的眼神比之方才還要明顯,畢竟多年相處后她已經(jīng)完全將清尋看作了自己的孩子。但其他人對紀鸞音的演技反而沒有驚艷之感了,叁獎影后若是達不到這水平才是可笑呢。 這場戲的難度不是很高,但劇情很瑣碎,所以一個上午就這么過去了。因為下一場戲有武打的戲份,所以等到他們吃完飯后,馬元還給了點休息時間。 但是開拍之后,問題就來了。江秋韞扮演的女主角彎月兒無意間撞破了況清尋與手下之人聯(lián)絡(luò)的場景,她并未打草驚蛇,而是悄悄告訴了厲星云。彼時厲星云與彎月兒僅僅是暗有好感而已,甚至于,他對況清尋的好感更甚,而且況清尋的溫和淡然與背后仙極閣的身份自然是比平時冒冒失失的女主角更有說服力的。但女主之所以是女主,自然是有其過人之處的,況清尋的身份還是暴露了。 況清尋見瞞不住了,當(dāng)機立斷地拔劍刺向了厲星云。蕭天時沒有學(xué)過武術(shù),但擁有良好舞蹈基礎(chǔ)的她表現(xiàn)依舊不差,包裹在白色錦衣下的腰肢纖細而柔韌,一扭一轉(zhuǎn)間足以讓人目不轉(zhuǎn)睛。雖然吊著威亞,但是蕭天時動作干凈利落,手中的劍勢看似優(yōu)美卻又充滿了力度,一旁的工作人員甚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直到從導(dǎo)演的口中傳來一聲“卡”。 蕭天時微微抿了抿唇,馬元并未給她留面子,當(dāng)場就批評了幾句。若是這樣也就罷了,但重拍了幾次以后她還是克服不了這個問題,馬元當(dāng)場發(fā)飆了:“厲星云是你戀慕的人,求而不得的人,不是你的仇人!即便真的是仇人你也不能用那種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你到底懂不懂拍戲?能不能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是蕭天時拍戲以來遇到的最嚴厲的斥責(zé),因為天賦極好,之前拍過的角色又沒有什么難度,所以一直以來蕭天時聽到的大部分都是溢美之詞,即便是她出了問題,得到的也只是溫和的教導(dǎo)而已。雖然很清楚拍戲時不可能一帆風(fēng)順,但蕭天時的臉色還是忍不住白了白,在戲妝的掩飾下沒人看見,只有對她最為了解的紀鸞音看出了她眼底隱隱的水色。她輕嘆一聲,到底還是個孩子,明明昨天對戲時還挺有感覺的,怎么到了真正拍的時候,變得這樣木訥僵硬了呢? 莫予將道具劍扛到了背后,他的額頭上隱隱冒了些汗,但姿勢依舊瀟灑,他溫聲安慰她:“沒關(guān)系,你已經(jīng)拍得挺好了,是導(dǎo)演要求太嚴格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本想上前的紀鸞音停下了腳步。見蕭天時搖了搖頭,她又回到了原處,只不過略微挪動了位置,從莫予的身側(cè)變到了他背后的拍攝死角處。 再次開始拍攝后,蕭天時深深吸了口氣,再度提劍刺了過去。就在劍尖將要觸及厲星云的胸膛之時,蕭天時卻從眼角瞥見了紀鸞音的身影。同樣白衣飄飄的她在人群中格外顯眼,蕭天時的眼神幾乎是片刻間就軟了下來,卻又帶著怕被音姨看到自己不完美一面的惶恐,那種倉促間見到了摯愛的柔軟與她本就帶著的緊張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在旁人看來就是愛與恨之間的掙扎。馬元沒有喊卡,蕭天時將劍一收,轉(zhuǎn)而刺中了厲星云身上的另一個部位,血漿登時濺了出來,他身邊的人也反應(yīng)了過來,與況清尋打斗了起來。就在況清尋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不遠處飄然而來一道白色身影——正是暗中保護著她的瑤光。 瑤光一來便擊退了況清尋身旁的兩名對手,紀鸞音的武打戲經(jīng)驗也十分豐富,瑤光的動作比起況清尋他們都要舒緩,但暗含靈妙,不過幾招便將小徒兒撈到了自己的懷中,而況清尋也是毫不猶豫地抱住了自己的師傅,身體全然放松,完全沒有方才苦苦支撐的倔強。蕭天時專注地看著紀鸞音,原本黯然的目光更是神采乍現(xiàn),宛若見到了世間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一般。相較于況清尋的外露,瑤光只是內(nèi)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但蘊藏在那雙星眸間的關(guān)切卻是不難看出的。她腳尖一點,兩道同樣飄逸仙靈的白色身影就此翩然遠去。 這一段戲終于是順利通過了。 紀鸞音也沒有想到效果會這么好,她原本想著,若是蕭天時瞧見了她,那僵硬的眼神說不定會有所變化,一遍不成的話再來幾遍總能成的。但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被蕭天時的那一個眼神給吸引住了。那樣猝然爆發(fā)的情感最是熱烈,那雙清透的眸子中驟然閃現(xiàn)的溫柔直直地擊中了她的心臟,幾要將她溺斃,紀鸞音覺得自己,似乎是很糟糕地,怦然心動了。 而在她將蕭天時攬入懷中后,那種情緒更深了。蕭天時像是真正的況清尋一般,那樣依賴地蜷在師傅的懷中,眼中滿是乖巧和信任,這樣的蕭天時是最難讓紀鸞音抵抗的。紀鸞音的身體隨同心臟一起輕顫著,小腹隨之一緊,險些將手中的劍甩脫。 “紀老師,紀老師?”一旁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紀鸞音微微一愣。見她終于有了反應(yīng),那名工作人員終于松了口氣:“您去休息一下吧,紀老師,馬導(dǎo)說今天可以收工了?!?/br> 紀鸞音點點頭,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蕭天時竟然沒有站在她身邊。紀鸞音邁了一步,冰涼的觸感隨之而來。她的瞳孔驟然一縮,隱有慌亂,她竟然因為的蕭天時的眼神而濕了。 “這兩段都還不錯,就是清尋對瑤光感情略微過了點,看來你和紀影后的關(guān)系真的很好嘛?!边@會兒馬元的語氣就好了很多了,甚至有了開玩笑的意思:“不過問題也不大,越是冷淡的角色反差越發(fā)越吸引人嘛?!?/br> 肅立在一旁的蕭天時認真地點了點頭,儼然一個乖巧好演員的模樣。紀鸞音瞧著她的身影,只覺得下身的冰涼似乎又擴大了面積。 這天晚上,紀鸞音沒有給蕭天時對戲,甚至沒有讓她進自己的房間。蕭天時雖然不解,卻也沒有計較,只以為音姨是累了。她捧著手機,看著昨天晚上紀鸞音發(fā)給她的短信在床上滾了幾圈,這么一條短短的信息,她愣是看了好幾遍仍不膩。 音姨果然是最關(guān)心她的嘛,今天還特地站在那里給她提醒了,嘿嘿。蕭天時滾來滾去,被導(dǎo)演批評的難受早已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 而此時那張她昨天晚上還躺過的大床之上,卻是逸出了微弱而又銷魂的呻吟聲。衣衫半落的紀影后,咬著紅唇,眼中泛著春意,她的右臂微微顫動,順著往下看去,兩根纖細玉白的手指探過了漆黑的草叢,正在那隱秘濕潤的花xue中進進出出著。 “唔……嗯……嗯……阿時……不能……不能了……嗯……阿時……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