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
書迷正在閱讀:影后by小船長浪里白條、鎖愫(民國 H)、jian她成癮(民國軍閥強取豪奪 高H 1V1)、小騙子(H/1v1)、芭蕾啪啪啪、被暗戀對象強迫后(1v1,h)、他在修羅場文走事業(yè)線、朕今天也在等男主篡位[穿書]、愛上直男總裁我真香了、[綜漫]港黑干部討厭青花魚
霍辰怡原本以為,在拜訪完褚懷衽之后,陸行舟應(yīng)當是要忙上一段時間的,畢竟顯而易見,他們兩個大男人不可能在書房里聊什么私房話,誰知道陸行舟好像反而比之前更有空閑了,具體表現(xiàn)在:這一周他每天都早早回了家里跟她和王叔一起吃晚飯。 對此霍辰怡不太開心——她向王叔詢問清楚了陸行舟最愛吃的幾道菜,想趁他不在家時好好跟王叔學(xué)一學(xué),然后親手做給他吃,可最近這個男人每天比她回家還早,她還怎么悄悄學(xué)藝? 無法背地里學(xué)做菜的郁悶生活一直持續(xù)到了周六,霍辰怡還迷迷糊糊地睡著,身側(cè)的人已經(jīng)悄然起身了。 陸行舟換好衣服下樓之前,走到床邊親了親她,霍辰怡閉著雙眼準確地摟住了他的脖子。陸行舟笑了笑,他不想吵醒她所以原本只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被睡得兩頰泛紅頭發(fā)散亂的陸太太環(huán)住脖子之后,又順從心意追加了一個足以讓她窒息而醒的深吻。果然,唇瓣分開之后,一直闔著的杏眼睜開了一條縫,兩條細長的眉毛扭出了倒八的雛形,陸行舟以為霍辰怡要發(fā)一通小小的起床氣,誰知道她只是問他:“你要走了嗎?” 濃厚的睡意融化進了霍辰怡的聲音里,嬌軟黏連,陸行舟覺得她蹙起的秀眉是兩枚小鉤子,讓他根本無法離開。他把霍辰怡的胳膊放回柔軟的絲被里,輕聲說:“嗯,你再睡一會兒,我會早點回來陪你吃飯?!?/br> 后半句話讓霍辰怡一下子清醒了,陸行舟下樓以后,她立馬下床洗漱換衣服,聽見汽車駛離公館的動靜之后,一刻也不耽誤地跑下樓進了廚房。 她打算學(xué)的第一道菜是藕夾,王叔說這是陸行舟從小到大都愛吃的菜,大約是因為饑腸轆轆的時候,滾油酥炸的香氣總是分外誘人。 聽到這個質(zhì)樸而赤裸的理由,霍辰怡的心臟驟然變得和雙眼一樣酸,她至今仍舊無法想象,現(xiàn)在看起來無往不利、無所不能的,她的先生,曾經(jīng)是個脆弱無力,沒有食物和安穩(wěn)的孩子。 王叔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模樣,陸行舟更苦更慘的日子他都見過了,餓肚子的小孩兒,北平城里一抓一大把,算不得什么。 做藕夾從剁rou餡兒開始。 王叔大半輩子都在和廚房打交道,不僅練就了挑菜揀rou的眼力,還有一套識人的本事,判斷一個人和廚房的關(guān)系,他只需要幾個打量。 比如現(xiàn)在,幾個打量之后,他默默從自己買的那塊上好的后腿rou上切下了拳頭大小的一塊,當然,是霍辰怡的拳頭。 霍辰怡的手腕沒什么力氣——本身也沒有多大的力氣,更別提還被欲求不滿的陸行舟過度使用了好幾個晚上,她按照王叔教的要領(lǐng),艱難地“篤篤篤”剁著,稀疏零碎的聲音聽在王叔耳朵里是“篤————篤————篤————”,他一忍再忍,忍了又忍,極度漫長的叁分鐘過去之后,王叔實在看不下去了。 “辰怡啊,要不咱就省了剁rou這事兒吧,市場上也能買到剁好的rou餡兒,不必要非得自己剁,啊,你這手是看書寫字的手,哪兒能干這種活兒,啊。”王叔輕輕拿走了她手里的菜刀。 霍辰怡左右手互相揉了揉酸脹不已的手腕,她有心想多堅持一會兒,奈何體力實在不允許,只好乖乖站在一旁看王叔手起刀落“篤篤篤篤篤”。 不多會兒,rou餡兒就剁好了,所幸除了這第一步之外并沒有別的體力活兒,余下的那些個步驟,霍辰怡在王叔的指導(dǎo)下都做得像模像樣。rou餡兒調(diào)味,蓮藕切薄片,夾rou餡兒,做面糊,成形的藕夾在面糊里滾過,接著就該下油鍋炸了。 王叔勸了霍辰怡幾句,沒勸住,心里打著鼓,他看看鍋里逐漸升溫的油,看看萬事俱備只欠一炸的藕夾,又看看霍辰怡削蔥根似的手指,欲言又止。 霍辰怡自己心里也有點兒發(fā)怵,鍋里散發(fā)出危險的熱度,她夾著藕夾的手猶猶豫豫地懸在油面上方,最后小心翼翼又視死如歸般的松了筷。 藕夾入油的聲音小而悶,筷子落地的聲音脆而響,被一大顆油滴濺到手背的霍辰怡沒有發(fā)出聲音,但是吃疼的模樣非常明顯。 王叔大步上前,捉住霍辰怡的手腕放到水龍頭下,囑咐她讓水一直淋著被燙到的地方,自己則趕緊去熄了爐子,他轉(zhuǎn)過身去想和霍辰怡說點什么,又驀地停住了。 霍辰怡怏怏地沖著手背,開口時帶著不明顯的哭腔——疼痛是次要的,更讓她難受的是一丁點兒小事也會搞砸的挫敗感,她沮喪極了,“王叔,我的手不要緊,今天的事,您別告訴陸行舟好不好?”王叔沒接她的話,神情顯得略微古怪。 “什么別告訴我?”熟悉的嗓音自她身后響起,霍辰怡僵在原地,水流嘩啦啦的動靜成了她世界里唯一的聲音。 王叔反應(yīng)迅速地離開了廚房,霍辰怡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手不知不覺垂了下去,水柱活潑地沖刷著空氣,她在主動認錯和裝死之間反復(fù)抉擇,直到后背貼上來一堵溫?zé)岬膲Α?/br> 陸行舟像是嘆了口氣,他托著霍辰怡的手重新送到水流下方,平靜地問:“在做什么?” “炸藕夾……”她后腦勺抵在陸行舟胸膛,有氣無力地回答。 “藕夾呢?”陸行舟用下巴蹭著她的發(fā)頂。 “還沒……誒誒我的藕夾?!”霍辰怡猛然想起砸出油星子的那個獨苗苗還在油鍋里漂著,她掙開陸行舟,急急忙忙去把那個藕夾撈了出來。 幸好王叔早早滅了爐子,這個藕夾還沒變得黑糊,只不過,雖然霍辰怡十指不沾陽春水,也能輕易看出它的色澤遠超過了王叔所說的“炸至金黃”,她無聲地嘆了口氣,把藕夾放進一個小碟子,轉(zhuǎn)身端給陸行舟看。 陸行舟盯了一會兒那個面容憔悴的藕夾,又看了看滿臉緊張和委屈的霍辰怡,扯了扯嘴角,夾起藕夾幾口吃了。 “好吃?!彼粗舫解錆M期待和擔憂的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