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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藏之疾步而來,站定他身前,道:“顏大人,我今日打了個噴嚏。所以,你想我了?!?/br> 顏歲愿余光四散,繼而皺眉看著對方,目光之中是詢問。他實在不知,此人究竟是如何從一個噴嚏之中分析出,自己想他了。 程藏之背著顏歲愿獨自行事,事后卻全然不愧疚。反倒嬉笑怒罵自如,“算了,你既然思念我卻又裝作聽不懂我的話,可見是個害羞之人,我便不惹你面紅耳赤了?!?/br> 顏歲愿抿唇,神色林寒洞肅。目光瞥移開,沉聲靜氣說:“程大人,你若學(xué)不會自重,我與你恐是無法好好說話?!?/br> 程藏之登時間神動色飛,滿面沉痛,“難道顏大人你要始亂終棄?咱們可是共度過春宵的,怎么天一亮,你就翻臉無情,提衣不認賬?!?/br> 顏歲愿冷冷看他,明明是一起入城夜探,哪里來的春宵?靜言良久,他才道:“王二狗是你指派在此的?” 程藏之宛如名畫的眉目跳了一下,“不能是我?!?/br> 顏歲愿陰陽怪氣又問了句:“是嗎?區(qū)區(qū)一個草民,居然將刺史府一應(yīng)官員配置說的一清二楚。朝中兩派分利,我倒是不知哪一派能這般閑情逸致,弄出個這么人物?!?/br> 程藏之習(xí)慣他這種怪異的語氣,卻不喜歡聽。他忽然想起一事來,掩在寬大披風(fēng)之下的手伸出。程藏之將一把清光熠熠的傘撐開,將顏歲愿迎著風(fēng)雪侵襲的那面遮住。才道:“真不能是我做的,你想想,我這般才貌超群艷絕一時的人物,怎么會派名姓如此俗不可耐的人來攪和你的案子?!?/br> “這王二狗,也太糞土庸俗了。一般攪和你的案子,我都是親自上場,事必躬親,絕不可能讓別人搶我的風(fēng)頭。所以,不能是我的人?!?/br> 顏歲愿言有盡時,片言只語都不愿應(yīng)答他。只是瞥眼而看,發(fā)現(xiàn)程藏之掌中的油紙傘十分眼熟。便道:“你這傘……似曾相識?!?/br> 程藏之撇撇嘴角,顯得務(wù)無比委屈,他在心中醞釀一壇陳醋。酸酸的問:“你莫不是與諸葛家的子弟真有婚約?竟連人家一把傘都覺得眼熟?!?/br> “……”顏歲愿頓然無言,“這傘,骨料與手工十分出眾,倒不像是常有之物。” 程藏之滿不在乎,“我哪管傘好不好,這不是近幾日雪盛風(fēng)猛,正好給你遮雪避風(fēng)。”說著話,他無聲往顏歲愿身上靠了靠。 察覺他動作之后,顏歲愿再也不愿與他贅言。徑自冒雪而行,丟給程藏之一句話:“請君自重?!?/br> 程藏之握著傘柄,清雋長眉揚起,顯得十分張揚凌絕。徑自撐著傘,心說,我這般不自重都爬不上你顏歲愿的床榻,若再矜持端莊,這輩子都要垂涎不得。 他追上顏歲愿,附在對方耳邊,好商好量道:“顏大人……歲愿,你若情易動些,我就自重。咱們各退一步?!?/br> 顏歲愿眼刀子斜斜刺至程藏之眸底,一字一言道:“程節(jié)度使,你當本官是蠢貨嗎?若真如程大人所言,程大人能自重嗎?!?/br> “不能!”程藏之答那叫一個不拖泥帶水的干脆,繼而嘴欠道:“若真是那樣,這不想當于你把自己送到我榻上。去他的自重吧!” 顏歲愿臉色發(fā)冷,似雪上清光,卻隱含著火焰焰心的紫黑光影。他拂袖拉開自己跟程藏之的距離,雙臂抱起,袖里劍對準程藏之那一側(cè)。 程藏之在想蹭到他身側(cè),便被袖里劍阻隔住。 “……” 滄州刺史府的人,還在暖烘烘被窩里。一府官員被抓的時候,連個衣衫整潔端正的都沒有。 程藏之嘖嘖打量站在中庭天井之下的人,整座府邸共有在冊官員一百零八位。 刺史李懷恩被冬風(fēng)吹的臉上青紫,上下唇紫黑。他被趙玦拎出暖窩之時,只將將套件棉外袍。現(xiàn)下見堂前緩步的錦衣青年,心想這邊是青京不知天高地厚的刑部尚書——顏歲愿。 官場講究一個官官相護,李懷恩對顏大將軍所行之事睜只眼閉只眼,顏庭也曾許諾他不過問欽差下派一事。因而,面對這個官場只會硬扛的顏歲愿,他倒并不是十分懼怕。 風(fēng)雪生猛,李懷恩實在支持不住,便對堂前的錦衣青年道:“顏尚書!我等畢竟還是朝廷命官!怎能如此苛待我等!我等定要向宰相明稟此事!” 一連四句中氣十足的宣呼。 堂前踱步的錦衣青年,垂首望眼六合烏皮靴,上面繡有古樸夔紋。絲線泛著紫光,融了雪色。他緩緩抬頭,容光瑰異煥然,鼻挺唇紅,眉頭不展的擁鼻微吟:“難道是我這雙靴子穿的不對,所以他不喜我靠近,別人辨認不出我?” 李懷恩聞言,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心中思忖,顏尚書莫不是有腦疾?但念及這位刑部尚書一素毀天滅地的作風(fēng),興許真的有腦疾。他試探上前,問:“顏尚書,我府中有位名醫(yī),妙手回春百治百效。就是華佗開顱剔骨之術(shù),都不在話下!大人可需要下官引薦瞧瞧?” 風(fēng)姿勝昳的青年嘴角僵著一種怪異的弧度,看李懷恩的眼神似冰棱,帶針含刺。顯然是不愉悅之態(tài)。 好你個李懷恩,拐著彎說他腦子有??!程藏之面頰如天井之下漂浮凈雪,芒寒色正。 堂口逆著冬風(fēng)行來鶴骨松姿之人,如雪織袍憑風(fēng)吹揚。朔雪北來,與子同歸。 堂中的青年不露聲色挪身遮住李懷恩的視線,顏歲愿玉堂人物,一貫風(fēng)流蘊藉,比他這般過于楚麗冶容要引人追求。簡而言之,程藏之覺著自個容貌浮夸無羈,不如顏歲愿這般正本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