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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拿了豐厚的小費,茶博士較以往格外熱情。 祝衍莞爾一笑:“送晚輩的,幾個小徒弟?!?/br> 茶博士笑道:“那公子可以買些水果蜜干酥點,我們南域的水果北地可是吃不到的,新鮮的帶不回去,制過的總能行,年輕人特別是小孩子都極喜歡的?!?/br> 說完他又推薦了好幾家賣水果制品的店鋪,祝衍客客氣氣的道了謝。 “舟哥哥怎么看?”祁決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發(fā)問。 祝衍笑:“還不是我那幾個搗蛋的小徒弟鬧的?!?/br> 祁決笑:“也是,畢竟我家舟哥哥的魂核碎片,不是這么好消化的,上古真龍都不行,戚無謂更不可能?!?/br> “是啊,玩脫了這是,”祝衍說著,端起茶盞,晃蕩的茶水映出他淺淡的笑,“順路買點特產回去,哄哄徒弟?!?/br> 一場秋雨一場寒,兩人繼續(xù)往西北方向去,九月中,沿途的葉子已經敗光,一派蕭索。 來到笠州時已是十月初,這日天色陰沉,傍晚時分降下初雪。 笠州距離玄寂城不過幾百里路,兩人也不著急,看天下了雪,便想著到城中客棧歇一晚,喝喝酒避避雪。 這日笠州城的客棧卻是爆滿,兩人跑了五家才有空閑客房,祝衍一問,才曉得這些投宿的修士和他們一樣,都是前往玄寂山的。 “自從換了荊宗主,他主動牽頭獵捕祝衍一事,玄寂山便每月舉辦一次獵靈大會,各方修士都能參加,在大會上分享各地兇獸線索?!?/br> 客棧的小二收了錢如此解釋,領他們倆上二樓的客房。 祝衍笑:“那這位新的荊宗主倒是不錯,每月召集各方修士來玄寂山,連帶著附近幾座城客棧酒樓的生意都變好了?!?/br> 小二道:“客官說笑了,近來兇獸傷人事件頻發(fā),我們這錢可不好掙?!?/br> “掙錢哪有容易的,錢難賺屎難吃,我們天南海北跑商的,什么惡鬼歹徒沒遇到過,所以備著劍防身唬人,可到底不大會使?!?/br> 祝衍注意到小二看著他和祁決的劍,笑嘻嘻的糊弄過去。 為了掩人耳目,埋泉和長寂都用封了咒的白布裹著,和普通行商人佩戴的防身劍無任何不同。 小二嘆氣道:“客官有所不知,這祝衍兇獸哪里是尋常惡鬼歹徒能比的,況且人越多、人氣越濃,特別是修行之人聚集的情況下,越容易吸引他出來獵食,不知道仙門人士如何考慮,反正在我們看來,荊宗主舉辦什么獵靈大會,就是拿我們和這些修士做餌,引祝衍出沒的。” 祝衍聽了心里好笑,這顧成妄和戚無所分明是故意吸引這些人,給戚無謂當解饞零食的。 此舉危險至極,看來能把他們逼到這地步,戚無謂已經完全不受控了。 祝衍正在思量間,祁決在小二的指引下拉著他走到客棧二樓。 祁決雖比他高出小半個頭,但并不妨礙他穿上女裝,扮作行商老板的高大夫人。 就在兩人手指勾著手指,祁決暗悄悄在他手背畫圈圈,祝衍正準備反擊撓他手心時,一聲叫喚打破了彼此曖昧的氛圍—— “荊前輩!” 說話之人聲音有些抖,顯然在緊張。 這聲音祝衍再熟悉不過。 祁決拉著祝衍,隱在帷帽后的臉勾起一抹饒有興味的笑。 “荊前輩,等等…” 祝衍腳步頓住,微微側過頭,氣定神閑的朝身后的郁辭道:“這位道長,你是在叫我嗎?” 兩人的視線如箭簇相對撞到了一起,待郁辭看清祝衍的長相后,臉驀然變色,隨即尷尬的抿了抿唇:“抱歉,認錯人了?!?/br>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眼前這人一頭銀白長發(fā)松松的束起,也比他記憶里的荊前輩高些,可不知為何,剛才看到的一瞬間魔怔了似的,竟追著人上樓胡亂將荊前輩三個字脫口而出。 待此刻清醒過來,尷尬透了。 祝衍看著他,溫和的揚起唇角:“無妨。” 倒是他身邊的祁決發(fā)話了:“看來小道長與我們一見如故,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祁決掐了訣,說出口的聲音軟糯糯的,當真同姑娘一般,讓人辯不出真假。 郁辭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他坦蕩蕩的莞爾:“好,是我唐突了,這頓酒我請。” 于是三人說好,半個時辰后到隔壁酒樓一敘。 小二領他倆一進屋,祁決就死死合上門,將祝衍攔腰一抱往榻上扔。 祝衍還未來得及坐起身,祁決便俯下身雙手撐在榻邊上,像盯住獵物一般盯著他。 祝衍笑,替他把帷帽摘下:“媳婦醋了?” “醋啊,誰曉得你對那副身子,還有沒有念想?!?/br> 祝衍十分自然的勾住祁決的脖子,身子微微前傾,清淡的吻住祁決的唇。 “我對你有念想。” “可舟哥哥的腰,一直不怎么好,怎么辦呢?” 祁決的手繞過他的腰,摸了把隱匿了尾巴的尾椎骨,笑盈盈的,“要不我代勞了?” 雖然現在尾巴不在,但祝衍的敏|感卻沒減半分,一下子眼角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紅。 祁決看他的反應越發(fā)得意:“舟哥哥這副模樣,我可不放心你去見郁公子呢?!?/br> 說著他壓下來,在祝衍的左側脖子落了個不算深的吻痕。 一抹淺淡的嫣紅,在祝衍瓷白的肌膚上分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