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鏑_分節(jié)閱讀_314
“不必講了,我已托明夜堂給先生捎信?!?/br> 岑靜書看著他,微微笑道:“子望,一路保重?!?/br> 靳岄眼睛一熱:“娘,我會(huì)在春天回家,你和jiejie好好的,在梁京等我。” 大船離開碼頭,繼續(xù)往北而去。進(jìn)入楊河城碼頭當(dāng)夜,靳岄、賀蘭砜與陳霜正式同鄭舞道別。 岳蓮樓仍留在船上料理之后諸般事宜,他一顆心分作兩半,一半催促他去找章漠,一半挑撥他去封狐城湊熱鬧。無奈自己胡說八道許下諾言,不能不踐。他抱住靳岄哇哇假哭:“你我這樣分開,以后各自生死,可怎么再見哇!” 賀蘭砜把他扒拉開,警告地嘟噥幾句。 鄭舞實(shí)在對(duì)陳霜依依不舍。好不容易碰上個(gè)同鄉(xiāng),還是對(duì)大瑀這樣熟悉的同鄉(xiāng),他大咧咧挽留陳霜:“留下來當(dāng)我男夫人唄!” 陳霜只是笑笑,面色絲毫不變。等三人下了船,他沖送行的鄭舞勾勾手指:“船老大,你過來,我同你說幾句話?!?/br> 見他站在暗處,一張臉清俊俏麗,鄭舞心癢難耐,立刻飛奔過去。岳蓮樓嘎嘣踩斷兩根樹枝,面露不忍:“也不必這么狠?!?/br> 話音剛落,那邊傳來鄭舞幾聲慘叫。 陳霜走出樹叢,帶著一臉憎厭先在江水里洗了洗手。靳岄:“他沒事吧?” 陳霜笑道:“放心,沒死。走,咱們先去分堂,堂主給你捎了點(diǎn)兒東西?!?/br> 楊河城分堂屋舍低矮,門庭簡(jiǎn)陋,但門前拴馬石那匹白馬卻如同這陋巷中錯(cuò)置的寶物,奪人心魄。靳岄一見,立刻歡喜地飛奔過去——是那匹賀蘭砜賒賬給他買下的駿馬! 章漠回到梁京明夜堂后,很快在馬廄里看到了這匹絕世靚馬。得知這是靳岄的馬,他便專門派了兩位明夜堂幫眾連夜啟程,把馬兒和冬季行李送到楊河城,等待靳岄抵達(dá)。 那馬兒脾氣溫順,飛霄繞著它看來看去,鼻子一噴。白馬認(rèn)出靳岄與飛霄,愈發(fā)的乖,淺金色尾巴甩來甩去,看得靳岄心都軟了。 三人騎上各自的馬,在清晨城門開啟之時(shí)離開楊河城,循陸路前往封狐。 途徑昌良城,賀蘭砜在街上買來護(hù)佑平安的小木片,木片上刻著一個(gè)老頭。靳岄和陳霜見那老頭十分面熟,仔細(xì)辨認(rèn),幾乎同時(shí)脫口而出:“夏侯信?!” 客棧中掌柜和小二竟都齊聲笑起來:“兩位客人也知道夏侯大人?” 靳岄沒料到昌良城中百姓竟用夏侯信來祈求平安。一頓飯吃下來,掌柜、小二和鄰桌客人不住夸贊,那掌柜說著說著竟還哭了:他老父老母在雪災(zāi)中凍餓而亡,幸好有夏侯信奪下軍糧,他與妻兒才保住了性命?!拔覀兒髞聿艜缘?,那軍糧是忠昭將軍在白雀關(guān)打仗用的。沒了這批軍糧,忠昭將軍人沒了,白雀關(guān)也被金羌狗賊攻破。昌良人悔哇!” 靳岄才知每年都有昌良人長(zhǎng)途跋涉到白雀關(guān)外去祭拜靳明照。百姓不知如何是好,后悔不該搶糧,不該吃糧,但生死面前,誰又能知道得這么周詳? 臨走時(shí)靳岄給了那掌柜一塊碎銀子:“忠昭將軍不怪你們。大瑀吏局污濁,早該滌蕩了。” 刻有夏侯信的木牌,三人在城外給了流民。此次啟程后不久,飄飄搖搖下起雪來。靳岄披上狐裘,幾乎與馬兒渾然一色。他回頭看賀蘭砜的模樣,令賀蘭砜想起自己與他初見之時(shí)那張鮮明的臉龐。 “快到了?!标愃戳丝吹貓D,“封狐城不足百里?!?/br> “好大的雪?!苯鶎樾Φ?,“我要帶你們?nèi)タ捶夂嵌熳钇恋慕?,鎖玉淵?!?/br> 大元初年冬季,雪來得遲,但氣候極冷。這一日,封狐城守城兵士看見官道上有三匹馬兒奔來,為首那位似曾相識(shí)。等靠近了,他登時(shí)睜大了眼睛:是長(zhǎng)著狼瞳的高辛青年。 賀蘭砜在他面前摘下兜帽:“高辛人賀蘭砜,來向封狐守將玹王報(bào)到。”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之外的故事: 陳霜踹的是鄭舞的命根子。 及:沒捏爆,放心。 又及:本文萬人迷確實(shí)是陳霜沒有錯(cuò)。 又又及:但陳霜沒有心。(壞笑 第131章求援(1) 朋友相見自然格外親熱。賀蘭砜和靳岄、陳霜?jiǎng)偟杰姴块T外,寧元成便跑著沖出來,重重在賀蘭砜肩上一拍:“好哇!你可來了!”說完上下細(xì)細(xì)打量他,轉(zhuǎn)著圈兒檢查:“怎么聽說你在梁京受了重刑,人已經(jīng)沒了?我與將軍知道后好個(gè)傷心欲絕,哭了兩場(chǎng),還給你燒了些紙錢?!?/br> 賀蘭砜:“怎不多捎點(diǎn)?我沒錢?!?/br> 寧元成:“……燒!火燒!嗨算了,你這高辛邪狼,聽不懂咱大瑀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