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雞兒巷、西雞兒巷：宋朝紅燈區(qū)，名字說明一切哈哈哈哈……這兩條街現(xiàn)在也仍舊保留著，在開封，東雞兒巷是現(xiàn)在的雙龍巷，西雞兒巷則是文廟街。

    仔細一想，幾乎每一章靳岄都在騙小賀蘭。嗨呀，小混蛋。

    今天的夜宵就吃豬胰油餅吧！外酥里嫩，脆香可口！

    第17章陳霜

    “他們說你好看。”賀蘭砜和他分了油餅，張口大吃，“我說好看是好看，脾氣卻很壞?！?/br>
    靳岄：“……我脾氣壞嗎？”

    “常常騙我，這不算壞？”

    靳岄無言以對，猛嚼油餅。油餅滋味不錯，他一口氣吃了兩個，仍覺不夠，干脆和賀蘭砜一起在那排著長龍的油餅攤子面前等待。

    賀蘭砜很熟悉燈節(jié)，嘴巴一直沒停，不斷跟靳岄介紹燈節(jié)上的東西。靳岄從沒聽過他說過這樣多的話，露出這樣快樂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也笑了，是被賀蘭砜和這燈節(jié)感染的。

    或許因為北戎人確實少見到他這樣瘦弱白凈的少年人，有大膽的北戎少女和他搭話，給他禮物。靳岄收了兩頂帽子和一條腰帶，賀蘭砜提醒他：“這表示你得娶三個老婆?！?/br>
    賣蜜果子的女人帶著個小孩，小孩喜歡靳岄，把啃了一半的糖山楂塞到他手里。靳岄不收又不是，收了也不好，干脆遞給賀蘭砜。賀蘭砜不知就里，拿了就吃。

    靳岄大笑，賀蘭砜不知道他笑什么，只是看見靳岄開心他也跟著一塊兒開心。

    他不覺得北都冷，看慣了的燈節(jié)、火龍、油餅和賣藝的人也都重新變得有趣起來。思來想去，全是因為實在很喜歡靳岄在這一夜露出的驚喜和快樂。他許久沒見靳岄這樣笑過了。

    等賀蘭砜抓著油餅從人群中鉆出，卻沒看到等候靳岄。他舉著油餅找了一會兒，在一處墻角發(fā)現(xiàn)了呆站的靳岄。

    賀蘭砜朝他跑去，發(fā)現(xiàn)靳岄身后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約莫二十上下，蜷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

    “他是大瑀人?！苯鶎檎f，“被人欺負，我救了他?！?/br>
    賀蘭砜：“……你救他？”

    他懷疑地打量靳岄，又看那青年。青年起身朝賀蘭砜和靳岄下跪，嘴上沒說一個字。

    賀蘭砜：“他是奴隸？”說著把青年拉起，查看他胳膊。北戎的奴隸一經登記，便會在手臂上烙下印記，個別貴胄人家印記上還會有姓氏等標記，但青年手臂光滑，連傷疤都沒有。

    “在下不是奴隸?！鼻嗄曛v話文縐縐的，“去年秋季我隨父親到北都經商，途中遭遇馬賊，商隊死的死傷的傷，我身無分文，只能在北都城中乞討度日?！?/br>
    賀蘭砜正要再問，靳岄拉拉他衣袖：“可以收留他嗎？就像收留阮不奇一樣?！?/br>
    賀蘭砜：“……”

    靳岄從未對他提出過任何要求，因此賀蘭砜一時間根本想不出理由拒絕。

    不僅如此，他還迅速找到了說服自己滿足靳岄要求的理由：收留一個大瑀的乞丐又有什么關系？他的大哥現(xiàn)在是北戎立了軍功的將軍，軍府甚至提前給了家眷一些賞賜，不過是收留一個乞兒……但賀蘭砜隨即有些心虛，他知道賀蘭金英不會讓自己擅自做決定。

    靳岄看著那青年喃喃道：“真可憐?！?/br>
    賀蘭砜：“……帶他回去吧?！?/br>
    三人提前結束賞燈，回程中靳岄還將自己的豬胰油餅給青年分了兩個。青年倒是有禮有節(jié)，跟靳岄和賀蘭砜致謝后才開吃。他自稱陳霜，是大瑀碧山城人士，與父親一同做小本買賣，如今商隊四散，也算一身孑然了。

    回到府中，迎面便碰上巴隆格爾。巴隆格爾一見那陌生青年，登時警惕：“什么東西！”

    賀蘭砜解釋清楚之后，巴隆格爾面露為難之色，把他拉到一旁細說。

    賀蘭金英這次從百夫長升為將軍，里頭是有運氣成分的：他原本跟著虎將軍拼殺，那日卻被抽調到另一位將軍麾下。開戰(zhàn)后不久那將軍被大瑀北軍的射手一箭刺殺，賀蘭金英騎了將軍的馬，扮作將軍施令，領著剩下的人硬生生攻破碧山城關卡。他定了北戎軍軍心，處事果決干脆，統(tǒng)帥十分中意，立刻寫軍函送回北都，請求破格擢升賀蘭金英。

    “若不是天君對你哥哥還有一些不錯的印象，這功勛是絕對拿不到的。”巴隆格爾毫不隱瞞，“但賀蘭將軍是北戎這么多年來第一位異族將領，議堂中的大臣將軍意見頗多。你家中本來已經有靳岄和阮不奇兩個大瑀奴隸，現(xiàn)在又多一個，這不行的?！?/br>
    賀蘭砜更正：“陳霜不是奴隸，是我暫時收留的流浪漢?！?/br>
    巴隆格爾：“這……這哪里有區(qū)別！”

    賀蘭砜：“有很大區(qū)別。當初買下阮不奇，我們確實當她奴隸，但現(xiàn)在阮不奇是卓卓的朋友，你以后不得再吼她罵她。”

    巴隆格爾一愣：“對了，你們是怎么買下阮不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