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重逢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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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競與褚氏便依言都坐了,羅晨曦與季善方也坐了。 自有紅綾領(lǐng)著小丫頭子上了茶和瓜果來,羅晨曦瞧得孟競喝了兩口茶,放下茶盞后,立刻急聲問道:“才孟舉人說我爹添了外孫,高興得不得了,莫不是你們進(jìn)京之前,先去見過我爹了?” 孟競笑道:“是,我進(jìn)京之前的確去拜見了府臺大人……” 就把方才與季善的說辭又與羅晨曦說了一遍,末了笑道:“路上因娘子一開始有些暈船,我們到了省城后,不得不歇了兩日才繼續(xù)上路,所以比原本預(yù)期抵京的日子遲了些,累大姑奶奶多等了幾日,都是我們的不是?!?/br> 羅晨曦已是滿臉的喜色,“這又是書信又是禮物的,還是專人給我們送到家里,既省了我爹的事兒,也省了我的事兒,我高興感激且來不及了,結(jié)果還要讓孟舉人給我賠不是,那我豈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孟舉人和孟太太就別與我客氣了。那我爹給我的信這會兒在哪里呢?” 季善也笑道:“可不是么,我們感激孟二哥孟二嫂且來不及了,還要你們賠不是,成什么人了?倒是孟二哥才說孟二嫂暈船,那豈不是一路都很難受呢,我是說孟二嫂精神有些不大好,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 褚氏忙笑道:“我就是以往坐船坐得少,剛坐有些不適應(yīng),后來適應(yīng)了就好了,不用請大夫的,多謝沈太太關(guān)心?!?/br> 孟競已自袖里掏出了羅府臺給羅晨曦和沈恒的信來,“這封是府臺大人給大姑奶奶的,這封是給子晟兄的,還有這封,則是清溪沈伯父沈伯母給子晟兄的家書,我便先一并交給嫂夫人了啊。” 楊柳忙上前雙手接過他手中的信,一封奉與羅晨曦,另兩封則奉與了季善。 羅晨曦立馬拆開信看起來,仍是習(xí)慣性的第一遍一目十行,第二遍才細(xì)看。 如此看完了,方把信紙遞給季善,笑道:“爹果然很高興,透過字里行間都能感覺到,還說已經(jīng)告知過娘,告慰娘于九泉之下了。只是暫時也想不到該給六六起個什么大名兒,且容他再想一陣子,——我還當(dāng)他老人家一定信手拈來呢,沒想到也是拿不定主意?!?/br> 季善便接過信也看起來,一面笑道:“恩師肯定也是把六六看得太珍貴了,所以才會拿不定主意的,橫豎也不急,且容他老人家慢慢兒想吧?!?/br> 羅晨曦點(diǎn)頭笑道:“最好等爹開了年進(jìn)京述職時,當(dāng)面給六六賜名??上耶嫾疾缓?,不然日日畫一幅六六的畫像,等爹進(jìn)京時,也好給他瞧一瞧,讓他知道六六是怎么一天天長大,每天都不一樣的,開了年他可都半歲了。” 季善看完了信,抬頭笑道:“當(dāng)初恩師可是把你也從六六生下來那么點(diǎn)兒大,一天天養(yǎng)大的,怎么會不知道六六是如何一天天長大的?你就別遺憾了,也沒幾個月了,很快就過了的?!?/br> 羅晨曦還是諸多感慨。 雖說以前父女之間便因相依為命感情比尋常父女都深了,到底那時候她還沒當(dāng)母親,如今她自己當(dāng)了母親,“養(yǎng)兒方知父母恩”,才越發(fā)深切的體會到了養(yǎng)育兒女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自然也是越發(fā)的感念羅府臺了。 不過想到孟競夫婦還在呢,到底還是先把感慨都壓下了,笑道:“孟舉人和孟太太此番進(jìn)京,定是要長住了吧?真是太好了,以后我和善善又多一個說體己話兒的人了?!?/br> 孟競笑道:“此番進(jìn)京的確是打算長住,以備下科春闈,內(nèi)子年紀(jì)小,之前又只待在天泉小小縣城里,沒見過什么世面,以后還要大姑奶奶和嫂夫人多多指點(diǎn),多多關(guān)照了?!?/br> 季善與羅晨曦忙都笑道:“孟二哥這話可就太見外了,孟二嫂一看就是個聰明妥帖人兒,你可不能替她妄自菲薄,大家互相關(guān)照罷了?!?/br> “是啊,都是自己人,理當(dāng)守望相助,孟舉人就別客氣了?!?/br> 正說著,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砩蚝銕Φ穆曇簦骸皬╅L兄,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寫信去催你了!” 隨即沈恒大步走了進(jìn)來,后邊兒還跟著同樣滿臉是笑的趙穆,一見孟競也笑道:“我算著時間,還當(dāng)孟兄只怕得下個月,指不定還得過了年才返京呢,畢竟人生四大喜么,孟兄肯定得好好陪陪嫂子,也好生孝順兩邊的父母雙親才是。倒是沒想到這么快孟兄就來了,兄長方才在路上高興得不得了呢!” 又與羅晨曦道:“讓人整治席面了沒?今兒我和兄長要與孟兄好生喝幾杯!” 羅晨曦笑道:“還用你吩咐,早已讓人準(zhǔn)備去了,屋子也著人收拾去了,咱們家可好些日子都沒這么熱鬧過了呢?!?/br> 孟競與褚氏早已站了起來,待趙穆與羅晨曦說完話兒,孟競便抱拳給趙穆和沈恒見禮,又讓褚氏見過二人,“這是大姑爺,這是子晟兄,你就叫、就叫……這論起來我比子晟兄稍長月份,可你又比他年小不少,這……” 一時不知該讓褚氏叫沈恒什么是好了。 還是一旁季善笑道:“就讓孟二嫂跟我一樣,叫相公沈四哥,大家各叫各的不就成了,也值當(dāng)孟二哥這般為難呢?” 孟競方失笑道:“倒是我一時轉(zhuǎn)不過彎兒來了,那娘子你就叫子晟兄沈四哥,叫嫂夫人沈四嫂吧,都是自己人,叫什么沈太太孟太太的,也忒生分了。” 褚氏立刻乖巧的應(yīng)了“是”,紅著臉給沈恒和趙穆行起禮來,“大姑爺、沈四哥?!?/br> 沈恒與趙穆忙笑著給她還了禮,因見褚氏臉更紅了,一副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的樣子,估計(jì)是很少見外男,也不為難她,待招呼大家都坐下后,便與孟競說起話兒來,“一路上都還順利吧……進(jìn)京之前可去拜見過我恩師……這次進(jìn)京既連嫂夫人也一并帶來了,肯定是要長住了吧?” “那孟兄進(jìn)國子監(jiān)的事兒我明兒就開始著手與你辦起來,早些把事情定了,孟兄也好早些安心念書,只待下科金榜題名……” 男人們說著話兒,女人們也沒閑著,季善與羅晨曦因見褚氏一副緊張無措的樣子,忙都笑著安慰她:“孟二嫂且別拘束,都是自己人,等熟了你就知道大家都極好相處了。” “京城的氣候與會寧到底還是有些不同,孟二嫂若是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可千萬要告訴我們……等過幾日你適應(yīng)了,我們再帶了你城里各處逛逛去……” “待會兒吃了飯,我便帶孟二嫂瞧你們的屋子去啊,缺什么要什么都只管說,要是一味的客氣,不舒坦的可就是你們自個兒了……” 褚氏讓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輪番一寬慰,總算漸漸不那么緊張了。 他們褚家在天泉當(dāng)然算得上大戶,她擱天泉也算得上是千金小姐,可擱會寧就不夠瞧,擱京城就更是什么都不是了。 偏羅晨曦是府臺千金、宗室媳婦,季善也是探花夫人,本身又是個光芒耀眼的,再想到自家短時間內(nèi)還要寄人籬下,褚氏心里就越發(fā)自慚形穢,害羞卑怯了。 等再見了沈恒與趙穆,褚氏一是少見外男,二是二人都是年少有為,身居高位,卻仍對她那般的謙遜有禮,她緊張之下,難免又有些受寵若驚,心情更是霎時紛亂緊張到了極點(diǎn)。 但同時她也看出來了,不論羅家姑奶奶和沈太太,還是趙大姑爺和沈探花,真的都是謙遜好性之人,也是真的拿他們夫婦當(dāng)自己人,絕沒有半點(diǎn)瞧不起她是鄉(xiāng)下來的或是他們夫婦地位要比他們都低的意思,——那她往后可也得以誠相待他們才是! 大家說了一會兒話,丁有才家的笑著來回晚宴已經(jīng)得了。 趙穆與羅晨曦便招呼大家移步偏廳里,男一桌女一桌的坐了,宴飲起來。 男人們倒是先接風(fēng),后敬成親的敬成親、敬添丁的敬添丁,很快喝得熱火朝天了,女人們這一桌褚氏卻終究還是有些拘謹(jǐn),菜也一直只夾自己面前的。 季善與羅晨曦看在眼里,也不勉強(qiáng),畢竟褚氏年紀(jì)比她們都小,又是第一次來京城,難免放不開,過些日子應(yīng)當(dāng)就能好多了。 姑嫂兩個便只說些輕松的話題,以便褚氏也能參與到其中,不至于冷落了,時不時再給她夾夾菜,添添飲子添添湯什么的,氣氛倒也很是和諧。 一時三人都吃好了,放了筷子,羅晨曦見趙穆他們那一桌怕是還得好一會兒才散,便讓人先撤了她們這一桌的殘席,笑著與季善褚氏,“讓他們喝他們的,我們?nèi)セ◤d吃茶去,也好清清靜靜的說話兒?!?/br> 三人遂又移步回了花廳里。 紅綾便笑著來請示,“少夫人,老爺給您和六六帶的箱籠已經(jīng)都搬進(jìn)來了,您是要現(xiàn)在瞧,還是明兒再瞧?” 羅晨曦忙道:“自然是現(xiàn)在瞧,還等什么明兒呢,快讓人搬進(jìn)來吧?!?/br> 紅綾遂笑著應(yīng)聲去了,羅晨曦方笑著與褚氏道:“我都好久沒見過我爹了,實(shí)在掛念得緊,孟二嫂千萬別笑話兒我才是?!?/br> 褚氏忙笑道:“父女天性,我怎么會笑話兒大姑奶奶,別說您都好長時間沒見府臺大人了,我這才與我爹娘分開月余呢,心里已經(jīng)記掛得不行了,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見?” 季善笑道:“只要想見了,還是極方便的,等孟二哥什么時候空了,讓他帶了孟二嫂回去一趟便是,不然接褚家伯父伯母來京城逛一逛,也是一樣的?!?/br> 羅晨曦便又讓人抱六六去,“讓他也瞧瞧他外祖父都給他帶了些什么好東西,讓他知道他外祖父有多疼他,再就是讓孟二嫂也見見他。” 很快紅綾便領(lǐng)著十來個婆子抬了四個箱籠進(jìn)來,六六也讓費(fèi)mama領(lǐng)著奶娘抱著過來了。 羅晨曦先讓奶娘抱著六六給褚氏見了禮。 六六才剛睡醒,正是精神極好的時候,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清澈得連人的倒影都能看見,褚氏只看了一眼,便愛得不行,倒是把僅剩的緊張又散去幾分。 隨即征得羅晨曦的同意,抱了六六好一會兒,又把提前便備好的長命鎖放到了六六襁褓里,才送還給了奶娘抱著。 “讓孟二嫂破費(fèi)了?!绷_晨曦便笑著向褚氏道了謝,然后讓人打開了羅府臺送來的幾個箱籠。 就見兩箱是各色上好的綾羅綢緞,另兩箱則是各色小衣裳鞋襪之類的,都做得精致可愛的不得了,也不知羅府臺費(fèi)了多少心力,才搜羅到了這么整整四箱的? 羅晨曦便紅了眼圈,“爹成日已經(jīng)夠忙了,家里又沒個當(dāng)家管事兒的女眷,還管這些個瑣事做什么,難道家里還能缺了綾羅綢緞,六六還能缺了衣裳鞋襪穿不成?” 季善忙笑道:“恩師也是一片愛孫之心,晨曦你該高興才是?!?/br> 羅晨曦嗔道:“我高興得起來才怪了,我只希望爹能照顧好自己,別把自己累著了?!?/br> 季善就故意道,“我明白了,你這是吃醋了,覺得恩師只疼孫子不疼你了,對不對?嗨呀,這有什么好醋的嗎,‘隔輩兒親’你不知道呢,再說恩師疼的可是你兒子,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自己的兒子吃醋呢?” 說得屋里眾人都笑了起來,羅晨曦則是又氣又笑,“善善你就會擠兌我,我是吃醋嗎?算了,懶得跟你說了,我明兒就給爹寫信,讓他以后別再cao心這些瑣事了,我委屈不了他外孫的?!?/br> 費(fèi)mama已上前拿起箱籠里一件小襖看起來,一邊看一邊贊道:“這手藝趕得上纖秀坊最好的繡娘的了,倒不想會寧也有這么好手藝的繡娘,質(zhì)地也是這般的柔軟,好像是松江的棉綢做的?這馬上天兒冷了,正好給咱們哥兒穿呢……哥兒,這是外祖父給你送來的新衣裳,喜歡嗎?” 丁有才家的也在一旁湊趣,“這么兩箱衣裳,還四季的都有,足夠我們哥兒穿到明年了,可見外祖父有多疼我們哥兒,將來哥兒長大了,定要好生孝敬外祖父才是?!?/br> 大家說笑了一回,眼見六六犯起困來,褚氏也忍不住小小的打了幾個哈欠,季善便笑道:“晨曦,六六怕是要睡了,你且?guī)Я怂胤肯刃掳?,我?guī)隙┤ニ麄兾堇锉闶?,待會兒等相公他們散了,也自有我安排收拾,你就別管了,先睡你的,雖已出了月子,你還是不能累著了才是。” 羅晨曦心知褚氏心里肯定覺得季善更親近些,畢竟她們早就見過,又都是天泉人氏,遂笑道:“好啊,那就善善你多cao心了啊。孟二嫂,你今晚且好生歇息,我們明兒再繼續(xù)親香,記得千萬別見外。” 褚氏忙笑著應(yīng)了,“定不會與大姑奶奶見外的?!?/br> 兩撥人便在花廳外作了別,羅晨曦抱著六六先回了自己院里去,季善則帶著褚氏去了安排給她和孟競的客院里。 就見褚氏的兩個丫鬟已經(jīng)把屋子重新收拾過一遍了,雖乍一看變化不大,但細(xì)看便會發(fā)現(xiàn)桌上多了花瓠,還擺上了季善沒見過的茶具,靠窗的榻上也多了陌生的迎枕……不由暗暗點(diǎn)頭,有其主才有其仆,看來褚氏也是個過日子的好手,才能調(diào)教得跟前兒的丫鬟也這般能干妥帖,孟二哥果然好福氣! 褚氏已在招呼二人上前給季善行禮了,“沈……四嫂,這是我的兩個丫鬟小來和小喜,雖比不得您和大姑奶奶跟前兒的姑娘們伶俐,勝在還算勤快忠心,所以這次我才會特意帶了她們一塊兒進(jìn)京。你們兩個,還不快見過沈太太?” 小來小喜便忙上前屈膝給季善行起禮來,“奴婢們見過沈太太?!?/br> 季善笑道:“都快起來吧,我是從來不興這些規(guī)矩的,以后時間長了你們就知道了?!保幻媸疽鈼盍蛸p了二人,方與褚氏到榻上坐了。 褚氏便說起楊嫂子來,“這幾年都是他們夫婦服侍相公左右,本來此番相公也是打算帶了他們一塊兒進(jìn)京的??伤麄兏改改昙o(jì)漸漸大了,身邊也離不得人,孩子亦是再過兩年就該議親了,到底是在家里服侍多年的老人兒了,相公考慮到他們的實(shí)際難處,便決定讓他們留在清溪。楊嫂子還特地讓我給她帶個好兒給沈四嫂,說以后等沈四哥沈四嫂回了清溪,再上門拜見您呢?!?/br> 季善笑道:“我正想問孟二嫂此番楊嫂子夫婦怎么沒跟你們一塊兒進(jìn)京呢,不想你先說起了他們,我們還真是有夠默契的。也是,他們雖是下人,也有自己的一家人,孟二哥自來周到細(xì)致,自然不會讓他們骨rou分離,天各一方,看來只能等將來回清溪時,才能再見他們了。” 頓了頓,又道:“之前孟二哥孟二嫂成親時,我們也沒能親臨道賀,心中實(shí)在過意不去。不過雖未親臨,我卻想都想得到當(dāng)時是多么的熱鬧喜慶,只怕清溪鎮(zhèn)還從沒有過那般熱鬧的婚禮,孟二嫂當(dāng)日也肯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把孟二哥都看呆了吧?” 褚氏讓她說得紅了臉,道:“沈四嫂提前就送了禮的,還是厚禮,該我過意不去才是,那頭面很漂亮,我很喜歡,成親次日認(rèn)親時,便是戴的那套頭面,多謝沈四嫂。倒是沈四嫂和大姑奶奶才真是又漂亮又能干又聰明,我比起你們來,實(shí)在差得太遠(yuǎn)了,往后還要請您和大姑奶奶千萬別嫌我愚魯,多多指教我才是?!?/br> 季善失笑道:“我們哪有你說的這么好,不過是比你癡長了幾歲,經(jīng)過的事比你稍微多些,臉皮也比你厚些罷了,指教卻是當(dāng)不起,總歸往后日子還長著呢,大家互相幫助吧?!?/br> 說著忽然瞥見墻角有好幾個箱籠都沒拆開,因奇道:“這是屋里放不下嗎?家里人少,這整個院子孟二嫂都可以使用的,千萬別客氣?!?/br> 褚氏卻是道:“這屋子這么大,足夠放得下了,是我想著我們過陣子就要搬出去的,這些箱籠里的東西也暫時用不上,便沒必要拆開了,也省得到時候又得包裝一次,所以特地吩咐了小來小喜別打開的?!?/br> 季善恍然道:“是哈,之前孟二哥就說了你們之所以急著進(jìn)京,是因?yàn)橐茸夥孔影差D下來,我竟一時給忘了,那這些的確箱籠的確還是別拆的好。正好我們這些日子也要找宅子搬出去了,回頭我與牙行的人說說,連同你們的一塊兒找吧,只不知你們大概要個什么條件的宅子?” 當(dāng)初在會寧他們還能跟孟競合租,如今卻是不方便再合租了,一來就算孟競已經(jīng)成了親,彼此該避的嫌還是要避的;二來如今兩家跟前兒服侍的人都增多了,地方小了,難免覺得擁擠,指不定還會產(chǎn)生摩擦與矛盾。 且還有一點(diǎn),沈恒如今的交際圈子肯定與孟競的不一樣了,那便注定需要一個大些的,拿得出手的宅子,那便勢必價(jià)高,孟競倒是不缺那點(diǎn)銀子,褚氏應(yīng)當(dāng)更不缺,但萬一他們就是覺得不想白費(fèi)這個銀子,想把銀子留待更有用的地方呢? 果然就聽褚氏道:“相公在路上就與我商量過了,京城居大不易,我們?nèi)擞稚?,?shí)在沒必要租個太大的宅子白白浪費(fèi),所以打算屆時就在國子監(jiān)附近租一個只要清凈,哪怕小點(diǎn)兒也無所謂的宅子就夠了,希望我能體諒。還說雖知道我嫁妝不菲,娘家爹娘兄長也說過若是銀子不夠使了,只管寫信回去說便是,但他終究更愿意自力更生,靠自己的本事養(yǎng)活自己和妻兒,我想著我既已嫁了相公,當(dāng)然是相公怎么說,我就怎么做,橫豎宅子再大,我也只能住一間,睡一張床而已,還懶得打掃呢?!?/br> “不過沈四哥沈四嫂為什么也要搬出去,你們住大姑爺大姑奶奶這兒不是挺好的嗎,大姑爺和沈四哥都公務(wù)繁忙,六六又還小,沈四嫂留下,彼此好歹也能有個照應(yīng)啊。” 他們到底隔了一層的,短時間內(nèi)借居還好說,時間長了,自己都要覺得不好意思了,所以才會想著租房子的,沈四哥沈四嫂卻又是為的什么,不是一家子至親嗎? 季善笑道:“雖是一家子至親,我們也沒有三年五載都長住meimei妹夫家的理兒,且開了春我家恩師就要進(jìn)京述職了,萬一他老人家政績優(yōu)異,能擢升留京呢?那總不能也一直住女兒女婿家吧,所以我們才想著提前把宅子賃好了,省得恩師到時候進(jìn)京手忙腳亂。只如今我們手里銀子有限,還不夠買宅子,只能以后再說了?!?/br> 褚氏點(diǎn)頭表示明白了,“倒也是,與其到時候眾說紛紜,倒不如提前就把該安排的安排好。不過京城的宅子貴連我爹都知道,之前我娘說實(shí)在不行,就她出體己銀子給我和相公在京城買一個宅子得了,還讓我爹給說了,說她不知天高地厚,當(dāng)京城是天泉,一所宅子就幾百兩的事兒呢?所以先租著也挺好,等將來有合適的了再買便是了,沈四哥前途無量,那一日肯定不遠(yuǎn)了?!?/br> “那就承你吉言了?!?/br> 季善笑著應(yīng)了,又與褚氏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了,“孟二嫂連日舟車勞頓,肯定早就累了,我就不打擾你歇息,且先走了。我安排了兩個mama在你們這兒暫時服侍,要熱水或是旁的東西,你就只管吩咐她們便是?!?/br> 褚氏忙也站了起來,“多謝沈四嫂,我送您出去,為著我們忽然不請自來,給您和大姑奶奶都平白添了好些事兒,只能過些日子,我和相公再置了酒席,聊表謝意了?!?/br> 季善笑嗔道:“不是才說了不會客氣的嗎,怎么又來了?也別送我了,這家里我比你可熟多了,你梳洗收拾完就先睡下吧,孟二哥他們估計(jì)還要一會兒才散呢,本來他們?nèi)齻€就投機(jī),又這么長時間不見,肯定是要不醉不歸的。就讓他們痛喝一場吧,這馬上就年底了,妹夫和相公肯定要忙起來了,等孟二哥進(jìn)了國子監(jiān),也得開始頭懸梁錐刺股,還不知道下次三人能聚到一起不醉不歸,得什么時候去了呢!所以孟二嫂多擔(dān)待,別因?yàn)槊隙缟倥懔四?,就惱上我家相公和妹夫才是。?/br> 褚氏對孟競又是喜愛又是崇拜,對沈恒和趙穆印象也是大好,聞言忙紅著臉笑道:“難得相公能有這樣的至交好友,我高興且來不及呢,怎么可能惱沈四哥和大姑爺,沈四嫂就別笑話兒我了。我會備好醒酒湯等相公回來的,沈四嫂也早些歇息吧?!?/br> 季善遂再次與她道了別,帶著楊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