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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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生戒煙這事,像一場戰(zhàn)役。 家里的煙都收起來了之后,不看不想,工作忙時就喝茶,倒也能對付得過去。 餐廳里吃飯,連溫明庭都心疼他,提議,“寒生,戒煙這是大事,不能一蹴而就,要不咱們還是慢慢來,你平常一天一包的量,咱們現(xiàn)在爭取兩天一包,或者三天一包,控制著來?” 顧寒生拾起筷子,搖搖頭,“能戒掉,這不算什么大事?!?/br> “可我看你挺艱難的。” 這不是溫明庭亂說,下午聽曲桉說他在書房處理事情,不知道中途發(fā)生了什么事,顧寒生在書房翻箱倒柜,卻找不到一支煙,這情況曲桉是看清楚了的。 當然,他是顧寒生,自制力異于常人,這煙他既然開口說要戒了,那么就說明一定可以戒掉。 只是過程可能會比較艱辛。 …… 這段時間,時不時就有陌生電話打到?jīng)黾偸謾C里,但這人運氣不巧,她偏偏就一次都沒有接到過。 四月底,涼紓身體好得差不多了。 老太太在這里住了一月余,自然也看出來了有她在小兩口難免會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 稍微糾正一下,可能更加不方便的是她。 顧寒生這人做事我行我素,很少顧及旁人的目光,對他而言,跟妻子親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所以溫明庭私底下撞見過不少次了。 臥室里顧寒生叮囑涼紓吃藥,溫明庭想起有什么東西沒拿上,上樓去結果就撞見吻得七葷八素的兩人,偏偏顧寒生反應如常。 雖然當著她的面沒有發(fā)生什么大尺度的事情,但她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總歸會影響到兩人的感情。 于是四月初時,溫明庭見涼紓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她尋了個借口就回老宅了。 涼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光的日子。 四月中旬的某天,終是得到首肯出去逛了逛,許山海是司機。 這些日子涼紓的頭發(fā)又長了不少,養(yǎng)了一段時間,身體終是不似之前那般瘦,但仍舊骨感。 今日天氣很好,陽光溫暖,游走在指尖的光線好似會說話。 涼紓穿著舒適的墨藍色寬松v領羊絨毛衣,下身是同色系到腳踝的長裙,黑色的長發(fā)隨意披在尖頭,露出來的鎖骨跟肩頸很漂亮,黑色的發(fā)絲落在上面,一黑一白間給人極其強烈的視覺沖擊。 許山海跟她后面,臂彎里搭著涼紓的外套。 顧氏旗下的商場,涼紓進了一家男士襯衣店。 顧寒生的衣櫥里從來不缺衣服,什么場合什么類型的衣服曲桉跟時傾都會給他配好,誠如上次千卉帶她的那家私人會所的造型師所說,他用的東西基本上都不是市面上人人都知道的大牌。 顧寒生的東西要么是沒有牌子,要么這牌子曝光度極少,只給有錢人提供私人服務。 但涼紓還是想再給他買一件襯衣。 她轉(zhuǎn)了半圈,拎起一件鐵灰色的襯衫轉(zhuǎn)身看著許山海,“你覺得這件怎么樣?” 導購是個有眼力見的,見涼紓選了一件店里最貴的襯衣心里樂開了花,她上前拍馬屁,“太太您眼光真是絕了,這件衣服我們店里目前也就只有這一件,” 許山海是專業(yè)保鏢出身,生的人高馬大,面龐雖然遠不如顧寒生俊美,但勝在線條硬朗,也算是衣架子類型。 導購看了眼許山海,繼續(xù)對涼紓道,“這位太太,您先生穿這件衣服肯定帥?!?/br> 許山海摸了一把鼻子,臉色有些嚴肅,“這是我家太太?!?/br> 導購一聽忙道歉,是這個行業(yè)及圓滑的人,到也不在意自己認錯了人,畢竟許山海臂彎里搭著涼紓的風衣外套,被人認錯也在所難免。 “請您先生多高,方便提供一下大概的襯衣尺寸嗎?” 涼紓蹙眉想了想,看了一眼許山海,“嗯,大概一八八?或者一八七?” 導購一拍手,“這位太太,那準沒錯,能穿的能穿的?!?/br> 后來還是決定將這件襯衣給買下來了,不過刷的是顧寒生的卡。 走到累了,她找了一家飲品店坐下,許山海去給她買飲料去了。 涼紓隨意找了一張靠窗的位置坐下,也不介意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從口袋里翻出那件襯衫拍了一個照片。 她自然是想將這張照片發(fā)給顧寒生,卻在發(fā)送前一秒頓住,她跟顧寒生聯(lián)系多是電話,偶爾他會給她發(fā)短信,但次數(shù)也很少,短信內(nèi)容往往也只有寥寥幾個字。 至此,涼紓才發(fā)現(xiàn)她連顧寒生的微信都沒加。 許山海端著飲品過來,畢恭畢敬地放到她面前,“太太,您要的飲料?!?/br> “謝謝?!睕黾偪戳怂谎郏S后示意了一下自己對面的位置,“坐。” 這許山??刹桓易?,他搖頭,“不用,我站著就行?!?/br> 涼紓看了四周一眼,語氣有些強硬,“你站我身后別人會以為咱們是混黑社會的,你坐著吧,我有事問你。” “哎?!?/br> 許山海先恭敬地將她的外套放在一邊才坐下,姿勢標準,那模樣很像軍人。 涼紓食指敲了敲手機屏幕,問他,“你有你們先生的微信嗎?” 她剛剛試著加過顧寒生的電話號碼,但系統(tǒng)顯示查無此人。 許山海搖搖頭,“沒有?!?/br> 她點點頭,手指捏著吸管喝了一口茶,眼睛盯著手機界面,有些惆悵。 后來涼紓還是給顧寒生打了個電話。 下午三點鐘,顧寒生剛剛才結束了一個視頻會議。 因為沒了煙抽,所以咖啡變成了現(xiàn)在辦公的必需品,他端起咖啡的同時涼紓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男人眉間的倦怠散了不少,他抬手扯了扯領帶,“回家了嗎?” “還沒,我給你買了一件襯衫,刷的你的卡?!?/br> 顧寒生失笑,指尖隨意把玩著鋼筆,笑了笑,“你刷?!?/br> “我還想拍照發(fā)給你看看來著,你微信是多少?我加你,然后發(fā)你?!?/br> “微信?”顧先生劍眉幾不可聞地擰起。 這時,顧寒生好像想起來某一天時傾也曾跟他說過“微信”,一個社交軟件。 女人在那頭嗯了兩聲,“是多少?我加你。” “我沒有?!鳖櫹壬姓J得很大方。 涼紓一口奶茶還在口中包著,聽到他說沒有,涼紓不慌不忙地咽下奶茶,感受著唇齒間殘留著的香味,她說,“那顧先生現(xiàn)在方便嗎?注冊一個吧。” 她又笑著補充了一句,“或者讓季助理跟時秘書代勞?!?/br> 掛斷電話,涼紓看著對面的許山海,有些驚訝,“你們顧先生連微信都沒有。” 許山海撓撓頭,“太太,其實我沒有?!?/br> 涼紓雖然竟然,但其實也能夠理解。 這世上那么多人,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樣,有的人用有的人不用,倒也正常。 像顧寒生這類人,跟客戶往來,多是交換名片,商業(yè)上的往來多是面談,極少線上溝通。 平常有什么事,都是郵件溝通,倒也不必用微信。 涼紓等了一會兒,手機界面亮起,有消息提醒進來。 是一個來自電話簿的聯(lián)系人,涼紓點了同意。 她沒多說,將剛剛拍的那件鐵灰色的襯衫照片發(fā)給顧寒生,底下還有一句話:顧先生喜歡這件襯衣顏色嗎?我挑了好久。 對話框頂部顯示正在輸入中。 足足過了一分鐘,這條消息才發(fā)過來,卻只有短短一句話:阿紓,咱們換一個顏色。 涼紓回他:這個就挺好。 又過了半分鐘:我正在戒煙。 她發(fā)了一個思考的表情過去,便擱下手機,又抬眸看著一邊的許山海,“戒煙對一個煙鬼來講是不是過于殘忍了?” 許山海幾乎沒怎么思考就回她,“相當殘忍?!?/br> 大概現(xiàn)在零號公館上下跟顧寒生周邊的人,沒有一人不知道他在戒煙。 所以為了盡量不去觸這位老板的霉頭,有顧寒生在的場合他們盡量保證自己不抽煙,免得成為顧寒生的“眼中釘”。 對面,涼紓嘆了嘆氣,說,“我還是把這個襯衫拿去退了吧,買點兒別的給顧先生好了。” 然而涼紓還未起身,就聽耳旁傳來一道聲音,“顧太太?!?/br> 許山海比較警覺,拿了涼紓的外套立馬起身站在涼紓身邊,以身體擋在涼紓面前。 聽到這道聲音,涼紓側(cè)頭,視線里是一個女人,大概三十來歲,看起來比較年輕,穿的也時髦,但不張揚。 “顧太太,我叫施心,是程歌苓的經(jīng)紀人?!睂Ψ街鲃幼詧蠹议T,目光灼灼地盯著涼紓。 涼紓撥開許山海,施心順勢坐到?jīng)黾偟膶γ?,“顧太太,我?lián)系了您很久,但您一直不接我電話?!?/br> 涼紓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抿唇笑了笑,“抱歉,確實不巧,一直沒接到你的電話,找我有事?” 原來那個陌生電話號碼出自程歌苓的經(jīng)紀人。 施心面色有些憔悴,想來這些日子沒少熬夜,她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我是來代程歌苓向您道歉的,對不起?!?/br> 涼紓微微一笑,語氣平緩,“傷了人,不是隨隨便便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況且你這個道歉是否來的遲了些?又是否缺了些誠意?她傷的我,你一個經(jīng)紀人來替她道歉?” 施心一愣,怔怔地看著涼紓。 裝修風格很明亮的飲品店,涼紓坐在深紅色皮質(zhì)卡座里,背景是一片紅色,穿著質(zhì)地上乘又柔軟的墨藍色毛衣,長發(fā)很隨意地披在肩頭,化了不太張揚的妝容,氣質(zhì)出塵。 雙手半攏在衣袖里,捧著一杯正冒著熱氣的奶茶,手指皮膚冷白,跟半露的脖頸是一個顏色,十根手指很干凈,右手中指上并沒有戴戒指。 她這幅模樣,完全沒有豪門太太該有的雍容貴氣。 倒像是一個被人嬌養(yǎng)出來的小女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令人艷羨的光。 施心牙齒不小心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有些疼,她語氣放低了許多,“顧太太能不能放過歌兒?她當時也是急了,我們歌兒在圈子里是有些囂張跋扈,但她絕對沒有壞心,那天傷您真的是意外。” 涼紓手指摩挲著杯子的外壁,隨即慢慢道,“我好像……也沒有將她怎樣吧?” 說完,她莞爾一笑,低垂著眉眼手指捏著吸管吸了口奶茶。 沒等施心開口,涼紓說,“畢竟我之前都半死不活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每天除了發(fā)發(fā)小脾氣也沒有別的能力了,哪里能對她做些什么?” 施心手指掐著手心,看著涼紓,“顧太太真的不知道嗎?我們歌兒馬上就要被收押監(jiān)獄了,她是明星,如果去坐了牢,這輩子就完了。” “呵……那你可知道,如果她當時再用些力,刀子再進去幾寸,我這個人也完了。”涼紓對于施心的話無動于衷,語氣平靜地陳述。 施心咬咬后槽牙,“說起來,我們歌兒也是受害者?!?/br> 涼紓挑眉。 “我們歌兒跟了陸先生這么多年,陸先生有多寵她大家都有目共睹,圈子里時長有老人新人說我們歌兒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但其實誰不知道這都是陸先生慣出來的?!?/br> “所以呢?”涼紓微微一笑,臉色卻有些冷,“陸先生這么寵她,她不過捅了我一刀,這對陸瑾笙來講算什么大事?” 陸瑾笙想為程歌苓打抱不平,想為程歌苓開罪,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施心態(tài)度已經(jīng)沒有剛開始的那樣平和了,她說,“陸先生宣布訂婚,所有人都默認未婚妻的位置非歌兒莫屬,但卻沒想到,陸先生和你一起擺了歌兒一道,他的未婚妻竟是顧太太您!” “顧太太”三個字,施心格外加重了語調(diào)。 這話也像一塊巨石砸在涼紓新湖,頓時波濤洶涌。 可任憑內(nèi)心如何洶涌澎湃,涼紓面上顏色仍舊一分不改,只是握著杯子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加重了力道,看著施心。 許山海一字不落地聽完了施心的話,他發(fā)狠地目光盯著施心,卻因為顧著涼紓此刻不敢阻止施心。 “顧太太若不是搶了陸先生未婚妻這個位置,歌兒何苦因為接受不了傷了你?她跟了陸先生那么久,怎么到頭來還要落得如此下場?這太不公平了?!?/br> 涼紓覺得施心這個“受害者論”簡直是在顛倒是非黑白。 “施女士,你們程小姐是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嗎?哦,我忘記了,她為陸瑾笙割過腕?!睕黾偫湫?,“你不要在這里一口一個顧太太一口一個陸先生,否則我向你保證程歌苓只會過得更慘!” 涼紓看著施心的反應,心里突然覺得暢快多了,“我們家顧先生是什么人你可能不清楚,所以施女士講話難免有些口無遮攔,顧先生他最是護短,你就是當著他的面講我的壞話他第一個收拾的人只會是你!” 她還想補一句這事參考齊真的例子,但施心并不認識齊真是誰。 施心上下牙咬在一起,抿唇,“但顧太太你絕對和陸先生糾纏不清,我不信這事顧總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啪”涼紓手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在放什么狗屁?!” 周圍有一些人聽到聲響將目光陸陸續(xù)續(xù)地轉(zhuǎn)過來,好奇打量,但都被許山海一一給瞪了回去。 施心很明顯并不懼怕涼紓,“陸先生錢包里常年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就是顧太太您!并且顧太太沒發(fā)現(xiàn)一件事嗎?我們歌兒和您眉眼有些相似。” 涼紓掐著手心,唇緊緊抿著,“你想威脅我?” “我只求顧太太能放歌兒一馬,陸先生心上的人一直是您,我們歌兒只是一個陷入這段求而不得的感情里的可憐人,陸先生心里藏了一個人經(jīng)久不見天日,最后卻是她來承擔這個結果?!?/br> “顧太太大概不知道,她傷了你的那個晚上,陸先生也擰斷了她一條手腕?!?/br> 涼紓心里好似狂風漫過荒野,強勁的風撕扯著她皮rou。 她面色冷漠,目光冷冷地盯著施心,“你少在這里顛倒黑白,你求我不如去求陸瑾笙,程歌苓沒直接殺死我他大概很生氣,所以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說完涼紓就要起身,施心閉了閉眼,“顧太太真不怕這事顧先生知道?你求求顧先生,放了歌兒,我?guī)鰢?,我們再不回來。?/br> 涼紓側(cè)頭盯著施心,面無表情,“殺人償命,傷人坐牢,太天經(jīng)地義了?!?/br> 施心明白了,這就是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她慘淡地一笑,“顧太太,殺人償命,傷人坐牢,真希望這些事幾輩子也不會發(fā)生在你身上?!?/br> 涼紓心臟驀地漏了一拍,她看了施心一眼,拎著包就走了。 …… 久不出門的好心情被施心給破壞得十分干凈。 坐在車里,許山海問她,“太太,是回公館還是?” 涼紓目光無神地盯著窗外,“你隨便開吧,散散心。” “是。” 施心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涼紓閉上眼睛,感受著四月微涼的風吹拂在自己面龐,有關那晚那束鐳射燈的點點滴滴,涼紓現(xiàn)在好像想起來了一些。 那束光照在她身上時,她的耳朵好似被自動屏蔽了,只能看見周圍人震驚的表情。 而現(xiàn)在,她好像突然就想起那些人在說什么了。 她聽到他們說:“搞什么?。筷戣系呐笥巡皇浅谈柢?,那個女明星嗎?怎么成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誰啊?” “事先程歌苓那么高調(diào),以為成為陸太太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可誰知道呢?這下大家都要看她的笑話了。” “是啊,我有個朋友也在當明星,聽她說,程歌苓咖位不高脾氣倒還挺大的,但平日里仗著自己背后的人是陸瑾笙,囂張慣了,這些好了,看她還拿什么臉在圈子里混?” “我比較好奇陸瑾笙這個未婚妻的來頭是什么?被陸老爺子親自帶進場,又是陸瑾笙的未婚妻,不知道接下來還要發(fā)生什么更加魔幻的事情?” …… 涼紓伸手捂住面龐,冷風自指縫里襲擊著她的眼睫,涼悠悠的。 前座許山海見她將窗戶開的大大的,忍不住出聲提醒,“太太,您的傷剛好,當心感冒?!?/br> 她撤下手指,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搖搖頭,“你繼續(xù)開吧,別管我?!?/br> 幾個月前,陸瑾笙深夜現(xiàn)身醫(yī)院,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仿佛是一場夢。 但又好像是宣戰(zhàn)。 涼紓現(xiàn)在終于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了。 他有病,他想兩個人繼續(xù)糾纏,但涼紓不想了。 空曠的露天廣場上,涼紓穿著長長的大衣、白色平底鞋蹲在地上,右手伸直,手心并攏,里面放著鴿子飼料。 成群結隊的白鴿飛過來,低頭啄著她手心里的食物。 有些疼,聚集過來的白鴿也越來越多,涼紓便有些吃不消了,她站起身,喊了一聲站在遠處的許山海。 許山海小跑著過來,“太太,怎么了?” 涼紓將手心里的鴿子飼料放到他手里,“你來喂它們,我去打個電話?!?/br> 這是涼紓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打電話給陸瑾笙。 陸瑾笙是個變態(tài)。 他將那個只存了涼紓一個聯(lián)系人號碼的手機時時刻刻都帶在身上。 這支手機鈴聲響起時,陸瑾笙正在開一個高層會議。 一眾陸氏高層都處于如履薄冰的狀態(tài),每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甚至有的高層成員額頭上已然冒了汗,拿紙巾擦了一遍又一遍都不抵用,后背的襯衣早在西服的掩蓋下濕透了。 二十分鐘前,陸瑾笙剛剛跟入駐陸氏兩月余的集團總經(jīng)理陸昌勇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 十五分鐘前,陸瑾笙當著陸昌勇的面連連開了他手下兩個得力下屬。 十分鐘前,陸瑾笙拿眸高層成員開刀,當著眾人的面將此人貶得一文不值,隨后沒給對方辯解的機會直接讓他卷鋪蓋走人。 此刻,誰都怕這把火稍不注意就燃到自己身上了。 偌大辦公室,聲音最大的要數(shù)放在辦公桌中間的八爪魚電話里滋滋的電流聲了。 而就在這時,陸瑾笙的電話響了。 有人在想,陸瑾笙正在氣頭上,這回這個來電話的人慘了。 卻不承想,他看都未曾看一眼來電人是誰,直接起身,可能嫌走出去接電話距離太遠了,所以直接繞到會議室這邊的落地窗前,滑下了接聽鍵。 “陸瑾笙,我們見一面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