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臣_分節(jié)閱讀_240
“不是?!?/br> 童倦認認真真地對上他的眼睛,指腹在那薄薄的一層雙眼皮上輕輕一點,又摩挲過眉宇。 顧松言等了許久他都沒說,仍舊安安靜靜地等著,沒有絲毫著急和不耐。 童倦發(fā)現(xiàn)他好像對自己一直都是這么有耐心,無論說什么都應,不說了也不追問強迫,全由著他的心情,好像自己并不重要。 這次事情之后他有種劫后重生的復雜心情,回想這一路顧松言為了他付出那么多,好像連自己跟他說的我喜歡你四個字,乃至交付一生這樣的諾言都有種獻祭感恩式的蒼白。 他不知道怎么報答顧松言,卻又覺得報答兩個字侮辱了他。 思來想去,他收回手扣住顧松言,認真說:“從明天開始,我陪你把曾經(jīng)沒有經(jīng)歷過的童年都補回來,然后我們一起走以后的路,你錯失的,我都幫你找回來?!?/br> 顧松言手一頓,有種被直擊心臟的酥麻感。 他一直覺得童倦大大咧咧,能給他一分回應都是無比珍貴的,卻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仿佛真就穿越回十年前,抱住了那個不夠強大的顧松言。 告訴他,在你守護我的時候,我也一樣想要守護著你。 ** 徐采柳出院的那天童倦和顧松言一起來接她。 她腿還沒太好,需要撐著拐杖。 童倦探頭進來笑著打招呼,“徐阿姨,我來接您回家啦,顧松言跟我說您想吃白糖糕,不過我還沒做,想請您去我家吃,行嗎?” 徐采柳看兩人站在門口還是有一瞬間的喘不過氣,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輕點了下頭。 童倦幫她拎包,徐采柳上了童家派來的車,順口跟司機打了聲招呼。 司機是童家的老人了,跟徐采柳也很熟稔,只是這些年兩家疏遠了他也沒太跟徐采柳說過話。 “顧太太。” “叫我名字就行了,您是童家的老人了,不用這么客氣。” 司機笑了笑。 童倦話多梗也多,把車里有些尷尬的氣氛重新像是指針調時間一樣撥回去,逗得徐采柳也輕輕笑了起來,覺得有這么個……她一時想不到稱呼,便略過,總之感覺不錯。 鄧書儀帶著蘭澤在門口等,小豆丁蹲在地上薅干枯的狗尾巴草逗自家的小貓,玩得不亦樂乎。 “童蘭澤,你要是把身上弄臟了我就揍你!” 童蘭澤被她嚇了一跳,一屁股跌在地上,貓?zhí)剿麘牙?,踩了一身腳印。 “嘶……童蘭澤!還有這小畜生,哎呀你們兩個臟死了!”鄧書儀正訓人,瞥見自家的車由遠及近,一把將蘭澤從地上拉起來攆回去換干凈衣服。 她近鄉(xiāng)情怯似的沒敢上前,還是徐采柳朝她伸出手,“書儀,不扶我一下嗎?” 從前徐采柳總這么叫她,直到后來疏遠,徐采柳開始叫她童太太,像是用稱呼在兩人之間劃了一道無法跨越的名叫疏遠的銀河。 鄧書儀眼睛發(fā)熱,深吸了口氣走過去伸手扶住她,“歡迎回家?!?/br> 徐采柳和她相視一笑,十數(shù)年的“恩怨”仿佛在這一笑里盡數(shù)化解,變成淅瀝溫柔的細雨,拂面不寒。 ** 童倦為了實施帶顧松言尋找童年的事,特地做了個計劃表。 絞盡腦汁想了想自己小時候都喜歡去什么地方玩兒,最后由于實在想不出來還把蘭澤拎過來一起想。 他年齡正好,給了許多有效建議。 “哥哥,是打算帶蘭澤出去玩嗎?” 童倦睜眼說瞎話,“什么出去玩,這是哥哥的寒假作業(yè),小朋友不能一天到晚想著玩,快去睡覺。” 第一站是游樂場,非常童趣又非常擁擠的地方。 快過年了,家長都帶孩子來玩,也有不少情侶牽著手穿梭在人群中,被擠到了便暫時松開手,然后等人群過去了再握住。 兩人并肩走著也被人潮往旁邊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