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E點了點頭，“但他的目標不是我，是寧谷。”

    寧谷迅速地掃了連川一眼，連川也正往他這邊看。

    他不確定齊航是不是知道了他們知道的那些事，但起碼是知道了寧谷就是“變數(shù)”。

    “寧谷不能留在主城，這是我唯一確定的，”E說，“但沒人知道寧谷以后會不會有能力，會是什么樣的能力……”

    “所以你最后決定把齊航的碎片放在寧谷身上，”連川說，“如果他沒有激發(fā)自己的能力，還能有齊航的能力?！?/br>
    “嗯，我當時的情況……怕以后保護不了他，”E點頭，但猶豫了一下，又補了一句，“這個時候了，也不需要再隱瞞什么，齊航的能力很強，我也有私心，希望能夠保存，對旅行者可能會有幫助?！?/br>
    “那我的年齡就對不上了，”寧谷說，聽得出他聲音里努力控制著的顫抖，“你們把我像盒配給一樣低溫保存起來了，對嗎，為什么？”

    “你太小了，需要很長時間來適應(yīng)碎片?！盓說。

    寧谷沒有說話。

    “那為什么你也被保存了?！边B川看著E。

    “我沒有時間了，”E說，“命要留到最后用?！?/br>
    寧谷猛地抬起了頭。

    “你們過來，是有什么消息嗎？”E換了話題。

    “露珠要有動作了，”寧谷開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有些發(fā)緊，聲音都有點兒啞了，“清道夫會從火里出來，我們要搶在他們出來之前做好準備?！?/br>
    “火？”團長有些疑惑。

    “清道夫在火里，”寧谷說，“我見過了?！?/br>
    “九翼也見過毀滅，他認為……”連川看了他一眼，接過了后面的話，“救世主回來了，清道夫會開始啟動?！?/br>
    “救世主？”團長看向了寧谷，李向和E的視線也同時落在了寧谷身上。

    “沒有出口，”寧谷看著他們，“只有毀滅?！?/br>
    幾個人都沉默了。

    “殺掉清道夫，”寧谷說，“他們從哪里來，我們就殺到哪里去?！?/br>
    寧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多想，他不知道清道夫到底會用什么樣的方式來“清理”這個世界的殘余，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樣的方法，才能殺掉清道夫。

    他只知道，這是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連川這么聰明的人，現(xiàn)在也只想到了這個辦法。

    他們見過的那個被火與清道夫吞噬的世界，那些逃命的人，似乎都只是像主城普通居民一樣。

    那個世界沒有旅行者，旅行者做為突變體出現(xiàn)，本來就有可能是一個契機。

    葉?；钪臅r候，他們就想用“天才”找到出路。

    而清道夫和火，還有那個露珠，是他們唯一能跟葉希的意識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的地方。

    既然不知道怎樣改變結(jié)局，那就先撕掉寫好了結(jié)局的那一頁。

    “把隊伍分散到有火的地方，”團長開口，“露珠那里有主城的兵力，現(xiàn)在主城沒有跟我們合作的意思，那就各干各的吧。”

    “好。”李向點頭。

    E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打開倉庫的門走了出去。

    寧谷坐在破鐵箱上愣了很久，屋里幾個人都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對于寧谷來說，這些答案也許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事，但畢竟是他這么多年來一直想要知道的。

    E說話不像李向那么委婉，也許是時間不多了，他沒有選擇讓寧谷聽著更舒服一些的方式。

    “我先去安排，你……”團長走到寧谷面前，還想再說點兒什么，但最后只是在寧谷肩上抓了抓。

    團長出去之后，李向走了過來。

    “你們不用……”寧谷有些無奈，“這是排隊呢？”

    李向笑了笑：“你等我一下，我有個東西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