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沉默著
江飛不著痕跡的用眼睛看了一眼沉默著的黃子軒,他現(xiàn)在心里無比的希望,這個人就像父親說的一樣,能夠把整個江家從災難里面拯救出來。 中間有個臉色看起來特別的平靜,沒有任何的悲傷和憐憫,只是把這個事情當做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但是江飛現(xiàn)在反而沒有了什么特別的情緒,在黃子軒給那個少年把脈的時候,他特別明顯的感受到了黃子軒對于病人的關注。 黃子軒這個人其實有些復雜,江飛感覺他也有些搞不清楚黃子軒的性格。 說黃子軒圓滑世故,但是在遇到讓他自己不痛快的事情,卻根本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隱忍,但是說他不通情理吧,她又非常照顧病人的家屬的情緒。 江飛就是在看到黃子軒面對病人的時候不同的狀態(tài),才突然意識到他之前對于黃子軒的偏見,完全是基于他自己高高在上的一種心態(tài)。 江飛雖然一直極力的想要和黃子軒合作,可也沒有把他們兩個人的位置放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而就是在剛剛的時候江飛才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也難怪與之前黃子軒根本就對江飛的態(tài)度那么不屑一顧,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互相都看不順眼,導致了一系列的誤會,其實說起來江飛有什么資格能夠讓黃子軒高看一眼呢? 曾經(jīng)隱世的大家族降價,完全就是一個被詛咒困在原地的困獸,如果沒有人來解救的話,很有可能整個降價就會被困死在原地了。 能夠出手相救的人反而不放在心上,即使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他的心里還是特別的輕視黃子軒的。 看到自己的父親那樣卑微的跪在黃子軒的面前,江飛的內(nèi)心是痛苦的,他邁不過去這個坎,但是直到他真的面對江家人遭遇詛咒的時候,他心里那個邁不過去的坎兒,突然就平了。 一直沉默的跟在江家大當家身后的黃子軒,根本不知道江飛內(nèi)心里的波濤洶涌,他現(xiàn)在一直在心里想著之前的那兩個病人。 那兩個孩子的脈象,他心里其實也已經(jīng)有了把握,只不過畢竟這些都是少年人,他們的情況還是有些特別,他需要再看一下年紀稍大一些人的癥狀,才好對癥下藥。 這一次大當家一直領著黃子軒,快走到內(nèi)宅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 整個降價完全是按照古代的宅子院落分布的,越靠里面越接近權力中心,而很顯然的是,這個老人家應該是江家上層人物的親戚。 “就是這里了。這是我一個堂姑的院子?!?/br> 大當家站在這個普普通通的院落外面沒有進去,他看著這個院子,眼神里充滿了沉痛。 大當家的這個堂姑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但是就是因為詛咒的力量一直妨礙他的堂姑的修為,這么多年過去了,一直停留在他40歲時候的修為,沒有絲毫的進展。 年紀越大,詛咒對他的影響就越大。之前江家用落英的辦法來阻止詛咒的發(fā)作,這個辦法對于他的堂姑來說,也慢慢的失去了效用。 “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不舒服的就是我到堂姑了?!?/br> 現(xiàn)在大當家的表情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平靜,他的眼神里只有淡淡的憂傷,不時的閃現(xiàn),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我自己進去,還是你們陪我進去?” 黃子軒就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大當家的神色一樣,神情自然的走到了院落的門外,伸手打算敲門。 “哎。” 江飛在后面伸手制止了黃子軒的動作,黃子軒疑惑的轉過頭看著江飛,她以為江飛是有什么話要說。 “我陪你進去吧,我的這個姑奶奶性子不太好。他的幾個兒子性格都隨他?!?/br> 江飛的話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是黃子軒迅速的理會了張飛的意思。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還是不要當這個出頭鳥了,讓江飛進去溝通吧,她是來看病的,可不是來受氣的,到時候受不了,一扭頭走了,江家的人可不要怪他。 黃子軒痛快的退到了大當家的身后,將會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伸手輕輕的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老大,你怎么來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陪著你吧,到那些患病了的臣民家里去看嗎?” 突然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大聲的響了起來,而且有些不太友好,話里話外都充滿了頤指氣使,理所當然的硬氣。 黃子軒在旁邊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大當家,大當家的神色還是一副平靜的態(tài)度,完全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xiàn)。 黃子軒的眼睛里面閃過了一絲玩味的笑容,江北江家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家族,在修真界赫赫有名,但是人心卻是最復雜的東西,又怎么可能真的像外界看起來那么團結一致呢? “二伯今兒是您照看這姑奶奶嗎?姑奶奶今天怎么樣?” 江飛神色如常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完全沒有任何憤怒的表現(xiàn),很顯然已經(jīng)習慣了這位二伯的說話語氣。 “還能怎么樣?老樣子!這個該死的詛咒一直折磨著我們江家!” 憤憤不平的聲音又大聲的響了起來,這個江飛的二伯應該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他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父親找了一位神醫(yī)過來給姑奶奶看看,就是之前來過咱們這兒的那個黃子軒。” 江飛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迅速把話題轉到了看病上面,但是黃子軒分明從江飛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著痕跡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惹怒了什么一樣。 “就是那個把你二叔關進了地牢的那個?” 這個時候響起的聲音比剛才的還要巨大,而且里面充滿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