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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裁判人呢!沈熙犯規(guī)了!” 有人開始憤怒地質(zhì)問賽事裁判,要求廢除沈熙的參賽資格。 如果沈熙的資格被取消,鐘留也已經(jīng)重傷,無再戰(zhàn)之力,那今日星辰王座的歸屬就已經(jīng)決出。 葉之博卻知道這不可能。 他想明白了沈熙的目的,就知道在這間演武場內(nèi)一定還有人在幫著對方。 否則以沈熙的力量,還不足以限制鐘留開口投降。 至少還有一個九階強者在附近窺伺,與沈熙配合。 如今的演武場內(nèi),危機四伏。 “比賽并未規(guī)定這不是生死戰(zhàn)?!?/br> 果然,裁判的聲音響起,并沒有任何處罰沈熙的意思,相反,裁判竟然點明了這場爭斗的原則。 不限生死! 此時此刻,結(jié)合沈熙表現(xiàn)出來的強烈進攻姿態(tài),整件事情已經(jīng)極為清晰明了。 接下來葉之博與沈熙的這場戰(zhàn)斗,是生死戰(zhàn)。 贏者生,敗者死。 沈熙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殺了葉之博。 星辰王座的最后一戰(zhàn)竟然如此殘酷,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此時此刻,葉之博的賠率已經(jīng)到了驚人的20。 沒有人看好葉之博,他們甚至希望這位空中庭院的小殿下能夠主動放棄。 如果葉之博死在這里,空中庭院必然不會罷休,那么即便沈熙贏得星辰王座,他也無法得到最高議會的全票通過。 甚至很有可能,沉星海的內(nèi)戰(zhàn)將因此而起。 星辰王座的開啟是為了真正得一統(tǒng)沉星海,沒有人想看到一個分崩離析的沉星海。 也沒有人會想到,不過是一場年輕一輩的對決,背后竟然可能會引向如此可怕的局勢。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場中那個銀發(fā)青年的身上。 他們都在等著葉之博的表態(tài)。 是戰(zhàn),還是降? 是死,還是生? 這樣的選擇題,誰都知道葉之博該選擇哪個答案。 而在演武場內(nèi),于萬眾矚目下的葉之博卻只是伸出手,將鐘留一把拉起。 “辛苦了,兄弟?!彼麧M心欽佩地開口道,“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能在兩個九階的圍攻下?lián)蔚竭@里,鐘留真的非常了不起。 他要謝謝鐘留為自己爭取的時間。 “……你不放棄嗎?”鐘留卻只是神色復(fù)雜地看了葉之博一眼,低聲問道。 葉之博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覺得我會輸?” 他把鐘留送出演武場,在滿場放松下來的眼神里回轉(zhuǎn)過身,卻是再一次踏入了演武場內(nèi)! “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贏,所以我怎么可能會輸?” 葉之博輕笑著開口,舉起手中的重華刀,遙遙指向了身前神色不明的沈熙。 “那些無聊的禮節(jié)就不用了?!彼唤?jīng)心地說道,手中的刀微揚,卻像是在眉梢眼角的每一分肌骨都滲出鋒利至極的刀芒,“既然你是來殺我的——” 他壓低重心,在下一刻搶攻而上。 “那我們就直接開始。” 看看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 …… “嗡——” 刀與劍狠狠相撞。 銳利的鋒芒驟然暴起,將整個演武場外圍的結(jié)界都驚動,爆發(fā)出驚人的聲勢和戰(zhàn)意。 葉之博借著沖擊力向后倒飛,精神場驟然張開,將整個演武場都覆蓋在內(nèi)。 但他卻找不到沈熙。 對方的氣息完全隱沒在演武場內(nèi),幾乎與空氣融為一體,隱匿技巧幾乎堪與世上最高明的刺客比肩。 葉之博想起沈熙先前一反常態(tài)的劍招,突然明悟。 這位七元書院的大師兄看起來光風(fēng)霽月,卻竟然是一個精于潛行的刺客。 而自己,就是他的目標(biāo)。 葉之博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起來。 剛巧,所謂隱匿與刺殺,他恰好也善于此道。 那些在小行星帶擊殺暗物獸的數(shù)年歲月間,他只有區(qū)區(qū)二階實力就敢進入狩獵場,僅憑三階的實力就敢硬闖核心區(qū)—— 那時的自己還未激發(fā)暗流血脈,可沒有暗物獸見了就想跪的王八之氣。 他能夠在狩獵場中安然無恙存活下來,依靠的就是上輩子在蔚藍哨所鍛煉出來的隱匿功夫。 至于刺殺的技巧。 殺人是世上最簡單的事。 戰(zhàn)場上,需要以最省力的方式,用最簡單的招式,殺死最多的人。 上輩子他打過很多仗,殺了很多的人。 所以他很熟悉,也很清楚明白,殺人的刀,是怎樣的刀。 而殺人的劍,自然也是同樣的劍。 葉之博輕吸口氣,微閉上眼睛,在自己的精神場中停下精神力感知。 他放棄了自己的精神場。 只憑借知覺。 一片寂靜的演武場內(nèi)空空蕩蕩,只有自己的心跳聲持續(xù)穩(wěn)定地響起。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沒有微風(fēng)拂過,也沒有沙土揚起,就像是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 葉之博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又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聲音消失、畫面消失,他聞不到血腥的味道,也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更無法觸碰到任何實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