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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以為他做那種夢是因為睡覺的姿勢不對,就沒有放在心上,換個姿勢接著睡。后半夜他老老實實側(cè)躺著睡,一覺睡到鬧鐘響,再沒有夢到夢里的那個鬼新娘。沒想到,接下來的第二天、第三天,小明都做了同樣的夢。每一次,他都會被新娘蠱惑,在轎子停穩(wěn)之前揭開新娘子的紅蓋頭,接著在喘不過氣的感覺中醒來。每次醒來,他都是以趴著的姿勢睡在床上,整張臉埋在枕頭里?!?/br> 安閻講得繪聲繪色,“一開始小明還想自己找辦法解決,一連十天都做同一個夢后,小明徹底慌了,把他這幾日的遭遇告訴了家中一個略通陰陽的長輩老王。老王叮囑小明,下次睡覺前在枕頭下放一把剪刀,如果小明真的遇到什么臟東西,剪刀就會有變化。小明照老王說的做了,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他睡著后,小明依舊做了和前十天一樣的夢。小明冒著冷汗從睡夢中醒來,想起老王的叮囑,按亮床頭燈從枕頭下翻出那把剪刀?!?/br> “映著微弱的燈光,小明發(fā)現(xiàn)剪刀上多了一縷長長的黑色頭發(fā)。小明嚇得魂都要沒了,連忙把這事告訴了老王,老王問了小明最近的身體狀況,囑咐小明第二天請假去醫(yī)院檢查下身體。掛電話之前,又告訴小明他明天會來找小明?!?/br> “第二天,小明請假去了醫(yī)院檢查,原本壯如牛的他突然出現(xiàn)了貧血的癥狀,能在短時間內(nèi)出結(jié)果的檢查基本都有問題,至于其它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知道結(jié)果的檢查項目,小明就不知道了?!卑查惡攘丝谒皬尼t(yī)院出來,小明先去飛機(jī)場接了他從另外一個城市趕來的老王,帶著老王去了他租的房子。剛走到小明房子的門口,老王就嘆了口氣,進(jìn)門之前還白了小明一眼。進(jìn)了房門后,老王沒在其它家具和電器前停留,徑直去找放在臥室里的那張床,直言小明這張床有很大的問題。” “小明不明白了,這張床底板貼在地上,沒法在床板上搗鬼,能有什么問題。劉叔沒說什么,指揮小明和他一起床墊掀起來。床板上的確什么都沒有,小明和劉叔一起把床墊翻過來,發(fā)現(xiàn)床墊上貼著一張發(fā)黃的白紙。劉叔粗暴地把白紙從床墊上扯下來,原本貼著床墊的那一面便露了出來?!?/br> “小明瞥了一眼,差點厥過去。只見貼著床墊的那一面上畫了一個真人大小,身著古代嫁衣的女鬼。她的嫁衣、發(fā)型、飾品都與小明夢中一樣,唯一的區(qū)別便是這位女鬼整張臉都是青色的,眼眶狠狠突出,嘴唇青紫,一張臉說不出的恐怖和凌厲……讓小明瘆得發(fā)慌的是,女鬼的臉?biāo)N的位置正好是小明睡覺時放枕頭時的地方,小明每晚都是臉埋在枕頭里醒來,這說明,他睡覺時是和女鬼臉對臉的?!?/br> “老王很清楚小明的情況,看他臉上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老王告訴小明,小明發(fā)現(xiàn)的還不算晚,如今這鬼身上的嫁衣還不夠紅,美色也還未恢復(fù),等畫中鬼的一切都變成了小明睡夢中的模樣,小明就死路一條,神仙難救了?!?/br> 一口氣講到這里,安閻覺得他該給觀眾一些喘息的機(jī)會了,就停下來拿起手邊的水杯,一邊喝水一邊看彈幕。 “托主播的福,我以后再也不敢趴著睡覺了[捂臉]?!?/br> “我以前側(cè)躺著睡的時候,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躺在我對面看著我,面朝上一閉眼就覺得房梁上有吊死鬼,只有趴著睡覺安全?,F(xiàn)在……膽小如我不配睡覺[拜拜]?!?/br> “我相信主播如此不做人,天天講恐怖故事嚇人,總有一天會被人嚇的?!?/br> …… 安閻想,他天天被鬼和人嚇啊,只是很少有人和鬼讓他覺得害怕罷了。 這個故事里最嚇人的部分已經(jīng)講完了,安閻的精神狀態(tài)逐漸放松,一臉淡定地開始講老王帶著小明去找房東后發(fā)生的事,順暢地把這個鬼故事講完了。 看著觀眾們在彈幕里嚎成一團(tuán),安閻溫聲安慰他們,“今天的鬼故事從頭到尾都是我瞎編的,沒有半句是真的,你們真的不用怕……還有那幾個聽故事時蹦跶地特別歡,聽完鬼故事就嚎我好怕求安慰的,都收一收啊。我不僅不瞎,記性還特別好?!?/br> 安慰完直播間的觀眾,安閻結(jié)束了今晚的直播,準(zhǔn)備洗個澡就去睡了。 安閻摘了鈴蘭胸針,把衣服都脫了放在床邊,就去洗澡了。 等他從浴室里出來,便看到杜鴆坐在床上看著他。 杜鴆的左手邊,正好就是安閻剛才放衣服的位置。 夾在上衣和褲子中間的,是安閻的內(nèi)衣。 安閻臉一紅,趕緊把睡衣穿上,又把杜鴆手邊的衣服都收了起來,“你這會出來干什么?” 杜鴆:“我每天晚上都要出來睡覺,否則會很累?!?/br> 安閻一臉尷尬,他以為杜鴆不會現(xiàn)身休息,訂的是大床房,“現(xiàn)在換房還來得及吧?” 杜鴆抬眼看他,“你有潔癖?” 安閻搖頭。 杜鴆不明白了,“我們睡一張大床更方便,為什么要換?” 他怕他半夜睡熟了會偷襲杜鴆??! 安閻不能說實話,只能瞎掰,“我從小一個人睡慣了,旁邊有人會睡不著?!?/br> 杜鴆看著安閻,一雙眸子黑漆漆的,讓人讀不懂里面的情緒,“我不是人?!?/br> 安閻:“……不好意思,我忘了。” 擔(dān)心再掰扯下去會讓杜鴆起疑心,安閻沒再提不方便睡一張床的事,心一橫上了床,背對著杜鴆躺在大床的邊緣,緊張的像睡在一根繩子上,“我累了,先睡了,晚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