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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室外,他不可以。 墨書霖握緊拳頭,用力極大的自制力才將自己克制。但在離開時,他直接將白玉茗抱進懷里,右手托著白玉茗的身體往上一用力, 白玉茗就被放到了石頭上。 白玉茗原本的羞紅變成了惱羞,瞪了墨書霖好一會兒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剛才, 剛才…… 墨書霖摸他那里了吧? 白玉茗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控訴墨書霖,可見墨書霖有些不自然卻又故作鎮(zhèn)定的模樣, 白玉茗又不知怎樣開口。 墨書霖只是很正常的幫他坐上來, 不是摸他屁.股吧?不是吧?一定不是吧? 白玉茗滿腦子的自我懷疑。 墨書霖呼吸一會兒, 才將心底的沖動克制下來,“有小廝問管事,這些賣不出的兵器為什么還要浪費靈液蘊養(yǎng)?不干脆融掉重新鍛造, 或者打折售出?” “小廝認為那些放著不用的兵器,就是失去價值的廢鐵。應(yīng)該把這些廢鐵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上?!?/br> 這和白玉茗對村民的想法非常像。 不用腦子,人生只知道吃喝拉撒生孩子的人就是失去夢想的咸魚。 “管事說,那些劍現(xiàn)在沒有用,但它們都是育靈的溫床。不是任何劍都能生出劍靈。但只要有一把擦好了,生出了靈智,價值比其余劍加起來都要昂貴?!蹦珪氐馈?/br> 白玉茗:“……” 意思就是爹當不了龍,期待哪天有個基因突變的孩子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看到白玉茗一臉吃癟的模樣,墨書霖低低笑著。 來自喉嚨里低沉的笑聲,磁性帶著幾分酥麻。白玉茗想起剛才,又是一陣面紅耳熱。 墨書霖繼續(xù)道:“平安年代里的廢鐵是戰(zhàn)亂年代的保命之物?,F(xiàn)在存著一部分,哪天仙魔再開戰(zhàn),他們也能拿出些武器,與邪魔外道相抗衡?!?/br> 戰(zhàn)事總是在最安逸的時候出現(xiàn),不居安思危,未來必然要吃曾經(jīng)享樂的苦頭。 白玉茗明白了。 他有些失落,不知道是想起墨書霖未來要去魔域失落,還是因為墨書霖離開修者大陸前都不親他一下而失落。 白玉茗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雙眼瞪大。 他怎么會生出那般奇怪的想法。他怎么會期待墨書霖親他?這太可怕了吧? 他們是師徒…… 已經(jīng)斷絕關(guān)系的師徒。完全可以在一起。 可就算是朋友…… 生死契約的朋友。契約不毀,他和墨書霖只能內(nèi)部消化。 論起熟悉…… 他和墨書霖同住了一年多時間,各自都很習(xí)慣對方的存在。至少白玉茗不排斥和墨書霖住在一起的時光,甚至有些喜歡。 這一刻,白玉茗驚覺,他和墨書霖的障礙都悄悄解決了。 墨書霖察覺白玉茗陷入糾結(jié),轉(zhuǎn)移話題道:“師尊,我要啟動陣法了?!?/br> 白玉茗小小地應(yīng)了一聲。 陣法啟動,石頭下的樹木有了一點變化。白玉茗看到其中一部分樹木竟然快速結(jié)出花蕊,并綻放。 粉色的花越來越多,綠色的葉子便被花掩蓋在下方,慢慢看不到了綠色。 待花開滿一樹,白玉茗嘴角微微上揚。 那是一個心形,簡單地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飛云谷只是修者大陸里一個不入流的小山谷,甚至要與凡人同住才有一點規(guī)模。 哪怕谷里有修者,大多是煉氣期和筑基期,壽命與凡人差異不大。飛云谷谷主自然沒有多少財力制造出更大更好的陣法。 可即使這樣,白玉茗仍舊能感受到墨書霖父親在追求墨書霖母親時,那一顆純粹而充滿愛意的心。 墨書霖也同樣的感覺,心中很是動容。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母親喜歡花,父親有時間便會給母親搜羅一些好看的花,不管名貴還是廉價,但十幾年來從不停歇。 母親喜歡開花至花自然落下的樣子,父親便為母親種了一院子的花,讓母親開窗便能欣賞四季美景。 “母親說她太喜歡花的嬌弱了,只要看到就精神百倍?!蹦珪氐?,聲音很輕,仿佛怕嚇到懸崖下那些綻放的花朵。 “花不畏一切綻放屬于自己的美麗。它們短暫的花期就像人的生命?!?/br> “植物不知未來還會有多少久的生命,但只要修息足夠的時間,汲取足夠的養(yǎng)分,它們就會再次開出花朵,展現(xiàn)屬于自己的美?!?/br> 白玉茗對這番話沒有太多感觸。 他上一世看過太多雞湯,觸動過一次又一次,如今聽到這么淺顯易懂,充滿邏輯錯誤的話,實在感動不起來。 鮮花并不是為了美而展現(xiàn),是繁殖下一代的本能。 就像那些吃吃喝喝不知道忍一時痛苦寂寞的村民們,本能地生存,本能地繁殖孩子,以延續(xù)自己的生命,說不定還能生出一個靈根不差的孩子,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 但白玉茗看到墨書霖那明滅的眼神,微微抖動的唇角,心中卻感受到了墨書霖的觸動。 白玉茗低頭看到墨書霖放在石頭上的手。 白皙的手覆蓋在小麥色的大手上。 墨書霖察覺來自手背的冰涼,轉(zhuǎn)頭看向白玉茗。 白玉茗再次看到近在咫尺,面對著面的墨書霖,忽然很想親過去。親一親這個背負著命運重擔(dān),卻一次又一次堅強活著的墨書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