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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話得從洗澡上面說起。”白玉茗以前就是個人,再怎么說都是人形更習(xí)慣一些,之所以他經(jīng)常以兔形生活,那是月雪峰洗澡不方便。 他一個大男人,洗澡都是幾分鐘完事,洗頭連帶洗身子,有時候甚至把牙也一塊刷了。 來到古代,沒了淋浴,那是哪哪都不方便。 兔形就不同了。動物不愛洗澡,這是天性。白玉茗就能非常自然地自我欺騙,心安理得得很。 如今有了一個自帶清潔功能的溫泉,白玉茗那是恨不得一天洗八次,把以前的沒洗的澡都補回來。 墨書霖:“……” 他從沒想過白玉茗會因為不洗澡才以兔形生活。 這一刻,墨書霖心中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兔仙形象有了一絲下滑,可隨之而來的是興奮。白玉茗終于有了缺點,仿佛因此更靠近白玉茗一點。 但屋里終究多了一朵杏鮑菇,說不定蕭宇連也會住上幾天,墨書霖只能委婉提醒白玉茗多注意場合,確認(rèn)衣服都穿好才出來。 白玉茗這才明白自己的行為習(xí)慣非常不好,只是他又疑惑,“我以前就這樣啊,你以前怎么不提醒我這樣不好?!?/br> 墨書霖當(dāng)然不會說自己看怎么一樣這種蠢話,“因為您是我此生最珍視敬仰的尊者,您在我面前展現(xiàn)自我,我覺得萬分榮幸。這是您不把我當(dāng)外人的表現(xiàn)?!?/br> 白玉茗:“……” 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那他們也不是外人啊?!卑子褴皇悄强量讨耍捰钸B和仙人殘魂可都是極好的。 “他們當(dāng)然是外人?!蹦珪貜娬{(diào)道,“我與師尊可是結(jié)下生死契約的,和他們怎么一樣呢?!?/br> “我自然比他們更親近一層?!?/br> 按照這個道理反推,墨書霖能看白玉茗衣衫不整,而其他人就不可以了。 白玉茗:“……” 邏輯被墨書霖繞了一圈,他覺得墨書霖說得非常有道理,可就是哪哪都不太對。 擔(dān)心白玉茗反應(yīng)過來,墨書霖干脆坐到白玉茗旁邊的座椅,低下身子,微微仰頭,聲音多了些祈求的味道,“師尊。其他房子也準(zhǔn)備到了,他們過幾天就搬出去,用不了幾天時間?!?/br> 白玉茗想到新房子,內(nèi)心一陣舒坦,“也對,都沒幾天了。留他們一點好形象也挺好的?!?/br> 墨書霖露出笑容。 白玉茗的好形象都是給別人看的,只有他才知道師尊又懶又胖還不愛洗澡。 “說起來,你的房子也快做好了?!卑子褴f道。 “師尊不想和我住一起嗎?”墨書霖特意把自己住的房子放到了最后,哪怕其他人都做好了,他還有一段時間能與白玉茗合住。 “倒也不是?!卑子褴持笓蠐舷骂M,“我就是覺得,太麻煩你了?!?/br> 墨書霖總是將他伺候得極好,都沒什么私人生活。白玉茗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師尊,沒必要讓弟子犧牲自己的時間來伺候他。 “之前我們住得近,有些事情我沒來得及做,你看到都做了。以后你一個人住,這樣就能多點自己的時間?!卑子褴氲揭毦?,并沒有想象中喜悅。 這段時間,他早已習(xí)慣了墨書霖的存在。 要是墨書霖離開,他這心就空落落的,缺了一塊般非常難受。 “師尊,你想啊。我一個人住也得打掃屋子,做飯吃飯洗澡,這一個人也是做,兩個人也是做。和師尊一塊住才是省時間啊?!蹦珪卦趺纯赡馨岢鋈ィ褪撬Y囈惨桶子褴宰∫黄?。 “我只是練氣七層,靈根被魔氣所傷。我在這月雪峰上,除了練練劍就沒別的事情可干。可我這□□凡胎,也練不了幾個時辰?!蹦珪芈曇艉鋈坏吐?,“師尊您是嫌棄我嗎?” “沒有沒有?!卑子褴垡娮约捍恋搅四珪氐膫奶帲s忙道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 “師尊怎么會是負(fù)擔(dān)呢。”墨書霖趕忙表明心意,“在我心里,我早已將能夠照顧師尊當(dāng)做自己最大的驕傲。為師尊做事,是我的榮幸?!?/br> 白玉茗:“……” 這走向他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多少弟子沒能進月雪峰,哪怕蕭宇連也不如我,只有我擁有照顧師尊您的機會。”墨書霖的雙眼仿佛冒著光,灼熱得白玉茗不敢對上那視線。 白玉茗實在不好剝奪墨書霖這等奇異的榮幸,只能默認(rèn)墨書霖留在這里,繼續(xù)照顧他。 杏鮑菇卻知道自己留下會打攪兩人,新房子一送來,他就單住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說的話刺激到了墨書霖,墨書霖對他的照顧更加體貼入微了,好幾次試圖闖入溫泉,說要幫他洗澡。 白玉茗再怎么要人伺候也不至于讓墨書霖幫他洗澡啊。他毫不留情拒絕了墨書霖,結(jié)果墨書霖等在門外,直至他洗澡出來。 白玉茗覺得墨書霖這行為非常變態(tài),并鄭重強調(diào)墨書霖不要再這樣才算完。 * 進入農(nóng)歷七月,月雪峰掛滿了果子,蕭宇連才戰(zhàn)勝心魔,迎來了雷劫。 看到那閃動的雷光,白玉茗皺眉。 “師尊不必?fù)?dān)心。蕭師弟體質(zhì)極好,這雷劫必然能順利度過?!蹦珪貙捨堪子褴?。 “沒,我擔(dān)心著火。這風(fēng)高物燥的天氣,一打雷多危險啊。”白玉茗看到附近的果樹,露出心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