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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睡個好覺?!蹦涟滓槐菊?jīng)地說著,拇指的指腹撫上他眉眼,撥過蝶翼般的睫毛、眼角淚痣, 一路描摹到唇珠。 “小白。”蘇墨低聲警告“你再這樣胡鬧, 我可不保證不會弄疼你。” 牧白笑起來:“我很耐疼的……唔。” 黑暗中, 營帳外風(fēng)聲呼嘯,篷布、剪影都在搖曳著,交疊到一處。 …… “蘇墨哥哥……扯到傷口了。” 背后環(huán)過來那只手撕開了他的繃帶:“這里嗎?” “嘶?!蹦涟滋鄣弥背闅狻澳惘偭恕?/br> 蘇墨將臉埋在他脊背,親吻血色的淺痕。 牧白感覺此時此刻在自己背后的已然是一只野獸,將裹纏在皮膚之上的白布層層剝落,饑渴地舔舐著傷口。 “疼嗎?” 牧白想說你這不是廢話嗎,話音出口,卻被撞得支離破碎,倒像是嗚咽。 他緊閉上眼,汗水從眼窩滑落,停在睫毛上。 一段時間不見,好哥哥真是越來越變態(tài)了。 “小白?!?/br> 蘇墨將他的臉掰過:“叫夫君?!?/br> 牧白滿足他貪心的要求:“夫君……” 單薄的肩膀顫得像一片月光,蘇墨緊握住它,深深陷入這無邊月色里。 “小白。” “嗯?” “你也很喜歡,是不是?” 牧白敏感地顫栗了一下,汗水從睫毛滾落。 他沒有回答,伏下了身體,緊緊抱住一只枕頭。 身后那只手伸過來,替他將垂落汗?jié)竦暮诎l(fā)撥到耳后。 細(xì)膩的汗水、緋紅的耳尖、白皙的頸段,每一眼都能叫人發(fā)瘋,想把眼前人揉入骨髓,完完全全地?fù)?jù)為己有。 不知過了多久,蘇墨把人翻過來,舔咬著嘴唇。 起先牧白還能看清他沉默晦暗的眉眼,只覺得這人分明生得溫柔又多情,深夜里卻像一頭困獸,總愛對自己做些有辱斯文的事情。 后來他漸漸意識模糊,營帳外呼嘯的風(fēng)聲也被隔絕在外,仿佛已經(jīng)離開北峻山,去到了旁的什么地方。 蘇墨吻上他眉心的剎那,牧白指尖輕微顫栗了一下,恍惚間,他像煙火般炸開,被推上黑夜的巔峰。 身上人緊扣住他十指,也控制不住地顫栗,壓抑著喘息。 意識漸漸回籠,方才刻進(jìn)靈魂里的旖旎還未消散,牧白下意識地啞著嗓音喚:“蘇墨哥哥……” “嗯?”喘息中裹纏著縱欲過后的饜足與懶倦。 “你這壞胚子?!?/br> 蘇墨輕笑起來,吻了吻他唇角:“對不起,弄疼你了?!?/br> 嘴上這樣說,還未消退的仍在磨蹭。 牧白一時不防哼出聲來,緊緊抓住身前人手臂上的肌rou,睜圓了眼睛瞪著他。 “還不夠?!碧K墨伏在他頸側(cè),耳鬢廝磨“我還想再折騰你一會兒?!?/br> 牧白眨了眨眼:“好哥哥,你做個人吧,我還傷著呢?!?/br> 那人羽睫低垂,眼里墨玉般的光澤沉下去:“小白,你不想我嗎?” “想啊,可也不能……唔?!?/br> “蘇墨哥哥……” “蘇墨哥哥……” 嗓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啞,后來完全被啃噬殆盡。 營帳外風(fēng)聲獵獵,掩住里頭翻覆的雨和云。 牧白渾身傷口不知撕裂了幾處,連痛覺都變得遲鈍。 他這才發(fā)覺,原來短暫的分離真能讓人變成野獸。 傷口洇開暗色的血,空氣中仍彌散著沐浴后的香,沾一絲甜膩的氣息。 蘇墨指腹觸到一抹刺眼的紅色,才驀地放開他,下床到營帳中簡陋的桌案下翻出瓶瓶罐罐的藥膏。 牧白低頭瞧著身上血跡,木著臉舔了舔嘴唇,輕聲說:“先帶我去洗洗,再上藥。” 蘇墨沉默片刻,應(yīng)了聲:“好。” 他快速穿上袍服,用白衣將牧白裹好,小心地抱出去。 洗浴的地方在北峻山腳下,山間泉水沿竹管汩汩淌下,流進(jìn)陶瓷水缸中。 水缸周圍,是用茅草臨時搭建起的一座小屋,被風(fēng)吹得嗚嗚響。 “原來軍中是在這種地方洗澡的?”牧白將手指伸進(jìn)水缸,被冰涼的泉水凍著了,立刻縮回來。 蘇墨從背后抱住他:“這里是我用的,他們在旁的地方洗?!?/br> “哦?!蹦涟着ゎ^瞧他,見那雙勾人的眉眼竟微微泛著紅。 “你怎么了?” “對不起?!碧K墨貼近了看著牧白的眼睛“我快發(fā)瘋了。” 牧白瞧住他,沒有說話。 蘇墨低下頭,用手帕沾了水幫牧白擦拭身體,拂過刺目的紅痕時,手都是抖的。 牧白涼涼道:“現(xiàn)在知道心疼了,壞胚子?!?/br> 蘇墨沒應(yīng)聲,替他擦干凈以后,抖開染血的白衣,掛在上方竹竿上。 “蘇墨哥哥?”牧白偏了偏頭去看,見蘇墨面上沒有表情,眼睛里卻藏著一點慌張,羽睫耷在泛紅的眼尾。 他原本是有點生氣,此時看見好哥哥這幅模樣,倒覺得有些好笑。 簡陋的茅草屋里有一張板凳,牧白將蘇墨摁著坐在上頭,單膝屈起支在旁邊,扶住他兩邊肩頭問:“你怎么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一樣?!?/br> 蘇墨不吭聲。 “下次還敢嗎?” 蘇墨想了想,在牧白略帶威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