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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兩人貓著腰鉆到樹叢邊,蘇墨輕聲說:“我在烏啼時常去大臣府里做客,對這些重臣宅院的布局還算了解。主院應(yīng)該是在那頭?!?/br> 有他的指引,牧白沒走歪路。 兩人沿墻角下陰影潛進(jìn)主宅院,見到一間熄了燈的臥房。 與外院的廂房不同,這間更寬敞,門窗掛著珠簾,廊柱也是雕龍畫鳳,一看便是宅邸主人用的。 這間院里沒見著巡邏的衛(wèi)兵,牧白有些奇怪:“他外院守得那么嚴(yán)實,怎么主院反而沒人?難道有埋伏?” 正這時,臥房中傳來聲音。 “大人,快來呀~” “我在這兒~” 牧白:“……” 哦,原來是在尋歡作樂。 聲音不止一個,除了魏丞相,還有兩個年輕女子、兩個男人的聲音。 許是門外無人看守,里頭傳出來的話音堪稱浪蕩,不堪入耳。 牧白訕訕道:“這老賊真不要臉,還搞多人……呸,不說了,臟了我的嘴?!?/br> 蘇墨輕笑道:“當(dāng)年我父皇宮里也養(yǎng)男寵,還往我府上送了幾個。” 牧白喉結(jié)一動,問:“那你……” “我沒碰過他們。” 牧白松了口氣:“那就好,你也不喜歡男人,咱們還是一路人?!?/br> 蘇墨瞥他一眼:“只是沒遇上喜歡的罷了。” 牧白沒聽出弦外之音,注意力又被房中傳來的動靜引過去。 他猶豫片刻,決定靠近看看。 兩人極小心地貼到窗邊,牧白伸手在窗紙上捅出個窟窿,往里面望。 他原以為屋里的人追逐嬉鬧,是還沒進(jìn)入正題,結(jié)果往里一看,便恨不能自戳雙眼。 后退時不慎撥動了珠簾,屋內(nèi)立時有人斷喝:“什么人!” “有刺客!保護(hù)魏大人!” 不過幾息功夫,一個金黃眉毛、臉上有一塊的刀疤的男人破門而出。 他還光著膀子,鞋都沒穿,便抄起一條拴在鏈上的鐵鉤追上房梁。 然而潛入府里的人顯然輕功不凡,在屋宇間幾個起落就沒了影。 “你看見什么?嚇成這樣?!碧K墨問。 直到逃出伽藍(lán)國都,把牧白放在馬背上,他臉色都還是青的。 牧白忍了忍,沒忍住,扶著馬背干嘔。 “那老賊口味也太重了……黃眉怪那樣的他都下得去手。” 難怪外面沒護(hù)衛(wèi),高手都在他屋里了。 蘇墨翻身上馬,兩手繞過牧白的腰抓住韁繩,附在他耳邊說:“方才我救了你?!?/br> 牧白緩過神來,連聲說:“是,是。多謝哥哥?!?/br> 他這會兒半點(diǎn)不服氣都沒了,這聲“哥哥”喊得確實不虧。 蘇墨勾了勾唇,策馬沿來時的路疾馳而去。 天亮前,兩人將馬還回去,潛進(jìn)了凌云宮。 牧白原本擔(dān)心蘇墨發(fā)現(xiàn)自己住哪兒,但直到回屋,他也沒多問一句,就要合上門。 牧白攔下他:“過幾日我還要再去丞相府走一趟,不知你方不方便?不用出手,幫我兜個底就成,若實在危險,你先走就是了?!?/br> 蘇墨一挑眉:“我去不去,得看心情?!?/br> “那你什么時候心情好?” “說不準(zhǔn)?!?/br> “哦?!蹦涟椎募绨蜣抢聛怼澳堑綍r候我來找你,你若心情不好,我就天天來。” 總能撞到好的時候。 幾天后。 夜黑風(fēng)高。 牧白穿好夜行衣,背上裹了布的青蓮劍,把鮮花抄起來塞進(jìn)胸口。 那些花是凌云宮弟子們送的,日日都有。 牧白不愛花,又不好扔在凌云宮里——被他們看見了得多傷心。 于是只得趁夜里出門時帶到遠(yuǎn)些的地方去丟。 他原本尋思把這些花給蘇墨,指不定他喜歡呢? 但仔細(xì)一想總覺得借花獻(xiàn)佛很不合適,便打消了這個主意。 牧白合上門,輕身飛上房梁,到了蘇墨的屋檐上,揭開一片瓦。 蘇墨一抬頭,便見屋頂上倒掛下來一張笑臉:“好哥哥,你今晚有空嗎?” 第17章 俠骨柔情 深夜,伽藍(lán)國都中只余幾處燈火,旁的宅院都已熄了燈,寂靜黑暗。 除開歌舞樂坊,要屬丞相府的燈籠最敞亮,里頭放的仿佛是夜明珠。 前幾天夜里有刺客潛到丞相臥房外,黃眉怪沖出來,見著個影子,沒有追到人。他怕被魏大人責(zé)怪,只說是只野貓,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那晚丞相府上下雞飛狗跳,最后不了了之。 黃眉怪私下吩咐總管加強(qiáng)警惕,自己夜里也不敢睡,埋伏在主院中,等候刺客光臨。 打足精神候了四五天,連只鳥兒都沒看見,里里外外的護(hù)衛(wèi)精神疲憊,巡邏也松懈下來,不那么仔細(xì)。 黃眉怪蹲在主院樹叢里,實在熬不住,瞇起眼打了個小盹。 淺眠中,聽見“吱呀”一聲,門開了。 他立時驚醒,撥開樹叢一躍而起:“有刺客!保護(hù)魏大人!” 里里外外的護(hù)衛(wèi)紛紛趕來,便見黃眉怪與魏丞相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魏、魏大人,您怎么起來了?我聽見開門聲,以為有刺客?!?/br> 魏鵬程豎起眉毛:“我還想問你怎么在這呢,大驚小怪。去給我拿個夜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