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試一試嘛?!毙l(wèi)寒云的語氣幾乎算得上慫恿,尾音輕輕松松地往上飄,好像看鐘子湮輸錢也是他的快樂源泉之一似的。 鐘子湮只好選了相連的三個數(shù)字。 莊荷微笑著讓小球彈出蹦跶了幾圈,最后落定的數(shù)字果然和鐘子湮選的那三個沒有任何關系。 倒是從剛才押大小那里跟過來了的一個姑娘選了鐘子湮相鄰的數(shù)字,中了三十五倍獎。 那個金發(fā)姑娘興奮得跳了起來,抱住她身旁的男人猛親了幾下對方的臉,又朝衛(wèi)寒云拋了個媚眼。 鐘子湮:“……”可惡!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用強化過的超級大腦計算過這顆球彈出的方向和力度了!怎么還是差了一格! ——我鐘子湮還是第一次這么努力想要贏錢! 衛(wèi)寒云對金發(fā)美女的秋波視而不見,他按住鐘子湮的手,將代表著尊貴身份的金色籌碼推到了“十二”的下注位:“借你我的幸運數(shù)字——下一百萬。” 他后面半句話是對莊荷說的。 荷官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地點頭微微一笑。 吃瓜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紛紛下注十二周圍的數(shù)字,氣氛熱烈得好像馬上就要過年。 買定離手后,小球再次彈出,在眾人熱切的注視中繞著輪盤滾了兩圈,最后骨碌碌地往十二的方向滑去。 “二十八!” “三十五!!” 周圍人紛紛用力為十二周邊兩個號碼加油打氣,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的一夜暴富之景。 而鐘子湮內心毫無波動地看著那顆好像有自己思想的小球,仿佛看見了衛(wèi)寒云的一百萬美金在火舌里灰飛煙…… 哐啷一下輕響,小球準確落入“十二”的格內。 ……滅……?? “恭喜您,孤丁三十五倍。”莊荷看著鐘子湮輕輕為她鼓掌。 鐘子湮:“……???”這不科學。 她有點呆愣地轉頭看看衛(wèi)寒云,后者含笑朝她揚眉:“幸運數(shù)字?!?/br> 剛剛用一百美元贏了三千五百美元、又全部押注在二十八號上的金發(fā)姑娘重重地哼了一聲,掉頭走了。 想到那個姑娘剛才的行徑,衛(wèi)寒云半開玩笑地對鐘子湮指了指自己側臉。 鐘子湮一秒鐘都沒猶豫地踮腳親衛(wèi)寒云臉頰:“還有什么別的幸運數(shù)字快告訴我?!?/br> 衛(wèi)寒云:“……”和想好的不太一樣。 第67章 鐘子湮體驗過很多種快樂,無論是和朋友肝膽相照還是在帶著隊友們鏖戰(zhàn)取勝,這些無比美妙的滋味她都嘗過。 唯獨在賭場里滴血不沾卻大殺四方的這種快樂還是第一次。 衛(wèi)寒云簡直是一尊活的幸運……幸運男神,雖然不是每次摸摸他都能靈驗,但十次里也能中個六七回。 這和無本買賣有什么兩樣! 鐘子湮拉著衛(wèi)寒云的手不舍得放,在賭場里來回轉了一圈,每個項目都試玩了一遍,就連□□都沒有錯過。 到后來,每張桌子的荷官看見鐘子湮和衛(wèi)寒云出現(xiàn),臉上面具似的笑容都要僵一僵。 俗話說得好,紫氣東來擋也擋不住。 賭場偶爾遇見這種好像財神眷顧的客人,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本來人家也沒作弊,更何況那是衛(wèi)寒云夫婦倆。 等鐘子湮心滿意足地試玩過每一個項目時,她對自己今天贏了多少錢回來已經(jīng)毫無概念了。 “等離開時,酒店會計算清楚?!毙l(wèi)寒云看看時間,“差不多到吃飯的時間了?!?/br> 鐘子湮沉思半晌,到底還是有點不甘心地回到了最開始飲恨的押大小桌邊。 衛(wèi)寒云慣性地跟在她旁邊,正要憑感覺隨意帶著鐘子湮選一邊,鐘子湮已經(jīng)松開了交握許久的手,豪爽地壓在了相反的那一邊。 衛(wèi)寒云:“……”鐘子湮是真的不擅長運氣,像是被運氣之神詛咒的小可憐一樣。 果不其然,鐘子湮這把輸了。 看著她不服氣地連輸三把后,衛(wèi)寒云一句話也不說地把手遞到了她面前。 鐘子湮很有骨氣地不要! 衛(wèi)寒云只能把手放回口袋里,看她又接連在二選一中輸了三把。 這玩意兒最邪門的是,就算鐘子湮在最后一秒突然改變主意,她還是會輸。 ……接著又輸了三把,鐘子湮不得不承認人和人之間真的有鴻溝,她在桌邊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 哦對了,好像確實是在剛進無限空間沒多久的時候,她就不知天高地厚地暴打了一個自稱是幸運之神的神棍。 仔細想想,運氣是從那之后開始變差的。 鐘子湮:“……”你出來,我保證一定再打你一頓,打到有個新的幸運之神上任。 賭場里有穿梭在顧客當中提供煙酒軟飲的兔女郎,當然也有穿著清涼的男侍應生,他們喜歡往女性顧客身邊湊,用自己陽剛健美的身體從富婆手里賺取價值不菲的籌碼。 一名裸穿西裝馬甲的猛男靠近了鐘子湮身邊:“看起來您運氣不好,需要一杯能為您帶來幸運的‘彩虹泉水’嗎?” 衛(wèi)寒云側臉掃了男侍應生一眼。 他還沒有說話,支頤的鐘子湮頭也不抬地說:“我有幸運啊,不就在我旁邊?” 男侍應生下意識看向衛(wèi)寒云,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錯誤,尷尬地笑了笑,彎腰表示歉意后迅速退開。 鐘子湮連男侍應生的正臉也沒看,她又幽幽地盯著荷官手里的骰盅看了一會兒,直起腰對衛(wèi)寒云:“再親一下?!?/br> 衛(wèi)寒云雙手插在口袋里含笑低頭看她。 鐘子湮踮踮腳,還是去偏頭去親衛(wèi)寒云的側臉,但拖鞋腳底不知道怎么地一滑,衛(wèi)寒云又正好碰巧地配合微微彎腰…… 結果就是鐘子湮一個趔趄親在了衛(wèi)寒云嘴角邊上。 鐘子湮有點茫然:“……?”不可能,我堂堂……怎么可能會腳滑! “壓全圍?!毙l(wèi)寒云低聲說。 “哦?!辩娮愉蔚淖⒁饬﹄S之轉移,她迷信地抓了衛(wèi)寒云的手,兩人一起把金色籌碼推到了全圍的選項上。 全圍在骰寶這個項目里,指的是三顆骰子的點數(shù)全部相同,概率很小,本來絕不會是鐘子湮的選項。 ——但幸運男神這么說了嘛! 鐘子湮冷著臉殺氣騰騰地盯住荷官:“一百萬。” 這一百萬無論輸贏,她都轉頭就走。 久經(jīng)沙場的荷官都有點冒冷汗:他熟悉骰子,骰盅落地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數(shù)字。 骰盅一打開,里頭恰恰是三個三。 荷官堅強微笑:“恭喜您,一賠二十四。” 鐘子湮難以置信地轉頭看看衛(wèi)寒云。 衛(wèi)寒云溫和貴氣地笑笑,云淡風輕視金錢如無物:“只是運氣好一點?!?/br> 但這次鐘子湮不敢再親他了,生怕一不小心又親錯地方。 …… 離開賭場時,鐘子湮給金色籌碼拍了一張照。 【今天也在想辦法花錢:摸過這枚金籌碼,等于摸過歐皇的運氣,非酋發(fā)出羨慕的聲音。】 酒店賭場效率很高,兌換柜臺直接將相應的金額打進了鐘子湮提供的銀行賬戶里。 那是鐘子湮為了基金會另辦的一個中轉賬戶,沒有和衛(wèi)寒云的任何賬戶連在一起。 “一共多少?”她隨口問。 兌換臺后面的兔女郎低頭確認金額,露出青春靚麗的笑容:“共計一億一千萬美元,還有一些零頭。” 鐘子湮:“……”這紙醉金迷的地方,幾百萬美元都能算零頭了嗎。 離開兌換臺時,鐘子湮覺得自己好像應該給一些小費,但全身上下金籌碼又只有一枚,只好夸獎兔女郎:“你很可愛。” 她用雙手在腦袋兩邊比了一個兔耳朵的手勢。 兔女郎愣了一下,笑容擴大了幾分:“謝謝,得到您這樣美人的稱贊,比得到男人的贊美令我高興太多了?!?/br> 鐘子湮思考半晌,覺得不太對勁,隱隱有種撩人反被撩的錯覺。 但想到賬戶里新到的一億多美金、還是現(xiàn)金,鐘子湮迅速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后。 “這筆錢我已經(jīng)想好怎么花了?!彼龑πl(wèi)寒云揚揚下巴,“等買好了,我就告訴你。” 用衛(wèi)寒云本金賺的錢,總要算上衛(wèi)寒云的一份。 衛(wèi)寒云的生日雖然還有幾個月,但一份隆重的生日禮物提前幾個月就開始準備也很正常。 …… 華雙雙說休假不算休假,婚禮結束后,她征得鐘子湮的同意,暫時留在了克勞德島上協(xié)助后續(xù)事務。 畢竟婚禮是很豪華、一擲千金,結束之后也有很多尾巴得打掃干凈。 比如重要的賓客需要一一禮貌送離,比如臨時擴建的碼頭和停機坪或許需要恢復原樣,比如新建的宴會廳、派對廳等等建筑物或許需要拆除,大量的建筑和生活垃圾急需運離島上。 華雙雙看著那幾座可謂是用最先進的技術建造出來的玻璃場館,和哪怕就站在外面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小型森林,心里覺得很是可惜。 建筑公司負責建造,當然也負責拆除,賓客盡數(shù)離開后,他們的負責人來找華雙雙詢問了拆除意見。 “這實在是太可惜了,這幾乎可以重新布置成任何衛(wèi)太太想要的場館,放置藝術品、雕像、當做宴會廳、客人房等等……”建筑公司負責人嘆著氣說,“雖然我知道建造這些的錢對他們夫妻來說不算什么,可想到將這些場館從零建造起來的不易,我還是覺得相當可惜?!?/br> 華雙雙也心疼,所以她拍了個視頻詢問鐘子湮。 “不拆會怎么樣?”鐘子湮問。 “每年的維護費用大概會在兩百萬一座場館左右?!比A雙雙按照從建筑公司得到的答案回復。 “都拆了?!辩娮愉魏敛华q豫地說,“除了樹林的那個留著,其他都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