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但是這一次,沈柔連苦rou計也不吃了。 她今天說什么,也要進這個門。 這個時候,江遲意的情緒便高漲起來了,因為沈柔的強硬態(tài)度,他也跟著強硬起來。 直接伸手扣住了沈柔拿鑰匙的手,搶了鑰匙,再氣憤的推她一把。 動作一氣呵成,臉色也陰沉難看,好似做錯了事情的人是沈柔似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江遲意提高了分貝。 沈柔踉蹌退了兩步,自嘲的笑了。 她笑自己實在太了解江遲意。 了解到什么程度呢? 就好比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包括江遲意的態(tài)度,說話的語氣,她都猜到了。 甚至,她還知道,如果她仍舊堅持要進這扇門,接下來江遲意就會氣急敗壞的把門打開,然后拉著她,主動帶她進去查房。 至于屋里的顧茜,他總能有說辭,說得沈柔啞口無言。 果不其然,江遲意見沈柔一直不吭聲,氣性更大了。 他轉(zhuǎn)身拿鑰匙開了門,然后用力把門推開。 嘭—— 房門狠狠撞在了墻上,砸得震天響。 沈柔只沉默著,看了那輕顫的門板一眼,扯了扯嘴角。 不愧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男人,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臭。 “進來啊,你不是要進屋等嗎?”男人回頭,沖沈柔扯了扯唇角,冷笑了一聲:“你確定你來這里是為了等家具公司的人上門?” “你就直說吧,是不是秦菱跟你說了顧茜的事情,你專程跑過來突擊檢查的?” 江遲意的話落,穿著吊帶睡裙的顧茜便出現(xiàn)在了沈柔的視野里。 她一臉茫然,神情特別無辜。 看見門外站著的沈柔時,顧茜還裝出一副訝異的樣子,“沈柔……你好啊?!?/br> 女人拿手摸了摸修長的脖頸,仿佛是要掩蓋她脖子上那抹可疑的紅。 如此舉止,倒給了沈柔一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 她當(dāng)然是看見了顧茜脖子上的那抹咬紅,曖昧得惹人遐想。 沈柔覺得刺眼,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她問江遲意:“她怎么在這里?” 江遲意笑了一下,看向沈柔時,眼底卻是一片冷:“裝什么?” “不是秦菱告訴你,你才找過來的?” “既然你找過來了,那正好,我就把顧茜借住這件事情跟你說個明白!” 男人擲地有聲,而且他把“借住”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就這么兩個字,就把顧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他和沈柔的婚房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了。 好一個借住。 沈柔抿唇,垂在腿側(cè)的手用力握緊,半晌又緩緩松開。 她繼續(xù)看著江遲意,“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江遲意蹙眉,覺得她有點無理取鬧的趨勢了,干脆不接話。 他不吭聲,沈柔便接著道:“這里是我和你的婚房?!?/br> “婚房懂嗎?”沈柔皮笑rou不笑,“將心比心,如果今天借住在這里的不是顧茜,而是我的一個男性朋友……” 話說到這里,沈柔哽咽了。 她到底還是沒有堅強到,能心平氣和面對疑似婚前出.軌的江遲意的地步。 看她又要哭哭啼啼,江遲意心里很煩躁。 他說不清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愫,就只是不想看沈柔掉眼淚。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把脾氣壓下來哄哄她的。 但沈柔剛才的話,卻是莫名點了江遲意的心頭的怒火:“你的男性朋友?司明錦嗎?” 男人輕笑,陰陽怪氣的:“怎么,后悔喜歡我了?” “覺得司明錦比我優(yōu)秀比我好?喜歡上他了?” 他的語氣特別欠,聽得沈柔想扇他兩耳光。 可她忍下了,“江遲意,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br> 她和司明錦之間清清白白,憑什么拉人家司明錦下水? “我曲解?那你拿司明錦和顧茜比什么?” “是!我讓顧茜暫時住在這里是我不對,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但我跟她怎么著也是同學(xué)一場?!?/br> “顧茜剛回國,家里情況不樂觀,遇到困難沒地方住,我?guī)退幌略趺戳???/br> “而且她很快就會搬出去的,又沒有礙著我們的婚禮?!?/br> 沈柔被他的話氣笑了,氣得胸口起起伏伏,呼吸都急促起來。 偏江遲意還沒有收斂的意思,接著理直氣壯:“沈柔,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捫心自問,對我可曾有過一丁點的信任?” “我是喜歡過顧茜,但那都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過去多久了?你還掛在心里,膈應(yīng)誰呢?” “還有你和司明錦,你們在桐城玩得很開心吧!” 啪—— 沈柔的手機被她用力砸向了不遠(yuǎn)處的江遲意。 那男人沒躲,甚至眼也沒眨。 因為他知道,沈柔是不會砸中他的。 她愛他。 果然,手機砸在了離江遲意半步開外的地板上。 屏幕稀碎,還閃了一下火花,然后黑屏了。 沈柔氣得全身發(fā)抖,不知道是因為江遲意一次次把司明錦拉下水,還是因為江遲意這副自己做錯了事情還強詞奪理的狗脾氣。 她認(rèn)識了他這么多年,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這樣大吵大鬧。 這也是第一次,沈柔沒有將自己的好脾氣維持到底。 人的忍耐,果然還是有限度的。 沈柔感覺自己此時此刻,就已經(jīng)是忍耐到極限了。 …… 她的手機一砸,室內(nèi)終于安靜了。 江遲意雖然面不改色,但心里還是受了驚的。 畢竟沒見過沈柔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說不心虛是假的。 但他習(xí)慣了沈柔對他服軟的樣子,這會兒自然是不肯拉下臉面,去跟她講和的。 “可以啊沈柔,長本事了,敢沖我砸東西了?” 男人輕笑了一聲,將視線輕飄飄的移開,似乎是不打算再和沈柔吵了似的:“你要是不信任我,這婚干脆別結(jié)了?!?/br> 話里,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就不信沈柔真的能硬氣到,放棄和他之間的婚事。 她可是喜歡了他十年呢。 而且沈柔的性子,拿起了就很難再放下了。 她是個專一的人。 沈柔也不得不承認(rèn),江遲意是真的很了解她。 在聽到江遲意說這婚干脆別結(jié)了時,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抽疼了一下,像刀刃慢慢割過,把她心上的rou,一厘一厘的刮下來。 來的路上,沈柔確實考慮過取消婚禮。 所以當(dāng)江遲意當(dāng)氣話一樣說出口的時候,她沒有馬上否決。 屋內(nèi)很安靜。 在旁邊看了很久的戲的顧茜,暗暗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她眼也不眨的盯著沈柔,和江遲意一樣,在等沈柔的回答。 顧茜希望,沈柔爽快的說一聲“好”。 她希望沈柔和江遲意,就這么鬧掰掉最好。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和江遲意在一起,才有機會過回她想過的那種安逸生活。 但沈柔一直沒吱聲。 顧茜害怕沈柔沉默太久,火氣慢慢熄了,便假意勸和。 她走到江遲意身邊,拉了拉他襯衣的衣袖,聲音柔柔的:“江遲意,你別這樣兇沈柔。” “她肯定是誤會了,我來跟她解釋吧,你先去陽臺抽根煙消消氣。” 作者有話要說: 看見有人問婚禮那段啥時候,作者君可以很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們……快了。(頂鍋蓋,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