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江畫帶著耳機哼哼歌,窩在沙發(fā)翻看最新發(fā)行的漫畫。 系統(tǒng):“你只要跟他多接觸就行,又不會有什么損失。” 江畫翻了個白眼。 他損失的可太多了,一輩子忘不了! 感覺出系統(tǒng)比他更急,江畫就更不著急了,就這么耗下去,說不準他消極怠工,這系統(tǒng)為了業(yè)績,哪天直接從他腦子里滾蛋呢。 系統(tǒng)見他軟硬不吃,也沒辦法了。 再度隱匿前,它人性化地幽幽嘆了口氣。 “這個方法對你最適合,我好不容易精挑細選的...唉,算了。” 江畫放下書,沒好氣地罵:“你在說什么屁話?” 又一次,系統(tǒng)好像消失一般噤聲了。 江畫隱約感覺得到它還在,可能是見自己說不通,三年又沒到一半,系統(tǒng)打算以靜制動,再暗中觀察一段時間。 鬼鬼祟祟的,像只臭老鼠。 江畫煩得要命,又不能把這違反常理的東西怎么樣,好在系統(tǒng)不嘰嘰歪歪,他的大腦總算能清靜一段時間。 隨著系統(tǒng)的消弭,新年的氣氛逐漸冷卻,二月終于步入尾聲。 開學(xué)前兩天,江畫做上了回國的飛機,寒假過后,再次回歸a市的土地,呼吸到熟悉的空氣。 上學(xué)前一天,學(xué)校作業(yè)一個字沒動,江畫翻了翻嶄新的幾本練習(xí)冊,還差一天,根本沒打算補。 班主任對他的要求就是每科打上五十分,期末江畫做到了,就算沒做到,也不會追究他的作業(yè)。 畢竟慣犯。 抽出時間,他去理發(fā)店把頭發(fā)染回了黑色。 習(xí)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包括發(fā)型在內(nèi),一切都在回歸最初,江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壓下了心頭浮泛的不適應(yīng)。 陽春三月,溫度逐漸轉(zhuǎn)暖,開學(xué)第一天,被江母強制穿上了淡橘色的外套,江畫帶著久違的起床氣從后門走進一班。 剛進教室,在前排和人閑聊的周大嘴便喜氣洋洋地迎了上來。 “畫兒,新年快樂!你瞅著越長越嫩了呢!” 江畫睡了兩個月的自然醒,今天不到六點就醒了,眼皮還有點睜不開。 但只透過縫隙,他都看得出周大嘴又圓潤了不少。 “你瞅著伙食不錯?!彼蛑氛f。 周大嘴把他攔在門口附近,兩人無意中阻住了后來人的腳步。 許久未見,一見面,周大嘴就忍不住苦口婆心:“聽說你去國外過的年,畫兒啊,不是嘴哥說你,剛談戀愛就冷落對象,你...!” 此時江畫眼里盛著水光,哈欠還沒打完,隨著班上為數(shù)不多的視線匯聚而來,突然感覺肩膀好像擦過了什么。 緊接著,他嗅到一陣讓呼吸凝滯的清淡香味,挺直的脊背和墨色的發(fā)尾躍進視野。 越歌與他擦身而過,走向貼在黑板上的座位表。 第72章 隨你 。 幾個月不見, 越歌外表上沒什么變化,起碼沒像班上大多數(shù)人一樣體重飆升,清雋的身影站在講臺上, 瞬間便吸引了大片目光。 周大嘴的小胖手緊捂住嘴, 擔心自己說的話被班長大人聽到。 他撞了下江畫,擠眉弄眼:“奇怪了, 班長還是第一,你說他看誰的座位呢?” 江畫收回視線,沒好氣地說:“愛誰誰,關(guān)我什么事。” 周大嘴疑惑地‘咦’了聲,撓頭說:“畫兒,你要換座了, 你這把考的太好, 脫離俺們后排革命軍了!” “哦。” 一班的學(xué)生陸續(xù)走進教室, 座位表四周圍滿了人, 有些臉皮厚的, 竟直接讓越歌幫忙看下自己的位置。 越歌還是那朵表面白蓮花,用溫潤嗓音十足耐心地回應(yīng)著,聽得江畫直咬牙,他不想這時候湊上去看位置, 索性回了原位。 周大嘴感覺到冷落, 又拍了江畫一下:“畫兒,哥早幫你看了,你在c組第五排?!?/br> “第五排?” “對?。慷畮酌? 厲害??!班長可太會教了!” 要不是知道越歌和江畫在談戀愛,周大嘴都想顧越歌當家教給自己輔導(dǎo),這效果簡直太拔群了。 聽到周大嘴夸越歌, 江畫捂住一邊耳朵,煩躁地回到最后一排。 他不得不承認越歌這白蓮花裝得很成功,不過如今追捧越歌的同學(xué)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傻子,那些夸贊都聽得他心煩。 每個學(xué)期初,一班都會按照成績排名將座位來一場大洗牌,高一一年換的最勤,高二時改成了每學(xué)期換一次,所以對于換位置這種事,大家早就習(xí)以為常,但其中不乏會有些例外。 比如越歌這種,永遠在金字塔頂端的學(xué)霸,或者江畫這種萬年學(xué)渣,都是從沒換過位置的類型。 不管別人怎么想,在江畫和周大嘴看來,倒數(shù)三排的靠窗位置就是風水寶地,突然要換位置,江畫相當?shù)牟粯芬狻?/br> 心態(tài)原因,他這會兒不免暗罵越歌多管閑事,當初非逼著他學(xué)習(xí),都忘了是自己逼著越歌當家教的。 班里烏煙瘴氣的,都在搬桌子換位。 周大嘴問:“畫兒,你搬桌子還是直接換?” 江畫事兒多,用別人桌子他嫌棄:“搬。” 周大嘴摩肩擦掌:“行,哥先搬完,等會兒幫你?!?/br> 江畫‘嗯’了聲,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甚至先趴下打起了瞌睡。 七點半,老師快來了,講臺上聚集太多的人,越歌摘下座位表,走向教室后的黑板,重新貼上。 回座位時,一個嬌小的女生攔住說:“班長,我搬不動,幫孩子搬下桌子吧,求求了?!?/br> 女孩子手心并攏,臉頰紅紅的,請求的模樣分外可愛。 江畫動了動耳朵,倏地抬起頭。 兩人說話時就站在他旁邊,他想聽不見都不行,女生背對他,沒注意到他的反應(yīng),倒是越歌和江畫對上了視線。 兩人不約而同移開眼,江畫欲蓋彌彰地哼了聲。 他動都沒動一下,朝遠處的周大嘴喊:“快點!我搬不動!” 教室里鬧哄哄的,江畫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大嘴不一定能聽到,但越歌肯定能聽到。 何畢拎著書包從后門走進教室,也聽到了江畫說的,腳步不自覺晃悠了過來。 越歌說:“好,我?guī)湍?。?/br> 江畫心跳驀地漏了一拍,再度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越歌是在答應(yīng)拜托他的女生。 江畫:“...” 何畢假模假樣地看完后座位表,偷偷瞥了臉色發(fā)黑的江畫一眼。 “喂!”他問:“你坐哪?我?guī)湍惆???/br> 想起何畢生日時送過自己禮物,江畫語氣沒以前硬了:“忘了,上面不是寫了么?!?/br> 說話時,他一直在瞪越歌的背影,一口氣堵得胸口發(fā)悶,索性起身出了教室泄憤。 而何畢半張著嘴,正要說話,江畫快步從他身邊走過,低垂著頭,晨光下,白得透明的臉顯得有些脆弱。 后面的話被迫吞了回去,何畢下意識瞥向越歌。 越歌在搬桌子,好像朝后門看了一眼,又好像只是隨著動作變了位置。 ...... 男衛(wèi)生間內(nèi),江畫邊洗手,心里邊罵自己沉不住氣。 分手后,越歌再次顛覆了他的認知,以前那么柔情蜜意的人,竟然說變就變,徹底把他無視了! 王八蛋,渣男! 他又粗暴地洗了把臉,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蛋。 振作點,無視就無視,他看見越歌還心煩呢,這樣正好。 江畫暗中給自己訂了個規(guī)則,以后看越歌一眼就捏自己一把,這叫痛定思痛,早晚變得看到越歌就覺得疼。 實際上,比起看見越歌時胸口處古怪的悶痛,他真寧可疼在身上,雖然他特別怕疼。 磨蹭到上課鈴快響了江畫才走回教室,回去時,他的桌子已經(jīng)被搬到了新位置。 c組位于教室中間一列,第五排又是中心,四面八方的視線暢通無阻,是江畫最討厭的位置。 坐下后,他沒忍住朝左前方瞥了眼,眼珠剛轉(zhuǎn)過去就后悔了,奈何身體有時候就是不受控制。 好在,斜前方坐著的何畢剛好擋住了視野。 江畫仔細看了看,確定那人真是何畢后,怪異道:“你怎么坐這了?” 何畢以前天天追著越歌屁股后面問題,可是班上的優(yōu)等生,這次的位置卻是b組的第四排,快掉到第二十名了。 聽出他話里的另一層意思,何畢難堪得面上發(fā)燒,老毛病又犯了。 “管好你自己得了!” 江畫心情也差得要命,聽他這么說話就來火,站起來就要發(fā)飆,周大嘴捧著沓卷子走進教室。 “畫兒,你桌子搬完了?”他沒發(fā)現(xiàn)針鋒相對的氛圍,幾步走來,占據(jù)了兩人之間的走道。 “靠,老師剛才突然叫我去拿卷子,你自己搬的?行啊,長大了!” 說話時,周大嘴渾身上下透著股老父親的欣慰。 江畫:“...” 既然幫他搬桌子的不是周大嘴,就只剩有多管閑事傾向的何畢,江畫表情一陣扭曲,終是忍氣吞聲,坐下了。 ...看在桌子的份上,他放何畢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