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江畫一頓,默默把酒瓶放回去,關(guān)好了柜子。 生病的話,喝酒就算了,不過倒是給了江畫一個去探望的好理由。 他猶豫半天,沒有再回復(fù)消息,收拾收拾就出門了。 司機駕輕就熟地行駛到明陽區(qū),江畫在巷子口的小賣部偷偷買了盒香煙。 他也不知道哪個好,就隨手指了一個,大概是他長得嫩,店主還特意問了句‘真要這個嗎’。 江畫板著臉,故作成熟:“嗯。” 這種小店遠(yuǎn)沒有那么規(guī)范,店主認(rèn)出江畫是上次一百塊買一瓶礦泉水的有錢人,就把煙給他了。 江畫臨走時,店主樂呵呵說了句‘小孩子抽煙不好’。 江畫當(dāng)然知道抽煙不好了,要是好,他就不教越歌抽了。 小賣部離越歌家的筒子樓很近,即便是白天,樓道里也黑漆漆的,江畫在門口猶豫了十幾分鐘,愣是沒敢走進去。 過路人頻頻朝他打量,都對這張生面孔很好奇。 最后,一個老大爺忍不住上前:“娃娃,你要找誰???” 江畫轉(zhuǎn)頭,干巴巴說了越歌的名,老大爺一聽,竟然嘆了口氣,布滿褶皺的臉上露出一抹感慨同情。 “可憐的娃,怎么攤上這么對挨千刀的父母。” 江畫聽在耳里,疑惑道:“他爸媽怎么了?” 誰想到,他剛問完,漆黑樓道里便走出一個人。 那人正是越歌,只不過比起平時,今日他臉色有些蒼白,看見江畫,越歌一點也不驚訝。 “要上來嗎?”他問。 江畫點頭,趕緊跟過去,越歌和老大爺打了聲招呼,帶著他走了。 又是一路扯著越歌的衣服,只不過這次江畫沒先前那么怕了,只是好奇問:“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越歌咳了兩聲:“在樓頂看到了?!?/br> “你眼神可真好?!苯嬎闪丝跉猓€好白蓮花眼神好:“你不是說你生病了么,我來探病?!?/br> 走上天臺,越歌朝他手里掃了眼,什么感冒藥都沒拿,小少爺更不像是會照顧人的樣子。 再次光顧這里,江畫又被震撼了一次。 越歌家和之前沒多大變化,門口的花盆似乎少了兩個,天臺多了一張類似遮陽布的東西。 “你隨便看,我先去做飯?!痹礁柙谡陉柌枷路帕艘粡堃巫?,示意江畫可以在這休息。 江畫沒去坐,而是在天臺繞了幾圈,上次他來都沒自己看,為了了解白蓮花,他決定好好觀察。 江少爺不像探病,倒像來參觀的。 飯菜的香味自屋內(nèi)飄出,江畫動了動鼻子,竟然被勾起了食欲。 越歌長得好看,成績也好,性格更是瀕臨滅絕的白蓮花,竟然還會做飯。 江畫對比自己,突然有點挫敗。 他想去看看越歌怎么做的,忍著悶熱走進屋子,突然聽見一串震動聲。 江畫以為是自己的手機,趕緊翻出來看,結(jié)果一條消息沒有。 反而前方的桌上有個手機一直在亮。 江畫上前拿起,下意識提醒:“越歌,你手機在...” 掃見屏幕上的消息,江畫瞳孔一縮,吞下了后半句話。 第22章 兩全其美 短信 信息看不到署名, 但可以看出來自同一個人。 【你怎么又請假了?】 【你再這樣我可要扣錢了。】 【扣——錢——!】 【嗐,我發(fā)十條你怎么也得回一條吧,最近演技有點下滑。】 【老師, 真不考慮和我交往么?我肯定能讓你無憂無慮, 先試一周?】 江畫定定看了半天最后顯現(xiàn)的短信,吞了吞口水, 將手機放回原處。 腳步調(diào)轉(zhuǎn),怎么進屋的,他又怎么出去了。 之前是有目的的在天臺轉(zhuǎn)圈觀察,再次回到天臺,江畫開始漫無目的的打轉(zhuǎn)。 一雙桃花眼rou眼可見的閃爍不定,瞳孔也因出神而沒有焦距, 中途還險些踢翻一個花盆。 越歌端著飯菜出現(xiàn)時, 江畫正坐在天臺邊, 雙手捧著下巴發(fā)呆。 “那里很危險?!痹礁杼嵝?。 隔了兩秒, 江畫才遲鈍回神, 愣愣點了下頭。 越歌的午飯是西紅柿炒蛋。 江畫來時其實吃飽了,但越歌的廚藝實在很好,簡單的一道菜讓他做的色香味俱全,江畫坐在一旁, 一邊擺弄手機, 一邊止不住吞咽著口水, 越歌看著好笑,回屋給他拿了一雙筷子。 “要吃嗎?” 江畫坐直身子, 驕矜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勉為其難...” 越歌收回筷子:“不用勉為其難。” 江畫:“我想吃。” 越歌笑意愈濃,將筷子遞給他, 江畫一開始只是想嘗一口,結(jié)果一口接著一口,后來越歌又給他盛了一小碗飯,他也全吃光了。 吃飽喝足,江畫打了個小嗝感慨:“你竟然是專業(yè)的。” “專業(yè)什么?” “專業(yè)廚師,比食堂好吃一百倍?!?/br> “謝謝?!痹礁瓒庥悬c紅,像是被夸的害羞了。 看到這一幕,江畫晃了下神,愜意的神情很快變作糾結(jié)。 他想起想撮合給越歌的喬修遠(yuǎn),其實喬修遠(yuǎn)也不是無所不能,比如喬修遠(yuǎn)就不會做飯。 現(xiàn)在,喬修遠(yuǎn)在國外,短期內(nèi)沒法回來,而越歌...似乎正在被其他人追求。 越歌在收拾桌子,江畫小心翼翼瞄著他,問:“你假期忙嗎?” 越歌:“還好,咖啡店會比較忙,我排在六號和七號?!?/br> 江畫又試探問:“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家教工作?” 越歌:“等我一下?!?/br> “哦?!?/br> 收拾好碗筷,越歌再從屋回來時,手里拿了一把小刀和一個蘋果。 他坐下后,便默默開始削蘋果,江畫等了一會兒,忍不住提醒:“你還沒回答我?!?/br> 按理說,家教學(xué)生在追白蓮花,白蓮花一定是知道的。 那些曖昧的短信肯定不是第一次發(fā)。 江畫牢牢盯著越歌的臉,試圖從中看出些什么。 越歌‘啊’了聲,面色如常:“是還有份家教的工作,本來在今天,因為身體不舒服請假了?!?/br> “那不會扣錢么?!?/br> 蘋果皮中途斷了,越歌意味不明地掃了江畫一眼,點頭說:“會的?!?/br> “哦...” 江畫干巴巴地應(yīng)了聲。 過了良久,直到越歌快削完一個蘋果,江畫才小聲問:“他好教么?” 將蘋果切成幾塊放在盤子里,越歌推到江畫跟前,咳了兩聲:“和你相比嗎?” 江畫頓時臉黑,拍案而起:“我怎么了?” “沒怎么,你挺好教的?!痹礁柩鲱^,表情里透著點無辜,江畫見狀,下意識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兇了。 好像人家也沒說什么,他怎么突然生氣了。 江畫往嘴里塞了塊蘋果,尷尬坐下:“...我也覺得?!?/br> “他不是很配合?!痹礁枵f:“似乎處在叛逆期?!?/br> “和我們一樣大?” 越歌搖頭:“高三。” 越歌明明剛高二,竟然能當(dāng)高三學(xué)生的家教?! 江畫的想法幾乎寫在臉上,越歌輕描淡寫地解釋:“我有自學(xué)?!?/br> “你教他多久了?” “三個月?!痹礁枭裆?,沒有過多提起,但也認(rèn)真回答了江畫的每個問題。 “你記得好清楚?!?/br> “因為他有些特別?!?/br> 江畫又想起方才看到的消息。 是因為意圖不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