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主他不好攻_分節(jié)閱讀_16
書迷正在閱讀: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青麟屑 完結(jié)+番外、將軍,孩子他爹是誰!、判官大人請自重 完結(jié)+番外、穿越之狂撩病夫在線、大晉、反派被迫重生 完結(jié)+番外、給白蓮花上色需要分幾步、思你成疾、綠茶人設(shè)絕不能崩[穿書]
第139章直男難為(21) 紀荀聳拉的腦袋抬起,看了三人關(guān)切的眼神,苦笑搖頭:“不是他沒有怪我還說要感謝我今晚就是為了感謝我,才要請我吃飯”浩子聽得驚異,“那不是好事嗎,你怎么還整日無精打采的?”紀荀搖頭:“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他媽不知道”浩子沉默了下來。陶澤摸了摸下巴,顧云深若有所思。紀荀看他們不說話,一時心里悶得難受,“我現(xiàn)在覺得,他病好了,但我卻病了,你們說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去看心理醫(yī)生?”顧云深伸手,猶豫了幾下,在他肩上輕拍安慰。沉默了片刻,輕聲問:“他真的那樣跟你說的?”紀荀猛點頭,“云深,我現(xiàn)在真的覺得我才有病我肯定有病,我見不得兄弟好不然我怎么因為他病好了心里就這樣難受”顧云深臉色白了幾分,幽幽一聲輕嘆,再不說話了。半小時后,四人到了餐廳,粱煜滿面笑容帶幾人去了訂的包房里,紀荀路上還能勉強與他說笑,進了房間里卻竟再也笑不出來。巨大的圓桌旁坐了個女孩,一頭烏黑長眼,眼睛彎彎的??匆妿兹诉M來,她連忙起身,臉上帶了些微紅?!鞍㈧?,這就是你的朋友嗎?”女孩輕挽著梁煜的手臂,笑起來十分靦腆又可愛。顧云深三人表情各不相同。紀荀則是瞪直了眼,看著站在梁煜身邊的女孩,只覺背脊冒起了一股寒意,直透向了四肢百肢?!八??”紀荀臉皮僵硬,抽搐著終于扯出兩個字來?!笆俏覂尚瞧谇敖坏呐笥?,叫子約”梁煜沖女孩笑笑,又捏捏她的手,女孩溫順的坐在他身邊。她不多話,只是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眼睛卻亮晶晶的望著梁煜。紀荀卻只覺呼吸有些困難,用了好長時間才消化掉梁煜話里的內(nèi)容,那種荒謬的感覺又來了。梁煜竟然交女朋友了!而且兩星期前就有了!而他竟然不知道!他果然被梁煜屏棄在外了!“今天請客,就是想答謝你,紀荀,要不是你幫助我治好了病,我也不會遇上子約這么好的女孩。”梁煜倒了一小杯酒,滿面微笑的朝紀荀舉來?!凹o荀,我敬你一杯。”他笑著說:“過去就像是一場夢,謝謝你將我從夢里拉了出來...謝謝你將我從彎路上拉回了正道你說得沒錯,女孩子確實更有意思”他臉上的笑如此真誠,但說的每個字,都讓四人覺得帶著極盡的諷刺。他臉上帶著絲曖昧的笑,一仰而下飲盡了酒。紀荀雙耳如飛機炸過,轟鳴陣陣,還在被他交女朋友的消息里震得回不了神,他只能這樣呆滯的睜大眼,再做不出其它表情。他清明的感受到,心被撕裂了似的疼。他也知道,他終于失去這個人了,而且是自己親手作的,他心痛如絞,慌不成形,很久以前就呼之欲出的答案,終于從心臟破繭而出了?!白蛹s,你也敬紀荀一杯吧。他可是我們的恩人呢。”梁煜喝了杯酒,轉(zhuǎn)頭對安靜漂亮的女孩輕聲說。女孩紅了臉,舉了小杯遞了過來,看著紀荀說:“紀荀,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阿煜這么好的男孩子就要被男生搶走了,就不會愛上我了”說完,她一飲而盡。小臉頓時通紅。粱煜滿臉心疼,倒了些茶水遞過去,手掌則在她背上輕撫,“沒事吧”顧云深幾人一幅見鬼的表情,看著梁煜在他們面前秀恩愛。顧云深死盯著粱煜,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如果不是真的,就是這家伙演技太好。紀荀卻再看不下去,再無法裝冷靜了?!皦蛄耍 彼鹨宦?,驟然暴走,血紅了眼沖上前將粱煜從那女孩身邊拉開,砰的一聲將他推到墻上,咬牙憤怒道:“你請客就他媽為了刺激我?誰準你找女朋友的?你他媽敢背著我找女人?”“阿荀!”陶澤臉色發(fā)青,看他又要發(fā)狂,擔憂的喊了聲。女孩怯怯又不解的看著紀荀,“紀荀,有什么事好好說,你不能欺負我的男朋友,你,你先放開他”男朋友三個字,深深刺激著紀荀緊繃的神經(jīng)?!澳憬o我閉嘴!”紀荀冷冷看她,轉(zhuǎn)頭瞪向梁煜,牙關(guān)咬得喀喀作響,習慣性的命令他,“梁煜,我要你甩了這女人,現(xiàn)在,立刻!”梁煜臉色沉了下來,“紀荀,你不要無理取鬧?!彼ч_他的手,上前抱住被紀荀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女孩,在她手臂上輕撫安慰,女孩蒼白的臉終于緩了些,害怕的往他懷里縮。紀荀看著這一幕,只覺心里鼓漲的怒火越燒越烈,又痛又酸,他自以為是的想去拯救他,可看見他身邊站著女孩子,看他溫柔的呵護著對方時,他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多么可笑。他終于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么?!白蛹s,我們走吧?!绷红夏樕y看,握著女孩的手就要離開。紀荀看著他們手牽手,被嫉妒刺激得發(fā)了狂,撲上前去抓開他們的手,女孩一下被大力掀翻摔在地上,額頭撞在了一邊的桌角上?!凹o荀,你發(fā)什么瘋!”梁煜一拳狠狠揮出,跑去抱起流血的女孩,“怎么樣,沒事嗎?”“你他媽因為這個女人打我?”紀荀心中絞痛,再受不了,撲上前去將梁煜摟住。梁煜被他撞得跌倒,來不及坐起,紀荀揪著他衣裳貼上來吻住他,一粘上他的雙唇,人就跟瘋了似的亂啃亂咬。“我不信你喜歡這個女人你說過你愛我”紀荀流著淚,撲在他身上哭出了聲,捧著梁煜臉龐發(fā)瘋的親著他,“我錯了你繼續(xù)喜歡我好不好”梁煜臉色陰沉,推著他肩微一用力,就將紀荀從身上扯開。“別開玩笑了!”梁煜冷冷看著他,臉上又帶著譏諷:“當初是你非說我有病,將我像畜生一樣綁著送去矯正,現(xiàn)在我被你治好了,怎么你還不滿意?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你非這樣折騰我?還是你覺得像你這樣有權(quán)有勢的人,就可以隨意玩弄我們小老百姓?”紀荀心中一痛,對上他冰冷的眼睛,更如遭悶捶砸過。梁煜抬頭,看向他三個死黨,冷冷道:“你們不是一直這么期待的?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與他一樣高興吧!顧云深,你該放心了,現(xiàn)在我確實只喜歡女人!”顧云深晃了晃,臉色死白一片。梁煜說完,拽著女孩大步離開。紀荀看著他在視線里消失,整個人仿佛從夢里驚醒,踉蹌著爬起追了出去,總覺得如果現(xiàn)在讓他這樣離開,他們就真的完了。紀荀追到了餐廳大門,對著梁煜背影嘶喊了一聲:“梁煜我愛你”他死也不肯承認的真心,在這時候被逼得終于不得不面對,因為再不說,他就真的要失去這個人了,這種惶恐壓過了一切。“我愛你,我現(xiàn)在才知道。”紀荀滿面淚痕,如果不是被梁煜逼到這種地步,也許他一輩子也不會承認內(nèi)心的情感。但是看見那女孩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所有的理智被擊潰。梁煜頓住,嘴角揚了揚,轉(zhuǎn)身時又恢復冰冷,看著他哭得脆弱又可憐的表情,卻并不憐憫,淡淡笑道:“紀荀,你愛我,與我何干?”輕飄飄的話,卻叫紀荀支撐的力量一下瓦解?!鞍菽闼n,現(xiàn)在我只喜歡女人,惡心男人,紀荀,你要去變性成女人的話,我可能還會考慮考慮”梁煜嘴角上揚,說出的話卻十足傷人。梁煜拉著女孩走了。紀荀木然的睜大眼,直到三個死黨處理完餐廳里的事,趕上來安慰他,他才恍惚著被拉上了車。好久,他才抬起頭,看向身邊的人:“云深你相信他現(xiàn)在真的喜歡女人嗎他是不是被我傷透了心才找個人故意來氣我”顧云深無法開口,他看不出梁煜到底是真是假。甚至可笑的是,他與紀荀似乎有些同病相憐,只不過他比紀荀更沒資格罷了?!按蟾攀郎喜粫斜任腋档纳倒习伞奔o荀捂著臉悶聲痛哭,他被撞得頭破血流,才終于肯承認自己的感情。別說逃避了多年的自己,就已在蒙昧里只懂野獸一樣的順從內(nèi)心一味想將他霸占,如今清醒的他,更不可能將讓給別人。紀荀抬起臉,眼神變得兇狠,“我不管他現(xiàn)在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總之我決不會將他讓給別人,以前不行,現(xiàn)在更不行?!鳖櫾粕羁粗肿兊贸錆M斗志,一時舒了口氣。他嘆息了聲,伸手在紀荀肩膀上拍拍:“去吧,這次我支持你。”“云深?”陶澤和浩子同時瞪向他,顧云深卻是苦笑一聲,眼前閃過梁煜的臉,搖了搖頭,“難道你們真要看著阿荀瘋掉么,何況你們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云深,謝謝你,你終于能理解我了”紀荀大為高興。陶澤和浩子皺著眉沒再說什么。紀荀收拾好頹廢心情,回到了學校宿舍。他掀起梁煜床上簾子,梁煜已睡了。 第140章直男難為(22) “我的東西,我從來不放手?!奔o荀輕喃了聲爬到他床上,低頭吻上梁煜,手則伸進他褲子里。“紀荀,你在干什么?”梁煜被親得無法呼吸,被迫醒來,發(fā)現(xiàn)這人在干什么時,竟一時難以置信。紀荀一笑,他倒是要看看,他是真直了還是裝的,男人的嘴可以說謊,但身體卻是騙不了人的。“我一直當烏龜,我知道你生氣?!奔o荀貼著他嘴巴,將這年從他身上學來的招數(shù),全悉數(shù)回報給他,一邊喃喃著:“你打我罵我都成,但我不允許你喜歡別人”說著,手掌覆在他要害處抓了抓,“你不是說你喜歡女人?怎么對著我舉旗了?”梁煜演了半天戲,著實累了想休息,他哪料得到紀荀給他來這一招,身體本能他確實是控制不了,加上他很久沒有發(fā)瀉過了。所以這時很精神。竟一下叫他抓住了破綻?!斑@能說明什么?只能說明我身體健康,年輕氣盛受不了撩撥”粱煜咬牙切齒,一邊想繼續(xù)演戲折磨這小子,一邊又有點想沉淪,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順從了,實在沒道理推開嘴邊的rou啊?!昂f我不信你還喜歡我是不是”紀荀心里泛酸,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其它,只是低頭牢牢封住他的唇,在被中忍著撕裂的疼痛,與他緊密的結(jié)合在一起?!拔也粫胚^你?!奔o荀捧著他臉,汗水落在梁煜臉上?!拔覑勰?,梁煜,我他媽愛你!你滿意了嗎?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要了,就算變成同性戀我也認了,這輩子我他媽就栽在你手里了!一直以來你不停的逼我,看著我為你發(fā)瘋,就是想聽這話吧,那以后我每天對你說。”紀荀認真的說,“你只能是我的,知道嗎。你離開我,就是讓我死。所以你只能愛我?!绷红暇o蹙著眉頭,努力想讓自己不要表現(xiàn)得太過沉醉,不然這家伙要得意的尾巴翹上天去。激情結(jié)束后,梁煜立刻翻臉不認人,“紀荀,從我床上滾下去?!奔o荀怒瞪著他,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你敢推我下去,我就告你強jian。你了解我,我可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奔o荀看他臉色一沉,怕這人要動手,貼到他耳根威脅。梁煜抓在他肩上的手一下放開,語氣冷了幾分:“紀荀,我還不知道你如此卑劣?!薄坝杏镁托小!奔o荀臉上毫不在意,心中卻因他的話而難受,只是貼著他耳邊低語著,“你小時就被我纏上了,你以為現(xiàn)在還來得及甩掉我么,你沒有勝算,誰叫你從小就勾引我喜歡你”“梁煜,你剛剛弄疼我了?!奔o荀看著他閉上眼,酸澀的說了句,希望他給個關(guān)切的眼神也好。梁煜卻一直緊閉眸。紀荀苦笑一聲,這人素來睚眥必報,被他推出去的真心,他還能要得回來么。但他如何能放棄,就是再高的山,他也要翻過去。從這天開始,紀荀開始自己的追夫大計。白日死纏爛打在外以他男友自居,晚上也死纏爛打做他床上的狐貍精,充分發(fā)揮著小強精神,力圖在學校塑造成他們是一對恩愛戀人的假像。而他成功了,學校的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人。甚至梁煜的那個女朋友子約,也因此而傷心的主動與梁煜分手,紀荀心里那個美。雖然梁煜看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冷,但紀荀毫不在意。又一個星期天,紀荀早早就拉著梁煜上車,“我?guī)闳ヒ粋€地方”“紀荀,你以為你趕跑我的女朋友就有用么,我現(xiàn)在喜歡的是女人”梁煜看他得意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打擊他,“以前我還能將你當朋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忍不住惡心你了”紀荀表情一僵,心中抽痛。但很快故作平靜,“放屁!你說惡心我?你身體可不是這么說的,昨晚你還干得我那么爽呢”梁煜臉色漲紅,被堵得語塞。久久,才惱怒的反駁:“那代表不了什么,宿舍里哪個男人像你這樣來伺候我,我都會有那樣的反應(yīng)”紀荀怒火瞬間被點燃,哧的一聲將車停在路邊?!澳氵€想干宿舍里的誰?”紀荀揪著他衣衫,酸溜溜的質(zhì)問,“我早覺得你跟那幾個男人有jian情,你是不是背著我勾搭他們了?”“你真的有病。”梁煜拉開他,這人可真是會抓重點!“是,我有病,我因為你病入膏肓了?!奔o荀眼眶微紅。好像從很久之前,他們兩人相處時,總會忍不住發(fā)生沖突,就像兩個刺猬總會將對方刺傷,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對方。梁煜以為他會帶自己去什么稀奇地方,沒想到竟是直接到了紀家大門外。梁煜蹙眉瞪去:“你帶我去你家?”紀荀一臉得意,“沒錯,我?guī)闳ヒ娂议L。以此向你表示誠心,怎么樣,是不是很意外”梁煜確實有些意外,他看了眼大門外的兩名警衛(wèi)人員,眉頭微斂?!凹o荀,你在搞笑么?”梁煜沒想到將他逼到了極致后,他這倒是雷厲風行了?!罢l跟你開玩笑了?”紀荀冷哼了聲。下車就拽著人往大廳去,今日父母難得都在家中,他知道不做些什么證明一下,這人不會那么輕易相信他的。客廳里紀父紀母正在談話,看見自家兒子與個男生手拉著手進來,兩老都驚得看直了眼?!鞍?,這是我男朋友,你未來兒媳婦”紀荀拉著人到了父親面前,半點不含糊的向雙親報告:“我們剛剛交往”梁煜斜目看了他一眼,他們交往過?紀父瞪著紀荀半晌,見他不像在開玩笑,扔了手上報紙,起身就給了紀荀結(jié)實的一耳光,紀荀抬起下巴一動未動,繼續(xù)說:“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我會和他結(jié)婚?!奔o父臉色鐵青,又一巴掌抽過去。紀荀嘴角被打出血,眼神依然倔強又堅定。梁煜皺著眉頭,一動未動,冷眼相看。紀父看著兒子頑固的眼神,氣得胸膛劇烈起伏。銳利的目光又射向一邊的梁煜,他臉上毫不在意,看戲似的神情,更讓紀父一口氣堵在心里怒火難平。紀母沒多說,只是伸手在紀父胸膛上輕輕撫著。紀父盯著紀荀,語氣強硬:“別說我紀家不許,便是許你喜歡男人,也絕不允許你與這個人在一起。你自己帶著他滾吧?!眱鹤酉矚g男人,這事兒夠讓他們快嚇出心臟病了。而他喜歡的人是個什么東西,梁煜那神態(tài),就知兒子叫他吃得死死的了。這樣的人,心機太深,這傻兒子怎么玩得過他。他這單純的蠢兒子,怕是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shù)錢?!拔也皇莵砬竽銈兺饬耍揖褪歉嬖V你們一聲,以后別費心讓我認識那些大家小姐了?!奔o荀依然不覺得自己彎了,他只是喜歡梁煜而已。想了想又笑說:“爸,我看你跟媽身體比我還有勁,現(xiàn)在還早,再生個弟弟續(xù)香火完全沒問題,傳宗接代的大任就交給你們,別找我了”紀荀沖父親說完,就神氣活現(xiàn)的拉著粱煜走了。他也不指望父母立刻就接受這事,所以今天只是來給他們打個預(yù)防針,倒也不擔心他們身體會刺激得生病,他老爹老媽后面有一打的專業(yè)醫(yī)療團隊,身體好著呢。坐車離開時,紀荀看著沉默的梁煜,十分篤定的道:“對我有點信心吧我能應(yīng)付他們,不會有什么惡公婆拆散兒媳婦的事發(fā)生”“紀荀,我早說過了,我現(xiàn)在不喜歡男人了?!绷红仙袂榈?,又想到那紀父看他的眼神,可一點不像沒事的樣子。紀荀臉色一沉,本來難過,但很快又告訴自己,這家伙只是想氣他而已。他們認識這么多年,他的脾性他幾乎是摸透了,之前自己讓他失望,又送他去那地方矯正的事,他心里的火氣,壓根就沒有真正放下吧。想到這,不由暗嘆一聲,誰叫自己心虛,還欠了他呢?!澳阆矚g我就夠了?!奔o荀無賴一笑,抓著他手親了口,看著他薄怒的臉,紀荀頗有些得意,他這還是跟著梁煜學的。紀荀計劃的是與他慢慢的磨,只要他們在一起,不管多長時間都可以磨。只是他沒想到,粱煜根本沒打算給他時間,或者他根本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一星期之后,粱煜接到母親病急的通知,匆匆回家。從此之后,人就沒了消息。就像曾經(jīng)一樣,就那樣失蹤了,他再次瀟灑的從他世界里消失。紀荀知道自己被他徹底拋棄了。紀荀頹廢了幾天,瞞著父母沒回學校,整日在酒吧里喝得醉生夢死,顧云深實在看不下去,最終不得不將情況報告給了紀父。紀荀這晚喝得醉熏熏的,回家剛走到大門外,邊上就開進來一輛救護車,下來幾個醫(yī)護人員,沖上前將紀荀抓住往車上拖。紀荀雖是醉昏了頭,但發(fā)現(xiàn)危險時還是本能的在掙扎,一邊怒叫:“你們干什么的放開我”醫(yī)護人員見他掙扎太厲害,干脆一針鎮(zhèn)定劑打進身體。紀荀終于不再掙扎。大門里走出來他的雙親,紀父看著他,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奥犝f你最近因為那個小子整日在外混,以為你自己能知錯改正,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既然有病就好好去治,治好了再回來。”紀父嚴厲的瞪著他,“我已經(jīng)讓人幫你辦理了休學手續(xù),等你正常了,再回學校!”紀荀瞪大眼,看著紀父紀母,覺得這簡直是黑色幽默。他張了張唇,輕說了句:“我沒病?!奔o父不再聽他廢話,一揮手,紀荀就被綁上了醫(yī)護車,開車越離越遠。紀荀竟是連掙扎逃跑的心也沒有了。粱煜再次離開他了,而他父母覺得他有病,要將自己送去醫(yī)院,就像曾經(jīng)的自己,那樣自以為是的將梁煜送去治病一樣。荒謬又可笑。“哈哈哈哈...梁煜你真不該走真該看看這戲,我這真是遭報應(yīng)了....哈哈哈....”紀荀突然縱身狂笑,發(fā)瘋了一樣在車里大笑不止,嚇得車上醫(yī)護人員面面相覷?!拔覜]病,我他媽沒??!放開我!”車子一路前行,紀荀腦子呆蒙了許久,突然一凜,要是自己這樣離開了,以后就真的再找不到梁煜了。于是他突然又有了精神,憤怒的掙扎嘶吼,但身上綁著的彈力帶讓他根本掙扎不開,紀荀心中終于恐懼了起來。“醫(yī)生!我要見我爸!你們停車,我要見我老子!你們告訴他,我他媽沒??!”紀荀眼角泛著淚,掙扎嘶吼,但根本沒人理他。梁煜當初的心情,大概就是這樣吧。他的父母與他一樣,用著自詡關(guān)心的愛,去傷害了在意的人。四十分鐘后,車子開進了一家精神病院之中,醫(yī)護人員一抬下車,紀荀就劇烈掙扎起來,但很快被抓住,被兩個力量強大的男人揪著走。因為他父母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他得到的病房也是最好的,但再好也是個牢房。紀荀沒想到有天自己竟被當成精神病人關(guān)進了鐵桶一樣的房間里,墻上牢固的鐵網(wǎng)窗,以及窗外飛過的鳥,種種都讓他覺得不真實?!澳阍谀哪闼麐屧谀摹奔o荀被關(guān)進來好幾天了,但他的情緒還無法平靜,每日處在暴躁之中,他每日喜歡抓著鐵窗,憤怒的將頭砸在窗上嘶吼?!澳阆胩与x我現(xiàn)在你倒是成功了”紀荀流下淚,松手坐在了地上,緊緊的蒙著臉嗚咽著?!澳憔瓦@么恨我”梁煜當時接到家里母親重病的消息,沒有多想就趕了回去,結(jié)果喝下徐峰遞來的一杯水后,整個人就昏厥過去。連著許多天,他的意識都是昏昏沉沉的。等到他完全清醒能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片廣袤的沙漠里,旁邊正停著一架直升機,機師臉上蒙著黑巾做阿拉伯人打扮。梁煜微抬頭,看向徐峰。雖對他懷疑過,但最終沒去仔細調(diào)查過,倒是沒想到身邊呆了這么個非凡的人。“紀先生說,你可以在任何一個國家呆著,但是別再回國?!毙旆蹇粗?,神色冷厲,又多說了句:“放心,你母親沒病?!闭f完,他上了直升機。梁煜撐著身站起,摸了摸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紀父想弄死他,又不直接要他的命,這到底是仁慈還是愚蠢呢?!白蛹s,打開系統(tǒng)導航地圖。”梁煜倒是可以直接讓系統(tǒng)幫忙回去,但是他現(xiàn)在還不想這么做,紀父這么怕他纏他兒子,他當然不能太讓他失望了了。讓紀荀再受受罪吧。紀父他會自己償?shù)娇喙?。借著導航,梁煜一個人在廣袤的沙漠里行走,用了七八天走出沙漠,才發(fā)現(xiàn)果然是在一個阿拉伯國家,等到輾轉(zhuǎn)再回到國內(nèi),已經(jīng)一個多月過去了。梁煜找到顧云深,這時候才知道紀荀被父母送進了精神病院。而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離開,還是他父母的事,刺激得紀荀竟是在里面真的瘋了。即使是這樣,他的父母也沒有帶他出去,固執(zhí)的要讓他在里面繼續(xù)治療。“你去找他吧,帶他離開這里”顧云深面容痛苦,語氣充滿著欠意:“我沒想到紀叔叔會對他用這種手段以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帶他離開,別回來了,如果經(jīng)濟上需要支援,可以找我”離開時,這是顧云深最后的話。于是這晚,梁煜潛進了這間精神病院,并像蜘蛛俠一樣爬上了五樓的病房,扭斷鐵窗跳了進去,找到了正窩在墻角里喃喃自語的紀荀?!凹o荀!”梁煜揪著他搖了搖,紀荀的目光卻是渙散的。粱煜這時終于有點后悔,自己不該離開那么久,這家伙看著精神真是受了刺激了。他捧著紀荀的臉,輕聲說:“我回來了。我是來帶你走的。”紀荀瞪著他,目光先是呆滯,在他手掌觸碰上來,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空洞的雙眼里突然有了光彩,發(fā)出一聲大叫就將梁煜撲倒在地。“不是做夢你他媽還敢回來!”紀荀跳到他身上,雙拳憤怒捶在梁煜胸膛,揪著他衣衫咬牙切齒:“你是不是真要我在這里瘋了,你才高興?你好狠的心??!為什么你要這樣折磨我!”說到最后,眼圈也紅了,聲音已帶著哭腔。他開始撕扯梁煜的衣服,麻溜的剝光自己,抱著他瘋狂的親吻?!邦櫾粕钫f你瘋了,搞半天你是裝的,害我白擔心,早知道就讓你在里面多呆幾天了”梁煜笑著吐槽。紀荀臉色有些陰沉,語氣里多了幾分落寞:“裝瘋是因為被你傷了心,還有,我就是想報復一下我父母可惜這樣他們也沒帶我離開”“他們跟我一樣自以為是,愛真的最傷人,是不是?”紀荀本是怨他離開,但這些日子在這里受的種種,讓他明白了當初他的心情,心里多了些愧疚,于是低頭吻他,準備今晚好好鎬賞他做補償,于是手又開始不規(guī)矩?!凹o荀,我先帶你走”梁煜嘆息,聽見他的話又松了口氣,看他要胡來,伸手要制止他?!安恍?,我要和你先在這做一回才走,給我父母他們留下點什么”紀荀冷冷笑了聲,抬頭看了眼房間上頭的監(jiān)控器。“真是個瘋子?!绷红狭R了聲,抱起他扔在了小房間的病床壓了上去?!凹热惶幼吡?,為什么還要回來找我”紀荀纏著他,忍受著不適,笑得十分得意,雙眼閃閃發(fā)亮:“你舍不得我,是吧?”梁煜沒去說自己的離開是他父親的杰作,嗯了一聲,低頭吻上紀荀。“是啊可能我們都有病”梁煜一邊折騰他,一邊輕吻,“兩個有病的人在一起,倒是挺配的?!薄澳阏f得沒錯。我們天生一對?!奔o荀突然紅了眼,將他狠狠擁抱,在他耳畔邊咬牙切齒:“這回,我絕不讓你再離開我了?!薄班拧!绷红夏:膽?yīng)了聲。這一晚,兩人在精神病院半夜從窗口逃走,只給醫(yī)院的人留下了一段長達一小時的春宮秀,從此仿佛消失在了人間里。兩人只是去了國外,只有顧云深三人偶爾會收到他們的消息。【本篇完】 第141章男妾難為⑴ 東凌京都,寒王府。梁煜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都劇疼無比,尤其是背部,更是火辣辣的。他痛苦的呻吟了聲,抬起汗涔涔的臉。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以著一種古怪的姿勢保持著,腰背手臂被捆綁在身后一塊木樁上,迫使得背脊挺得筆直,無法彎曲。雙腳被綁,以著四十五度左右角度,往上抬著,腳下壓著四塊磚頭。而長凳前方的案頭上,放著一個香壇,上面一支香已燃得快到盡頭。這是老虎凳?梁煜試圖挪一挪,膝蓋處立刻傳來一種難以忍受的鉆心之痛,雙腿在空中顫栗不止,臉上汗水滾滾落下。梁煜忍受著疼痛,綁在背后的拳頭握緊掙扎了下。幾次試圖掙開,但身體都在提氣時一下破功,只是簡單的動作就扯得背后那火辣辣的疼更加劇了幾分。他深吸了幾口氣,這身體太虛弱了。身后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梁煜只好暫時停了動作。便聽一聲嘲諷傳來:“梁少卿今日竟堅持不到一柱香,就已經(jīng)忍受不了了?看來你這錚錚鐵骨,也不過如此么?”說話間,一抹白影來到了身側(cè)。粱煜微抬頭,只見來人剛二十出頭模樣,穿了身月白色的錦袍,腰懸玉帶,頭束青玉冠,生得唇紅齒白,秀美豐潤。獨那雙眼睛望著他時,仿佛淬了毒。沈硯見他不像往日般頹廢木然,反而盯著自己打量,仿佛不識似的,登時怒了,冷笑一聲:“怎么,你是要求小王么?”卻不等梁煜答話,抬手又道:“綠嬌,還不快將梁少卿身上解開束縛?一會兒小王還等著他近身侍奉呢!”“是,王爺!”綠嬌和見柔連忙上前。兩位美貌侍女麻利的將梁煜身上麻繩解開,用著與他們外形不符的大力將梁煜拽了起來,見柔冷冷嬌喝一聲:“五夫人,王爺?shù)脑捖犚娏耍俊鄙虺幙戳怂谎?,轉(zhuǎn)身就走。梁煜蹙著眉,手腳從長凳上解放出來,下意識想起身,這一站起膝部和雙腿傳來的劇痛,身體一下跌了下去?!霸趺催@么沒用?!本G嬌嘀咕了聲,與見柔伸手要去拽梁煜胳膊。沈硯聽見那落地聲,走到門口又轉(zhuǎn)頭看來??匆娏红弦簧砝仟N跪在地上,眼神更冰冷幾分,嘴角掛著譏消笑意:“這才幾天,梁少卿就受不住了?小王還沒拿出最厲害的來對付你,你可千萬別死?!闭f完,看了綠嬌一眼:“你們攙扶他做什么?他要是走不動了,還可以爬么?!本G嬌瞪了梁煜一眼,便不再相扶了。梁煜半跪在地上,之前僵麻的雙腿,這時已緩合了一些。他輕吸口氣,握緊雙拳站了起來,拖起兩條灌鉛的腿朝著沈硯走去。一邊步出刑堂,一邊打開系統(tǒng),簡單了解了一下此界的劇情。沈硯,本界的男主。東凌寒王之子。寒王因與皇帝有開國之功,而被賜為異姓王,在京城位高權(quán)重。而這原主,本在刑部任大理寺少卿,曾經(jīng)的文武狀元,為人清高自持,手段鐵腕,剛正不阿,正是少年成名意氣風發(fā),卻因生平唯一一次疏忽錯判,鑄成了一起震驚京都的冤案。這場冤案,導致禮部侍郎鐘意被判凌遲處死。一年后,沈硯為鐘意平反。大理寺少卿被革職,不僅如此,還被沈硯向東凌皇討旨,下令沈硯以帶罪之身嫁入王府為妾,人稱五夫人。沈硯娶大理寺少卿,不是因為喜歡他。既不是因為喜歡,那自然就是為了折辱他。只因那冤死雪昭的禮部侍郎鐘意,乃是沈硯摯愛之人。所以這剛被娶進來的原主,日日被男主變著法子的用酷刑折磨。原主本來體質(zhì)強健,但因進府后就被男主廢了武功,丹田受損,身體已不堪折騰。難怪他方才無法運用內(nèi)氣,看來只能先調(diào)養(yǎng)身體。“磨磨蹭蹭的做什么?給小王滾快些!”沈硯走了幾步,轉(zhuǎn)頭見他慢慢悠悠,臉色陰沉的催促。梁煜勉強加快步子,沒走多遠就已氣喘吁吁。身上汗水,與背上走動時鞭傷的血水混合在一起,灌在風里又冷又疼,他緊咬著牙關(guān),壓下那股自腳板升起的寒氣。跟著沈硯去了他的書房。進了房里,沈硯盯著他上下看了眼,又嘖嘖搖頭:“梁少卿當日何等風光,今日這般狼狽,真是讓小王見了也心生不忍?!闭f著,他伸手扯扯梁煜身上衣裳。梁煜背上挨了許多鞭子,衣裳被打成了星條旗似的碎片。沈硯看向后面綠嬌一眼,帶著責備的語氣道:“五夫人好歹也曾是朝廷棟梁,京都名仕,你們怎能讓他衣裳如此零碎寒酸,真是不該。”綠嬌連忙道:“王爺息怒,奴婢知錯了?!彪m說著息怒,面上卻帶著笑。小王爺這折騰人的手段厲害著呢,他們已見識過了。平時待人溫厚的小王爺,生平第一次在這梁大人身上展現(xiàn)了他的刻薄狠毒的一面?!翱炜鞄臀宸蛉藢⑦@臟衣脫下?lián)Q了,小王一會兒還要他陪著出去見朋友呢?!鄙虺幒龅氖樟伺?,語氣溫和,面帶微笑,不怒時當真面如美玉,氣質(zhì)清朗。他語氣溫厚,又從桌上抱了一疊顏色鮮艷的衣裳過來。綠嬌接過,與見柔幫忙將梁煜身上粘著血的衣裳脫掉,換上了那套鮮艷的長袍,梁煜皺著眉頭,任她們?yōu)樽约簩捯?,一直面無表情。“五夫人容貌俊美,這艷色果然更襯呢?!本G嬌幫忙將他腰帶系上,理了理衣領(lǐng),面上的笑嬌憨如小女兒。“確實如此,小王的眼光一向很好?!鄙虺幠樕蠋еΓ凵駞s是不屑。梁煜低頭看了眼,他這這紅色的長衫,便是穿在二八的姑娘身上也嫌太艷,而且材質(zhì)還是輕薄的紗料。王府的東西自然是上乘,連著四五層薄紗衣,里間是素白色,外面罩著桃紅色紗衣,衣上用金絲繡著大朵牡丹,腰間系著赭紅色綴著玉珠的帶子,束出了窄細修長的腰。過于艷俗毫無穩(wěn)重的衣著,穿在寵侍身上也覺太過,分明就是故意戲弄。梁煜淡笑的勾了勾唇。沈硯本意在羞辱他,卻見梁煜露出了笑。心頭頓時火起。他逼近前來,杏眼圓睜瞪著他:“五夫人看來很喜歡小王送的衣裳,這真是好極了,既如此,現(xiàn)在就隨小王出府吧!”說完,粗暴拽著他手往外拉。被強拽著出了王府大門,一路走來梁煜已疼得臉色泛白,汗水涔涔,一幅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王府的華麗轎子已在等候。沈硯見他面色蒼白如紙,瘦削身體仿佛一吹即倒。不由蹙起眉頭,心中先有幾分痛快,后又莫明覺得異樣。又冷笑一聲,怕是誰也想不到往日令人聞之變色的酷吏刑官,今日竟也有這樣羸弱,楚楚可憐之態(tài)吧。沈硯手一伸,再次將梁煜拖上了轎。四名體型剽悍的轎夫?qū)⑥I抬離地面,雖已十分平穩(wěn),但身受重傷的梁煜身體一晃,一下倒在沈硯身上。沈硯面帶怒色,推了他一把:“誰準你靠近小王的?”梁煜未語,撐著坐直了身。見他一路上面色不曾緩過,始終蒼白,沈硯冷笑一聲:“當年的文武狀元,今兒竟如此嬌弱了,真是可惜??!”梁煜干脆閉上了眼。這身體太虛了,剛受了刑也沒上過藥,他甚至連話都都沒力氣說?!澳阋詾槟愠聊揖蜁胚^你?”見他不語,沈硯怒紅了臉,伸手扳過梁煜臉龐,咬牙切齒道:“我早告訴過你了,我要將你對鐘意的種種折磨,全還諸于你身上!也許我應(yīng)該去刑部再討教討教,看看什么手段會讓你更難忘!”梁煜終于睜開眼,淡淡回道:“逝者已矣,錯已鑄成,不管小王爺要對小人做什么,小人也無話可說。”沈硯聽得一楞。這么久以來,他終于說出了心聲。但卻讓他更憤怒。他折磨梁煜,是為了讓他痛苦,但他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淡然接受的回應(yīng),實在是讓他惱恨。他害死自己最愛的人,讓他這一年都在痛苦之中。他要將這百般苦楚,全數(shù)還他身上?!笆敲?,那你就承受著吧!這是你欠我的!”沈硯雙目閃爍著怒火,逼近他,語氣森森的道:“我要你每天都活在地獄之中!quot;梁煜微抬眸,就看見他眼中深深的恨與痛。不由輕嘆。這二人,不知誰更可憐。轎子很快來到了護城河中心,河邊停著一艘客舫。上了客舫,梁煜發(fā)現(xiàn)與沈硯應(yīng)約之人,除了他的狐朋狗友,還有一些是他曾經(jīng)的同僚。眾人見了沈硯,齊齊上來問禮。沈硯平常在外人面前,素來隨和溫厚,擺了擺手便笑:“眾位都是小王的朋友,不必客氣,今日一聚不過尋常交流?!闭f著,他拍拍身邊的梁煜:“這位,則是小王后院的五夫人,也就是從前的大理寺少卿梁大人,當年他可是京都的神童,大家都該認識吧?”這話一落,在場的幾個同僚,個個表情都有些尷尬。但又不得不裝著不熟的樣子前來向梁煜問安。梁煜便明白了,這小王爺是故意帶他到前同事面前來給他難堪的。 第142章男妾難為(2) 曾與梁煜同在刑部為職,級別還比他低的幾位官員,雖他如今已被革職,但這樣相見,各個神情都有些局促。沈硯的幾個狐朋狗友,則比他們隨意了許多。坐于沈硯右下位的張朗,別有意味的盯著梁煜,舉杯向沈硯道:“墨白兄風流滿京,當初結(jié)識的那鐘侍郎已然是氣宇不凡,如今墨白兄這后院的五夫人,容色卻更甚一籌啊,墨白兄當真是艷福不淺!”墨白是沈硯的字。沈硯聞言,本是溫語笑言的臉,瞬間陰沉。張朗身邊的韓昭見他臉色不好,手肘撞了撞張朗,瞪了他一眼。這人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小王爺是他們朋友,平時隨性慣了,但若真惹惱了也未必不會治罪。在場人見沈硯變了臉,一時大氣都不敢喘。沈硯神色陰冷,半晌又恢復如初,轉(zhuǎn)頭對張朗道:“張兄看來很欣賞小王的這位五夫人,這倒是他的福份”說著,對梁煜命令著:“梁少卿,到張兄跟前就近伺候著吧?!边@話一出,其它人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梁煜臉色也有些灰暗。韓昭朝張朗看了眼,一個勁的朝他使著眼色。張朗卻仿佛沒看見,一臉喜悅起身:“謝墨白兄!”沈硯看了眼梁煜,發(fā)現(xiàn)他臉色比之前更白了幾分,心情因此而十分痛快。梁煜便坐到了張朗身側(cè),在他示意下執(zhí)杯給他斟酒。沈硯坐在主位,一邊看著歌舞表演,目光時有時無的飄了過來??粗红厦嫔匀绲慕o張朗伺候的畫面,一時心緒翻滾?!霸谙略缦胝把隽盒诛L采,倒是未曾想過,梁少卿脫了那一身沉悶的官服,著了這一身紅裳,竟要賽過那京中牡丹坊的花魁了”張朗眼里帶了三分欣賞,三分色相,只差眼珠子粘在梁煜身上了。他也曾在宮門口前見過一次梁少卿,那時他一身褚紅官袍,鮮衣怒馬,身側(cè)跟著左右侍丞,遠遠一眼就令他印象深刻,有心結(jié)交卻懼他積威,不敢接近。哪知再見,竟如此唏噓。心中暗忖,若能向小王爺討回這梁少卿,回家定好好寵愛。那該是怎樣風光霽月?梁煜聽這小子滿口輕褻之話,心頭著惱,面上卻不顯,依然眼觀鼻鼻觀心,就當自己是個伺候人的丫環(huán)罷了。張朗見他不語沉默的樣子,卻又覺得有些心癢癢的。又抬頭看了眼沈硯,見他只盯著場中舞動的舞伎,于是膽大了些,在梁煜再次為他斟酒時,干脆伸爪握住了梁煜的手。張朗下坐的韓昭,看見這一幕瞪得掉出來。用手肘撞了撞他想提醒。梁少卿再怎么說也是王府的人,王爺對他輕忽,他就當真敢現(xiàn)場就上手摸起人來了?張朗卻不管,反而捉著梁煜的手握緊了些。梁煜眉頭斂了斂,壓下心口里串起的邪火,微偏頭打量了張朗一眼,這人行為輕浮,相貌還算能看,但他要再這么招惹他,可別怪他不客氣了!“梁兄這么盯著在下是何意,莫不是被在下風采迷住了?”張朗自命風流的一撩長發(fā),梁煜看得臉皮一抽,太油膩了,減分!“張公子確是一表人才?!绷红蠠o語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去。張朗聽得心喜,又覺得梁煜那一眼令人心跳加速,登時又大膽了些。抓在他手上的爪子,順勢就摟在了梁煜腰上,湊近在他耳根說:“看來你我二人有緣,不如梁兄陪我喝一杯,如何?”說著將自己喝過的半杯舉到梁煜嘴邊。對面幾個梁煜過去的同僚,看得都倒抽了口氣,對梁煜的眼神里帶著幾分憐憫。當初梁少卿的名頭,讓多少天牢中的要犯膽寒?如今竟被人在這么多人面前如此輕辱。沈硯坐在主位,眼睛余光偶爾朝這邊瞥來,本來就是故意讓梁煜難堪,所以對于張朗這個好色胚子行為也是默許了O但看這小子行為放浪到已忘記了這是什么場合。而梁煜平靜的表情,卻叫他莫明不悅,轟的點燃心中怒火,臉色一沉,手中握著的杯就飛擲了出去。張朗色迷心竅,正喂梁煜喝酒。哪想當頭一只酒杯砸到梁煜額上,登時酒水混著血絲滑了下來。張朗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去,見沈硯臉色陰沉,心中咯噎一聲,噗口通跪在了地上:“小王爺息怒!”“都給我滾下去!”沈硯一怒,現(xiàn)場瞬間安靜下來,在他一聲令下一時嚇得頓作了鳥獸散。張朗也跟著滾了出去。待人全離了場,沈硯一腳踹開矮幾,一個箭步來到梁煜面前。梁煜跪坐在茶幾邊,垂著頭一動不動?!澳氵€真是饑渴啊,當著小王的面,就開始勾引男人了?”沈硯捏著他下巴抬起,盯著他語氣怨毒,“要不要我干脆把你賣進青樓里去?那里需要你侍候的男人更多?!币驗樯眢w上的疼痛,所以梁煜一路都心情惡劣。這會兒對這人的冷嘲熱諷,實在是沒法再裝聽不見?!靶⊥鯛斶@樣尊貴的身份,都不怕?lián)p及名聲,在下這被革職的草民,又有何擔心的?”梁煜兩袖一拂,眼波一轉(zhuǎn)對上沈硯:“小王爺要真把在下賣進青樓,這滿京的嫖客聽聞在下出自王府后院,怕是全要蜂涌慕名而去吧”“嘖,到那時,就不知這滿京的人,在背后要如何議論小王爺了?!绷红下朴频恼f著,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默默的飲了口。剛剛聽那張朗滿嘴胡話,耳根都快長繭了。沈硯本要叫他難堪,害怕,哪想他這么毫不在意的表情,回的話更讓他變了臉色。就算他平時為人隨和,卻還沒忘記自己身份,顧及著貴族的驕傲與臉面。因此冷笑一聲:“你倒還牙尖嘴利,我以為梁少卿當真什么也不在乎呢!”“在下仕途被毀,已無可期,不過只求心安?!绷红掀鹆松?,與沈硯平視,語氣冷靜異常:“梁某身上欠著一條人命,小王爺若真如此恨我,大可不必費心折騰,將我這小命拿去便是,在下絕無怨言?!币恢币詠?,沈硯無數(shù)次想殺他,為鐘意報仇。但今日聽他親口道出,卻又是另一種感覺。沈硯瞪著他,臉色由白變紅,突然一把攥緊他衣衫,逼近了咬牙切齒道:“你想死?可惜我不會讓你這么痛快的死。我要你一輩子為他贖罪!”梁煜嘆息一聲。給他命他又不要,非得想整天折騰他。他又沒病,當然不會讓他天天來體罰自己了。沈硯聽著他一聲喟嘆,雙眼突然紅了,將他用力按坐回位上,清喝了聲:“來人!”廂房外立刻有兩名小婢進入:“小王爺有何吩咐?”“讓其它人滾下船,告訴他們將嘴閉嚴實了!還有,再送些酒來?!鄙虺幩闪耸郑袣鉄o力的坐回主位上,空蕩蕩的房間里安靜異常。沈硯看了他一眼,招招手:“過來。”梁煜便坐到了沈硯主位邊的位上。他坐得筆直端正,目光平視著前方,沈硯則趴在桌上,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眼里又帶著恨,又帶著些別的神色。船很快被停到了岸邊,方才來的些人全上了岸。之后又在河上緩緩行駛,大開的窗口,隱隱看見岸上兩邊的燈火,走動的人群。兩婢女送了酒水進來。沈硯拿著壺,自己倒著自己喝。一邊喝一邊盯著梁煜,喝了整整一壺,已然大醉。思及舊友,便痛苦的匍匐在案上默默垂淚,哽咽著道:“要不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他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我真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副了!”沈硯抬起臉,雙眸泛紅,瞪著他殺氣騰騰,“要不是他死前有過叮囑,我一定會把你像他一樣凌遲了!”“他本來不羈如草原的野馬,如天上的雄鷹”憶起舊友摯愛,沈硯心中一痛,雙掌緊握成拳,牙關(guān)咬得作痛,“你可知可知他是因為你才入了官場最終最終卻被他傾慕之人親手送了性命!當真可笑!就不知黃泉地下,他可曾后悔!可我,我為他不值??!”說到這,他聲音凄厲了幾分,朝梁煜撲了上來。梁煜被他撲倒,沈硯滿面淚水,泣不成聲:“你自詡剛正!卻枉送他性命,你有什么資格讓他這么對你,在死前還在向我為你求情”梁煜眼里終于有了絲驚異?!八敲磹圩杂傻娜耍驗槟悴湃タ剂藸钤Y(jié)果竟將命送了”沈硯看著他的雙眼,帶著切骨的恨。他與鐘意青梅竹馬,鐘意生性不羈,素來風流,生平大志就是要游歷天下。哪曾想五年前在與他入宮時,不幸見了那剛中榜的文武狀元一眼,就跟著了魔似的,非也要去科考好與他做同僚。最終落得什么下場?招人陷害不說,還被他愛慕的梁少卿送進大獄,判了個凌遲之刑!“他怎么喜歡你這么個不近人情的”沈硯撲在梁煜身上,哭得傷心欲絕,氣恨不止:“他死前還求我不許我殺你小王實在替他不值”這一年以來,沈硯心中失去摯愛的痛苦,在這一刻竟不知為何如洪水一樣奔騰發(fā)瀉,讓他在最恨的情敵面前哭得不能自已。 第143章男妾難為(3) 梁煜被他這么纏著,加上背上疼痛一時動彈不得。沈硯哭得累了,加上喝了不少酒,最后竟是在他懷里睡了過去。這時天色已暗了下來。梁煜叫了人來,將沈硯扶去了隔壁的廂房休息。自己則在留下在這,這時才有空來處理身上的傷。沈硯在客舫里睡了一夜。早上醒來,兩個婢女伺候著他梳洗。沈硯才想起昨夜喝醉后,竟抱著那該死的情敵哭成了狗,叫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一時心中又氣又惱?!拔宸蛉四兀俊鄙虺巻柫司洹!傲汗铀坪踉诖^”女婢應(yīng)答。沈硯再不說話,梳洗好后就疾步走出客房,果然看見梁煜在外,他哼了聲,令船停到了岸口,率先上了|_1_|序。梁煜默默跟在后頭。沈硯兩步上橋頭,忽的停下,轉(zhuǎn)頭看著梁煜追上來,這才注意到他氣色好許多,不再如昨日蒼白的樣子?!白蛲恚⊥蹩墒菍δ阏f了些胡話?”沈硯昨日喝多了些酒,這會兒腦子還昏昏漲漲的,酒后容易胡言,他不會說些不該說的吧。梁煜看了他一眼,沒吭聲。他倒確是沒有想到,鐘意竟是傾慕原主的,所以沈硯對他這種恨,其實是參雜了太多復雜情緒。見他不答,沈硯便放下心來??磥碜约簯?yīng)該沒說錯什么話。沈硯一路都神不守舍,途經(jīng)過一條街口,前頭卻是起了sao亂,他也沒注意,依然垂著頭往前走,直到撞到人,沈硯方才抬頭。前方停了一頂小轎,四周堵了七八個剽形大漢。七八人正與一個綠衫的女子拳腳相加,卻竟還沒有占上風,那女子手掌迅如疾風,擋住每個試圖擊向小轎的拳頭。沈硯從未見過女子竟這般身手,一時看得出奇。梁煜則蹙著眉頭,不由朝那小轎看了眼。正揣測此人身份,忽聽得一陣細微的破空之聲,目光一抬就看見上方二樓,一個身著黑衣面目冷峻的男人,正手拉弓箭。箭羽正朝沈硯飛來。沈硯與圍觀者一樣,正看打戲看得津津有味,未察覺危機,突然旁邊一股大力一拽,將他拉開,沈硯吃驚轉(zhuǎn)頭,就見梁煜摟著自己旋身。登時一怒,正要質(zhì)問,卻聽叮的一聲響。那箭一下插在了小轎頂上。與幾個大漢打斗的綠衫姑娘立時停了動作,抬頭看向二樓,一臉怒火飛身上房追前去了?!胺砰_!”沈硯微紅了臉,推開梁煜。梁煜松了手,上前拔下那支箭,隨意看了下,又被沈硯奪過,他拿著箭仔細打量,眉頭緊蹙起,喃喃著:“神羽司的箭,剛剛竟是想射殺小王?”沈硯面上若有所思,怎么想都覺這事蹊蹺得很。神羽司是凌王掌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