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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盾散開,所有精魅額心均有同樣形狀出現(xiàn),除了先前開口的鶴魅。 干涸的靈脈中涌入一股精純水靈氣,原本黯然無光的鹿角忽得裂開,外層被剝落,露出鮮艷的金色。胸口的痛意隨著陣法結(jié)束而消失,但那鉆心之感仍舊深深印在腦海中,待連霽意識回歸,手指已經(jīng)陷入掌心,掐出鮮血。 將手收回袖口,連霽望向陣法中心,只一眼,心底殺意便差點(diǎn)抑制不住。 這血契,居然有如此強(qiáng)烈的排斥作用。 呦呦緩緩睜開眼,驚訝的望著蒼向?qū)ぃ骸斑@是……靈契?” “你,你不是魔修……” “少族長!”鶴魅忽得打斷她的話,呦呦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么,閉嘴單膝跪地,“屬下失言?!?/br> 精魅原本以天地靈氣作為精氣生存,后來統(tǒng)轄地域被魔物占領(lǐng),這才不得已求助周遭魔修,落個(gè)半魔下場,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后來的魅魔和暗魅。 如今他們與靈修成契,洗去半身魔氣,這對于她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福祉。 借著殺意,連霽眸色一凜,“既成了契,你們便是我凌霄峰的人,其他我的不管,只有一點(diǎn)……” “忠于我主,若有背棄者,我定讓她灰、飛、煙、滅。” 蒼向?qū)の?,皺眉望向連霽,總覺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卻又未能抓住頭緒。 連霽話音剛落,眾精魅刷刷跪了一地:“屬下誓死追隨尊上,赴湯蹈火,死生不計(jì)。” 唯一沒有契印的鶴魅走出來,她緩步來到連霽面前,低聲道:“我曾說過,若主上可救我族人,我愿為此效忠。但我修得卜天之術(shù),精魄不足,不可與尊上成契,”她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塊羽狀玉石,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入,“此乃我之命石,愿交于主上保管,若翎做出任何背棄之事,主上大可毀掉它,石碎魂滅。” 在連霽接過玉石之際,白鶴偶然瞥見他指縫中殘留的鮮紅,立即垂下眼瞼,低頭不語。 殘陽已落,西方艷紅似血。 連霽坐在書案前,身前宣紙被凌亂扔在桌上,他緊皺著眉,快速翻看著手中卷宗,直至翻至最后,幾段斷開的棉線昭示這本殘卷確確實(shí)實(shí)只有一半。 他想要的另一半,偏偏被毀去了。 連霽猛地將卷宗扔至地上,胸口因躁動(dòng)而無法平復(fù),他將目光移卷上文字,剛要提筆,屋門忽得被人敲響。 “主上?!?/br> 是鶴魅。 連霽凝眸:“何事?”“林中姐妹采了些中品靈株,我挑了些予您送來?!?/br> 連霽聞言拿起幾張白紙改上方才書寫的痕跡,“進(jìn)來?!?/br> 鶴魅推開屋門,眼神始終垂著,并未隨意掃視四周。 她舉步向前,腳下忽得被一物絆得踉蹌幾步,手中靈株差點(diǎn)掉落。 夜色將至。 連霽伸手挑了挑燈芯,燭光跳動(dòng)幾下,屋內(nèi)瞬間亮了不少,借著燭光,鶴魅看到了地上的“罪魁禍?zhǔn)住薄?/br> 一本殘破不堪的卷宗。 那卷宗本就破損大半,如今被鶴魅一踩,更是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屬下知錯(cuò)。” 一向淡定的鶴魅面上浮出幾分慌亂,她單膝跪地,連忙將地上殘頁撿起。 “本就是半篇?dú)埰?,”連霽冷聲道:“不必?fù)炝??!?/br> 鶴魅還是恭恭靜靜將卷宗撿了起來,余光撇到了上的字,忽得一頓:“主上可是在找此卷宗的全篇?” “怎么?” 鶴魅思索片刻,試探道:“屬下冒昧,此書可否借屬下一觀?” 連霽聞言挑眉望向她,半晌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到想看看,寧風(fēng)的百匯閣都未能收錄的東西,一只鶴魅能耍出什么花樣。 得了連霽命令,鶴魅慢慢翻開書籍,她只看了三頁便抬眸望向連霽:“主上這里可有紙筆?” “嗯?” “屬下可默出此書后半卷,若對主上有用,自是屬下之幸?!?/br> 燭火發(fā)出一陣輕響,連霽聲音冷了幾分:“你見過這書?” “有些記憶?!?/br> “記憶?” 鶴魅正色道:“白鶴一脈精魄不足,縱自有記憶傳承,這些東西多多少少還記得一些。” “哦?” 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連霽半信半疑,他將桌上紙筆遞過去,鶴魅接過,沾了墨汁便開始書寫,連霽見她神色認(rèn)真,神情著實(shí)不似作偽。 一個(gè)時(shí)辰后,五頁白紙滿滿當(dāng)當(dāng)寫滿了文字。 連霽接過白紙,一行行看過去,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這些東西……從內(nèi)容上看確實(shí)像是那卷宗丟失的后半卷。 與血契相關(guān)的后半卷。 連霽翻至最末,待望見解契的部分,瞳孔猛地一縮。 上面只寫了三樣?xùn)|西。 九頭冰鳳之尾羽,六翼應(yīng)龍之逆鱗,業(yè)火麒麟之幼角。 這些根本就是傳說的神物,近千年來都沒人見過,更別從它們身上取物。 連霽扔下白紙,冷冷望向鶴魅:“你可知你寫的是什么?” “此乃上古墟文,屬下不識,只記得記憶中的字形?!?/br> 連霽眸光微閃,抽出一張新紙,繪出一個(gè)熟悉的圖案,“在你的記憶中,你可見過這個(gè)圖案?” 鶴魅湊過去看了半晌,輕輕搖頭:“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