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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鳴這才松一口氣。 “沒事你吱個聲啊……你臉怎么這么紅?熱水不要泡太久……靠,你是不是在這里面玩兒水了?”顧鳴剛踏進浴室,就踩中一地狼藉的水花,囫圇擦過身子還沾著水的浴巾扔在一邊,虞思齊穿來的衣服扯的到處都是,場面之混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倆人一起進來的…… 虞思齊不可能承認自己干了什么,當然也不可能承認自己做了玩兒水這么幼稚的活動。 顧鳴無奈地撿起他地上的衣服扔進衣簍,像個啰嗦又善于照顧孩子的哥哥一樣把被亂扔的浴巾疊好放回架子上:“洗個澡還玩兒水,你說你,多大的人了?給你再找只橡皮鴨子你是不是還得自己在里面開浴缸趴體?” 虞思齊紅著臉不予反駁,只悄悄從濕透的頭發(fā)縫隙里偷看顧鳴每一個彎腰的動作,看著看著越覺得糟糕,他只好趕緊轉(zhuǎn)過身去:“我沒玩兒水……我先出去了。” 顧鳴嘆了口氣。 “還不承認,怎么就攤上你這么個熊孩子。” 虞思齊在主臥門口聽到這句略顯“關(guān)系親密”的抱怨,心間忽然冒上一股有點像小時候拿到一顆糖豆那樣的欣喜。 浴室桌子上虞思齊的手機響了,顧鳴挽著袖子給他拿了出來:“你哥的電話。” 虞思齊接過來,來電顯示是“二哥”。 虞家二哥是個不學無術(shù)整天泡會所的混子,和老大老三不同,他是個標準的富二代,無憂無慮兼無腦,并且隨大流地對這個最小的弟弟不怎么好。 虞思齊雖然并不待見他,但家里人的電話他作為虞家的繼承人是不能不接的,即使這個“繼承人”的資格現(xiàn)在也頗受懷疑。 “二哥?!?/br> “哎呀,思齊啊,二哥這幾天又找到了新嫂子,你給哥再給點兒錢唄?這包,項鏈,口紅,不都是錢……你說是吧麗麗……” 電話那邊傳來女人的嬌呼:“哎呀二爺真討厭……” 虞思齊:“掛了?!?/br> “誒別別別啊!你現(xiàn)在可是家里最有錢的,爺爺把手頭的錢可是全留給你了,二哥是真沒錢了,爺爺走的時候也沒說給咱留個仨瓜倆棗的,二哥這日子過得也他媽不舒服……思齊,你不是跑你老三那兒去過嗎?老三說他輸給你了好幾千萬的賭金,這可不行,見者有份,你必須……給二哥點兒??!”電話里聽得出,人已經(jīng)醉的神志都快不清了。這還沒到晚上呢,大白天醉酒,虞家可真是要了個好兒子。 “沒錢。” “嘶,別跟我裝啊虞思齊!我告訴你,你不就是個私生子,總歸家產(chǎn)都是虞家本家的,本家,懂嗎?本家!你問問,那……世家誰把繼承權(quán)旁落到來歷不明的你這種毛頭小子手里?告訴你,要不給錢,我非到虞情那個變態(tài)老東西那兒去告你的狀,看你還敢——” 虞思齊果斷掛了電話。 顧鳴挽著的襯衫袖子還沒放下來,他靠著門框看虞思齊接電話,從看見來電顯示這孩子表情就有點陰沉,看來虞家四兄弟打的比想象中還要水深火熱。 “你哥說什么?我能問嗎?”顧鳴說。 虞思齊把手機塞進睡衣的褲子口袋,伸出泡的有些褶皺的手指揪住了顧鳴的領(lǐng)口:“說讓我住你家,托你好好照顧我。” 顧鳴看著他,顯然這是句謊話。但虞思齊的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安,像是……在難過? 顯然,顧鳴對于“難過”的定義是有些廣了,但虞思齊確實在難過。 顧鳴的名聲再怎么樣混蛋,他還有父母,顧家父母婚姻幸福,每每出現(xiàn)在公開場合都是一對佳人,母親更是當年因為嫁入豪門鬧得很大的前影后,站在鏡頭底下雙雙閃耀,就連顧鳴也一樣。 爺爺在世的時候,虞家也是那么輝煌的家族,沒人敢不聽爺爺?shù)脑挘麑λ腥苏f一不二,手段狠辣,但唯獨對虞思齊總是伸出手摸摸他的頭發(fā)。 虞情想讓他成為一個冷血的商人或者政客,但爺爺卻說讓他成為一顆月亮。 月亮是溫柔的,包容世間萬物的,是純潔高尚、擁有愛的能力的。 可虞思齊沒有那種能力,他也并不純潔高尚。 這個世上唯一愛他在意他的人已經(jīng)永遠地離開了,他孤立無援,行將沉溺于黑暗,只能獨自和虎視眈眈的權(quán)力搏斗,他雖不肯認輸,但也有累的時候。 比如現(xiàn)在。 顧鳴讓他在沙發(fā)上等一會兒,他洗完就出來。浴室里的水聲又響起來,虞思齊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顧鳴臥室的抽屜里看到的詩集。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br> 一邊的抽屜裝著詩,另一邊裝著欲.望。 顧鳴真是個浪漫到骨子里的男人。 如果世界上有兩種相反的極端,虞思齊就覺得自己和顧鳴就在這兩端。 顧鳴哼著歌出來了,身上帶著溫和濕潤的水汽,虞思齊猛地抬眼撞上他的視線,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又迅速收了回去。 但顧鳴還是注意到了,他滿眼都是不甘和莫名的悲憤。 “怎么了?難過什么?你哥罵你了?跟顧哥哥說說?”顧鳴充哥哥充上癮了,伸出手摸了摸虞思齊濕潤的腦袋瓜子。 虞思齊卻頭一次擋開了他的手:“我困了?!?/br> 顧鳴驚了:“現(xiàn)在才幾點?我還準備帶你看電影呢!” “看……電影?現(xiàn)在?”虞思齊抬眼看向客廳的座鐘,顯然太陽還沒完全下山,但這肯定不是看電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