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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眠和蹲在在自己身邊的秦二狗對視了一眼,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秦唐好像誤會了他的意思哎。 “哥已經(jīng)到了嗎?” “嗯?!?/br> “那中午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br> “那,那······” 褚眠語塞,他好像沒什么要問的了,聽到電話聲響,他是光著腳跑出來的,現(xiàn)在盤著腿坐在地毯上,耳邊貼著電話聽筒,聽到那邊的狗叫蟬鳴。 秦唐卻笑了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低低的聲音順著電流激的褚眠頭皮發(fā)麻,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 “沒事就在家想想要在陽臺上種什么花,到時候我?guī)阋黄鹑ベI?!?/br> 秦唐又提起來了,褚眠眼神黯淡了一些,卻又聽到男人道,“三餅,只要你愿意出門,我就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怎么樣?” 小孩兒不愿意出門這件事情,一直都是秦唐的一大難題,他想著大概是褚眠在遇到他之前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一輩子待在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褚眠小小年紀,還沒見過外面的精彩,太可惜。 他不是逼他,只是誘哄,一次不成就兩次,總有一天能成功。 褚眠不吭聲,把電話線在手指上纏了幾圈兒又繞開,百無聊賴,但是也比讓他回答秦唐的問題要好。 這是耍小脾氣了。 秦唐也不惱,反倒是放緩了語氣:“我不逼你,等你什么時候想出門了告訴我就行。” 好一會褚眠才黏黏糊糊的應(yīng)了一句好:“好?!?/br> 秦唐嗤他:“你可真是個小祖宗?!爆F(xiàn)在都敢跟他鬧脾氣了。 當初秦二狗被撿回來的時候也是只小奶貓,小小一只,別提多可愛了,再看現(xiàn)在,簡直就是個老狗逼,除非想吃零食了,不然從不拿正眼看人。 秦唐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的喂養(yǎng)出了問題,為什么現(xiàn)在一人一貓都敢跟他耍脾氣了。 褚眠不好意思的揉揉耳朵,小聲辯駁說自己不是。 臨城的天碧藍的像是染了顏料,云團漫無目的的漂浮,秦唐的房門被人敲響,他指間轉(zhuǎn)著打火機說了句:“進。” 趙子衍進來的時候看到秦唐正在掛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有事給我打電話,掛了吧。” 說完才抬眸看向趙子衍,聲線里有夾雜了他未可知的疏離:“有事?” “來看看你住的習(xí)不習(xí)慣。” 秦唐從煙盒里抽了根煙叼在嘴邊,然后打開離自己最近的那扇窗戶:“還行。” 熱氣撲撒進來,和冷空氣搶奪資源。 村長家的院子里種著棵槐樹,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郁郁蔥蔥,像是一把長了青苔的巨傘,夏蟬躲在枝頭看不見的地方聲嘶力竭的鳴叫。 窗邊吸煙的男人懶懶洋洋的靠著,黑色長褲下包裹著和修長健壯的雙腿,寬肩窄臀,風(fēng)吹過時布料下印出好看的肌rou線條。 煙味開始在室內(nèi)外彌漫,秦唐穿了件深藍色的T恤,背面是句英文,趙子衍正瞇著眼去看的時候,前方的人忽而轉(zhuǎn)過頭來問,“這個村子里是不是挺多種花的?” 他一愣,反應(yīng)了下才回答:“應(yīng)該是吧,怎么了,你有事?下午見到村長可以問問。” 秦唐吸了口煙搖搖頭:“沒事,隨便問問?!?/br> 進村時他看到好多人家的門前都種著花,于是想起來了褚眠當時給自己比劃他種的那片薄荷的場面,花店里的花都嬌氣的很,到時候養(yǎng)死了褚眠還得難過。 “那你就先休息吧,我出去了?!?/br> 秦唐:“哦?!?/br> 秦唐向來待人冷漠疏離,發(fā)起脾氣來更是誰的面子都不給,好像從來沒見他對誰有過特殊。 趙子衍關(guān)門的手頓了下,忽然想起上午那個在樓上的男孩子,秦唐對他是不一樣的。 褚眠被吵醒之后再也睡不著,索性找了紙筆繼續(xù)坐在地毯上開始胡寫亂畫,他小時候一直有個畫畫的夢想,不過家里沒那么多錢支持他。 碳素筆在紙張上漸漸勾勒出熟悉的輪廓,秦二狗跳到茶幾上偷看,褚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覺得心虛,迅速捂住那張畫,朝二狗翹翹嘴巴:“不給你看?!?/br> 秦二狗冷漠的看他,拿毛茸茸的大尾巴掃過他的嘴巴,褚眠呸呸了兩聲把嘴邊的貓毛吐掉,看著二狗離開,才把手指小心翼翼的松開,看著眉眼都沒填上的畫像,嘴角勾起燦爛的笑。 纖細的手指提筆在畫像的落款寫下‘知知’兩個字, 這是小時候父親給他起的小名, 他出生于夏日蟬鳴時。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閱讀。 褚眠成年了,長得小而已, 我喊他小孩兒,只是因為印象里他是那種又奶又乖的樣子,很可愛。 可愛的小朋友我都愛喊小孩兒。 第十七章 下午的時候村長家來了個女人,先是喊了幾聲村長的名字,就走了進來,籠子里的牧羊犬連叫都沒叫喚一聲。 女人長得很瘦,穿著條碎花裙子踩著高跟鞋,耳朵上的金耳朵在陽光下閃著光,臉上帶笑,村長后來從屋子里出來,進門時女人抬頭看到在二樓抽煙的秦唐,只淺淺瞥了一眼就低下頭去。 秦唐下樓時看到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說話,見他下來村長還打了個招呼,旁邊的女人站了起來,近距離看面相有點刻薄,涂著眼線的那雙眼睛顯得太過精明,大概四十多歲,眼角的魚尾紋像是蜘蛛吐出的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