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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杜芝心一直認(rèn)為,她,就是郁寒命中注定的最后一個女人。 但是今天這一幕,讓杜芝心陡然想到,如果,郁寒他還喜歡男人呢? 杜芝心依然覺得,只要她足夠用心,足夠執(zhí)著,完全做得起郁寒最后一個女人。 但杜芝心覺得,郁寒繼最后一個女人之后,可能還需要最后一個男人。 這實在太為難她了。 想到這里,杜芝心立即調(diào)整了臉上的表情,原本矜持中帶著溫柔、崇拜中帶著愛慕的眼神,迅速剔掉了其中的溫柔、崇拜、與愛慕,只剩下矜持。 身體拉開與郁寒之間的距離,笑容宛如鄰家大jiejie般溫暖人心,她抬眼看向夏致涵:“致涵,你想吃什么?心姐給你烤?!?/br> 夏致涵看了看那條死不瞑目的魚,咽了咽口水:“心姐,我自己可以……” 杜芝心的笑容逐漸消失。 “但是自己烤的哪有心姐烤的口味獨特,我可想要心姐幫我烤了,心姐我想吃魚?!毕闹潞穆曇敉蝗怀錆M熱情與期待。 杜芝心滿意地拿起了另一串魚。 “寒哥,原來你是這個意思。這招實在是高明啊!” 明灼偷偷湊過來,看到杜芝心迅速而不失優(yōu)雅的退卻,頓時眼前一亮,原來拒絕女人還有這種辦法,除了名聲差點,簡直是干脆利落永絕后患啊。 “……滾。”郁寒黑著臉,慢慢吐出一個字。 離開的時候,杜芝心笑容親切地將林塵送到了車上,給他系上了安全帶,語帶鼓勵:“加油,爭取做郁寒的最后一個男人?!?/br> 郁寒油門一踩,絕塵而去。 “她是什么意思?”林塵扭頭問郁寒。 “我魅力大的意思?!庇艉鏌o表情。 “哦?!绷謮m不再問了。 車子走了半個小時,路過一家藥店,郁寒想起林塵中午把辣椒粉當(dāng)鹽放的豪放,將車停了下來。 “你在車上等我一下。”郁寒解開安全帶,下車去了藥店。 林塵待得無聊,將車窗搖下。 距離郁寒的車僅一個車頭距離,黑色的賓利慢慢將車頂打開,長相俊秀的男人正側(cè)耳聽旁邊人的抱怨,表情溫柔而安靜,讓傾訴者說得越發(fā)興起。 “抱歉,我想買點東西?!笨⌒隳腥寺曇魷剀?,讓正在抱怨的男人停了下來。 “哦,那你快去吧?!北г拐哒f到興頭上,被這么一打斷才恍然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懊惱自己不該一時忘形,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倒出來了,還好沈渡要買東西,不然他還要說得更多。 沈渡微一點頭,打開車門走向藥店。 在經(jīng)過郁寒的車時,下意識向車窗看去,這一看,腳步就再也邁不開了。 林塵見郁寒已經(jīng)從藥店出來,就收回了視線,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頭。 沈渡立即轉(zhuǎn)身,不讓林塵看到自己的臉,他落在身側(cè)的手指在輕輕顫抖,呼吸有些不正常的急促,一直到聽到背后引擎聲發(fā)動,才邁著僵硬的步子,走進(jìn)了藥店。 回到車上,他的呼吸還沒有平復(fù)下來,手指還有些顫抖。 “你怎么了?身體很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見他臉色難看,呼吸急促,朋友連忙道。 還以為是為了制止他說出更多不得體的話,沒想到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一點小毛病,吃點藥就好了。”沈渡勉強一笑,抓著藥盒的手指攥的死緊。 “那就好,有問題一定要說出來,去趟醫(yī)院檢查一下?!?/br> 沈渡沒有再說話。 他實在是太興奮了,之前因為一些事情給林塵帶去了不小的麻煩,沈渡覺得愧疚,一直壓抑著沒有和林塵見面,沒想到今天竟然又見到了。 這說明老天都在暗示,他不用繼續(xù)壓抑了。 沈渡激動得需要靠手指不斷攥緊藥盒才能不興奮出聲,01225,沈渡不斷默念著那張車牌號,慢慢的,那串?dāng)?shù)字漸漸變了,變成了兩個漢字。 林塵,林塵。 ** 林塵晚上抱著肚子悄悄出房門,打算下樓買藥。 卻見郁寒抱臂倚在房門口:“讓你不要吃那么多辣,肚子疼了?” 他穿著家居服,臉部線條被燈光柔和少許,眉目間那種風(fēng)流之意稍減,眸光中似有融融暖意,不像林塵第一次見到的風(fēng)流紈绔模樣,反倒有了幾分居家的意味。 林塵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眉毛動了動,舔了舔嘴唇:“好吃?!?/br> 確實是好吃,五個人中就數(shù)郁寒的手藝最好,而且因為林塵年紀(jì)最小,其余人都讓著他,烤好了都讓他先吃,林塵不知不覺就吃了很多。 剛好明灼帶的調(diào)料非常足,林塵也就一點也不心疼地一串撒上厚厚一層辣椒粉,吃得多喝得少。 看著林塵滿頭冷汗還面無表情說好吃的樣子,郁寒嘆了口氣,從房間里拿出下午買好的藥:“一次四粒,一天四次?!?/br> 看到熟悉的包裝袋,林塵這才知道,他下午下車竟是為了給他買藥。 抿抿唇,林塵道了聲謝謝。 因林塵吃壞了肚子,晚飯毫無疑問從口味頗佳的飯菜成了干巴巴的白粥,林塵喝得委屈巴巴,但鑒于他只會吃,不會做,沒有任何發(fā)言權(quán)。 郁寒見他一口一口喝得極為艱難的模樣,感到非常納悶:“你的口味這么重,臉上居然不長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