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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專家憂慮而略帶安撫的目光投向四位受害者,他擔(dān)心四個人受了綁匪脅迫或者有人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經(jīng)受了更殘酷的折磨,以至于不能很好地分辨這起事故的性質(zhì)。 許書蘭最先開口:“是的警察同志,我們并沒有被綁架,這里也沒有什么需要投案自首的人?!?/br> 她的手指捏著衣角反復(fù)揉搓,神色卻很冷靜。 余山和棠琴也先后開口,只有陳笑笑,在疑惑地看了三人一眼后,也說這里沒有什么綁架案。 專家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許書蘭揉搓衣角的手指上掠過,又注意到陳笑笑的表情,神色凝重起來。 他沒有輕舉妄動,反而笑起來:“那就太好了,你們失蹤了這么久,家里人都很擔(dān)心,都先回去吧?!?/br> 聽到這句話,許書蘭道了聲謝謝,第一個跑了出去,外面有警察第一時間接應(yīng),給專家打了個隱秘的手勢后,帶著人下山了。 余下三人一一離開,四個疑似綁匪的男人面容淡定,沒有絲毫阻攔地放任四人離開。 只有刀疤臉還想說些什么,被嚴(yán)肅男人用眼神制止。 專家看見他們之間的互動,待所有人出去后,才道:“盡管只是一場誤會,但各位還是需要跟我去一趟警局,做一下筆錄,各位沒問題吧?!?/br> “沒問題?!眹?yán)肅男人道。 下了山,許書蘭等四人本來也要去警察局做一下筆錄,但許書蘭似乎有萬分緊急的事情,大致交代了情況便要求車回家,警察看她神色驚慌,以為她在綁架中受了不同尋常的精神折磨,也不敢強留,只派一名女警跟著護送她回去。 林塵和孟馳這時候也接到了警局過來的電話,聽到四人脫險,都松了一口氣。 林塵后面還接到了一個電話,沒有備注,但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有辨識度,低沉中帶有一絲懶散,很適合撩人。 “聽說你的同學(xué)牽扯到了綁架案里,沒出什么事吧?!?/br> 郁寒看著電話號碼猶豫了很久,還是打了出去,雖然陶瓷娃娃害他在家有煙不能抽,有美女不能撩,但好歹是個長得非常好看精致的,屬于他家的陶瓷娃娃,沒道理讓別人碰碎了。 “已經(jīng)解決了。”林塵的聲音依舊清冷淡定。 他就說,遇事應(yīng)該找警察。 “解決了?怎么解決的?有沒有受傷?”郁寒的聲音有些急,但很快欲蓋彌彰找補道:“我不是擔(dān)心你,我是怕我媽罵我不關(guān)心客人?!?/br> “嗯,我知道,報了警,很快結(jié)束了?!绷謮m道。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郁寒在心中腹誹,然后才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一個了不起的詞:“你報警了?” 綁架案?報警了? “嗯,孟離焦膽子沒那么大,報警利大于弊?!绷謮m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似乎認(rèn)為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事實上,他也并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所有人,包括警察,在聽到他報警的時候都很驚訝。 一個一無所知、性格執(zhí)拗,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對手,一個手中沒有完善的信息渠道和充足人手,甚至沒有任何籌碼和對方談判的己方,報警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你不怕綁匪撕票嗎?”郁寒的聲音突然有些低啞。 事實上,他正在試圖點燃一根煙,但是卻連打火機的蓋子都沒有翻起來。 “不報警他們也有可能撕票,報警勝算比較大?!绷謮m語氣平靜。 所以,重點不在于撕票,而在于勝算夠不夠大,收益是否大于損失? 剛?cè)肭锏奶鞖猓艉砩蠀s有些發(fā)寒。 第6章 你連飯都不會盛嗎? 刀疤臉一行人做完筆錄出來,正好遇上做完筆錄離開的余山等人。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消失在四人的視線里。 嚴(yán)肅男人點了根煙,深吸一口吐出,目光深遠(yuǎn):“這群小孩兒,還是太年輕啊……” 如果不是太年輕,他們會知道,今天,他們放過這幾個看似良心尚未泯滅的綁架犯,明天,這些綁架犯還會為了錢,去綁架另一批人。 幾個長得兇神惡煞的男人晃悠著離開了警局。 “幸好孟離焦心比天大,膽兒比針小。否則這次事情還真是難辦了。還連累棠琴他們被綁進了山里?!?/br> 孟馳從警局出來,叼出煙來,正準(zhǔn)備點上吸一口壓壓驚,就見林塵眉頭微蹙,默默離他五米遠(yuǎn),頓時想起來這校園男神不抽煙的好習(xí)慣,以及對方相隔三米還能聞到人身上香水味的敏感嗅覺。 “塵塵啊,我跟你說,這男人呢,還是得學(xué)會抽煙,抽煙的男人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有故事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泵像Y諄諄教誨。 “從生理學(xué)上講,擁有男□□官,具有XY染色體的就是男人;從動物學(xué)上講,男人就是指雄性的人類,和抽不抽煙沒有關(guān)系?!?/br> 林塵神色淡漠,看向孟馳的眼神中帶有明顯的鄙夷。 孟馳被噎住半晌,看了看站在日光中皮膚白得透明的林塵:眉目如畫,氣質(zhì)如雪。 行,還是個男孩。 他無奈地把煙放回?zé)熀?,惆悵望天:“?jīng)過今天這一出,不僅今天的野炊泡湯了,今年所有的外出活動,大概都泡湯了?!?/br> 林塵卻突然直直看向孟馳。 “?” “魚。”林塵眸子微微一動,亮了亮,語氣中含著一絲淡淡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