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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煬笑而不語,漫不經(jīng)心地跳著舞。 突然,樂聲一變,周末喊了一嗓子:“交換舞伴!” 他就像是個指揮官,一聲令下,大家都就近尋找新的舞伴。 而江同彥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的人竟然已經(jīng)變成了剛剛不停撞他的那一個。 他回頭尋找索煬,發(fā)現(xiàn)對方正被沈徽明摟著腰。 索煬說:“你反應倒是很快?!?/br> 沈徽明笑了:“不然怎么能把你抓回來?” 抓回來? 索煬笑了笑說:“你的舞伴跳得不錯?!?/br> “你是說你還是……” “剛剛的那個,”索煬說,“我不會跳舞?!?/br> “這種舞,它的意義不在于跳得好不好,”沈徽明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而是在于跟誰跳?!?/br> 他摟著索煬轉(zhuǎn)了身,自己正面對著望過來的江同彥。 “同彥很喜歡你?!?/br> “只是初次見面的好感,”索煬說,“喜歡談不上?!?/br> “你呢?對他也有好感嗎?” 索煬瞄了一眼沈徽明的袖扣,說:“我喜歡這個牌子。” 第9章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了緋紅色的心思,那么,對方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再單純,一字一句都有了潛臺詞。 所以,索煬說喜歡沈徽明袖扣的牌子,沈徽明就理解為,至少在他跟江同彥中,索煬更傾心于他。 當然,沈徽明是個腦子很清醒的人,不會自作聰明地去多說什么,有些時候面對有些人,話不宜說得太明白。 兩人相視一笑,索煬似不經(jīng)意地移開視線,繼續(xù)游刃有余地應對這首曲子。 握在一起的手,血管聯(lián)通心臟。 發(fā)熱的指尖,溫度也傳到了心尖上。 或許真的是接收到了某些所謂“天命”的暗示,索煬不停地思考著關(guān)于他跟沈徽明的“緣分”。 第一次見面,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上,第二次見面,在上千平方公里的異國他鄉(xiāng)。 如今第三次,他陰差陽錯被介紹給跟沈徽明有著“魔咒”一樣關(guān)系的江同彥。 似乎一切都在暗示著什么。 接二連三的“巧合”,讓索煬無法不去在意。 他覺得,或許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他熟悉的天空之上,有誰在心血來潮地擺弄著他們的命運,在兩人中間打了個隱晦的結(jié)。 “在笑什么?”沈徽明輕聲問。 索煬毫不避諱地看向他,回答說:“在笑,命運如此不可捉摸?!?/br> 曲子結(jié)束的時候,江同彥第一時間回來找自己的舞伴,然而沈徽明十分不厚道地不肯放開索煬的手,他對江同彥說:“現(xiàn)在他是我的舞伴哎?!?/br> 江同彥輕笑一聲:“讓我說點兒什么好?” 這倆人站在索煬的兩側(cè),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 索煬一言不發(fā),放開沈徽明的手,回去找酒喝。 剛剛跟江同彥跳舞的男人路過他們倆,丟下一句:“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你們倆眼珠子都要滴血了!” 江同彥一笑:“情敵?咱們倆又成情敵了?” 沈徽明很認真地回答:“看你怎么理解?!?/br> 他摸了摸口袋,又扭頭看了一眼自己坐在那兒喝酒的索煬,然后對江同彥說:“出去抽根煙?” 他們倆需要好好聊一聊,就像真的情敵那樣。 江同彥跟著沈徽明到了外面,把室內(nèi)的嘈雜全都關(guān)起來,面對室外的嘈雜。 他接過沈徽明遞來的煙,給二人點上,眼里帶著笑意問:“頭一次?” 沈徽明抽了口煙,也笑了:“大概是?!?/br> “展開說說?”江同彥笑,“我還挺意外?!?/br> “之前見過兩次,”沈徽明說,“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我相信見色起意?!苯瑥┱f他,“你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看。” “是好看,你沒見過他穿制服的樣子,那股勁兒看一眼就難忘。”沈徽明說,“頭一回見到他是在他的飛機上,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要他的聯(lián)系方式,人家沒給?!?/br> 江同彥笑了:“干得漂亮!” 沈徽明也笑:“本來我以為就這樣了,沒留下聯(lián)系方式,怕是往后也不會再遇見,沒想到,我們倆似乎緣分還沒用光?!?/br> 江同彥淺笑著盯著他看,吐出的煙霧在二人中間微微模糊了視線。 “所以現(xiàn)在是宣戰(zhàn)了嗎?”江同彥問,“我現(xiàn)在稍有些緊張,畢竟我后天就要回紐約,而你近水樓臺。” “不是宣戰(zhàn),”沈徽明說,“我只是好奇你在想什么。” 他轉(zhuǎn)過來,看向江同彥:“雖然我有信心先得月,但我依然想知道,你究竟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還是……” 江同彥笑出了聲。 “老沈,我都叫你老沈了,你還不明白嗎?”江同彥很認真地看向他,“三十了,咱們也都清楚,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我沒那么幼稚?!?/br> 他抽了口煙:“索煬不錯,至少給我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是我理想中最完美的愛人?!?/br> 他笑著看沈徽明:“這么跟你說吧,紐約同性戀婚姻已經(jīng)合法,我能給他一個穩(wěn)定的婚姻關(guān)系?!?/br> “你覺得這算你的優(yōu)勢?”沈徽明也笑,“而且,你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現(xiàn)在就說這個,是不是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