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中除去天地人，其實還有一處，他們處在天界之內(nèi)，也受天界管控。但他們并非神明妖物，他們更偏向于…人。他們是早先神明與凡人交合所誕下的孩子，被帶入天界撫養(yǎng)，但一代一代下來，他們很多人的后代并不再擁有所謂天生神力，或許除了壽命長一些，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有可能壽命也不會多長。但因為世代在天界長大，他們已經(jīng)無法再適應(yīng)現(xiàn)世的社會?！?/br>
    江霖：“所以五仁…”

    “他和他未婚妻都來自于此處。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有一個很…激進的組織。他們非得覺著神明和凡人是平等的。所以就…總想著讓凡人也擁有獲取靈力的能力?！?/br>
    江霖：“嗯…”不知道該說什么。

    “也說不上對不對的吧。因為你把這種事，如果放到現(xiàn)世去說，多數(shù)凡人都會響應(yīng)的。但你不能靠人數(shù)多就說是沒問題的。至少從漓霆那兒是完全禁止這種情況的。凡人若想成為神明，那就好好修仙去，千八百年總能成的?！?/br>
    江霖：“那他…”

    周謹(jǐn)行擺擺手，“簡單些說，漓霆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對于有異心的人，會提前扼殺掉。他應(yīng)當(dāng)與你說過，他維持的是三界平衡，他所做的事，多數(shù)只是依循于天道平衡。如果異教徒所做的最后會讓天道往好的方向走，漓霆多半會默認(rèn)同意。但天道最后計算出的如果是不可以，那漓霆就會…殺掉他們?！?/br>
    “這些事本來和阿仁沒多大關(guān)系，但處決名單上寫了他的未婚妻。阿仁的態(tài)度相對中立一些，因為我也反感神明過分的干預(yù)現(xiàn)世，所以我們那時相處的還算不錯。直到他未婚妻死了。我們就談崩了…然后他算是繼承了他未婚妻的遺志吧?！?/br>
    周謹(jǐn)行省略了很多細節(jié)，甚至是重要的情節(jié)他都抹去了，反正殺都殺了，又當(dāng)又立的也不合適。但無論怎么說，漓霆是絕對不允許他們這樣的存在。

    極端異教徒無論在哪，都是不能存在的。

    ·

    江霖大概聽明白了，可周謹(jǐn)行卻接著說道，“我還是凡人那會兒，其實我會覺著他們沒問題。甚至說他們才是救世主，他們會讓凡人擁有與神明一樣的能力，這樣凡人將來就不會被神明奴役。”

    “嗯…我明白?！?/br>
    周謹(jǐn)行：“所以我有時候會蠻佩服他們的，舍棄自身的利益，去為凡人著想。在我成為神明之后，其實是真的很少再去設(shè)身處地的考慮過凡人如何了吧。”沒辦法的，時間會磨平大多數(shù)的事情，他可以使得一個人不再狠厲果決，但也會讓一個人收斂起同情。

    湊合過吧，反正打也打不過漓霆。天帝的位置又不能給他坐。

    江霖表示自己清楚了，好像也不太好說誰對誰錯，江霖對凡人還是報以同情的，若說現(xiàn)世的所有人都獲得所謂的神力。

    其實也還…蠻不錯的。

    顧先生卻突然開口，“不可能的。根本不會大家都獲得。只要存在階級與差異。就絕對不可能平等。到時候所謂的靈力會成為另一種資源，或許會被生產(chǎn)售賣。這樣只會加劇階級差異，有錢人不僅會有錢，還會擁有神力。神明的靈力是具有差異性的，所以凡人也會，那時候就會有強弱之分，那樣的話…現(xiàn)世只會越發(fā)不平衡，而接下來，一定會是新的奴役和戰(zhàn)爭。而這樣的戰(zhàn)爭…傷亡要比如今大很多?！?/br>
    作為天道所誕的孩子，他們會比其他人更了解天道如何想，所以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允許發(fā)生的。

    江霖：“這樣嗎…那在現(xiàn)世卻擁有靈力的人?！?/br>
    周謹(jǐn)行：“始禍者死，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不惹事就沒人管你。要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以前管的比現(xiàn)在嚴(yán)格多了?！?/br>
    有些事情說不清楚的，其實如果說神明能做到保證每個人擁有同樣的能力，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但或許太難實現(xiàn)了吧，畢竟神明也不是什么完全沒有私欲的。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漓霆與自己說的，如今神明實現(xiàn)凡人的祈愿都是看你合不合眼緣，那這種給予你靈力的做法…或許根本無法實現(xiàn)平衡。

    欲望是無止盡的。就算是神明做到了，凡人也…

    懸啊。

    ·

    留著周謹(jǐn)行吃了飯，后者說是回去還有事，匆匆便離開了，只是說他們盡快去漓霆那兒，省的惦記。

    江霖送走他自己就開始收拾東西，顧連澤也坐在地上幫忙，大行李箱里放的是自己和顧連澤的東西，小行李箱中放的是年糕的小玩意兒們。

    “衣服疊整齊了！不許團兩下就給我扔進去！”江霖從行李箱底下拽出了被顧連澤隨意扔進去的襯衣。

    “哦…”顧先生又搶了回來自己疊，疊兩下還要偷偷瞟一眼江霖。

    江霖難免笑了下。

    “笑什么?！?/br>
    “兩百多歲了，連個衣服也不會疊?！边呎f笑著邊又接了過來，“我來吧。你去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過來?！?/br>
    顧先生乖巧站起來，他沒有什么幫不上忙就消停站著的這種概念。幫是必須要幫的，幫成什么樣就看江霖運氣好不好了。

    要說來的時候也沒多少東西，這會兒收拾收拾叮叮當(dāng)當(dāng)還是不少。

    江霖：“我們明天早上走吧。晚上去和劇組的人說一下。”

    顧連澤：“好?！?/br>
    江霖：“說起來前兩天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是想讓你接個劇，我看時間定不下來，就給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