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蟲星去考研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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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向?qū)τ揍虃兊膽┣箢H為寬容,當即將小少爺十分恭敬地請上了飛行器,并叮囑雌子也坐在更加舒適的后排座位。 行動力旺盛的萊恩在來到主星后依然保持著在鄉(xiāng)間奔跑時的好奇心,在這幾年間已經(jīng)對中心城內(nèi)外極其了解,卻從未像今日這般與忙碌的雌父一起外出,且身邊還坐著比糖更甜、比藥更有效的“友蟲”,于是忍不住望向窗外,低聲哼起一支快樂的歌來。 他與沉穩(wěn)的陳言和冷淡的陳燃不同,從小到大都喜怒分明,除了心中那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外沒有一點兒秘密,此時毫不掩飾的快樂情緒也感染了飛行器內(nèi)的其他二蟲,不僅使嚴肅的雌蟲管家唇角含笑,就連安靜地靠坐在側(cè)的小雄蟲也以指尖輕輕敲著柔軟的車墊,默默參與著這支歡快的歌。 而毫無征兆的變故恰巧就在這一刻驟然發(fā)生。 ——為了躲避一架違章降落的民用機甲,一輛飛速行駛中的大型飛行器無法瞬間完成緊急制動,只好從相鄰航道的拐角處斜刺而來、試圖并入眼前這條更為寬敞的航線,最終卻以無可挽回的高速直直沖向了視覺死角處出現(xiàn)的飛行器。 對于尚未成年的萊恩而言,眼前的一切景象似乎都在此刻陷入凝滯,并被突然降臨的寂靜吞沒為無聲的吶喊,坐在飛行器后排的他奮力掙扎,同時拼命嘶聲呼喊著自己的雌父,試圖幫助對方彈開緩解沖擊的能源罩。 然而下一秒,萊恩的指尖還沒碰到那枚安全按鈕,這幅凝滯的畫面已經(jīng)在他盈滿淚水的眼中迅速碎裂、崩壞,并以一陣平生未曾經(jīng)歷的劇烈碰撞撕碎了他的靈魂: 來不及采取防護措施的雌蟲管家在最后關(guān)頭調(diào)轉(zhuǎn)了飛行器的方向,使原本側(cè)面迎接撞擊的狀態(tài)改為正面迎接,以生命為代價為坐在后排的兩只幼崽提供了保護,自己則被足以撞碎合金車蓋的巨大沖擊力掀出車外,當即失去了意識。 親眼目擊雌父被撞出飛行器外的萊恩此時正在嘶聲痛哭,他被突如其來的悲痛逼到全身顫抖,腦海深處一片空白,顧不得理會已經(jīng)斷裂的小腿,一心只想下車查看雌父的狀況,卻被旁側(cè)的陳燃緊緊抱住、壓在變形的座椅上避過了另一架在連環(huán)肇事中手忙腳亂的飛行器所帶來的沖擊。 為了保護自己和身下的雌蟲,這只尚未成年的小雄蟲彈開了背后的翅翼,將血rou之軀當作可堪使用的“能源罩”,成功阻擋了數(shù)塊高速墜落中的破碎機體。 隨著種族發(fā)展過程中的漫長“退化”,高等蟲族中具備展翅能力的雄性已經(jīng)越來越少,而此時展開雙翅的雄蟲雖然還未成年,那雙半透明的華美翅翼也由于沒有發(fā)育完全而顯得無比纖弱,卻依然一聲不吭地擋下了那些危險的墜落物,并為悲痛欲絕、神思恍惚的雌蟲撐出了一片安全的小天地。 “別哭?!?/br> 不遠處已經(jīng)在接連響起危險的爆炸聲,陳燃費力地抬起手來摸了摸好友濕漉漉的眼睫,而后強忍著劇痛將一口血含在喉間,像往常那樣冷靜又平淡地說道:“我們先離開飛行器,雌父也會得救的?!?/br> 一滴溫熱的血落在萊恩面頰上,接下來是第二滴、第三滴,而持續(xù)失血的陳燃卻仍然面色如常地支撐著自己翅翼,似乎并不為眼前的處境過分擔憂,唯獨望向好友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惜,似乎在為對方失去至親而悲傷不已。 他的面容呈現(xiàn)出介于幼崽和成年體之間的俊美凌厲,眼角眉梢的神色卻又如此溫柔專注,像墮入凡間的神子一樣在血污中靜靜凝視著自己最忠誠的信徒。 “——別哭,我會保護你的?!?/br> 這段在巨大悲傷面前的失神實際上只經(jīng)過了短短的一瞬,在好友呼喚下清醒過來的萊恩雙眼通紅,他心中既擔心九死一生的雌父,又擔憂以血rou之軀阻擋墜落物的陳燃,頓時顧不得理會自己疼到失去知覺的小腿和血rou模糊的前胸,立刻以雌性的強悍體質(zhì)掙扎著起身,同時伸出手來半扶半抱著眼前的雄蟲,以最快速度脫離了能源泄露的飛行設備。 他在生死邊緣與陳燃呼吸相聞、十指相扣,按照對方的指令飛快拆解著完全變形的車門,正如幾年前初見時一樣,全心全意地信賴著這只仿佛在黑暗中發(fā)出光來的雄蟲,堅信對方會將自己從迷途帶回安全的廳堂。 這次意外事故最終使萊恩失去了相依為命的雌父,也使他和陳燃雙雙身負重傷、錯過了當年的入學考核。 從那以后,這只原本把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的小雌蟲rou眼可見地變得沉默多思,這不僅因為無法走出目擊至親驟然離世的痛苦,也因為他終于發(fā)覺了自己身上一直以來背負的秘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早就愛上了地位特殊的“摯友”陳燃,那位比糖還甜、比藥還有效,又比傷病還令他痛苦的小少爺,卻直到被對方護在身下時的那一刻才認清多年來懵懂青澀的心。 這個無比清晰的事實使萊恩既甜蜜又痛苦,他在漫長的傷病期內(nèi)與同樣受到重創(chuàng)的心上蟲朝夕相伴,卻在比從前還頻繁的接觸中愈加深刻地意識到,二蟲之間橫亙著無法彌補的懸殊差距: 雌父已經(jīng)去世,整座豪華氣派的元帥府邸中沒有一位蟲族是他的至親,盡管景堯早就說過要代替管家撫養(yǎng)他長大,但逐漸長大的萊恩再也不是曾經(jīng)那只懵懂快樂的幼崽,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一位依靠雌父的蔭庇寄居于此的“米蟲”,竟然還想不自量力、恩將仇報地覬覦元帥唯一的雄子。 現(xiàn)在的他一無所有,根本不配說出心中那份卑微的愛意。 在此種情緒的驅(qū)趕下,萊恩一夜之間長大。 按照雌父曾經(jīng)的期許,以及無論如何也無法平復的對心上蟲的愛慕,他在完成二次進化以后,迅速成長為一只比任何競爭者都要努力的青年雌蟲,并以前所未有的第一名成績成功考入中央軍校,甚至還差點在年級聯(lián)賽中與先入學的好友陳言打個平手。 ——這只天資平庸但格外努力的年輕雌蟲逐漸成為了中央軍校內(nèi)有名的“勤奮怪物”,開始不分晝夜地提升實力、鍛煉技巧,不僅為了實現(xiàn)雌父生前對自己的期待,也為了有朝一日能獲得資格,站在陳燃面前大聲說出壓抑多年的真實心意。 在中央軍校中深造的幾年時光匆匆而過,畢業(yè)季來臨時,始終住在學校宿舍中的萊恩極其偶然地返回元帥府邸,準備到自己的小房間內(nèi)取出必要證件,卻在小花園內(nèi)與多日未見的心上蟲迎面相逢: 已經(jīng)成年的陳燃像童年時期一樣坐在小秋千上,包裹在制服中的雙腿隨意地相互交疊,被剪裁得當?shù)难澗€勾勒出修長有力的輪廓,那張俊美凌厲的面容仿佛光華璀璨的裸鉆,正以沉靜從容的目光專注瀏覽著眼前的光屏。 那只雄蟲將長而微卷的黑發(fā)束在腦后,鴉羽般的黑色眼睫在臉上投下兩片淡淡的半圓形陰影。 ——這就是他默默注視了十年的心上蟲,也是他在無數(shù)個疲倦不堪的練習日為之奮斗不息的至高理想。 萊恩想起自己剛剛遞交完畢的就業(yè)去向表,忽然感到鼻尖酸澀無比、喉中仿佛也哽著一只無法下咽的硬塊,他像幼年時一樣站在原地,望著不遠處陳燃的身影呆呆地看了半晌,直到友蟲一再催促,才咬牙轉(zhuǎn)身離開。 他如今已經(jīng)不會再在這座占地廣闊的小花園里迷路了,但根據(jù)親手填寫的就業(yè)申請,未來七年內(nèi)他都不會再返回主星、再見到心上蟲在秋千上閑散讀書的美好圖景。 早就打定主意要實現(xiàn)獨立的年輕雌蟲沿著熟悉的回廊慢慢行走,直到走出了元帥府邸的大門,被清新凜冽的夏風迎面拂過微微發(fā)燙的臉龐,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淌了滿臉淚水。 此后的經(jīng)歷對于萊恩而言十分單調(diào)枯燥,他沒有選擇像陳言那樣進入直行軍、在景堯麾下就職,而是毅然奔赴環(huán)境更差但機會更多的邊緣星系,那里不是心高氣傲的應屆生們的好去處,卻很適合他這樣野心勃勃的年輕戰(zhàn)士踩著敵蟲的頭顱積累軍功。 在入職后的五年內(nèi),這只資質(zhì)一般但比任何蟲都要努力的軍雌以絕對實力征服了全體同僚,并像坐上了最新型號的輕機甲一樣,從上尉軍銜飛快地晉升為中校,距離他為自己定下的目標也越來越近。 他在茫茫宇宙中已經(jīng)沒有血緣親蟲,這五年間除了在返星述職時和押送戰(zhàn)俘時拜訪過恩重如山的景堯,以及與多時未見的陳言在軍部共進午餐,始終堅守著“不功成名就,絕不回頭”的誓言,一步也不曾踏足作為第二故鄉(xiāng)的主星大地。 但饒是如此,萊恩依然通過各種渠道持續(xù)關(guān)注著心上蟲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