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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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陸嚴臻有喜歡的人了? 今天他不顧風雨也要出門,難道就是為了去找照片中的這個女人? —— 臺風過后,天空一片清明澄澈。仿佛是被重新洗刷了一遍,干凈明亮,雨后的空氣中還有著淡淡的青草味。 陸嚴臻回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徑直上了三樓。 也不知道他的小東西醒了沒有。 心想著要是她睜眼看不見自己,估計又要胡思亂想,想到這里,腳步不由加快了些。 剛走到三樓,就看到不遠處臥室門口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她依舊穿著昨天那件單薄的白色睡裙,露出白嫩的胳膊和小腿。蜷縮著小小的身體,臉埋在手臂里。 陸嚴臻眉頭一皺,走了過去。 “你怎么坐在這?睡醒了?”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手指碰到她冰涼的皮膚,顯然已經坐在這里很久了。 她慢慢從自己的臂彎里抬起頭來,木然地看著站在眼前的人,眼睛很紅。 陸嚴臻皺眉問:“一夜沒睡?” 她輕幽幽地開口,聲音很啞:“你去哪了……” “你在這里坐了一夜?” 陸嚴臻將她拉起來,抱進懷里,掌心摩挲著她的胳膊,想要讓她盡快熱起來。 他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不冷嗎?” 劉小悠通紅的眼眸緊緊盯著他,只是依舊問道:“你去哪兒了?!?/br> “出去辦了點事。” “什么事情這么重要,重要到需要你半夜不顧風雨出去?” 她淡淡地笑了,繼續(xù)說道:“還是說,是為了什么重要的人呢?” “你到底想說什么?!?/br> 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陸嚴臻的臉逐漸變得模糊,“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請及時告訴我,我會離開,但是請你不要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蒙在鼓里,一邊假惺惺地說喜歡我,一邊又和別的女人……” 陸嚴臻一愣,啞然失笑:“你以為我有別的女人?” “我看到了?!?/br> “不管你看到什么,從來都沒有別人。” 陸嚴臻收緊手臂,將她按在胸口,“只有你?!?/br> 劉小悠在他的懷里掙扎了一下,“你不要在騙我了!” 他嗓音一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自始至終都只有你?!?/br> 陸嚴臻扣住她的腰,將她橫抱起,走下樓梯,劉小悠驚叫:“你要帶我去哪?” “你不是想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嗎?” 陸嚴臻抱著她來到別墅里的小花園,將她放了下來。 她抬眼望去,頓時怔在了原地—— 偌大的私人花圃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多rou小盆栽。 各種各樣的顏色,各種各樣的形狀,甚至還有不少種類稀有的多rou品種。還有她昨天不小心摔碎的小多rou,也被移栽到了新的盆里,好好地擺在那里。 她驚訝不已:“這是……” “你不是喜歡這些嗎?就算是淋著雨,要去把這些東西搬進來。”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 放眼望去,整個大花圃中,密密麻麻擺滿了多rou,只留下一條鵝卵石小路。 陸嚴臻繼續(xù)說道:“因為臺風的原因,去了s市很多花鳥市場都買不到,所以就去了鄰市小鎮(zhèn)上最大的花鳥市場,正好那里有,我就把里面所有的盆栽都買回來了。” 他淡淡說道:“喜歡哪種,自己挑?!?/br> 劉小悠怔怔地看著他,內心五味雜陳。 他昨天晚上突然出門,就是為了去鄰市給她買多rou? 她伸出手指拉住他的衣袖,“所以你昨天晚上出門……是為了買這些?” “不然呢?”他笑著看她。 “那、那你為什么要大晚上的出去啊,不能等天亮了再走嗎!” 他淡淡道:“想讓你起床后馬上就能看到?!彼兆∷氖?,捏了一下,“省得你第二天看到碎了一地的盆栽,又要一個人偷偷哭。” 她哪有這樣! 陸嚴臻輕輕摩著她的手,問道:“現(xiàn)在開心了嗎?” “陸先生?!边@個時候沈清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陸先生,您要的行程表已經準備好了?!?/br> “嗯?!标憞勒榻舆^文件,遞給了劉小悠,“你看看吧。” “給我?” 劉小悠狐疑地翻開文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和手機通話記錄。包括幾點,在哪里,和誰見面,內容是什么等等都清清楚楚地記在里面。 厚厚的一摞紙,劉小悠粗粗地翻了最上面的幾頁。 “為什么,給我看這個?” “怕你胡思亂想?!标憞勒殪o靜地說:“這是我過去一個月以及未來一個月的行程安排,我想讓你知道?!?/br> 聲音仿佛哽在了喉嚨里,她張了張口,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怕她多想,所以給她看這些嗎? 她低低垂下眼眸,縱使他這么做,但是她還是忘不了他電腦里,那張照片。 那個漂亮的女人。 “我看到了……”劉小悠低聲說道,“你電腦里的那張照片。” 靜默了幾秒鐘,陸嚴臻忽然笑了。 “你看了我電腦里的照片?!彼畛粒澳阋詾樗钦l?” “我不知道?!?/br> “你想見她嗎?” “我為什么要見她?”劉小悠憤憤道,他的女人為什么還要讓自己去見她? 陸嚴臻沉默著,沒有說話。 許久,才聽到他沉沉的嗓音響起:“不,你應該見她。” “她是我的母親?!?/br> 第33章 他的過去 汽車在盤山公路上開了很久,劉小悠緊張地手心里全是汗,這么快就要去見陸嚴臻的母親?她還什么都沒有準備好! 這份緊張的情緒,一直持續(xù)到他們下車。 劉小悠看著眼前的陵園,片刻地愣神。 陸嚴臻已經拉著她的手,走近了陵園。 她看著一路上的墓碑,有點害怕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們站在一座墓碑前,陸嚴臻才松開了她的手。 劉小悠看向眼前的這座墓碑,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一個女人。長發(fā)杏眼,笑的溫柔。漸漸和那天在電腦里看到的照片重合,變成一個人。 這個人,是陸嚴臻的母親?。?/br> 再看墓碑上的逝日,直到今天,已經過去十八年了。 劉小悠眼神復雜地看向陸嚴臻,怪不得從沒見他提過自己的母親,原來,他的母親在十八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別用這種同情的眼神看我?!标憞勒槠乘谎?,淡淡說道。 “我、我沒有?!?/br> “知道我為什么不過生日嗎?”陸嚴臻靜靜地說道,“因為那一年,母親陪我過完生日后的第二天,她就自殺了。我曾經無數(shù)次地想,如果那年我沒有過那次生日,沒有讓母親帶我去俄州博覽會,也許母親就不會死?!?/br> “為什么會……”為什么會自殺呢?看起來這么溫柔的一個人…… “那一年,我十歲。我在自由搏擊比賽中,打贏了所有人,帶著滿身的傷,告訴我的母親,我贏了。她知道我最想去俄州的博覽會,于是,在我十歲生日那天,她為了獎勵我,帶我去了俄州博覽會,卻也從那個時候,她的生命也漸漸走向倒計時?!?/br> “那一天,我和母親玩了許久,后來準備去看重型武裝表演,那是我最感興趣的,來到劇院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母親的神色不對勁,她只告訴我讓我待在劇院旁邊的休息室等她?!?/br> “可是……我等了她很久都沒有等到她。于是,我出門去找她,等我在劇院的一處找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神情恍惚,滿臉淚痕。站在她身邊的,還有那個男人?!?/br> “我看到母親抱著那個人的腿,苦苦哀求,不停地哭,可是他冷漠地甩開了母親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母親單薄的身影跪在地上哭,一直哭……”他冷笑道,“這就是所謂的父親……” 劉小悠心中了然,這個男人,就是修爺。 他的父親。 陸嚴臻繼續(xù)說道:“我不知道那天在劇院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回來之后,母親一直在哭,在后來,我看到母親站在虛掩的門口一邊顫抖,一邊默默地流眼淚,然后捂著嘴跑開了?!?/br> “我走過去,也從那道門縫中看去……你猜我看都了什么?”陸嚴臻的語氣很平靜,“我看到,那個所謂的父親,正在和另一個女人上床?!?/br> “那天晚上,母親就自殺了。她從頂樓跳下,毫不猶豫?!?/br> 劉小悠走過去,拉住陸嚴臻的手,他的掌心微涼,劉小悠用力地用掌心裹住住他的手指,想說點什么安慰他,卻覺得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于是,她靜靜地拉住他的手,想要告訴他,她會陪在他的身邊。 陸嚴臻握緊她的手,繼續(xù)說道:“我了解她,她愛那個男人,卻也不會因為他的不忠而自殺。我知道,那天在俄州博覽會的劇院,一定發(fā)生了什么,而那件事才是導致母親自殺的真正原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