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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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見她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只氣的眼前一黑,“老爺和昭兒早先已幫著探問打聽多回了,薄景謙他自己手腳不凈,鐵證如山,便是天王老子都救他不得!”說著楚氏一聲冷笑,“我不管你放心不放心,林家為了你們的事,已經(jīng)飽受詬病,為了早些年的情誼,這才處處幫襯好言安撫,如今你說你不放心將嫻兒交給我們?如何?你是想悔婚?你若想悔婚,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反正婚期未定,我們不敢耽誤嫻兒大好前程!” “伯母——” 守在外的薄宜嫻紅著眼睛進(jìn)門,她先惱怒的看了眼胡氏,連忙道:“伯母莫要生氣,是母親氣的胡言亂語了,林伯伯和昭哥哥已經(jīng)幫了我們多次,我們都記在心底的,母親適才言辭失禮了,我替母親向伯母致歉?!?/br> 楚氏手中絞著帕子,氣仍未消,胡氏卻不滿自家女兒這般伏低做小,“嫻兒,你——” “母親,您莫要說了?!北∫藡罐D(zhuǎn)身,素來乖順的面上竟有厲色。 胡氏被她狠狠一瞪,哪里還說得出半句話,薄宜嫻又對楚氏福了福身,“今日是我們叨擾了,嫻兒先帶母親歸家,改日登門給伯母賠禮。” 楚氏只覺心口一抽一抽的疼,擺擺手,“去吧去吧。” 薄宜嫻又致歉,拉著胡氏朝門外走來,胡氏踉踉蹌蹌,卻對薄宜嫻恨鐵不成鋼,“你這是做什么!你這便向著林家了是不是?你父親此去朔北只怕連命都沒了!你怎么這般不孝——” “母親!你閉嘴!”薄宜嫻斷喝一聲,眼底怒色勃然。 她連拖帶拽的將胡氏拽上馬車,忍不住將胡氏一推,“母親是不是昏了頭了,竟然對著林伯母那般說話!如今父親已是這般境況,母親難道還想將女兒的婚事也鬧沒嗎” 薄宜嫻兇神惡煞的,胡氏怔怔的望著薄宜嫻,不明白自己的乖女兒怎么變成了這般,她一時淚如雨下,“我這都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你父親,林家與咱們定了親,難道不應(yīng)該幫咱們?他林槐乃是堂堂刑部侍郎,我不信他沒有法子!” 薄宜嫻的眼神卻愈發(fā)冷,“母親,這樣的話您心底想想便好了,再過兩日,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上林家致歉,沒了父親,林家便是我們的依仗,我們要牢牢抓住林家才是,怎能惹得他們不快?還有,我和昭哥哥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如果被您給鬧沒了,可不要怪我不認(rèn)你這個母親!” 薄宜嫻眼神決絕,震的胡氏面露畏色,她也覺得不能與林家交惡,可想到林家能幫卻不幫,仍然恨的牙癢癢,而以后她的夫君乃是罪臣,她沒了薄家大夫人的尊榮,只會距離楚氏越來越遠(yuǎn),思及此,胡氏捂著心口,又哇的一聲嚎哭起來。 薄宜嫻見狀眼淚亦簌簌而落,心底畏怕恐懼尤甚,這婚事本就是搶占而來,如今薄家大房落得這般田地,林家若想悔婚,實(shí)在是再簡單不過之事,而若連與林昭婚事都失去,那她還剩下何物? 林府內(nèi),楚氏撫著心口躺在榻上,面色十分難看,不多時林槐和林昭歸來,聽聞今日胡氏母女又來府上,皆是面色微沉。 楚氏面上仍有薄怒,“真是好話歹話都讓她們母女說盡,早前老爺為他們奔走不算什么,如今薄景謙下獄定罪,倒全是我們過錯,我們林府便是與他們定親,也還未大婚,便是大婚了,也當(dāng)講些道理,沒的說只因一門親事,便要事事都倚靠我們,但凡有半分不合心意的,便是我們害怕被連累不曾盡心,她母親還說,如此這般,便不放心將嫻兒交給我們。” 楚氏喘了口氣,胸口仍是窩心的疼,“聽聽這話,他們?nèi)缃襁@般境地,我們還未說什么,她倒是道出此言,從前雖覺得她氣性小,愛面子,卻也未覺是如此蠻橫不講道理之人,如今我算是知道了,她莫說不放心了,我如今還擔(dān)心嫻兒當(dāng)真嫁過來,我們會有無盡的麻煩。” 楚氏說完又去看林昭,見自己的兒子清俊儒雅,年少英杰,將來少不得也能封侯拜相,可如今,卻要娶個最臣之女,當(dāng)下便覺眼前金光四冒,“哎喲,我當(dāng)真聽不得她那些言辭,若有這樣的親家,我只怕要少活十個年頭。” 林昭見狀忙上前給楚氏倒茶,林槐負(fù)手而立,面上亦是一派沉重,“可這親事已是滿城皆知,如今若是悔婚,我也做不出這等行徑?!?/br> 楚氏不由去看林昭,“昭兒,你覺得呢?” 比起楚氏,林昭神色倒是尋常,“母親安心,薄世伯雖是流放,可薄氏到底還有些家底,只是家中再無在朝為官之人罷了,這婚事既然早已定下多年,我們?nèi)缃窕诨?,便是失信?!?/br> 楚氏欲言又止,“我亦不想做那失信之人,只是……只是她父親母親皆不成器,你可莫要小看了岳家,萬一他們以后拖累了你……” 林昭牽唇,“人都流放去了朔州,也無好拖累的了,母親不要將薄伯母的話放在心上,她的確不知禮數(shù)了些,母親莫因此氣病了才好?!?/br> 見林昭如此言辭,楚氏又去看林槐,林槐嘆了口氣,“兒子都知道的道理,你便不必問我了?!?/br> 楚氏只覺口中咽了黃連一般苦,奈何這苦卻是當(dāng)年便埋下的引子,如今除了受著亦別無他法,她一時又想到程蘊(yùn)之當(dāng)初那話,當(dāng)真是一語成讖,只可惜當(dāng)初未能狠心和薄家大房撕破臉皮將婚事改回來,否則今日也不必這般苦悶! 薄林兩家各有苦楚時,薄若幽正在城中尋匠人,往新宅中種花。 新宅上一任主人還是七八年前在此住過,同樣是因獲罪被抄沒,后宅內(nèi)雖有內(nèi)府統(tǒng)管著,卻疏于打理,如今屋閣修葺后煥然一新,宅中景致卻頗為蕭條,尤其如今入初秋時節(jié),更顯凋敗,衙門無事,薄若幽便動了裝點(diǎn)庭院的心思。 如此忙碌著,又日日往武昭侯府去探望霍輕鴻,本有些懨懨的他,如今倒有了精神,只是人還是不愿開口,這日薄若幽在他施針后送來程蘊(yùn)之新制的香藥丸點(diǎn)燃,見他靠在榻上發(fā)怔,忍不住嘆氣,“侯爺離京月余,世子怎還不愿開口?” 霍輕鴻抬眸看她,唇角又緊抿著不語,薄若幽上前來,“侯爺如今在西南禁黃金膏,來信時頗為掛念世子,世子這幾日卻得了些精神,不如往西南去信,讓侯爺安心?” 霍輕鴻又抬眸看她,眉頭微蹙,似乎不耐煩聽她這話,薄若幽搖了搖頭,“世子到底還是孩子心性——” “怎是孩子心性了”霍輕鴻頗為不服。 薄若幽好整以暇看著他,“世子這三月來過的頗為苦悶,一是因中毒不適,二是因此前毒發(fā)之時對侯爺說了誅心之言,后來心覺慚愧,無顏面對侯爺,可對?” 霍輕鴻欲言又止,薄若幽卻也不與他爭辯,徑直道:“世子年長我兩歲,又是男子,若當(dāng)真心有怨懟,便當(dāng)對侯爺直言——” “我沒有——” “無論有沒有,世子是侯爺最疼愛的兄弟,莫說只是一時說錯了話,便是世子做錯了事,他對世子也是回護(hù)多過苛責(zé),這一點(diǎn)世子比我明白?!?/br> 霍輕鴻咬了咬牙,“我當(dāng)然明白,無需你說?!?/br> 薄若幽牽唇,卻又很快面露肅然,“的確無需我說,世子心底明白,卻拗著性子罷了,只是如今侯爺在西南脫不開身,身側(cè)又危機(jī)四伏,世子在京中又整日愁容滿面,實(shí)在叫旁人看的焦心……” 他眉眼間生出急色,“大哥在西南有不順嗎?” 薄若幽攤手,“我不知,我已多日未收到侯爺書信了,只是聽聞西南氏族官吏卷進(jìn)來不少,甚至還有盜匪勾連其中,而黃金膏又是巨富的買賣,可想而知有多少人不喜侯爺去肅查,但有鋌而走險者,侯爺再多威名,只怕也壓不住?!?/br> 霍輕鴻站起身子來,“大哥在戰(zhàn)場上都無人可敵,在西南又怎會被牽制???” 薄若幽本已打算離開,聞言卻忍不住轉(zhuǎn)身,“那夜侯爺在長公主府受了傷,長公主忽而病發(fā),拿發(fā)簪刺侯爺,侯爺彼時扶著長公主,本可躲避,卻未敢放手,便生生挨了一下。” 霍輕鴻聽得一陣驚悸,仿佛沒想過霍危樓會因此受傷,薄若幽語聲微緩,“侯爺再如何無可匹敵,也終究是血rou之軀,親近之人的明刀會傷到他,魑魅魍魎的暗箭亦有可趁之機(jī),至于朝野內(nèi)外,世子應(yīng)當(dāng)比我一介女子更知道他多的難處。” 霍輕鴻眼瞳微顫,雖不覺薄若幽神色如何迫人,可就是那雙陳述事實(shí)一般的烏瞳,令他心底慚愧轟然涌上,一時面上青紅交加,頗難自處。 薄若幽輕嘆了一聲,“好生歇著吧,明日再來看世子。” 她說完便走,霍輕鴻片刻抬眸,卻只看到她溫婉筆挺的背影徐徐遠(yuǎn)去。 如今搬入新宅,距離武昭侯府只有一炷香的路程,上了馬車,薄若幽便掰著指頭算起來,的確有十二日未得霍危樓的書信了,她一顆心不免懸了起來。 馬車徐徐歸家,待至家門外,薄若幽卻見到了吳襄的身影,吳襄正在門外徘徊,回頭見她馬車回來,立刻面色微松,“幸好你們回來了,我還怕走錯地方了!” 吳襄還是頭次過來,薄若幽扶了程蘊(yùn)之下馬車方才問:“捕頭怎來了?” 吳襄將腰間佩刀一握,“有案子?!?/br> 聞言便是程蘊(yùn)之神色都是微變,薄若幽將吳襄請進(jìn)府門,一邊令周良取來驗(yàn)尸器具一邊聽他說案情,吳襄道:“案發(fā)在城外庵堂,死的是個在庵堂代發(fā)修行的女尼,看起來已死了多日……” 第133章 七娘子03 “代發(fā)修行的女尼, 死了多日未曾發(fā)現(xiàn)?”薄若幽狐疑的問。 吳襄頷首,“是,不僅如此, 死者還死在一處門窗緊鎖的房子之中,因?yàn)楹脦兹諞]動靜, 庵堂里的其他女尼砸開了房門, 這才看到她早已死了?!?/br> “庵里的女尼來報官, 我?guī)е顺龀强戳艘惶耍w已腐壞,死因卻是外傷致死, 現(xiàn)場未曾發(fā)現(xiàn)別的線索, 這才來請你去驗(yàn)尸?!?/br> 薄若幽頷首,待周良拿來箱子,又與程蘊(yùn)之交代一聲便上馬車出城去。 路上時, 薄若幽知道庵堂名叫水月庵,在城南洛水以東坐落多年, 又因周遭相國寺等佛寺道觀頗多, 香火并不繁盛,平日里多靠著城中富貴人家接濟(jì)。 薄若幽心中有數(shù), 待馬車出城門轉(zhuǎn)東,沿著小道一路往城外東南汀山上去, 汀山乃是洛水左岸一片連綿矮丘,其上多有園景亭臺, 亦是處游樂之地, 水月庵坐落在景致尋常的西面山坳中。 初秋時節(jié),山風(fēng)帶著幾分微涼,山野間翠蓋繁茂, 半黃蒿草如浪,車馬路過時,驚起飛鳥陣陣,馬車剛至水月庵,便見庵堂大門敞開,兩個衙差守在門口,又有兩個著鴉青色袍服的女尼面色慘白的候著。 見吳襄和薄若幽來,衙差們先迎了出來,吳襄走在前問:“如何了?家里可來人了” 衙差搖頭,“還沒有,庵堂的人也還沒回來?!?/br> 吳襄皺眉,回看一眼薄若幽,“先驗(yàn)尸?!?/br> 薄若幽跟在后,進(jìn)門開始便暗自打量這庵堂,庵堂的確有些凄涼,前面是幾處塑著佛像的佛堂,再往后便是女尼們的禪房,而禪房再往后,卻還有兩處小院,此番死者,便死在這小院之中。 守在院門處的是侯煬,身邊還跟著個老尼,她看起來年過半百,此刻手握一串佛珠,正低聲念著經(jīng)文,見吳襄和薄若幽過來,神色方才一正。 吳襄指了指院內(nèi)上房,“死者就在里面?!?/br> 這院中有上房三間,又有左右?guī)?,中庭一角還種著些翠竹,只是院墻不高,薄若幽覺得,若有個踏腳之地,便是她都能翻進(jìn)翻出。 她跟在吳襄身后,剛走到上房門前,當(dāng)先聞到了屋內(nèi)腐敗尸臭,秀眉微蹙,又一眼看到了地上斷裂的門閂。 吳襄帶著她往右?guī)慷?,“尸體就在里面,這屋子和尋常禪房不同,左廂房是暖閣,此處是臥房,尸體就在床上,只是額頭有外傷,我們還未搬動尸體?!?/br> 一進(jìn)門,薄若幽一眼看到了床榻上的尸體。 此處本是庵堂禪院,可這房內(nèi)布置卻并無青燈古佛的清苦之意,一應(yīng)家具俱全,錦繡床帳,插屏擺件齊備,看著便似尋常人家的女子閨房一般。 屋子里惡臭熏天,薄若幽掏出絲帕綁在面上,又戴上護(hù)手,這才往床榻邊走去。 如今夏末初秋時分,若是天氣晴朗,仍有幾分燥熱,因此尸體腐爛也極快,稍走近兩步,薄若幽便看到附著在尸體表面的蠅蛆,因額頭傷勢重,早先有血跡亦布滿了前額,此刻蛆蟲在尸體傷口、眼窩,以及口鼻處蠕動,直看的一旁的吳襄都胃里不適。 薄若幽返身在口中含了一枚蘇合香丸,又在屋內(nèi)一角點(diǎn)燃了去穢香,等淡淡的煙氣冒起來,薄若幽令侯煬幫忙打水來,而后便去近前查看尸體。 因腐敗太快,尸體的五官已有些變形,卻還是能看出是個年輕女子,她身上穿著和外間女尼一般無二的袍服,鞋履未脫的躺在床上,雙手隨意垂落在身側(cè),此刻手上肌膚干癟成一層皮,瘢痕滿布,薄若幽未動尸體,先去看著床帳。 床帳雖有些陳舊,卻不似庵堂本來之物,而死者身下錦被亦繡著繁復(fù)花紋,薄若幽已能看到一小片白色蠅卵黏著其上,她仔細(xì)看了看,莫名覺得身下錦被有被死者抓扯過的痕跡,很快,她讓吳襄幫忙,將尸體搬到了地上方便驗(yàn)看。 用清水將蛆蟲蠅卵沖洗掉,尸體才恢復(fù)了原本形貌,薄若幽又小心將尸體身上袍服褪下,秀眉更皺了起來,尸體腹部鼓脹,大腿處已有些腐敗而生的腫起,下身布滿尸綠和蠅卵,紫色的樹枝狀血脈分布在胸腹和大腿皮rou之下,看起來格外悚然。 “這女尼應(yīng)當(dāng)不是庵堂之人吧?她至少死了七天以上,為何今日才報官?” 薄若幽一邊問一邊傾身驗(yàn)尸,吳襄道:“的確如此,外面的靜慧師太說,這姑娘是半年前被送入此處的,她們的庵堂除了供奉香火,偶爾替富貴人家講經(jīng)之外,還有個用處,便是有些人家會將自己家中犯了錯的女子送入此處,令其自省,這姑娘便是犯了錯送來的,已經(jīng)過了半年了,她性情十分古怪,人也有些瘋癲之狀,平日里好的時候倒也能好言好語,可一旦不高興了,便似瘋了一般的作踐人?!?/br> “要么,便是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不吃不喝,絕食一般,想讓家里人來接她回去,一般這等境況,庵堂便會派人去京城問一聲,若是愿意接,便接,若是不愿意,便讓她作鬧,靜慧師太說,這姑娘關(guān)著自己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了,最長一次,十日不曾出門?!?/br> “那她吃什么喝什么”薄若幽一邊檢查死者頭部傷口一邊問。 “左廂房有一處后窗,開了個能讓碗筷進(jìn)出的大小,每天有人送來飯食,剛才我去看了,那窗口之內(nèi)堆了好些饅頭飯食,已經(jīng)多日無人動過了?!?/br> 薄若幽抬眸看了吳襄一眼,似乎覺得古怪,“多日未動,她們也不覺奇怪?” 吳襄眼底也暗沉一片,“說是她鬧慣了,且這幾日庵堂里幫城中幾戶人家做法事,都忙得很,一時無暇管她,直到今日,算起來已經(jīng)七日不見人了,這才撞了門進(jìn)來?!?/br> 薄若幽沒再言語,繼續(xù)探勘死者身上的傷。 肌骨是年輕人的肌骨,除額上傷勢之外,身上有些舊日傷疤,卻并非今日新傷,薄若幽細(xì)細(xì)查看完了,略一沉思,又往床榻之上看去。 死者的發(fā)縷之間也沁著不少血污,而在她適才枕著的枕頭上,亦發(fā)現(xiàn)了不少血色,她將枕頭拿起看了看,眉頭擰了起來,“死者年歲應(yīng)在十八至十九上下,初步懷疑,是因額頭上的傷失血過多而死,她看著體弱瘦削,這傷勢本就重,若救治及時便罷了,流了這般多血,喪命也是正常,只是要確定死因,還需剖驗(yàn)?!?/br> 這并非無名尸體,吳襄便道,“那要稍等片刻,等她家里人先來?!?/br> 薄若幽自是不著急,她凈了手,拿出紙筆將適才所得記錄在冊,而后忍不住往左廂房而去,一進(jìn)左廂房,便見此處被布置成一處書房,書案筆墨齊備,除了佛經(jīng)之外,更多的卻是尋常書冊,她隨意翻了兩本放在桌案上的書,意外的發(fā)覺死者字跡十分娟秀。 吳襄在外面和侯煬對著老師太問話,片刻之后進(jìn)門,眉頭擰著,一臉不快,“這姑娘竟然是平康坊劉家的女兒?!?/br> 薄若幽不解,“劉家?” 吳襄頷首,“劉家從前是勛爵人家,封號忠勇伯,上一代老伯爺死后,他們五代世襲的爵位便到頭了,雖是如此,卻也是非富即貴的人家,這姑娘是她們府上七小姐,好端端的,為何要送來此處受這樣的苦?” 薄若幽聽完眉頭微動,忽然起身又往停放著尸體的右?guī)呷?,尸體被她用袍衫掩著,此刻她卻揭開袍衫,往死者下腹部看去,很快,她直起身子來,“劉姑娘未曾出嫁過吧?” 吳襄搖頭,“沒有,未曾嫁人。” 薄若幽瞳底一片沉色,“等她家里人來了再說吧。” 第134章 七娘子04 等劉家來人的功夫, 薄若幽繼續(xù)查看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