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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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婆婆又道:“那你想如何行事?你也知道他們是公差,還一行近十人!我本想著,當(dāng)年我們?nèi)绾螕Q了地方重新做人今日便還能那般,大不了等他們走了我們逃便是了?!?/br> 吳家大哥陰郁的道:“他們雖然人多,可并無防備,我們先下手為強有何不可?” 這時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如何先下手為強?當(dāng)年我還動彈得了,可如今你嬸嬸病著,你自己meimei也病著,要如何對付那些人?還有張婆子說的逃,我如今哪里逃的動呢?” 說話的,竟然是吳家獨臂老頭,吳襄聽的心驚不已,可他定睛去看,卻發(fā)覺她們身邊,還有三道未曾說話的身影,其中二人身影眼熟,當(dāng)是張氏兄弟,可還有另外一個高挺的身影,他卻是無論如何辨不出來。 這時吳家大哥又道:“既然逃不了,那便一不做二不休,他們里面也就那個領(lǐng)頭的有些機(jī)敏,除此之外,不過都是些聽令辦事的小嘍啰,還有個不管事的姑娘,只要用些手段,有何辦不成的?你忘了當(dāng)年我們?nèi)绾涡惺碌牧耍俊闭f完他盯著張婆婆,“我令你放的藥,你都放了?” 張婆婆又冷冷一笑,“他們本就戒心甚重,今夜是第一次讓我做飯,我如何敢放?” 吳家大哥似有些急躁,這時一旁張家兄弟開了口,“從他們進(jìn)村開始我便知此番難以輕易搪塞過去,他們是一路尋過來的,外面也無人知道他們到底尋到了何處,我們處理的干凈些又怕什么?今夜未曾放,那便明日再放,他們見你一個老人家,又已經(jīng)吃過一次飯,想來不會太過防備你?!?/br> “母親,你便如此照做吧,的確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蹦亲顬槟吧纳碛伴_了口。 躲在暗處的吳襄一驚,他竟然不知張婆婆的兒子何時回來村子里了! 這時,那人又道:“母親出來之時可曾驚動他們?” 張婆婆搖頭,啞聲道:“他們累了一天,早已睡得鼾聲四起,我是聽了許久,發(fā)現(xiàn)沒動靜才出來的——” “那母親快些回去才好,免得出變數(shù)?!?/br> 張婆婆欲言又止,末了到底嘆了口氣順從了他們,吳襄在遠(yuǎn)處看著,見張婆婆要返身回來,當(dāng)下一驚,他這般大個人并不好躲藏,而張婆婆只要多走十多步便能撞見他,他心道現(xiàn)在他獨自一人,不是發(fā)難之時,起身便想換了地方躲,然而他剛轉(zhuǎn)身,腳下卻是一滑,頓時發(fā)出一陣突兀的脆響! 站在黑水潭邊的眾人頓時朝他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誰在那里?!” 第100章 五更轉(zhuǎn)12 吳襄一把握緊了身側(cè)腰刀, 轉(zhuǎn)身便走,黑水潭邊的幾人抬腳便朝他追了過來。 他心底一緊,心道他雖有些身手, 身后跟著的卻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因此不敢大意, 本是想往張婆婆家跑去好令衙差們拿人, 可還沒走出幾步, 身后忽而一道勁風(fēng)來襲,竟是一把柴刀打在了他腿彎之上,吳襄腿彎一痛, 人亦是一個趔趄, 耳邊聽著身后人越來越近,他干脆順著山坡往下溜去。 這不是往張婆婆家去的方向,卻是能最快脫身的法子, 他白日才來過黑水潭,依稀記得水潭往下乃是一路的溪流積潭, 而此地是一截陡坡, 陡坡之下,多半是西北側(cè)的山道, 只要能甩脫身后人,憑他的腳程, 繞回張婆婆家并非難事。 他順著山林半溜半走一路往下,身后眾人雖有心追他, 卻到底沒有他這般利落果斷, 不過片刻,他人已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山林之中本就漆黑一片, 他人被樹叢遮掩,再加上山風(fēng)簌簌作響,身后張家兄弟等人根本無從追尋。 吳家大哥喝問:“看清楚了嗎?是誰?” 張二撿起地上的柴刀,咬了咬牙,“應(yīng)該是那個領(lǐng)頭的,除了他,也不可能有別人來偷聽我們說話?!彼D(zhuǎn)身看向張婆婆,“肯定是跟著你來的?!?/br> 張婆婆神色一變,“難不成他是醒著的!” 吳老頭從后面追上來,“不能讓他跑了,他肯定回去報信去了,你們還不快去追,他如今知道了我們的打算,便再也不會留余地!” 張婆婆亦附和,這時吳家大哥冷哼了一聲,“他是從此處跑下去的,可他只怕不知這底下有什么——” 此言令眾人一默,吳家大哥吩咐張婆婆,“你先回去穩(wěn)住他們,還是要用那下藥的法子,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nèi)魏我蝗颂幼?,就說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沒見過那捕頭,他們那些人還不知生出何事,想來一時半會兒不會發(fā)難?!庇挚聪驈埣倚值?,“你們?nèi)ハ旅娑伦∷?,我和正仁等張嬸這邊的人沒了反抗之力,隨隨便便就能拿住他們?!?/br> 張家兄弟應(yīng)了,不曾順著山坡追下去,而是從另外一側(cè)沿著林中小道往下走。 身后無人往下追來,這讓吳襄心底一松,眼前是一片隱隱綽綽的樹影,腳下更是荒草叢生,地形難辨,他腳下速度放慢了些,卻又急著趕回張婆婆家,張婆婆他們已經(jīng)被驚動,而薄若幽他們在張婆婆家里一無所知,若這些人趕回去發(fā)難,他怕薄若幽她們應(yīng)付不來,此念落定,他腳下速度更是快,可忽然,他腳下一空—— 吳襄瞬間溢出了冷汗來,本以為要重重跌滾下去,可往下墜落的時間卻比他想象之中的要長,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摔死之時,“噗通”一聲,刺骨的潭水沒頂而過,他竟然好運氣的墜入了這林間深潭之中。 夜半的山澗潭水極是冰冷,吳襄嗆了兩口水,在水中撲騰了兩下方才冒出頭來,潭水比他想象之中要深,他這般高的身量竟然踩不到底,幸而自小便識水性方才浮了起來,他抬眸往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看似是陡坡的山地連著山澗形成了一處斷崖,這寒潭隱藏在斷崖之下,平日林木蒼翠,并不易被發(fā)覺。 一股小瀑布般的水流從上流瀉而下,是從黑水潭而來,可此處水潭卻是比黑水潭更深更狹窄,兩邊斷崖逼仄,抬眸去看,斷崖頂上的枝丫橫斜,甚至看不到頭頂?shù)奶祚罚瑓窍迤D難的浮著水,又順著水流想洑去岸邊,可他剛劃拉了兩下,便覺一股比潭水更刺骨的寒意擊中了他。 在此處深潭邊上,竟然黑黝黝的佇立著七個矮小的人影。 吳襄一陣頭皮發(fā)麻,差點想返身往潭水更深處去,可他還沒來得及動作,便發(fā)覺了不對,這些人影頗為矮小,至多到他腰間,根本不是成年男女的身量,且他落水的動靜不小,可這些人影毫無所動,看起來不似活人。 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吳襄使勁的朝岸邊劃水,片刻后腳終于能踩到底,這才步履艱難的朝外走。 這深潭在山林之間不知藏了多久,潭底盡是淤泥和枯枝敗葉,他袍擺被什么勾住,頗不利索,可他也沒心思去管,只一個勁的往岸邊去看看那人影到底為何物。 劃拉了半天,他終于離岸邊極近了,借著那唯一一點昏光,吳襄這才看清了岸邊佇立的是何物,那矮小的影子,竟然是一個個雕刻粗糙的孩童石像,石像之上刻著古怪的篆文,在這黑嗡嗡的深潭邊上,似鬼影一般,莫名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悚然之感。 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吳襄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了一聲,石像共有七個,且都面朝著水潭中,吳襄只覺有七個鬼娃娃在注視著他一般,心底悚然更甚,他只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心念一動,他立刻邁步上岸,可就在這時,袍擺被更為用力的勾了住。 又罵了一聲,吳襄很是不耐的回頭去扒拉自己的袍子,本以為是水里的枯枝作亂,可他手剛觸到那截枯枝面色便是微變。 手上的觸感不對。 他順著那“枯枝”摸了下去,又將連帶著的水草淤泥撥開去,然后,他將那一截東西拿起放在了眼前。 哪怕天色昏黑只能辨出個影子,吳襄也瞬間呼吸一窒。 他手中的并非枯枝。 而是一截白生生的人骨! …… 薄若幽越等心中越是著急,足足等了快一個時辰院門外終于傳來了動靜,到了此刻,她也無需裝模作樣,燈火也未熄滅便迎了出來,院門打開,是張婆婆面帶薄汗的走了進(jìn)來,剛進(jìn)門,便看到薄若幽和候煬站在門口,她面露訝色,反手關(guān)上院門走了過來。 “姑娘怎么出來了?這天色還早,為何不睡了?” 薄若幽上下打量了她片刻,“婆婆去了何處?” 張婆婆只有腳上有些泥漬,一時也看不出她往哪里去了,聞言她鎮(zhèn)定的道:“去了一趟吳老頭家里,他家老嫂子病的嚴(yán)重,那日吳老頭說她只怕熬不過幾日了,我半夜醒了,實在放心不下,便想去看看——” 薄若幽唇角微抿,“熬不過這幾日?今日我們?nèi)ニ议T上想為他夫人看診,可他卻并不愿意?!?/br> 張婆婆走到門口來,先朝堂屋內(nèi)去張望,大抵對張瑜放心不下,“哦,那是正常的,一把年紀(jì)也算知天命了,知道治不好,又何必勞煩姑娘呢?姑娘是貴人,我們多有敬畏之心,是不敢讓姑娘看診的?!?/br> 薄若幽盯著她,“我們還去了吳家兄妹家里,我給他meimei問脈看診過?!?/br> 張婆婆一聽這話,面色頓時變了,似乎沒想到吳家大哥會讓她進(jìn)門看診,薄若幽又道:“吳家meimei臥床多年,身體極其虛弱,可這并非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她手上血脈暴突畸形,而最可怕的,則是她的臉——” 吳家姑娘不愿意露臉,薄若幽先前不知,可如今她知道了她們身上的病來自何處,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這般說完,張婆婆的神色果然變了。 她竟朝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備的盯著薄若幽,“她病了多年,枯瘦的不成樣子,尋常并不愿意見人,姑娘說她的臉怎么了?” 看張婆婆還算鎮(zhèn)定,薄若幽道:“她臉上長了瘤,頗為可怖?!?/br> 張婆婆聽到此處,面上僥幸碎裂,唇角幾動,卻未能說出一句話來,薄若幽又道:“吳家meimei有此病狀,實在令我震驚,因此般病狀并非普通病癥,而是一種瘟疫所留遺癥,你們這村子里,竟然生過瘟疫?” 張婆婆眼底有些慌亂,“不是,沒有。瘟疫乃是忌諱,姑娘不要亂說……” 薄若幽笑了下,垂眸看向張婆婆的腿,“婆婆腿腳不便,膝蓋往下亦生了異變,小腿往下的血脈異狀,與吳家姑娘一模一樣,婆婆你,亦是我所言瘟疫的幸存之人。” 薄若幽一言點破,張婆婆好似貓兒被踩到尾巴似的顯出了兩分怒色,“你……你不要胡說!我只是年紀(jì)大了才生了這些病,根本不是瘟疫!” 張婆婆越退越往后,薄若幽看了一眼候煬,候煬立刻帶著上前將她退路封死,她已進(jìn)了院子,院門亦被關(guān)上,誰也不知院內(nèi)生了何事,一見這般陣仗,張婆婆徹底慌了,里頭內(nèi)室的張瑜從屋內(nèi)跑出來,見狀亦有些愕然。 張婆婆看看薄若幽,再看看圍堵她的衙差,忽然面色一變哭鬧起來,“天啊,你們這是做什么?我讓你們住我家中,你們竟然要用這般說辭誣賴我?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貴人,為何要與我這個老太婆過不去?瑜兒,他們都是惡人,你快到婆婆身邊來?!?/br> 張瑜要跑,一個衙差一把將他抱了住,此行嚇得張瑜頓時紅了眸子,口中不停喚“婆婆”,薄若幽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張瑜,卻不曾心軟,只安撫他:“你莫怕,我們不會害人,我們只是查問你婆婆些事,問清楚了,若她無錯,便會放了她?!?/br> 薄若幽語聲溫柔卻有力,張瑜對她本就有幾分信任,此刻竟被她安撫下來。 張婆婆見狀卻猛地轉(zhuǎn)身想要跑,候煬上前去,一個推拉便將她制了住,她本還要撒潑胡鬧,可她年紀(jì)大腿腳又不便,又如何鬧得動?只干扯著嗓子朝外吼著,仿佛想讓什么人聽見院內(nèi)的動靜一般,候煬叫了兩個衙差出院門探看,卻并無人影。 薄若幽一邊任她撒潑,一邊目光看向院外,眉眼間有些焦急之色,正是在等吳襄歸來,吳襄是跟著張婆婆一起出去的,張婆婆都回來這片刻功夫了,為何吳襄還未回來? 薄若幽看著張婆婆,“婆婆,我們不想與你動粗,事到如今,你們想隱瞞的事也隱瞞不下來了,你們得病之人,都和瘟疫有關(guān),而西北幾戶空置的人家,也并非搬走了,而是你們將他們謀害了,村子里墓地中墳冢碑文皆被抹去,是你們故意為之,因為你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村子里原先祖祖輩輩都有些什么人?!?/br> 說至此,她語聲一冷,“你們根本不是黑水村的人,倘若我沒有猜錯,你們乃是古章村瘟疫的幸存者,可對?” 張婆婆這時連哭鬧之聲都停了,她怎么也沒想到薄若幽竟然將前塵舊事猜了出來,薄若幽見她神色便知自己猜對了,她又道:“古章村信奉神教并非有假,你們相信這瘟疫是水神和河神帶來的,于是便想法子祭祀河神,六日之前,你們將一個剛生下來的嬰兒捂死,而后送去了洛河邊上設(shè)下祭壇祭祀河神,可對?” 張婆婆動了動唇角,這下驚愣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候煬幾個見狀便知薄若幽將一切都猜對了,面上神色亦冷沉了幾分,候煬上前問:“嬰兒是從何處找的?村子里可有產(chǎn)婦?” 這般一問,張婆婆還未說什么,一旁的張瑜卻忽然變了神色,他眼眶通紅的望著張婆婆,想問什么,卻又面露恐懼之色不敢問出口,抱著他的衙差看到了,便問他:“你可是知道什么?你可曾在你們村子里見過懷孕的婦人?” 張瑜面上更生恐懼之色,薄若幽看的蹙眉,走到他跟前柔聲問他:“張瑜,你婆婆或許做了不好的事,你莫怕,根本沒有什么天刑受罰,都是她哄騙你的,那只是人生病了罷了,你可能告訴jiejie,這村子里原先有沒有產(chǎn)婦?” “那……那只是生病了?”張瑜呆呆的問。 薄若幽點頭,這時張瑜忽然眼眶一紅哭了起來,“可是,可是我的母親沒有生病啊……婆婆為什么說母親去受罰了所以才不見了呢?” 在場眾人皆是色變,薄若幽更眼瞳一縮,“你是說,你母親沒死?” 張瑜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眼淚流的更兇,搖頭道:“母親……母親不是兩年前死的,婆婆說母親不聽話,所以受了天刑之罰,連母親肚子里的弟弟也一起受罰了……” 一股子寒意從腳底漫上,薄若幽只覺不敢置信,產(chǎn)婦若是張瑜的母親,那死嬰便是張瑜的meimei,是張婆婆的親孫女,怎會有人拿自己的親孫女去祭祀? 她轉(zhuǎn)過身來望著張婆婆,“張瑜所言,可是真的?” 張婆婆落著疤痕的臉皮抖動了一下,一雙還算清明的眸子陰冷四溢,“什么真的假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兒媳婦兩年前便病逝了……” 張瑜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婆婆,母親……母親她到底去了哪里?” 張婆婆惡狠狠的瞪了張瑜一眼,直嚇得張瑜哭聲都噎了住,薄若幽再如何不敢置信,見張婆婆次般神色也知道張瑜不可能哄騙人,她一時寒毛直豎,越發(fā)覺得眼前老者有種喪心病狂的冷酷之感,思及此,她陡然擔(dān)心起吳襄來。 “你不招供也無礙,我只問你,剛才你去了何處?”薄若幽語聲更沉,她極少這般疾言厲色,可此時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人,也給人迫人之感。 張婆婆聽到此處,忽而笑了一下,“我去了村子后山,我去上墳,我們村里有個規(guī)矩,所以來村子里的外鄉(xiāng)人都不得好死!” 她面容丑陋枯槁,一雙眸子卻閃著精光,而此時,她眼底的陰毒好似吐著信子的蛇一般瘆人,面上更有種詭異的偏執(zhí),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論是達(dá)官貴人,還是衙門公差,她都無畏無懼,薄若幽一顆心急速的往下沉,吳襄一定被發(fā)現(xiàn)了! 吳襄被發(fā)現(xiàn),若只是張婆婆一人,他不可能脫不了身,唯一的解釋是,張婆婆適才去見了別人,還不止一人,吳襄這才被絆住了。 吳襄看著豪烈粗莽,卻并非沖動行事之人,若無意外,他定會趕在張婆婆之前回來,薄若幽不敢想最壞的打算,攏在袖中的手卻攥的極緊,一旁的候煬亦意識到了事情不簡單,亦上前喝問:“我們捕頭在哪里?” 見候煬問的如此直白,張婆婆又冷笑了下,“在黃泉路上?!?/br> 這下候煬也急了,“薄姑娘,捕頭一定被發(fā)現(xiàn)出事了,我們可要去找?” 這一行人從來都是吳襄做主,如今吳襄可能出事,大家便都有些慌神,薄若幽深吸口氣,“將屋子里的燈盞火把找出來,我們?nèi)フ覅遣额^,他有身手,不可能輕易出事,你們帶好兵器,我們不能落單免得被算計?!?/br> 她語速極快,神色亦生出幾分驗尸之時才有的凜然之色,候煬應(yīng)了一聲,無所顧忌的進(jìn)了宅子里,最終找到了兩只火把三盞油燈,將這些全都燃亮,又將張婆婆雙手綁住,眾人帶著張婆婆一起出了門。 十個人的隊伍放在別處不顯得人多,可這村子里卻攏共只有十個村民,除卻老弱病殘,也只有四五人有力氣與人纏斗,而此刻七個衙差皆拔刀而行,無論是誰都不敢在此時輕易撲出來送死,張婆婆一邊走一邊哭號,到底驚動了籠罩在長夜之中的村落。 張家兄弟被支使去堵吳襄,吳老頭因年紀(jì)大暫時回了家,張婆婆的兒子則跟著吳家大哥偷偷則回了家,怕制服不了衙差們,他們一定要等到天亮之后張婆婆給眾人做飯食下藥之后才會動手,因此,他們本來以為后半夜還可歇個覺。 然而二人還未入眠,張婆婆那凄厲的哭喊就已經(jīng)隨風(fēng)而來,吳家大哥先還不敢置信,可等出門往張婆婆家走了一段,眼睜睜看著一群人打著火把往張家兄弟家里去之時,吳家大哥徹底的慌了神,他知道張婆婆壞事了。 吳家大哥轉(zhuǎn)身進(jìn)門,面上神色凝重道:“出事了,暴露了,也不知是如何被發(fā)現(xiàn)的,張嬸已經(jīng)被拿住了,我們得想法子走?!?/br> 張大郎面色一變,“什么?走?” 吳家大哥點頭,“不然呢?等死嗎?” “可是我母親還在,還有瑜兒——” 吳家大哥面色陰沉起來,“那你要如何?他們?nèi)硕?,去救便是送死,他們還有馬,若去京城通風(fēng)報信,來的人更多圍了我們的村子,我們還如何跑得掉?你不要忘記,當(dāng)初我們是如何差點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