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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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二色蓮07 凈明大師到的時候, 雖帶了地宮的鑰匙,神色卻有些緊張,“侯爺, 地宮慣例三十年一開,有護佑國脈之意, 如今為了查案開了, 若是影響了國運——” 霍危樓有些意外的看著凈明, “大師乃是得道高僧,當知道護佑大周國脈的乃是佛陀靈骨,而非這空蕩蕩的地宮, 如今靈骨舍利子早已丟失, 大師如何以為開個地宮就能影響國運了?” 凈明面色微變,忙道:“既是如此,貧僧這便帶侯爺入地宮?!?/br> 霍危樓頷首, 林槐等人自然也跟著,薄若幽跟在后面, 身邊福公公有些興奮的道:“地宮尋??墒遣荒苓M的, 十年之前,咱家都未入過地宮, 這等供奉著佛陀靈骨的圣地,傳言只有得道高僧才有福澤進去, 普通人進去是要折壽的?!?/br> 薄若幽聽著倒沒什么表情,福公公看著她, “幽幽, 你竟不怕……” 薄若幽有些為難,“不瞞公公,民女幼時, 被人斷言活不過十八,如今距離民女十八歲只有半年光景了,若當真折壽,想來也折不了多少?!?/br> 福公公倒吸一口涼氣,“呸呸呸,別這般說,佛祖和天上的神靈都聽著呢,萬一當真可就不好了……” 薄若幽失笑一下,福公公狐疑道:“怎會有人這般斷言?是騙人的和尚道士不成?是不是還和你說,只要你給多少錢,便能幫你破劫?” 然而薄若幽道:“公公猜錯了,道士說給錢也不成?!?/br> 福公公“咦”的驚訝了一聲,“這不合常理啊……” 薄若幽彎唇一笑,似乎并未拿此事當真,她眸光一轉(zhuǎn),看向前面走著的凈明大師,“公公十年之前參加了舍利大典之后,是何時離開的?” 福公公嘆了口氣,“當時舍利子丟了,陛下大怒,祭祀大典本是吉事,可舍利子一丟,既會影響國運,又有些大兇之兆,陛下南下本就疲累,當夜便有些不適,本來定的第三日才離開,后來第二日一早,陛下便下山走水路回京了,當時此事交給洛州知府查辦,也就是馮大人,岳將軍彼時為總兵,也在旁協(xié)助,而吳大人和王大人,本就負責大典事宜,也要留下善后的,便也同他們二人一道稽查此事?!?/br> 福公公無奈道:“可查了一個月,什么都未查出來,馮大人因此受了斥責,晚了五年才升入京中,吳大人和王大人也都多少受了些影響。” 薄若幽凝眸,“那岳將軍呢?” 福公公便道:“岳將軍自然也未能避開,不過后來岳將軍剿匪立功,因此入了鎮(zhèn)西軍,對于武將而言,一方總兵職位已經(jīng)不低,可如果沒有軍功,只憑剿匪維安,還是再難往上爬了?!?/br> 薄若幽對朝中官職了解并不多,聽福公公此言才眸露恍然。 一行人出了停尸的院子,沿著寺中主道一路往北,又沿著臺階一路而上,經(jīng)過方丈室,法堂,藏經(jīng)樓等地,便至一處高臺之上,高臺之上松柏參天,青石板主道一分為二,一路往上直通山頂長明佛塔,一路則往東繞行。 凈明指了指東邊,“地宮入口便在東邊——” 一邊走凈明便道:“地宮在前朝是據(jù)一處天然洞窟修建,主體皆在棲霞山腹內(nèi),入外門后,還有四道重門,十年之前,也是貧僧陪著主持師兄和另外兩位師叔進去的,那兩位師叔也是德高望著,前幾年相繼圓寂了?!?/br> 霍危樓不置可否,很快,一行人便在茂密的松林之中看到了一處鑲嵌在石壁內(nèi)的銅門。 石壁筆直,兩側(cè)有佛偈石刻,中間則是一道厚重古樸的青銅大門,門口左右守著兩位武僧,見凈明出現(xiàn),都有些詫異。 凈明便道:“武昭侯代表陛下來,入地宮看看?!?/br> 兩位武僧互視一眼,退到兩側(cè),手持僧棍而立,凈明又道:“他們是羅漢堂的武僧,專門負責守衛(wèi)地宮,此處一守便是六個時辰,風雨無阻,非定力好的武僧難以堅持的住?!?/br> 凈明言畢,掏出幾把巴掌大的鑰匙開了第一道鎖。 十年未開,銅鎖艱澀,凈明頗用了些力氣才開了門,門一開,內(nèi)里一股陰濕塵囂之氣迎面撲來,凈明令人執(zhí)了燈盞,帶著眾人入了甬道。 五道重門,只有進了最后一重,方才真的進了地宮,眾人一路默然,等到了第五重宮門之前,皆屏息凝神,只聽“咔噠”一聲,銅鎖應(yīng)聲而開,厚重銅門開啟,隱藏在神秘面紗之后的法門寺地宮映入了眾人眼簾。 入眼便是七七四十九階石階,臺階往上,乃是一處石雕蓮池臺,盡頭為一甬道,甬道往內(nèi)便是地宮前室,凈明指了指前室方向,“往前還有中室、后室和秘龕,五重寶函裝著舍利子,一直供奉在秘龕之中——” 剛?cè)肭笆?,便見正中供奉著一座阿育王佛塔,佛塔之?nèi),亦是一件佛門秘寶,霍危樓未曾多問,過了石門往中室去,中室內(nèi)放著一方漢白玉靈帳,其內(nèi)供奉著一件佛門法器,后室內(nèi)有一件三重寶函,亦供奉著佛門秘寶,等過了此處石門,霍危樓一眼看到了供奉在蓮臺之上的銅匣。 銅匣造型古樸,設(shè)有鎖扣,可此刻,鎖扣一側(cè)的鉚釘卻是松脫的,而其上雕刻著數(shù)句佛偈,只看外表,無法判斷出其內(nèi)是否裝著舍利子,凈明見此銅匣,仿佛又憶起當年變故,“當年師兄親手捧著此匣迎出舍利子,可就在大典之上擺了不到一日,便出事了,眾目睽睽之下,誰也不知道舍利子是如何憑空消失的。” 霍危樓問:“當日大典之時,銅匣可曾打開?” 凈明搖頭,“不曾的,這五重寶函件件都是前朝高僧開過光的,每次大典,也都是請出銅匣而非將舍利子直接取出,并且,此銅匣的鑰匙早就在前朝便遺失了,到了本朝百多年都未曾開過。當日事發(fā),陛下命人打開銅匣,乃是侍衛(wèi)用刀撬開的,因是如此,貧僧們才更覺奇怪,好端端的,什么人能隔著銅匣木函將里面的金棺和裝著舍利子的琉璃凈瓶盜走?!?/br> 霍危樓將銅匣拿了起來,此等佛門至寶,他卻拿的十分隨意,凈明欲言又止,到底憋著沒說話,霍危樓招手令跟在最后的路柯上前來,“你來看看。” 地宮內(nèi)不見天日,五道重門再加上內(nèi)里石門,將幾間宮室回護的極好,路柯接過銅匣在手,幾乎沒沾上什么灰漬,他只看了一眼銅匣上的鎖扣便道:“此乃晉北方鎖,鎖扣方正,鎖眼卻十分奇特,鎖鑰成長柄勺狀,勺底有鏤空花紋,以花紋鑲嵌鎖眼之內(nèi)方才能解開鎖扣,且鎖內(nèi)暗紋不同,一鎖一鑰,若不知此鎖構(gòu)造絕無可能在不損壞的情況下將其打開?!?/br> 當日建和帝令打開銅匣,是令人將銅鎖一側(cè)鉚釘撬開的,可此時銅匣之上至此一處損壞,那當日盜竊之人,是如何打開銅匣的? 霍危樓可不相信什么隔墻取物之術(shù),他又將銅匣打開,只見其內(nèi)檀香木函和銀槨皆在,此兩重寶函亦十分精巧,卻無死鎖。 “將銅匣帶出去?!被粑欠愿缆房隆?/br> 幾處宮室,皆是方寸之間,又隔著石門,可謂重重阻礙,霍危樓目光嚴厲的打量了各處一番,問道:“此銅匣構(gòu)造,外界可有人知曉?” 凈明大師搖了搖頭,“應(yīng)當不曾,此物前朝便有,后來一直供奉地宮之內(nèi),見過的人都極少。” 霍危樓沉眸未語,薄若幽隔得遠,也在打量銅匣,霍危樓便招了招手,“你來——” 薄若幽上前,路柯今日不敢輕慢,忙將銅匣示之,薄若幽看了看松脫的鉚釘,又打開盒蓋看了看,其內(nèi)檀香木函和銀槨皆完好無損,她便道:“此物只在十年之前打開過一次?” 凈明大師頷首,“正是如此。” 薄若幽便道:“侯爺,此處昏暗,出去方可細察。” 地宮本身并無線索,霍危樓也不耽誤,帶著一行人朝外走來,薄若幽落后一步,離開暗室之時,不由看了一眼供奉銅匣的蓮花底座。 此底座亦為同座,因是年久,早已色澤古樸暗沉,她想了想,這才跟上眾人一起出來。 地宮內(nèi)逼仄昏暗,走出那刻,眾人齊齊呼出口氣,一行人又回了停尸的院子。 明歸瀾還在驗骨,見眾人來去的快,有些詫異,路柯捧著銅匣放在長案之上,凈明見之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忙將自己的袈裟脫下來,“請施主將此物放在袈裟之上。” 路柯摸了摸鼻子,照著做了。 見凈明實在著緊此物,薄若幽凈了手才上前驗看,銅匣四壁光滑如鑒,莫說開口,便連一絲劃痕也無,足見多年來保存極好,除了鉚釘松脫之外,鎖扣之上亦無被破壞的痕跡,薄若幽蹙眉道:“民女曾聽聞晉北方鎖,乃是前朝晉州一位極有名的鎖匠造出,因內(nèi)構(gòu)復(fù)雜,工藝繁復(fù),尋常人家極少用此鎖,既是如此,開鎖之法想來不會廣為流傳?!?/br> 霍危樓倒沒想到薄若幽所知甚多,便道:“雖則如此,可盜走舍利子者,總不會真有隔空取物之術(shù),銅匣之上亦無多余損壞痕跡,多半還是從鎖入手?!?/br> 薄若幽應(yīng)了,仔細檢查起來,林槐在旁道:“可當日銅匣在眾人眼皮底下,盜竊者如何開鎖偷東西呢?” 霍危樓唇角噙起一絲冷笑,“定是有法子的,盜竊之人再如何會故弄玄虛,開鎖這一關(guān)避免不了,且看看這匣子里是否留有證據(jù)?!?/br> 見明歸瀾在驗看那堆人骨,霍危樓問他:“可驗出什么來了?” 明歸瀾搖了搖頭,“侯爺,此番我頗有些束手無策?!?/br> 霍危樓便道:“不急?!?/br> 這時薄若幽這邊窸窣作響,霍危樓轉(zhuǎn)身,便見薄若幽將自己貼身的雪色手帕從袖中掏了出來,她在里面檀香木函的一角擦著什么,待將手帕拿出,便看到雪色之上沾了一抹黑漬,污漬是干的,一時看不出是什么,薄若幽指尖拈了拈,“像是燈油?!?/br> “給我看看——” 明歸瀾出聲,薄若幽忙將手帕遞上,明歸瀾放在光下照了照,“的確是脂狀物,松脂,或者酥油脂皆有可能,太久了,都干了?!?/br> 薄若幽看向凈明大師,凈明神色微變,“這……十年之前開過一次之后,便再無人碰過,直接送回了地宮?!?/br> 也就是說,最近百多年內(nèi),只有十年之前開過。 林槐遲疑一瞬,“要么是陛下令開啟時,侍衛(wèi)所留,要么便是盜竊者所留。” 凈明便道,“當時是陛下身邊御林軍開的鎖,以刀開后,是師兄上前查看,師兄對圣物從來尊敬,當不至于在手上沾了污物?!?/br> 那便是盜竊者所留了。 霍危樓凝眸,“盜竊者在寺內(nèi),沾上些許燈油并不奇怪,當日道場之中何處有燈油?” 凈明苦笑一下,“四處都點著長明燈呢。” 霍危樓沉思一瞬,“將那日道場排布畫一張草圖出來,禮臺位置,上面擺了什么,長明燈都點在何處,務(wù)必不遺漏,若還記得請,將距離舍利子最近的人都畫出來。” 凈明額頭已生出一陣薄汗來,聞言擦了擦汗應(yīng)是,“貧僧在今日之內(nèi)給侯爺畫出來?!?/br> 霍危樓頷首,凈明便退了出去,薄若幽小心翼翼將銅匣里木函銀槨檢查了一遍,又在銀槨的雕花暗紋之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污漬。不止一處污漬,越發(fā)證明了有人打開過銅匣,可當日眾目睽睽之下,盜竊者如何得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侯爺,幾位大人到了?!?/br> 外面福公公輕聲稟報,霍危樓回頭看,便見王青甫和吳瑜三人到了,三人上前行禮,吳瑜道:“不知侯爺可有吩咐?” 當年此三人安排大典事宜,霍危樓正要問當年細節(jié),便令三人入了右?guī)閱?,薄若幽見霍危樓離開,又仔仔細細將銅匣內(nèi)外檢查了一遍,卻再無所獲,地宮內(nèi)雖氣流不痛,宮室內(nèi)更是干燥,可到底過了十年,證據(jù)還是有湮滅的可能。 她秀美皺起,面色凝重,周身亦是沉浸在驗看之中的專注冷肅,明歸瀾看著這樣的薄若幽,目光一時膠著在她身上,等薄若幽發(fā)覺明歸瀾在看自己已經(jīng)是片刻之后,她撞上明歸瀾的視線,有些意外,“公子可有何指教?” 明歸瀾失笑搖頭,“那自然沒有,只是看你的模樣,令我想到了一人?!?/br> 薄若幽挑眉,明歸瀾指了指右?guī)?,“侯爺,令我想到了侯爺?!?/br> 薄若幽更是意外了,明歸瀾便道:“有所堅執(zhí),心無旁騖,這樣的人無論做什么都會出類拔萃,你小小年紀,仵作之術(shù)便遠勝尋常仵作,若是男子可入仕求個功名,可惜為女兒身,你可想學醫(yī)術(shù)?” 醫(yī)術(shù)與仵作之術(shù)有相通之處,且明歸瀾乃是名醫(yī)世家出身,若想學醫(yī),由他引薦師長實在可算近水樓臺,然而薄若幽搖頭,“民女專于仵作之道,醫(yī)術(shù)有所涉獵,卻難分心思鉆研?!?/br> 明歸瀾有些意外,女兒家做仵作并非長久之道,可如果修習醫(yī)道懸壺濟世,不僅體面受人尊敬,更能為自己博得美名,他嘆了口氣,“薄姑娘令人敬服。” 薄若幽直言“不敢當”,見銅匣實無所獲,只好放置一旁,走到案前來看那堆白骨。白骨之上除卻肋骨斷裂,別處并無傷痕,亦無中毒之狀,而要確定一個人的身份,只憑此堆白骨,實在有些難,薄若幽凝眸,拿起一截一截的骨頭或拆分或連接,繁復(fù)驗看。 不多時,薄若幽眉頭微皺,“公子精于醫(yī)道,可知人若無外傷,人之關(guān)節(jié)卻生出骨刺,是為何???” 此乃明歸瀾所長,他立刻道:“許多關(guān)節(jié)生痛的病癥都會如此,大骨癥為其一,指節(jié),或是腳踝、膝蓋等處腫大,風痛之癥為二,此時關(guān)節(jié)亦會疼痛發(fā)腫,其內(nèi)會生出骨贅,你所言之骨刺為何狀?” 薄若幽將兩截指骨給了明歸瀾,“民女一開始只在膝蓋等處發(fā)現(xiàn)了細小骨刺,可兇手在謀害死者之后,用利器肢解過尸體,民女便當是兇器刮骨所留,可眼下民女發(fā)覺指節(jié)之中亦有,可兇手不至于連指節(jié)亦要肢解,因此,此等骨刺必定是死者自己長出來的?!?/br> 明歸瀾仔細看了看那兩截指骨,“若是如此,病者多會指節(jié)發(fā)痛,尤其勞頓之后更會如此?!?/br> 薄若幽心中一定,單一證據(jù)不能論定死者身份,可若從尸骸上得了鐵證,便大不一樣,遂出門問繡衣使,“適才了凡、了覺兩位師父可還在?” 了凡和了覺并未跟著去地宮,待回來后便未見到二人,繡衣使道:“他們已經(jīng)回去了,姑娘可要見他們?” 薄若幽正要點頭,卻聽院子外面響起了說話聲,且言辭激烈,似在爭吵,這動靜引的福公公和林槐都從右?guī)鰜恚谑菐兹艘黄鹱叩搅嗽洪T口。 院外卻是了凡和一位看起來年過而立的僧人在吵架。 “了凡師父,這是怎么了?” 見驚動了人,了凡轉(zhuǎn)身合手一禮,“小僧聽聞侯爺從地宮出來,想來探問,卻見了清師兄在外院鬼鬼祟祟——” 那另一和尚聽此形容,面上立刻漲紅一片,“師弟,什么鬼鬼祟祟,你莫要亂說,我也只是來看看罷了。” 了凡卻冷笑一聲,“了清師兄又非師父弟子,何以如此關(guān)切此案?” 了清下頜一揚,“事情生在寺內(nèi),任何人都要關(guān)切?!闭f著見福公公等人望著他,他迅速施了一禮,“既是如此,小僧便告退了,不打擾眾位施主?!?/br> 他行禮完轉(zhuǎn)身便走,面色憤憤,腳步卻走得極快。 見了凡還面存薄怒,薄若幽忙道:“了凡師父,敢問凈空大師可有風痛之癥?尤其在勞頓之后——” 了凡眸色一定,忙點頭,“有,師父年紀大了,的確有風痛之癥?!?/br> 林槐見狀問,“姑娘驗出來了?” 薄若幽頷首,“死者患有關(guān)節(jié)風痛之癥?!?/br> 林槐遲疑一下,“可年紀大了的老者,大都患有此病?!?/br> 薄若幽便道,“民女想到了,所以還要請了凡師父好好想想,凈空大師是身上哪幾處疼痛?或者可有發(fā)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