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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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他信了她的解釋,不會再追究,未料竟是默默放在了心上,猶疑的與他對望時,許嬌荷只覺他的神態(tài)雖無強制之意,但透著了然之態(tài),清毅的面上仿佛浮現(xiàn)著幾個大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算是給她機會嗎?那她還是不要再隱瞞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說反倒讓他生疑,還不如實話實說,她也不必擔驚受怕,想通后,她一派坦然的與他對視著,如實答道: “方才那么盯著王爺當真失禮,其實是因為妾身覺得王爺很眼熟?!?/br> “哦?”一句話成功勾起了豫王的好奇心,“我們……見過?” 第5章 過來寬衣 聽他這般問,大約是真的不記得了,許嬌荷也不敢肯定,還得先問清楚方能確認,“王爺去年可有去過白柳鎮(zhèn)?” 低眸瞄向她,豫王越發(fā)好奇,她怎會曉得他的行蹤?難道她是那個鎮(zhèn)子上的人?可她明明是許侍郎的女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掩下疑惑,豫王狀似淡然的點點頭,“去過,接一個人。” 那她就沒記錯,“當時我陪娘親住在祖母家,有個人受了傷,我們?yōu)樗戎危髞碛钟腥顺俗R車來接他,那個人就是你,但你們并未表明身份,今日一見,才知你就是豫王殿下?!?/br> “原來救我表弟之人是你?”依稀記得當時好像是有個姑娘在旁邊,但他只顧關心表弟的傷勢,無心賞佳人,也就沒在意,哪料陰差陽錯竟娶了她為妻, “表弟只說救他的姑娘叫小荷,全名他也不曉得。” 既然是他的表弟,那她就可以斷定了,“成親那日抱著公雞替你拜堂的就是衛(wèi)大哥吧?” 親眼見到豫王點頭,許嬌荷總算解了心中疑惑,怪不得她會覺得那人說話的聲音熟悉,原來她沒猜錯,真的是他!當真是巧合!驚喜的嬌荷忙問豫王,“衛(wèi)大哥手臂上的傷勢恢復得如何?如今能自個兒拿筷子了嗎?” 原本神情閑適的豫王在聽到她的關切詢問后,再聯(lián)想表弟曾跟他說過的話,笑意頓斂,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松開環(huán)著她的手,坐起了身子,緊盯著她反問,“曾經(jīng)他拿不了筷子的時候,是你喂他的吧?難為你如此細心的照顧他,衛(wèi)瑜對你很是感激呢!” 一絲酸澀的氣息在兩人周圍蔓延,幸得許嬌荷及時察覺,暗恨自己說得興起居然忘了顧及豫王的感受,在他面前提起旁的男人,難怪他會不悅,懊悔的嬌荷趕忙止了話頭,亦坐起身正色回答, “王爺息怒,妾身只是隨口一問,并無他意,當初祖母病重,我娘一直忙著照顧她老人家,家里又沒旁人,只能由我照顧衛(wèi)大哥,但也只是喂飯而已,而且他也不想總是麻煩我,很快就學會了用左手拿筷子,實屬情非得已,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盯著她謹慎懇切的模樣瞧了一會兒,豫王才又恢復笑意,“王妃多慮了,你是衛(wèi)瑜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又怎會怪罪?” 也不曉得他是真的釋懷還是假裝大度,盡管他沒再追究,許嬌荷仍舊心有余悸,暗暗告誡自己言行舉止定得謹慎,萬不可再出現(xiàn)這樣的疏忽,以免被人誤解,難以澄清。 至此,豫王沒再多問,回身躺平,“雖然本王的身子有所恢復,但大夫交代,還不可圓房,起碼還得休養(yǎng)半個月,十月初的時候,大約才能行周公之禮, 這段時日你先住在這兒,待圓房時再搬至我的寢房去,光看不能吃,折磨的可是我。今日過來就是跟你說一聲,免得愛妃等得心急,以為本王冷落了你?!?/br> “原來不是圓房?。 痹S嬌荷頓松一口氣,看在豫王眼中,倒有些不懂了,“你這是失望還是慶幸?” “呃……”若說失望吧!那不是等于告訴豫王她很期待與他親近?這也太不矜持了,若說慶幸吧!又似很抵觸他一般,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對,為難的她干脆咬唇不語,一旁的豫王朗笑出聲, “好了,不逗你了,本王也懶得折騰,今晚就留宿在此,睡吧!” 聽著他的笑聲,感覺中氣十足,不像是身子柔弱虧損的樣子。許嬌荷不禁懷疑,這豫王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究竟是她的血真有療效,還是他故意這般宣揚?總感覺他恢復得太快,不合常理,但她也不敢多問,就此躺下。 拉被子的時候,許嬌荷沒注意,太過用力,手指頓痛,輕嘶一聲,豫王見狀,拉過她的手來看,發(fā)現(xiàn)每根手指都有一道小口子,心下了然, “這是每日放血時所劃的傷口?很疼吧?” 點頭輕“嗯”了一聲,許嬌荷當即收回,“當時會痛,過后好一些,左右在這府中什么事都不必我來做,沒什么大礙,養(yǎng)一陣子也就好了?!?/br> 本以為她會拿此事跟他撒嬌求憐,然而并沒有,她好像不是個矯情的女子,與他想象的大有不同,豫王暗生贊許,好言哄道:“放心吧!本王的身子已然大好,往后再不會割傷你的手指?!?/br> 因著他說了不圓房,是以兩人分被而眠,這幅身子雖是頭一回成親,可她的意識卻是經(jīng)歷了兩世,并不會因為身邊睡個男人就膽怯羞澀,更何況他已經(jīng)說過不會碰她,料想如此自律之人應該不會拿自己的身子去冒險,那她大可安心入眠。 沒多會兒就呼吸平穩(wěn),夢周公去了,徒留豫王一個人望著帳頂神思飄飛,身邊躺著個女人,還是個嬌俏美人,若說沒點兒心思也不可能,但今日不合時宜,道長說過,必得等到冥陰節(jié)方可與之相合,是以豫王只能暫時先忍著,反正已是他的妻子,總是跑不了的。 至于衛(wèi)瑜嘛!還得找個機會試他一試,兄弟倆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生分歧。 一夜無話,次日,許嬌荷是被晨間的鳥鳴聲喚醒,慵懶睜眸,這一覺睡得十分愜意,清歌一進來服侍就笑瞇瞇的道著恭賀,許嬌荷莫名其妙,“何事可喜?” “恭賀王妃和王爺圓房??!這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搖頭輕笑著,許嬌荷澄清說什么也沒發(fā)生,清歌還以為主子羞澀不敢承認呢!“不會吧?今日王爺走時可是春光滿面,奴婢還以為好事已成呢!再說王爺可是與您同床共枕??!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這一點正是嬌荷佩服他的地方,談吐溫雅,且很有自制力,“王爺還要修身養(yǎng)性呢!暫時不會圓房,你就甭瞎猜了!” “好吧!”失望搖頭,清歌繼續(xù)伺候主子更衣梳洗,正為主子盤著百合髻,外頭好大一陣動靜,跟著便進來一批下人,捧著大大小小的禮盒魚貫而入, 一問才知是豫王送給王妃的布匹首飾,還有一些字畫玉石,供王妃品鑒把玩。豫王身邊的長隨德望頷首道: “王爺聽聞王妃喜歡字畫,特地送來文房四寶,還有一些書畫大家的真跡,希望王妃喜歡?!?/br> 許嬌荷近前一觀,但見這方洮硯乃是極品的鴨頭綠,右邊雕刻著騰云駕霧的文殊菩薩,此硯碧綠如藍,觸之如女子肌膚一般柔滑,許嬌荷愛不釋手,遂向德望道謝, “有勞你了,替我向王爺謝恩,就說我很喜歡?!?/br> 她確實喜歡舞文弄墨,只是這喜好都快要被她遺忘了,前世出嫁時,她也帶了許多珍藏的字畫到婆家,可明義總覺得這些字畫太礙事,說要清理出去,她舍不得丟棄,告訴他這些都是名家之作,十分珍稀,他也就改了主意沒再扔, 本以為他還有些良知,顧及她的感受,可后來那些字畫竟然隔三差五的丟失,嚴查之下,才知竟是明義偷偷將她的字畫拿去跟人做賭! 對此之下,她更覺這一世十分幸運,至少王爺還打聽了她的喜好,送的東西都是她所珍視的,今生得遇這樣的夫君,當真是她的福氣,只是有一點她不明白,她與王爺只是昨晚才見第一面,去年的一面王爺根本沒印象,可以忽略不計,明明沒什么相處,也就沒有多少感情,王爺為何對她這么好?難道是因為她的血救了他的命,他因為感激才送禮?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王爺不是刻意對她好,而是對自己的妻子好,也許這是性格使然,不管他娶的是哪個女人,他都會尊重自己的妻子吧! 思量這些似乎沒什么意義,許嬌荷不再糾結(jié),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 府里的生活十分平靜,最令許嬌荷欣慰的是,安妃娘娘住在宮中,不在豫王府,也就是說,這一世終于不會再有婆婆管制。 不過這幾日她倒是在王府中見過一個婦人,聽丫鬟說這是安妃娘娘的meimei,原本嫁于外地,可丈夫去世,家道中落,她又患了腿疾,安妃心疼她帶著兩個孩子受苦,便將她接入豫王府,找太醫(yī)為她調(diào)養(yǎng),而她那一兒一女也都跟著來了府中。 那姑娘十五六歲的模樣,許嬌荷也曾見過一回,只遠遠瞧見她自竹林處轉(zhuǎn)彎,并未碰面說話。 為此清歌還跟主子抱怨過,“奴婢分明瞧見表姑娘已然看到咱們,她卻裝作沒看見,刻意轉(zhuǎn)了個彎,真是沒規(guī)矩!” 許嬌荷并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jié),“興許她只是膽小內(nèi)向,不喜歡跟人說話,性格不同而已,無可厚非?!?/br> 既然主子沒放在心上,那清歌也不敢再亂嚼舌根。 這一日,秋高氣爽,閑來無事的許嬌荷漫步到后園,還帶了琵琶過來,以慰閑情。當真是: 聲如山澗飛流瀑,風吹青幔伴樂舞, 賞景抒情孤芳憐,不知此景入誰目。 正奏著一曲《春江花月夜》,一聲詫異的呼喚聲驟然打破悠揚的弦音,“小荷?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古言《盛極必寵》已開始連載,求收藏,么么噠! 玉溪姑娘上山采靈芝時,好巧不巧的救了一位落難公子,出于禮貌,公子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隨口問她缺什么。 想起說書人所謂的以身相許,玉溪眨巴著羽睫,大著膽子道:“缺……缺一個夫君?!?/br> 第6章 爭搶嬌荷 會叫她小荷的沒有幾人,再次聽聞這熟悉的聲調(diào),許嬌荷驚回眸,果見一藤衣男子立在遠處長廊中,身后的旭日映在他身,仿似鍍了一層朦朧光輝,而他眉峰微蹙,正急切的遙望著她這個方向。 看清來人,許嬌荷面露微笑,尚未應聲,他已疾步繞過長廊,來到水榭之中,望向她的目光滿是驚喜, “小荷,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個兒眼花看錯了呢!” “衛(wèi)大哥!”只因那日王爺曾與她提過,是以她曉得衛(wèi)瑜就是他表弟,再見雖喜已無驚,依著規(guī)矩向他福身,“你的傷勢恢復得如何?” 虛扶了一把,衛(wèi)瑜欣然回道:“已然大好,自白柳鎮(zhèn)回來之后,我被家人送至川蜀之地,那兒有溫泉可調(diào)養(yǎng),休養(yǎng)了十個月才逐漸康復,前兩個月回到京都后也沒耽擱,又到白柳鎮(zhèn)去找你,可你祖母跟我說,你已然定親,讓我不要再掛念,我向她老人家打聽你家住何處,她始終不肯告訴我,這兩個月我一直在找你,卻始終沒有你的音信?!?/br> 說到此處,愁容滿面的衛(wèi)瑜終于展顏,“幸得老天垂憐,竟讓我在此處遇見你,證明你我還是有緣人?!?/br> 她雖記掛著他的病情,可又想起王爺那晚酸澀的語氣,暗暗告誡自己要謹記身份,說話也格外克制,“恢復就好,這樣你就可以再練武了?!?/br> 能相見也算圓了他的夢,但衛(wèi)瑜還有一事不明,“小荷,你真的定親了嗎?” 他多希望這只是她祖母敷衍他的話,期待著她能否認此事,然而她竟斂了笑容,點了點頭,“其實我已然成親?!?/br> “成親?”震驚之余,衛(wèi)瑜頓感惋惜,忙問她嫁到了哪戶人家。 清歌感覺自己在這兒似乎不合適,便主動請道:“王妃娘娘,茶有些溫了,奴婢去換一壺?!?/br> 聞聽王妃二字,衛(wèi)瑜頓時了悟!原是他太激動而犯傻,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在豫王府,所謂的嫁人,應該是嫁給了豫王!難以置信的衛(wèi)瑜顫聲詢問,再次確認, “你……嫁給了我表哥?” 點了點頭,許嬌荷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和悲痛,再不敢面對,低眸不語。 仔細回想,衛(wèi)瑜越發(fā)驚詫,“這么說來,那日與我拜堂的女子……就是你!” 親眼看到她點頭,衛(wèi)瑜震心驚情!忽覺老天太過殘忍,“怎么會這樣?我心心念念苦苦尋找的姑娘,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跟我拜了堂,但我卻是替旁人拜的,老天爺為何要這樣戲弄我!” 眼見他悲不自勝,許嬌荷也不知該如何勸說,輕了重了似乎都不合適,思量半晌,才與他解釋道: “其實衛(wèi)大哥不必傷感,我救你只是出于道義,并無其他念想,如此算來,即便錯過,我也不值得你難過。” “你對我沒有感情嗎?”這一句無疑是雪上加霜,難以承受的衛(wèi)瑜忽覺心間一陣絞痛,渾身發(fā)軟,站立不穩(wěn),踉蹌著往后退去,他身后就是湖水,許嬌荷擔憂他掉下去,忙拉了他一把,將他扶住, “衛(wèi)大哥小心!” 她的眸中還流露出些許關切,衛(wèi)瑜至今不敢相信,“小荷,其實你是騙我的,你對我有感情,否則當初也不會無微不至的照顧我那么久,但你已成親,怕我難過才會這么說,就是想讓我對你死心對不對?” 說到情動處,衛(wèi)瑜情不自禁的抓住她手臂,驚嚇的許嬌荷慌忙掙脫,“衛(wèi)大哥,別這樣,你先松開!” 怕被人看到,一心想遠離他的許嬌荷一再掙扎,渾忘了身后有水,退至欄桿處險些跌落,衛(wèi)瑜慌忙攬住她腰身,將她扶穩(wěn),緊張的提醒她,“小荷,別亂動!” “前緣敘夠了嗎?”這一幕,恰巧被立在長廊中的豫王看到,不溫不火的吐出這么一句,面上雖無怒色,聲音已是冷到了極致,許嬌荷聞聲抬眸,心驚rou跳,立馬推開他,一退三步遙! 還以為豫王會問罪,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沒過來,只是冷冷的看他們一眼,漠然轉(zhuǎn)身。 這一刻,許嬌荷只覺脊背發(fā)涼,剛才那一幕,任誰看到都會胡思亂想,即便她內(nèi)心清白,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還以為這一世能過著安穩(wěn)的日子,才嫁來沒多久就出了這樣的事,夫妻間尚無信任和感情,豫王怕是不會原諒她的吧? 明明是清朗的天,她卻覺得周遭一片灰蒙蒙,就怕她的余生再無黎明。 衛(wèi)瑜也不恐慌,望向豫王的背影盡是怨憤,“這事兒我得找他問個清楚明白!” 道罷不聽她勸說,徑直跟了過去。留下許嬌荷一個人在水榭,心亂如麻。衛(wèi)瑜已然過去,她若再去只會添亂,他們始終是表兄弟,怎么說都無所謂,她這個外人最好不要摻和,為今之計只能先回房等消息,料想豫王得空定會傳她過去審問。 許嬌荷回祖母家的那段時日,清歌正回老家奔喪,是以未在身邊伺候,并不曉得衛(wèi)瑜的存在,方才她又去換茶,不知發(fā)生何事?;胤亢舐犞髯又v起前因后果才算明白,頓生憂慮, “這可如何是好?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怕是都會誤解,王妃您是有口難辯?。 ?/br> 若有辯解的機會還好,就怕豫王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明知再怎么心急如焚也于事無補,許嬌荷干脆不再去想,讓丫鬟磨墨,到書桌前練習書法,借此靜心。 與此同時,衛(wèi)瑜氣勢洶洶的跟著豫王進了書房。 冷然審視著他集怨于面的神情,豫王轉(zhuǎn)身坐于上座,聲帶嘲諷,“表弟一向謹慎穩(wěn)重,今日何以失了分寸?” “別叫我表弟!”如今再聽到這稱謂,衛(wèi)瑜只覺諷刺,“梁東揚!虧我一直將你視作親兄弟,對你忠心耿耿,心事都愿跟你坦白,結(jié)果呢?我早就跟你說過心屬小荷,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娶她為妻,而你居然搶了我的心上人,還配做我的表兄嗎?” 所有的風度盡散于此刻,此刻的衛(wèi)瑜已然無法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悲憤,怨恨的眼神如鋒利的刀刃,狠狠的剜向梁東揚! 自始至終,豫王都很平靜,沒有絲毫慌亂,理直氣壯的跟他解釋著,“你只曉得她叫小荷,可曾打聽到她是哪家姑娘?你不知道,我又怎會知曉?為兄的病情你也了解,道長指點,讓我與八字相合的女子成親,這才找到了許嬌荷,而我一直躺在病床上,連她長什么模樣都不曉得,又怎會故意與你爭搶?” 實則豫王病重這些天,他幾乎每日都會過來看望,找八字相合的姑娘,甚至到安平候府搶親一事,衛(wèi)瑜都知情,只是他怎么也料不到,被選中的姑娘竟會是他心心念念的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