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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秋晨款款走到費律銘面前,響亮地用舌頭彈了個響,“那還用說?!?/br> 兩人擦身而過,冉秋晨聞到費律銘身上淡淡的香,費律銘聞到從冉秋晨口中溢出的麥芽酒氣,兩人的心都驟然緊縮了一下。 那一晚,冉秋晨睡得非常深沉,或許是激動的次數(shù)多了,到了要真的進組反而能平和下來。 所以,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想在不打擾費律銘的情況下獨自出發(fā)。 他卻沒想到,等他洗了澡換好衣服,提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費律銘已經(jīng)坐在玻璃窗邊的門廊上逗鰲拜玩。 費律銘拉著行李箱放去門口,那里已經(jīng)有一個同樣尺寸的箱子。原來費影帝也要外出啊,冉秋晨這么想著,拉開了玻璃門。 “起來了?”費律銘問。 山間清晨的空氣總是格外清新,冉秋晨忍不住做了幾個深呼吸,笑著問費律銘,“你也出門???” 費律銘淡淡點頭,含著笑,“去拍戲。” “哦?!比角锍肯肫饋砹?,他聽費律銘說過是有這么回事,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自己都沉浸在有戲拍的興奮里,所以差不多已經(jīng)忽略了費律銘的工作安排。 “吃早餐吧,一會兒小李來接?!辟M律銘松開鰲拜,又對遠遠站在草叢里的Autumn說,“爸爸們走了要照顧好自己哦,小魚干分你老公一點不要吃太胖,不然不好生小孩的?!?/br> 冉秋晨顯然沒有察覺到費律銘口中的“爸爸們”還包括了自己,附和著說:“是喲,聽話乖。” 早餐照例是費律銘親手做的粥和素沙拉,以及一碟金黃色一看就頗有食欲的小黃魚。 “今天多吃點吧,去了劇組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得到?!?/br> 冉秋晨沖費律銘筆出兩個大拇指,拿起筷子就夾起一條,邊吃邊不忘拍馬屁,“影帝,不是我說,你這個手藝絕了,以后要是落魄了,就專門開一家炸小黃魚的店吧,生意準好。” 冉秋晨一條小魚吃完,才覺得氛圍不對,抬起頭對上費律銘略顯陰郁的臉,笑嘻嘻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抱歉,費家公子怎么可能落魄到賣小黃魚?!?/br> 費律銘無語地偏了偏頭,拿起筷子,“我為什么要給別人炸魚,還滿大街去賣?” 冉秋晨眉心一皺,腹誹費影帝的炸點居然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樣,不過看在這么一盤魚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那么多了。 兩人剛吃完飯,車庫就有了動靜,應該是小李來了。 “那個……”冉秋晨幫費律銘給貓準備水和糧,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fā),“等會兒你也要去機場吧?” “嗯?!辟M律銘熟練地扣好貓糧盒放回櫥柜。 “那我順便蹭個車唄?”冉秋晨本來還擔心太早不好叫車,不過既然費律銘也要出門,有蹭車的機會自然不想放棄。 費律銘起身,眉毛微微揚了一下,想趁機要求點什么,想了一下暗暗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行啊?!?/br> “嘿嘿,好嘞。”冉秋晨笑著轉身,簡直就像個得逞的小孩,步伐輕快地去推兩個行李箱,“我?guī)湍惆严渥酉韧七^去?!?/br> 費律銘本來就準備和冉秋晨一起出門,并且給他一個驚喜告訴他他們要拍的是同一部戲。其實,這幾天不光是他在幫冉秋晨對戲,也是冉秋晨在幫他。 但被冉秋晨這么突然打斷,他突然有種做了壞事刻意欺騙的感覺,一時拿捏不準該什么時候暴露身份。 兩人一起到了機場貴賓廳,小李幫忙去辦理機票。沒一會兒,小李回來,手上拿著三張票,竟然是同一個班次,三位頭等艙,冉秋晨和費律銘的在同一排,小李在他們身后。 直到這時冉秋晨才覺出費影帝今日的行程與自己有些過于巧合,說不出是欣喜還是難以置信,他問:“費律銘,你去拍什么???” 費律銘在采光還算不錯的窗邊坐了,卻心虛地挎上墨鏡,嘴唇微微勾了勾。 小李察覺氛圍不對,乖巧地跑去外面買咖啡。 冉秋晨坐去費律銘對面,伸手在對放面前晃了一下,“你不要告訴我你要演樊楨他愛人江玙?” 費律銘抿了下唇,輕輕嘆氣,“不是早暗示過你?” 冉秋晨皺眉,像突然被人懸起來轉了一圈,心臟砰砰直跳的感覺讓他突然意識到,他并不是氣費律銘沒提前告訴自己兩人要共拍同一部戲,而是,他興奮竟然真的有了和費律銘一較高下的機會! 說到底,還是欣喜和激動更多一些。 但是……冉秋晨暗暗調(diào)整呼吸,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讓費律銘看出來! 從少年時代就開始的明爭暗斗,已經(jīng)深深刻在冉秋晨的身體里,他習慣性地和對面這個男人爭,習慣性地想要看對方軟弱的一面,盡管幾乎從未得逞。 冉秋晨十指叩響桌面,少年氣地勾起半邊唇角,“呵呵,原來是你演啊,費影帝,不是我說,你會彈鋼琴嗎?” 隔著墨鏡,費律銘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確實,最近花太多心思在冉秋晨的事情上,不知道自己練習的那些夠不夠用。 登機之后冉秋晨習慣性地拿出劇本來看,腦中不自覺出現(xiàn)的全都是與費律銘一起對戲時的場景。 其實,江玙的角色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一片白,現(xiàn)在,終于能為對方安上費影帝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了,不錯。 冉秋晨微微閉上眼睛,幻想了一下江玙在鋼琴前彈奏時樊楨注視著他的那場戲。不得不說,陳導挑人的眼光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