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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秋晨看時間不早,打電話給小李,問對方有沒有時間來幫忙代駕。小李自然知道今天對費律銘來說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一聽樂了。他剛好在附近,答應(yīng)十分鐘內(nèi)到。 “先下樓去吹吹風(fēng)吧,送你回家我還要去見見律師。”冉秋晨說。 費律銘微瞇著眼睛,“有律師處理你急什么?” “總得問問接下來要怎么辦?!?/br> “放心吧,我很了解他,許哲處理這些非常周全?!?/br> “誰?”冉秋晨記得自己從來沒有對費律銘說過有個叫許哲的律師在幫自己辦事。 “???”費律銘暗暗恨自己沾點酒精就亂說話,躲閃著起身,“誰啊,不知道?!?/br> 冉秋晨懷疑自己產(chǎn)生了幻聽。 兩人磨磨唧唧下了樓,小李已經(jīng)在車旁等著。 小李拿了鑰匙打開車門,冉秋晨突然想起手機落在樓上,又立刻反身去取。 “等我一下?!比角锍啃南?,喝酒真是誤事。 冉秋晨剛進飯店,費律銘就看到一輛漂亮的黑色邁巴赫穩(wěn)穩(wěn)停在了他的身邊。車主推門下車,兩人對視片刻,費律銘莫名覺得對方眼熟。 “師弟?”鄒筠龍甩上車門,一雙桃花眼暗含笑意,“好巧,竟然在這里碰到?!?/br> 這一聲“師弟”讓費律銘劍眉微蹙,他想起來了,在S大念書的那幾年,同鄉(xiāng)會上有一個富家子總管他親熱地叫師弟。 “學(xué)長?”費律銘禮節(jié)性微笑,上前和鄒筠龍握了握手。 作為天華娛樂的少東家,得知費律銘畢業(yè)后去混了娛樂圈且風(fēng)生水起,鄒筠龍曾暗自感嘆,大概費律銘就是傳說中那種做什么都出類拔萃的角色。最近他聽業(yè)務(wù)部經(jīng)理說公司在挖費律銘,沒想到這么巧在停車場遇到。 然而費律銘平時不關(guān)心八卦,對天華的了解還停留在大老板鄒筠龍父親那個層面,自然對這位學(xué)長就是天華娛樂少東家的事毫不知情。 兩人原本就不熟,加上又多年未見,簡單幾句寒暄,鄒筠龍便轉(zhuǎn)身進了飯店。 等費律銘上車,小李趁冉秋晨還沒回來連忙恭喜了一番。 費律銘不慌不忙,從西服內(nèi)側(cè)口袋掏出一個頗為厚實的紅包遞了過去,“一起開心一下?!?/br> 小李沒想到費律銘會這么大方,竟然還早早準(zhǔn)備了紅包,又驚又喜,拿過來連忙道謝。 “本來想再包厚一點的,但你上次在小冉面前亂說話,所以扣了一些?!辟M律銘含笑把目光投向飯店門口,才幾分鐘不見,他已經(jīng)有點渴望冉秋晨坐在身邊時的那種溫度。 “我是看你喜歡人家這么多年也沒動靜,替你著急嘛,不過……”小李向后扭轉(zhuǎn)身子豎了一個大拇指,“費哥真牛,居然直接和冉哥結(jié)婚了!” 費律銘得意地抿住了唇。 小李是知道費律銘小秘密為數(shù)不多中的一位。起因是有一次去外地補拍鏡頭,過安檢的時候兩人因為疏忽漏了一個背包。 那段時間,他們忙得渾渾噩噩,飛機落地到了賓館才發(fā)現(xiàn)背包不見了。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完全可以通知錦城的朋友去機場問詢處看看,或者直接打電話聯(lián)系機場。 而費律銘卻像是家里失火了一樣,深夜兩點叫車回機場,買了最近一班機票回錦城,又是報案又是登記又是查看監(jiān)控,終于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找到了那個包。 背包到手的第一時間,費律銘就立刻拉開拉鏈看里面的東西,錢包證件鑰匙充電器他全都不關(guān)心,唯獨去看一本牛皮紙包著的高中生物課本。 小李當(dāng)時就懵了,他知道費影帝一向好學(xué),卻沒想到能對一本高中課本念念不忘。 等兩人冷靜下來重新買了機票回影視基地,費律銘打開了那本書,給小李看了夾在里面的照片,并說了他曾經(jīng)暗戀著的男孩。 小李當(dāng)下就記住了冉秋晨,從那時起便開始主動搜羅冉秋晨的動向給費律銘。 午后艷陽高照,大片亮白色的陽光打在葉片上,空氣像是一點就燃。 冉秋晨從飯店出來,遠遠看到費律銘的車,以百米沖刺般地速度迅速穿過熱浪。 費律銘還沒等冉秋晨到車邊就打開了車門,雖然他知道冉秋晨不是為了急著見他,但一點都不妨礙他腦補出一些溫馨甜蜜的小片段。 “啊,好涼快!”冉秋晨一進車就把搭在手腕上的西服放身旁,左右擰了擰領(lǐng)帶試圖讓自己舒服一些。 “才幾步路就熱成這樣?!辟M律銘不動聲色把手帕拿出來遞了過去。 冉秋晨順手拿來擦汗,擦著擦著聞出手帕上清冽的松林香氣才意識到這種東西好像挺私人的。 擦了汗就直接還回去也不好意思,冉秋晨便一直攥在手心。 “是遇到什么人了吧?”小李從倒后鏡里看了冉秋晨一眼,笑著問。 冉秋晨也不避諱,聳肩點頭,“遇到天華小老板了?!?/br> “天華小老板?”費律銘問。 “就是剛才您的那位學(xué)長?!毙±畎l(fā)動車子,笑著搭話,“我也是最近才聽說,天華的老東家最近有意把位置讓出來,小鄒總接管了不少業(yè)務(wù)?!?/br> “你是說剛那位學(xué)長就是天華娛樂的少東家?”費律銘微微瞇眼似乎想起點什么,以前聚會的時候好像是聽人提起過,鄒學(xué)長家里是做文娛的。 “是。”小李和冉秋晨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