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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律銘看著徐女士帶來的一堆印刷精美的畫冊,是有些心動,但也明白冉秋晨絕對不會配合著大cao大辦。再說,結(jié)婚是自己的事情,通知親戚朋友就已足夠,花里胡哨的形式則能免就免。 “我是準(zhǔn)備結(jié)婚,”費律銘把畫冊輕輕放回桌面,躬身給繼母倒了杯茶,“可用不著這些。” 徐菁耳邊的金色大耳環(huán)前后微微晃動,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圓溜溜,“你是準(zhǔn)備隱婚?” 徐菁雖然聽費律銘的父親說過,兒子遲早還是要接管家族產(chǎn)業(yè),卻也理解身在娛樂圈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公開。 費律銘表現(xiàn)出幾分為難,“小冉他不愿意?!?/br> 徐菁暗暗吸了口氣,若是這樣倒也不能勉強,只是攜手白頭的兩人若沒有一場正式的婚禮,還是會讓人覺得遺憾。 “我們不準(zhǔn)備要婚禮,下周去民政局注冊就行。我知道您和我父親會有所擔(dān)憂,但也請理解我們的選擇。另外,我爸爸那邊,希望您能幫忙解釋一下?!?/br> 費律銘雖然將徐菁的電話備注為“mama”,實際上私下里很少這么稱呼。畢竟她與費展鴻結(jié)婚的時候費律銘已經(jīng)成年,突然對一個陌生女人叫媽是有點困難。 對這一點,徐菁倒也不介意,她性格豪爽,雖然一生注定無親生孩子,卻早已認(rèn)定拿費律銘當(dāng)親兒子一樣對待,這些小事自然能站在晚輩的角度去理解。 “既然你們小兩口商量過了,那我們肯定不能勉強,”徐菁想了想又說,“但是家里的親戚朋友總要請來一起吃頓飯的,在外面你是大明星,可在家里你永遠(yuǎn)是小輩呀?!?/br> 費律銘思考片刻,微微點頭,“那我再跟小冉商量一下?!?/br> 去民政局領(lǐng)證當(dāng)天,費律銘一身剪裁合體的高定西服,款款走來利落瀟灑。他去接冉秋晨的時候,看到冉秋晨也頗為重視地穿了某名牌套裝,顏色款式竟然和自己的一身莫名搭配,不禁喜滋滋的。 原本是一個人的愛情,因為非常般配的穿搭像是真心相愛的情侶一般,費律銘開車去民政局的路上一直在繃著唇偷笑。 “笑什么?”冉秋晨正了正領(lǐng)帶,“我是為了拍證件照好看才這么穿?!?/br> 其實他是為了尊重費律銘,想配合著演好這場戲,畢竟費影帝是即將給他8000萬的人。 “好看。”費律銘輕咳了一下,快速掃了眼冉秋晨。 不知為何,冉秋晨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車流與人群,突然有那么一小丟的緊張。這原本是一個平淡無奇的早晨,而今天他竟然要和另一個男人結(jié)婚了。 那個人還好巧不巧的不是別人,是他高中三年最強勁的情敵! 想及此,冉秋晨不禁苦笑。 “你說,邵曉明要是知道咱倆今天去領(lǐng)證是什么心情?”冉秋晨把目光從窗外拉回來,落在認(rèn)真開車的費律銘身上。 東升的旭日從窗口打過來,讓費律銘棱角分明的側(cè)輪廓立體好看,像是童話故事里俊美的王子,今日正騎著白馬去迎娶世上最美的新娘。 “邵曉明對你很重要嗎?”重逢之后,費律銘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冉秋晨提起這個名字。 “對你不重要嗎?”冉秋晨問。 “呃……”費律銘是真想不起邵曉明到底長什么模樣,大概需要回家看看影集才能幫助回憶。 “嘖,算了,沒想到你是這么不專情的人?!比角锍科财沧欤闷痤~前的碎發(fā)微微笑著。 “冉秋晨,”費律銘突然叫冉秋晨的名字,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弄得車廂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專情的人?!?/br> “哈……哈哈哈……”費影帝一本正經(jīng)為自己辯解的樣子,怎么看起來有種中二少年的淡淡憂傷。 費律銘是準(zhǔn)備寵這個男人一輩子的,早年任勞任怨地陪他打掃學(xué)校廁所、整理器材室,現(xiàn)在又毫不猶豫拿出8000萬當(dāng)聘禮,又怎么能忍受不了對方明顯是譏諷的取笑呢。 他壓下火,氣定神閑地開車,過了一會兒想起徐菁的交代,問冉秋晨,“周末和我家里人一起吃頓飯吧,我們結(jié)婚的事情總要對家里人公布一下?!?/br> 這在情理之中,畢竟冉秋晨答應(yīng)與費律銘結(jié)婚,就是為了讓費律銘在家人面前有所交代。 “沒問題,”冉秋晨說,“誰讓我欠你8000萬?!?/br> 費律銘暗暗點頭,覺得攻略冉秋晨的勝算又大了一些。 幾天前許哲作為冉秋晨的代理律師,親自上天華正式提出解約的事情。 賈妍起初沒放在心上,從助理那聽說許律師雖然年紀(jì)輕輕,卻是錦城新興名律,這兩年扛了好幾個被媒體關(guān)注的大案子,她這才抽出半個小時的時間與他會面。 許哲一身正氣,加上他本身挺拔英俊,穿過天華大廳颯爽干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公司簽的新人。就是許律師手上的公文包,無形增添了他專業(yè)的精英氣質(zhì)。 許哲含笑與賈妍握了握手,提出了代表冉秋晨來解約的事。 賈妍無論公私都與律師打過交到,一看許哲言談氣度就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莫名少了幾分往日的威風(fēng),竟有些微微生怯。 上午十點一刻,冉秋晨和費律銘一人舉著一個大紅色封面的結(jié)婚證書,站在宣誓臺上,一人一句讀著誓詞。 這不是演戲也不是練習(xí),是讀過以后蓋了剛戳他們就成受法律保護(hù)的夫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