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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情敵成影帝后竟逼我結(jié)婚在線閱讀 -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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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時光似乎倒回到了年少的時候。在待拆的倉庫前,肩膀被人猛撞了一下,少年脫下外套,當著他的面捧起了磚縫中的貓。

    像是對年少時錯過的時光補救,細雨中,費律銘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跨進灌木叢。

    小家伙聲音顫抖著奄奄一息,那一瞬間費律銘突然就決定叫它“秋天”,和他喜歡的男孩一樣,名字里有個“秋”字。

    費律銘安靜地看了會兒兩個小家伙吃東西,酒精漸漸散去,臉上的潮熱也逐漸消解。費律銘一邊解開襯衣紐扣,一邊上樓。

    他沖了澡之后,沒有直接回臥房休息,而是徑自走向書房。并且熟練地在書架第二排,從左往右數(shù)第三本與第四本的夾縫中抽出張照片。

    這張照片正是之前夾在生物課本里的那一張,如果仔細看的話,照片上并不是只有費律銘一個人。

    他還記得這是某次運動會期間,班里宣傳委員拍的,大概是在測試相機,當時教室里只有費律銘一個人在看書,他便讓費律銘抬起頭來當模特。

    費律銘與同學(xué)們不夠親近,卻也不是十足的高冷,面對同學(xué)這種要求,他一般還是會欣然配合的。

    費律銘不好意思地含笑抬手扶住了后頸,陽光斜斜打在他的肩頭,少年的微笑在那一刻定格。

    后來,宣傳委員覺得這一張拍得很好看,洗出來后就送給了費律銘。費律銘起初沒當回事,可是拿到照片的那一刻,他的心卻像是觸電般地激烈震蕩。

    原來,透過費律銘的臂彎,冉秋晨正從門外走來。他手里拿著瓶水,正要擰開了去喝,嘴巴微微嘟著,帶著笑,看起來像個小太陽。

    從此,那張照片就一直夾在當堂課本里,這么多年,隨費律銘輾轉(zhuǎn)去了很多地方。

    費律銘坐在寬大的皮質(zhì)轉(zhuǎn)椅里,眼睛微微瞇起,面前是兩個少年陽光般澄澈的笑臉,心中躁動難安。

    他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如今晚這般,自如地說出“結(jié)婚吧,你和我”。他怕被拒絕,也怕界限一旦打破,連靜靜待在那個人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在他的眼中冉秋晨一直如金子般閃耀,而自己只是湊巧拿到了本不應(yīng)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

    夜已深,冉秋晨翻看著“小李秘笈”,從點滴記錄中洞察影帝日常。越看越覺得自己碌碌無為,活該被人踩在腳下。

    他跳下床,從電視柜下面的抽屜里翻出《你的樣子》劇本。他之前試的是主演樊楨拆掉眼部紗布依然失明的那一場戲。

    從滿懷希望到失望到絕望,同時還要安慰身邊的人,讓他們不要擔心自己。

    彼時,劇中的樊楨剛與青梅竹馬雙向暗戀十年的友人、鋼琴家江玙確定戀人關(guān)系,明明是柳暗花明的美好開端,卻因一場意外而導(dǎo)致眼疾。

    他出事的時候,江玙正在外地巡演,對兩個人來說都意義重大,所以樊楨并沒有告訴他實情。他本以為只是一場小小的車禍,做了手術(shù)拿掉阻礙視神經(jīng)的血塊,等江玙回來便能恢復(fù)如初,沒想到卻面臨永久的失明。

    與其成為愛人的絆腳石,像個拖油瓶一樣,不如放手讓他以為自己死了。

    樊楨痛苦地編造謊言,他明明四肢健全卻哪里都去不了,眼淚都流不出來。

    冉秋晨再看這樣的情節(jié),依然心酸,眼角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濕潤。

    他從衣柜里摸出根領(lǐng)帶,堵上自己的眼睛,兩手在虛空中摸索,體驗盲人的生活。

    這無盡的黑暗與巨大的恐慌,讓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在不大的公寓里摸索了一圈,冉秋晨跌坐在沙發(fā)里,鼻子酸酸地,為劇中的樊楨也為自己。

    他活在朗朗白日,卻與劇里的瞎子毫無區(qū)別,明明有手有腳,卻無法做自己喜歡且擅長的事情,猶如被捆著翅膀的雀兒,看著安靜祥和,鐵絲卻全都扎在rou里。

    冉秋晨不禁回想與陳沐坤在雅園偶遇那一幕。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如果陳導(dǎo)記得他,記得他試演的角色,又對他的表演給予肯定,又怎么會把他和別人弄混。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幾年,他總是磕磕絆絆,無數(shù)個劇本,縱使過了導(dǎo)演那一關(guān),到最后還是沒有進組機會。

    冉秋晨縱使再單純,也意識到了這里面暗含貓膩,他不知道是自己擋了別人的路,還是命運真的就這么愛捉弄他。

    次日,費律銘那邊沒什么安排,原則上冉秋晨可以跟著休息一天。

    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想找名義上的經(jīng)紀人妍姐聊聊。

    賈妍是天華娛樂的金牌經(jīng)紀人,正值事業(yè)上升期,手中藝人多,資源、人脈也廣。

    她看到冉秋晨,眉頭緊鎖,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之后,淡淡地問:“你怎么在這兒?”

    冉秋晨溫和地笑,聳了聳肩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妍姐,公司能幫我爭取一下陳導(dǎo)的新戲嗎?我一定好好演?!?/br>
    賈妍憋了會兒氣,水晶指甲在描了金邊的咖啡杯上輕輕敲著,“那劇不是黃了嗎?”

    “我昨天見陳導(dǎo)了,覺得還有戲?!比角锍繏煸谀樕系募傩ψ屗橆a發(fā)僵。

    “那個劇本是演一個瞎子吧?又是文藝片,市場未必有保障,你還是戒掉浮躁,多多積累,一步一步來吧。”

    妍姐這話是擺明了趕冉秋晨出門。冉秋晨一直緊握的指甲戳刺掌心,有一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