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為他的輪廓打上了些陰影，使人看起來更加柔美一些，很意外自己親弟弟的胡子長得怎么這么慢。

    所以你要和人家好好解釋和道歉。rdquo;林朝認(rèn)真地劃動指尖，她給林暮補(bǔ)上了腮紅，握了握拳頭，加油哦，小騙子。rdquo;

    林暮：hellip;hellip;rdquo;

    這次的社區(qū)活動是個大型的義賣會，東區(qū)管委租了一個跳蚤市場，讓周邊殘疾人擺攤售賣一些自己平時手工做的小玩意兒。

    陸戎和陳美花上午就去布置了攤位，他們賣一些小姑娘喜歡的頭飾，不少都是美美親手做的。

    林暮在市場門口徘徊了很久，直到被小馬老師抓了個正著。

    他的手語終于進(jìn)步了一點(diǎn)：你怎么不來擺攤?。縭dquo;

    林暮敷衍地比劃：我來擺什么？rdquo;

    小馬老師想了想：擺棋盤啊，教大家下棋。rdquo;

    林暮沉默了一下，他心想還好林朝沒來，要不然得和街邊老大爺們一塊兒下臭棋。

    來逛市場的不少還是普通健康的人，東區(qū)這邊人文關(guān)懷的氛圍宣傳一向到位，大家相當(dāng)于都是抱著善意來捐款rdquo;的，但也不是沒有趁亂瞎砍價的刁客。

    陸戎已經(jīng)是第五次碰到同一個醉漢了。

    就這？rdquo;對方打了個酒嗝，瞇著眼就近拿起美美做的一個小黃鴨發(fā)卡，你要賣10塊錢？rdquo;

    市場上是有管理巡視的，陸戎只要出去叫一下人就行，但攤位上只有陳美花一個人，他并不方便走開，只能耐著性子地道：您要不買，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看。rdquo;

    醉漢嚷嚷道：誰說我不買了？rdquo;他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2塊錢賣不賣？rdquo;

    美美急的要哭了，伸出手去搶發(fā)卡：不賣！美美才不要賣給你！rdquo;

    醉漢伸長胳膊不讓她搶到，很是惡劣地大笑著：哎喲，傻老太婆不講理啊，你懂不懂顧客就是上帝??？你敢抓我hellip;hellip;rdquo;他話沒說完，突然手上一空，發(fā)卡被人從身后拿了去，林暮面無表情，手里捏著小黃鴨，身邊的小馬老師瞪大著雙眼，氣得半死。

    你怎么又進(jìn)來了？！rdquo;他掏出對講機(jī)，喊其他管理員過來，一人沖上去想扭住醉漢。

    后者還在罵罵咧咧，伸手去抓林暮的手腕，林暮躲了一下，沒躲開，仍舊被扯住了胳膊，他聽到對方罵了一句臭娘們rdquo;，結(jié)果下一秒，醉漢就被陸戎從后面一腳踹飛了出去。

    陸戎抓住了林暮的另一只胳膊，將人帶進(jìn)了懷里。

    小馬老師壓住了鬧事的人，連連道謝，幾個管理員也趕了過來，一塊兒合力把醉漢扭送出去。

    林暮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抬頭看著陸戎的下巴，對方松開手，平靜地望著他。

    hellip;hellip;rdquo;林暮被盯得有些心虛，他比劃著手語，謝謝啊。rdquo;

    陸戎又看了他一會兒，才斂下眉，目光落到了他手里的小黃鴨發(fā)卡上。

    林暮想遞還給他。

    陸戎搖了搖頭。

    他動了動手指：送你的。rdquo;他笑起來，這是美美親手給你做的。rdquo;

    林暮實(shí)在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陪著陸戎和陳美花一塊兒擺攤，美美很堅(jiān)持要把小黃鴨戴到他腦袋上，林暮硬著頭皮讓她做了。

    于是他便頂著一只小黃鴨發(fā)卡，僵硬地坐在攤位后面，看著陸戎招攬客人，幾乎每一個過來的人都會有意無意地向他的腦袋行注目禮，然后忍著笑，買下一兩個攤位上的東西。

    林暮到最后也有些自暴自棄，他就像個吉祥物一樣，任憑美美往他頭上施展才華rdquo;。

    反正也是假發(fā)rdquo;林暮想得很開。

    陳美花給他編了兩個麻花辮，發(fā)頭用粉色小水晶扎著，她咿咿呀呀地唱著歌，像疼愛自己的孩子。

    等天色徹底夜下來，攤位兩邊還掛上了紙燈籠。

    陸戎收好錢，他拿來記賬本，寫完字推到了林暮面前：你弟弟呢？rdquo;

    林暮腦子里想的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rdquo;但看到陸戎小鹿似的眼睛，他就像沒了主意似的，低下頭猶猶豫豫地比劃手語：他沒空hellip;hellip;rdquo;

    陸戎的目光沒什么波動，像雪花凝在身上，一會兒卻又化了，他寫道：我以為他會陪你來。rdquo;

    林暮其實(shí)不太想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只能胡亂比著手語：你不是不喜歡他嘛。rdquo;

    陸戎動了下眉，他寫著：我沒有不喜歡他。rdquo;

    林暮看到這句緊張地屏住氣，他問rdquo;：那你喜歡他嗎？rdquo;頓了頓，他又打手語，我弟弟很喜歡你的。rdquo;

    陸戎沒說話。

    林暮裝作不動聲色，繼續(xù)比劃：我弟弟人很好的。rdquo;

    陸戎：hellip;hellip;rdquo;

    林暮再接再厲地厚著臉皮自賣自夸：你和他做朋友就知道了，我弟弟對朋友特別好！rdquo;

    陸戎又抿了抿唇，他眼底有笑，低頭在紙上寫：我知道的。rdquo;

    林暮眨了眨眼，他看到陸戎在底下慢慢添上了一句話。

    但我和他不一樣。rdquo;陸戎停下了筆，他似乎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寫下去，半天又把這一句話輕輕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