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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艾諾起來遲了。由于昨天和秦奕鬧了矛盾,今天秦奕故意對他不管不顧,也沒有讓人來開車接送他。 因為時間錯過了,也沒有搭上公交。 他一路奔跑,等走到了紅綠燈前,卻剛好閃到了紅燈。 由于時間緊急,他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車,就趕緊橫穿馬路。 他一臉焦急,什么也顧不上。 秦盡將車停在不遠處,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艾諾的身影時,嘴角慢慢揚起,猛地一踩油門,直接揚長而去。 艾諾正跑著,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往那邊一看,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來了一輛速度飛快的車直接沖著他開了過來。 車輛速度實在太快,艾諾根本躲閃不及。 那一瞬間他大腦空白,嚇得頭皮發(fā)麻,渾身打顫。 直到車距離他越來越近,那種刺耳的引擎聲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下一秒,他直接癱倒在地,嚇得雙眼無神,下意識往后爬著,衣服都亂了。 然而,車風(fēng)讓艾諾頭發(fā)吹起,一瞬間瞳孔猛縮,可車卻在距離他不到五米猛然停下,刺耳的剎車聲沖擊著艾諾的大腦。 直到車徹底停住,距離艾諾只有不足十厘米。 艾諾嚇得直接尿了褲子,頭發(fā)散亂,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可還在他沒緩過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嗤笑聲。 聲音有些熟悉,讓艾諾直接抬起頭,通過玻璃看到的卻是秦盡的臉。 秦盡的臉上盡是嘲諷,艾諾知道自己被戲弄了。他雖然有些恨,但他更多的卻是怕。 他不知道為什么校長一直針對著他,當(dāng)對方勢力如此之大,讓他感覺到畏懼。甚至一種沒有源頭的惶恐…… 也許是笑夠了,秦盡直接開車往后倒,離開了這兒。 艾諾卻坐在原地久久不動,他覺得自己越活越?jīng)]力氣……甚至有一種想放棄的感覺。 …… 此后,艾諾被圍在學(xué)校門口打了,秦盡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艾諾在拳頭中隱隱約約看到了秦盡,他想呼救,卻不敢。 好不容易攥著的手又放下,獨自承受著懦弱給他帶來的痛苦。 很多人都是學(xué)校的同學(xué),他明明可以告訴老師,或者報警,或者告訴秦奕讓秦奕幫他出頭。然而……他依舊不敢。 等到后來,有一次別人打他他還了手,卻被那些人的家長告到了校長面前。 他一直努力地辯解:“不、不是我……是他們打我?!?/br> 秦盡坐在椅子上笑著問他:“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他們打你?” 艾諾猛地抬頭:“你一直都在旁邊看著,你應(yīng)該都知道!” 秦盡擺了擺手,認真地看著他嘴上卻笑了:“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在旁邊看著?” “這……我……”艾諾嘴唇蒼白,眼底不停地晃動。 “或者說你拿出監(jiān)控,告訴我你說的是真的。” “那塊、那塊沒有監(jiān)控……” “那你更是沒有證據(jù)了……” 恰好眼下無人,秦盡把腿搭在桌子上,輕描淡寫:“指望一個路人對你伸出援手?路人有必要救你嗎?指望一個路人給你作證,路人為什么要給你作證?” 秦盡發(fā)出沉沉的笑聲,讓艾諾的心如同跌入冰窖。 雖然……雖然這是事實,但畢竟這是一個人與人的社會,為什么要這么冷漠?! 艾諾有些崩潰,雖然這話是真的,但人畢竟是有溫度的,這些不應(yīng)該是人與人最基本的嗎? 秦盡拉開椅子走到外面,直到經(jīng)過艾諾身側(cè)的時候,他悄悄俯了過去輕聲道:“在你想象不到的世界里,有些人他不捅你一刀都是不錯的……” 艾諾心里一空,整個人如同紙片一樣,仿佛一吹就倒。 后來,艾諾再次拋棄了自己所謂的“顏面”,去求了秦奕。 秦家家大業(yè)大,一下子就幫艾諾擺平了這件事。 期間,秦奕還專門到學(xué)校找了一次秦盡,言語間是說不出的嘲諷。 兩個人針鋒相對,笑里藏刀。 秦奕除了這件事之外,他更恨秦盡的原因是關(guān)于上次兩千塊錢的事。 因為秦盡的告狀,害他直接當(dāng)著秦家人的面下跪,甚至還降了他的職位。 他現(xiàn)在把秦盡恨得牙癢癢,秦盡失蹤這么多年,一回來就讓他屢屢吃癟。 在他的心里,秦盡一直是外人,從來沒有把秦盡當(dāng)自家人看。 臨走之時,他看著秦盡冷哼了一聲。 “爺爺讓我轉(zhuǎn)交給的百分之五的秦氏股份,等下班之后來秦氏集團來簽合同吧?!?/br> 秦奕邊說著,眼中的憎恨越來越明顯,手掌捏得“嘎吱”響,恨不得把秦盡挫骨揚灰。 秦盡坐在椅子上抬起眼皮笑著看了他一眼:“……多謝。” …… 秦盡一心念著他家寶貝,怎么可能一下班就去? 他不理會秦奕的怒氣,打電話直接讓秦奕候著,等他在臨原那慢悠悠地吃完飯,順便揩了幾把油,才開車往秦氏集團走。 等他到了大廈門口,時間已經(jīng)接近凌晨,馬路上空蕩蕩一片,街上幾乎看不見什么人。 秦盡靠在車里面,抬頭看著整個大廈,上面掛著秦氏集團的招牌猶為顯眼。 他往后后座一靠,不知道按了哪個開關(guān),車窗玻璃全部變黑,外面根本就看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