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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來拿起手機,手機還是沒有動靜,顧朝明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顧朝明勸自己別多想,也許林見樊是太累了,所以一覺睡很久呢?一個下午也是有可能的。也許手機正好沒電,或者有事沒看到信息呢? 顧朝明給不知在干嘛的林見樊發(fā)去一條消息:“睡醒了嗎?” 靜靜地等待回復(fù),顧朝明握著手機走到書桌前打開臺燈。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坐在書桌椅子上顧朝明又忍不住再看一遍手機。 還是沒有信息。 有點奇怪。 強烈的不安感催促著顧朝明打個電話給林見樊,可理智又勸他放松別緊張,也許沒什么事,只是睡過頭而已。 不安與理智撕扯,手機放在書本邊。心中有事,學(xué)習(xí)起來效率格外地低,時間也過得格外地慢。 在顧朝明邊復(fù)習(xí)邊猶豫是否打電話給林見樊的時候,書桌上的手機自己響起來。 是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名字。 老陳。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出老陳兩個字,顧朝明知道他越來越強烈的不安感沒有錯。 林見樊肯定出事了。 顧朝明立馬接起電話,心中的不安已沖破所有阻擋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剛接通電話,顧朝明才“喂”一聲,老陳立馬問:“林見樊在你那嗎?” 一句話塵埃落定,不安獲勝。 “沒有,林見樊不是在家嗎?” “他mama打電話來說他沒回家,你下午給他請的假,他到底在哪?打電話也不接,你們在搞什么?” 老陳語氣嚴肅且認真,不是平常嘻嘻哈哈和他們開玩笑。 顧朝明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實話實說將林見樊和他說的話告訴老陳。 “回家睡覺?”老陳問。 “我以為……”顧朝明從沒有懷疑過林見樊,他以為林見樊只是學(xué)習(xí)累了,還摔倒了想休息一下,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太牽強。 自己太大意,為什么不仔細想想。 “你以為什么?”老陳問顧朝明。 “沒什么,”顧朝明說,“林見樊一直沒回家嗎?” 顧朝明從老陳那得知林見樊全都是在騙他,他整天都沒有回家,也沒有給家里打過一個電話。平常一整天都在學(xué)校,林媽也沒有懷疑,直到林見樊應(yīng)該到家的時間還不見人,打電話給他也不接,林媽這才開始著急。 “也怪我當時太相信你們,沒和林見樊家里打電話確認,你要是知道他在哪你可別撒謊?!崩详愓f。 “我真不知道,我也著急,我先給他打個電話看看?!?/br> 掛斷老陳的電話,顧朝明立馬摁下林見樊的號碼,聽著撥號聲焦急地等待。 響過一聲。 兩聲。 快接啊。 撥號聲才響過兩聲,顧朝明就已經(jīng)著急地催促起林見樊來。 放在以前,電話才打過去,林見樊立馬接起是常有的事,可這次經(jīng)過無數(shù)撥號聲,顧朝明等來的是機械的女聲。 “您的電話暫時………” 完了。 顧朝明閉上眼,手機傳出撥號聲代表林見樊還有接他電話的可能,撥號聲變成機械的女聲…… 林見樊連他的電話也不接了。 到底怎么了?從在商場遇見那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開始,林見樊就變得很奇怪,一切事情都變得很奇怪。 顧朝明沒時間去想那個男生是誰,他再次撥打林見樊的電話,卻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 林見樊不接。 不接電話,顧朝明給老陳打電話告訴他情況。 老陳嘆一口氣,一個學(xué)生在他手里因為大意,沒有確認是否真的生病而給出請假批準,還是他知道有心理疾病的學(xué)生,所有結(jié)果都有可能。 老陳畢竟當了這么多年老師,遇事還是比較冷靜,聽顧朝明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沒有急著責怪他,又聽到顧朝明那邊急急忙忙換衣服的聲音,老陳問:“你要出去找?給我在家呆著!這么大半夜的。” 每個學(xué)生的安全都得負責,時間很晚,老陳不想讓顧朝明也出門,可他忘記顧朝明以前也是個不聽話的性子,等他說不出門,顧朝明鞋都已經(jīng)換好。 “我出去找找?!鳖櫝髁粝乱痪浔銙鞌嚯娫挕?/br> 空氣在冬夜里涼到最深處,一出門就能感覺到它的威力。顧朝明戴著林見樊送給他的紅圍巾幾乎是跳下樓梯。 跑出去后顧朝明望著冬夜里的城市停下腳步,他在偌大的城市里一下失去目標,像一個迷途者望著冬夜的城。 走向一個第六感給他選擇的方向,顧朝明邊走邊給林見樊發(fā)信息。各種能聯(lián)系上林見樊的途徑顧朝明都試過,可林見樊一個也沒回。 顧朝明暴出生平最快的手速,快到信息中連帶幾個錯別字。信息發(fā)出去一大堆,收信人卻一個字也沒回。 他到底怎么了?發(fā)出的消息沒有回信,像是用拳頭打風,沒有一點回音。顧朝明急得想抓頭發(fā),只希望下一秒手機就響起一聲提示音,提醒他有一條新信息,或者響起一陣他為林見樊設(shè)置的特殊鈴聲。 等待。 一秒,兩秒,三秒。 什么也沒有,手機屏幕從未有過一條新消息。 到底有什么事啊,沒有回信讓顧朝明初始的不安升級為擔憂與躁動。